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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行得如何?”卫昊天语气淡然,脸色冷漠得吓人。
“莫宗民收买的打手全是我方所安排的人,五日前他已下令动手了,第一个目标就是巡案大人。”石磊答道。
“巡案大人是皇上最亲信的人,若他有个闪失,必会马上引起轩然大波。莫宗民真会挑对象,聪明!”杜御风赞美著。他向来喜爱和聪明人打交道,现下对方是敌人,挑战性就更大了。
“若非我们事先得知消息,否则后果其是不堪设想。”石汉语重心长地说。
“莫宗民是否知道巡案大人已掌握了他行贿的证据?”卫昊天问出重点。
“他应已猜到了,所以才会把矛头指向巡案大人,想藉机消灭证据;却没想到我们已经有了防范。他拿斐济三十万两银子雇用杀手之事,使巡案大人有了更充分的人证、物证,他绝对逃不掉的。”石磊简洁地回答。
昊天点点头,而后又转头看向御风“裴家堡呢?”
“裴济和莫宗民的联络管道都被我们控制住了,如今给他的都是好消息,目的在松懈他的防心,使计画能顺利进行。”御风故作疲惫地说著。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半个多月没睡过好觉,加上这些日子卫昊天“公报私仇”扔给他相当于两个月的工作量,害得他叫苦连天、求救无门,简直是过著非人的生活。
“结果呢?”昊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故作姿态。
“唉!”御风认命的叹口气,打起精神报告他的计画与进度。“目前已经箝制住斐济几个重要财源,也扯出他多笔的暗帐,让吃过他苦头的人可以藉这机会翻身,所以我们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能使斐济一无所有,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卫昊天面无表情的听著。
“就这么便宜他?那裴家堡的产业我们是否要接收?”石汉问。
“石伯,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至于江南的生意,你们有什么意见?”卫昊天眼神漠然地看着他们,不惑兴趣地问。
“江南物产丰饶,用心经营定有厚利可图。那些藉机翻身的人都受有掩月山庄的恩惠,也都熟悉自己的本行生意,可以为我们在江南打下深厚的基础:只要有计画地统合他们的力量,就可扩大山庄的势力范围了。”御风轻描淡写地说。
卫昊天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御风果然不负智多星的封号,这构想的确完美周详,那就让你负责完成吧!别浪费你的才华。”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不少,这种动脑筋的事,杜御风是专才,他们毋需操心,只要等著坐收成果就付了。
卫昊天缓缓叹口气“十多年的血海深仇终于可以卸下,卫家的冤屈也可洗刷乾净了!”说完,他语气一整“石磊,你下江南一趟,别让他人结束了斐济的性命,我要他落得和庄大富相同的下场!至于他的眷属,别为难她们,让她们自己去找生路吧!”
“那大人呢?”石汉看得出庄主对她的感情。
“她既然已嫁入卫家,就是卫家人,不再和裴家堡有任何牵连,但还是派人留意她的举动。”卫昊天疲倦地说道。他不愿她受到丝毫的伤害,但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天意:不管她愤怒或是悲伤,他都不会议她离开他的身边,她永远都是他的人!
***
思寒躺在被窝中,双眼晶亮的望着床顶,毫无睡意。她原本是坐在前厅翻著书等昊天回房,后来实在是冷得受不了才躲到被子裹。好怀念他温暖的胸膛,才不过共枕一个夜晚,她竟已思念起他了!
不期然的,珍珠的话又浮上心头。柳洛云应该才是他的最爱吧!思寒拚命告诉自己,卫昊天并无对不起她,他和柳小姐本就相识在先,情投意合在所难免,她不应该妒恨的,更没有权利在乎。更何况它是仇人的女儿,又怎能指望得到它的爱?
但为何她仍感到苦涩盈满心头,泪水不自觉地充满眼眶?她缩起瑟瑟发抖的身躯,被遗弃的无助感使她用力地咬住唇,藉由疼痛激起自己的坚强!
卫昊天回到房里,见思寒不在前厅,心想,她应该睡了。如此也好,今晚讨论的事使得他不想面对她,因为见著地无辜的面容会让他动摇按仇的心。但这事势在必行,不容迟疑。
掀开纱帐上了床,他背对著她睡下,可以感觉到她动了一下,她还未睡著?
