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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阵子都去了哪里?我完蛋了,你知道吗?”
看见大哥一脸憔悴的样子,可见南诺风说的是真的。
“我到欧洲散心去了。”姚镜桐延续之前的谎言。
“公司快宣布倒闭了。”姚仲文爬着已经凌乱不堪的黑发。
“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将公司交给我时,财务状况已经不稳定了,我为了开拓财源,投资了大公司的股票,结果全赔了。”
“爸爸知道这事吗?”
姚仲文点点头。“爸爸气得心脏病发作,正在医院治疗。”
“试过找财团帮忙了吗?”
“根本没有任何财团敢借钱给我,我完了,所有的荣华都将落幕。”
“哥!别慌,会想出办法的。”
“不可能有办法的,明天媒体就会发布这个消息。”
她想到了南诺风,她可以去求他。然而,想到了他高傲狂妄的表情,少不了又要嘲弄她一番,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或者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镜桐,你能不能向浅野家周转一下,请他们帮我度过难关?”姚仲文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可以让公司解套,只有寻求姻亲的帮助,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姚镜桐为难的摇头。“川流死后,我在浅野家已经没有任何地位了,求他们不如求自己。”
“我们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哪还有什么法子可想,能周转的人我全找过了,现在社会上的人都很现实,不过跳了两张支票就像被判了死刑。”姚仲文以前风光的时候也曾让人捧上天,现在他总算见识到认清冷暖了。
“哥,嫂子娘家的人试过了吗?”她想到南诺风的昔日情人。听说嫁给大哥的新娘子家世背景不错,娘家在东京、大阪、北海道都有医院。
“圣子嚷着要跟我离婚,求她对我伸出援手根本是天方夜谭,她不扯我后腿已是万幸了。”姚仲文长长叹了一口气。
姚镜桐心头掠过一道阴影。这样说来,吉川圣子一定会想办法再回到南诺风身边,与他重续前缘。
“你们怎么将婚姻当作儿戏?”
“我也不想啊!天要亡我,什么都不留给我。”姚仲文悲从中来,流下男儿的眼泪。
姚镜桐自懂事以来,不记得曾见过哥哥流过眼泪,他总是笑脸迎人的富家公子模样,如今却由天堂被打落凡尘,马上就要变成凡夫俗子,他流的泪应是心碎的眼泪吧?
姚镜桐深吸口气,紧握着拳头,下定决心。“哥,放心好了,会雨过天晴的。”
“你有办法?”姚仲文有些喜出望外。
“晚上等我电话,别太早睡。”她给哥哥一记鼓励的微笑,希望他不要自暴自弃。
“事情没有解决我哪睡得着?”
“今晚会解决。”她会证明她对姚家也是可以有贡献的,让父亲明白女儿家也可以为祖宗捍卫家业。
坐在计程车上,姚镜桐的心怦怦跳着,心绪在种种负面的想法里打转,也许他根本不会见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他会因为她的请托而答应帮助她吗?
她请司机提前一公里让她下车,她得好好思索个婉转的恳求词,或许南诺风吃软不吃硬。
她沿着河边走,这里是一处很美的风景点。
这一带全是高级别墅区,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让她不禁悲从中来,悲伤的情绪淹没了她的警觉心,以致她没有听到由后而近的脚步声。
来者一使力,将她往河流边缘处推去。
姚镜桐正想转身,推力又加重了些,她大叫出声,整个身体坠下湍流。
天啊!一瞬间,姚镜桐明白自已被人推下河流。
不会游泳的她奋力挣扎着,心里唯一浮现的念头她可能就要死了。
南诺风今晚心神特别不宁,不知道是不是姚镜桐的离开让他不甚习惯。
自己应该不会这么魂萦梦系才是啊,他和她不过认识一个多月,并没有过多的情可以泛滥。但是,如果不是痴心作祟,他又怎么会如此思念她呢?
看来今晚他将很难入眠了。
“出去透气吧!”他学姚镜桐白天说的话。
他牵着一只大麦町,不知不觉走了一里路之遥,正想折返。
就在此时,狗儿突然对着前方狂吠,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一个罩着黑色头罩的人把姚镜桐推进河里,然后转身逃逸。
他立即冲到岸边,脱下厚重的外套,不顾一切地往河里跳。
漆黑的河底很难找到人。
她坠河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但是他就是找不到她。
他是游泳高手,极尽所能的憋气,憋到他的肺部开始疼痛,他狂乱地寻找,仍是遍寻不着,她到底在哪里?
天呐!他不能让她死,他不能放弃,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还没发掘出她的热情啊!他需要她,他从没像这一刻这样恐惧过。
对于自己内心的呐喊令南诺风感到害怕,他怎会不能没有她呢?他怎会觉得自己没有她的陪伴将无法独活于这个世界?
天呐!难道他爱上她了!?
思及此,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抓到了衣服。
他用力抓着,奋力往身旁推近,一见真的是她,他搂住她的身子往岸边游。
上到河岸边,姚镜桐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死白的脸颊,一点生气也没有。
他的心被恐惧占满,将她的嘴扳开,立即对她实施心肺复苏术。
反复几次动作后,他感觉到姚镜桐的心脏和呼吸开始恢复微弱的节奏。“活过来!镜桐,求求你一定要活过来。”
她气若游丝,但他知道她活过来了。他拿起放在岸边的大衣,紧紧地裹着她颤抖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往风云居走去。大狗轻吠了几声,仿佛在为主人喝彩,然后乖乖地跟随在后。
而南诺风,竟为她的“活着”而狂喜。
他喜极而泣,幸好有黑夜掩护。
翌日
姚镜桐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赤裸着身体。
她瞪着天花板,想起昨晚的事,突地惊坐了起来。
她扯动被子,发现南诺风也赤裸着身子躺在她身旁。想起昨晚,她倏地红了脸。
南诺风救了她,在意识模糊间,她感觉到他用身体的温度包裹住她,拼命地揉搓她冰冷的身体,将热力传给她。
她欠他一命。
“你还好吗?”他也醒了。
她的心怦怦跳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感谢,她侧转身,与他关心的目光交缠着。“谢谢你。”
他露出像太阳般的笑容。“等你身体好些时,我要你以另一种方式感谢我,而不是口头上的道谢。”他的灼热目光盯着她胸前的隆起,一股欲望明显的隐藏在被子下。但他忍耐着,一来她还很虚弱,二来他不想强取,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该死!”她忘了更重要的事。
“怎么了?”他以为她发现了他对她迫切的渴望。
“南先生,我有一事相求。”她吞了吞口水,不知如何启齿。
“直说无妨。”他大方鼓励道。
“我哥哥的证券公司”
他打断她:“想要我金援是吧?”
“呃我只是想拜托你。”她可怜兮兮地低垂着头。
他灵光一现。“我可以给他金援,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你说。”肯开条件就表示他愿意帮忙。
“别高兴太早,这不是普通的交换条件。”
“无论是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配合。”
“首先,姚家必须放弃公司主要经营权,只能担任副座的职务,姚仲文的生意头脑我实在不敢恭维。”
“我想应该可以。”姚镜桐相信哥哥会同意,总比一无所有好,至少优渥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第二点”他拉长尾音,再次将目光锁在她胸前完美的弧度,虽然被床单包藏着,但他仍可透过被子想像她诱人的胴体。
他早已知道她裸着身子的模样,昨夜替她脱衣时,他更是将她全身看尽。
“要看你的诚意了。”他观察她的表情,也不直接说破。
“到底是什么?”她等得不耐烦了。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他思考后决定改弦易辙,像姚镜桐这样的女人,要让她心甘情愿,不能勉强。
“第二个条件省略是吗?”她松了一口气。
“第二个条件我保留追讨权,至于姚仲文的烂摊子,一会儿我会通知教贵去处理。说起来你真该叫你哥哥拜教贵为师,否则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谢谢你。”她对他起了感激之心。“南诺风,或许你并不像不以前认为的那么差劲。”
南诺风露出邪美的笑容。“叫我的名字,我会更相信你的感激之心是出于肺腑。”
“诺风。”她叫得有点生疏。
“good!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很满意她的妥协。
“你昨晚怎会刚好路过河畔?”
“你可以解释成福至心灵、鬼使神差,总之,我和你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迷蒙地看着她,半认真半玩笑地看着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她捉摸不定。
想起昨夜在水里的无助,她仍心有余悸,忍不住打着哆嗦。
“你冷吗?”他敏感地发现她的异状,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昨夜的遇险。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有谁想要置我于死地?”
他坐起身,紧环着她。“不要害怕,不论是谁想要伤害你,从今天开始,他都不会再有机会下手,我会照顾你,不会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给她安全感,从前的川流生活在一起时,川流总像朋友一样,与她交谈、与她分享心情,未曾让她像此刻的安心,不晓得是一股什么神秘的力量给了她这样的静谧,将她与他愈拉愈近。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有点好奇。
他思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两人又躺回床上相拥而眠,昨夜他们累惨了。
“你说有人想害死镜桐?”广末教贵吃了一惊。
南诺风剑眉微拢,眼里写满担忧。“她的丈夫浅野川流也是意外落海而死。”
“会不会只是巧合?”
“太多的巧合容易让人心情浮动。”他就是觉得内情不单纯。
“花钱请人调查是最快的方法。你报警了吗?”
南诺风摇摇头。“这种非死非伤的案子,很难得到警察实质的帮助。”
“我请私家侦探查查。”广末教贵在万用手册上记下这件事。
“ok!尽快处理。还有一件事,下午带一组企化部的同仁去姚仲文的证券公司看看。”
“你真的要接手姚氏证券?现在这块烫手山芋全日本没人敢碰,我们要花这个精神吗?”广末教贵知道他这决定与姚镜桐有很大的关系,诺风想毁掉的公司,因为她,他要让它起死回生。
“我不是平白无故砸钱,我要取得经营权,到时候姚仲文只能放在闲差上,我不信任他的能力。”他指着广末教贵。“你去搞定它。”
南诺风十分信赖广末教贵的救火队能力,姚氏证券碰到他这个救星,算是姚氏的福气。
“遵命!等我订好方针之后再向你报告。”
冬日的阳光十分微弱,方尔丛又在风云居外徘徊。
“尔丛,为什么不按门铃?”推开镂花铁门的姚镜桐,见他懊恼的神情,好奇问道。
方尔丛见是姚镜桐,马上露出欢欣的笑颜。“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我刚巧站在落地窗前喂鸽子吃东西,看见你在大门外来回走着,所以出来看看。”
“我有事想告诉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他站在大门口犹豫着。
善良的她早已看出他的担忧,绽开一朵微笑。“你不进来吗?南诺风不在家。”
他们来到起居室。风云居的下人一向安静,各自忙着自己岗位上的事,而她也没闲着,喂鸽子之前她正在替某知名出版社翻译俄文小说。
“你又开始接case了?”方尔丛指了指数上的稿子。
姚镜桐点了点头。“我不想成为米虫。”
“翻译小说赚的可是辛苦钱。”方尔丛在起居室四周踱着步,内心则不断惊叹着这屋子主人的品味。
“还好,不是很辛苦,可以打发时间。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近来气色看来很不好,整个人像是瘦了一圈。”姚镜桐关怀问道,尔丛看来像病了似的。
“我生病了,恐怕活不多久。”他低声道。
“快要死了?怎么会这样,是癌症吗?”姚镜桐蹙着眉追问道。
“不是癌症,是爱滋病。”他愤恨痛苦地道。
姚镜桐吃了一惊,不敢相信他所说的。
“怎么会这样?你曾接受过输血吗?”她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摇摇头,语带哽咽。“不是输血。”
“你有持续接受治疗吗?”
他轻咳着,再也忍不住地低泣了起来。“人终归一死,早晚而已。”
“现在美国有一种鸡尾酒疗法,你可以试一试。”她向前想友善地抱住方尔丛哭泣微颤的身子,难受得陪他掉眼泪。
他痹篇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抬头给了她一个勇气十足的微笑。“别靠我太近,我是个危险人物。”
“你一定要接受治疗。”她坚持道。
他微摇着头。“上次我来风云居,问你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其实我并不是想要再续前缘,而是想问你,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做朋友,当我死了之后,你能来上坟时,给我带上一束风信子,我最爱的风信子。”
这时的姚镜桐早已泪流满面,她觉得好无助,面对一个得了绝症的旧日情人,却不知该如何帮助他。“我会的。但是,尔丛,能不能求你不要自暴自弃?”
“我不是自暴自弃,而是我这个病葯石无效。”
南诺风飞车赶回风云居,想将姚氏证券度过难关的消息告诉姚镜桐,屋内厨娘正在准备晚餐。
“姚小姐呢?”他问小凤。
“在楼上起居室里。”小凤指了指二楼。
“在起居室?一整天?”他知道她最近忙着将一本俄文小说翻成日文。
“呃姚小姐有客人。”
“什么客人?”他脸色顿时转变,微愠问道。
不等小凤回答,南诺风已三步并作两步跑上起居室,他的样子像是个吃醋的丈夫。
冲向起居室后,一双蓝眸冷绝地射向坐在软沙发上的姚镜桐和方尔丛。
差不多有半分钟的时间,他们三人彼此打量着,仿佛在猜想对方的想法,然后南诺风大步一跨,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道:“要开饭了,一块儿下来用餐吧!”
方尔丛匆匆站起身来,慌忙地道:“不不用了,我约了朋友吃饭,下回有机会在打搅。”南诺风也不留他,眼神投向姚镜桐,这见她脸上尚有泪痕,好像才狠狠地大哭过。他狐疑的看着她,她在哭什么?正在向方尔丛诉苦吗?
“镜桐,你自己保重。”说完话后,方尔丛即转身下楼。
姚镜桐追了上去。“尔丛,答应我,痛苦时,一定要让我知道。”
方尔丛没说什么,点点头即离去。
方尔丛一离开,南诺风便立即发作。“该死的!你们在风云居像这样幽会有多久了?”他紧握双拳,尽量控制脾气,生怕自己一时失控伤了她。“是不是从他那天来风云居找你之后,你们就开始了?”
“你是我的谁?”
南诺风颀长的身体节节进逼。
“你”姚镜桐往后退去,倒坐在沙发里。
“你们上床了吗?”他狂怒道。
虽然他们说的是中文,但风云居上上下下全知道主人狂风暴雨的脾气又要发作。
“你管不着。”她准备反击。
南诺风粗鲁地将她拦腰搂近。
“你放开我。”她怒声道。
“他比我好、比我行吗?活像个得了肺痨病的病夫。”他讥诮道。
“不准你批评他。”姚镜桐不悦地大叫。
他捉住她的手,将她拖入他的卧房其实现在是她在住。“我要索取我的权利,就是现在。”
“你不能!”她极力地挣扎。
“我不能吗?你求我拯救姚仲文的公司时,答应过我什么?两个条件,你忘了吗?”
她忽地停止挣扎,静静站着。
“彻底的殉道者?”他在她颈项吹着气低语。
“你为什么要我?”她微弱地问。
他也正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从我们认识的那晚,这个问题便一直缠绕着我,但是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哥哥和吉川圣子已经分手,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你可以和她再续前缘,我相信她一定很乐意和你叙旧情。”
“我不要她,我要的人是你。快,脱下衣服。”
他原想慢慢追求她,是她自己不愿配合的。那就怪不了他了。
“转过来。”他伸出手有效率地开始脱她的衣服,身上的衣服由她肩头开始缓缓落下,让她十分不自在,但她没有愚蠢的再抗拒他。
她早已知道他的身体阳刚、健美,是她一直讨厌的肌肉型男人,奇怪的是,她竟然有些被他吸引。
“你如果反抗,我会将你的双手绑在床柱上。”
她难为情地红着脸,用交握的手臂掩住乳房。
“把手拿开,我说过我要看你。”
她迟疑地将两手垂放至身体两侧,她的头发还不够长,不足以遮掩。
“别动!你有对十分完美的乳房。而且,非常、非常美丽。”
她沉默地低着头。
他邪恶地笑着,将她往床上带,轻轻推向床中央。
她屏息,手指紧张地抓着两侧的床单,虽然她和他有过一次经验,但那一次经验她所得到的感觉,只有疼痛罢了。
姚镜桐闭上双眼,开始忍受他的攻击。
他的手指像飞舞的蝴蝶,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来回飞舞着,轻抚戏弄。他品尝她的全身,无法停止自己的举动。
她轻轻地喘息着,不过不是很大声,看来她还是极力压抑。是因为害怕一旦放松之后就收不回来了吗?他不知道。
“请你尽快完事好吗?不要再折磨我了。”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没有办法停下一切放她走,他要她!甚至他爱她!他在心里呐喊着。
爱!多么可怕的字眼,他愿意承认他爱上她了,而且爱得不可自拔,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无从分辨。
他热情的吻她,纯熟的用舌头安抚她的恐惧。
“为我打开,享受纯粹的感官快乐。”他的牙齿轻咬着她的颈项。
“投降!”他就是无法停止,直到他的身体起了极大的痉挛。
她快要濒临神志不清的境界了,这种狂乱的感觉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如此失控过。
两人同感解脱而精疲力竭,同样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么惊逃诏地的放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