思寒敏感地察觉到,从昊天回房、上床,身上都充满一股冷漠。今天早晨的恩爱,使她误以为卫昊天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然而,他终究还是回复本性了不,应说是对她该有的态度。今早只不过是要将她变成他的人,那并不代表什么,一切的温柔、体贴全是她的幻想,是她太天真了。初来乍到的不安感,再加上珍珠的一席话,使得思寒唇上的齿印包深了!
卫昊天想念她的柔软,却克制自己不转身搂住她:但是,她似乎在发抖想起她的怕冷,他终是放不下心,认命的回身将她抱靠在胸前,她却抖得更厉害了!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昊天手一使劲,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窗外的月光清亮的照在她因闷在棉被里而涨红的脸上,只见她双眼红肿,唇上的血迹更是怵目惊心!
“你你怎会这样?”昊天颤抖著声音问,被上的大片血迹表示她流了许久的血,他疼得心都拧起来了!
思寒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明白他说了什么,见著被单上的血迹,误以为他在指责这事,素手徒劳的擦著被面,低喃著:“对不起”
“我不是说这个!”昊天大吼,开了闭眼,希望自己不会被逼疯。
思寒被他震耳的吼声吓得瑟缩在床边,看着盛怒的他,她突然觉得呼吸渐渐困难,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卫昊天惊讶地看着瘫软的人儿,拳头紧握,自己竟然吓昏她了?他哭笑不得地将她放躺在床上,下床拧了条手中,仔细的将她唇上、嘴角的血迹拭去,擦净脸颊上的泪痕后,又重新将她纳入怀中轻吻著,在她耳旁低语,企图唤醒娇妻。
思寒悠然转醒,星眸微启,看着昊天,想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唇上的刺痛马上唤起她的记忆。
“你”她挣扎著想离开他“别打我”第一个反应闪入脑中,便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思寒害怕的望着他,却被他的双臂锁在身前。
昊天无奈的摇头“我不会打你的:永还都不会!不管我有多生气,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寒毛,了解吗?”看她被动的点点头,他又摇头“我只是被你的样子吓住了,才会心急的大吼,谁知竟把你吓晕了,对不起!”他抬起手轻拍她的背,用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安抚她。
见思寒终能安下心,静躺在他怀中,昊天才缓缓说道:“告诉我,你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思心寒里暗忖,这种事怎能对他说?而且她若说出口,珍珠岂不是要因此而受罚:“没事,我只是想起娘而已。”她心虚地将脸理入他怀中。
“真的?”昊天怀疑地问。
“嗯!”她抬起脸蛋面对他“这房间好大、好冷,我不熟悉,又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会不由自主的想娘”说著,她竟真的想起娘来了,泪水又忍不住地滑落。
“老天,你别哭了!”他皱著眉替她拭泪“为何我只听你提起过你娘,未曾听你提过你爹?”
思寒忍住泪喃喃道:“因为我和娘一直是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不曾分离。”
“相依为命?那你爹呢?”昊天不懂。
“堡主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一向是自给自足的。”思寒轻声地说,考虑著是否要将娘的事道出。
“堡主?你称斐济为堡主?难道你不是他的女儿?寒儿,你到底有什么事瞒著我?告诉我实话,别骗我!”昊天抬起她的脸严肃地问。
“那是一个很悲哀的故事!”思寒叹口气,心想,让昊天知道娘的事也好,或许他会同意将娘接到庄裹一起生活,若不,起码也不会反对她和娘联络吧?
卫昊天调整下姿势,让思寒可以更舒服的偎在他怀中。“说吧,我在听。”
“在娘及笄后,上门来提亲的人很多,但外公都不中意,他希望能和名门望族结为亲家,至少也要家财万贯才配得上庄家。
“娘有一次到庙里上香时,喜欢上庙中挂在墙上的观音像,询问之下,才知那是一位书生的作品。那书生白日在市集中卖画,晚上则用功念书,想考取宝名,成就一番事业。娘听了很感动,留下玉钗想资助书生,但被他退回,还奉上一幅观音像以酬知己。后来两人见了面,情投意合,情愫渐生,遂私定终身。
“这事被外公知道了,不但禁止他们相见,还让家了打伤书生,娘很伤心,想和他私奔,谁知消息走漏,外公连夜捉住了娘,以书生的性命作要胁,要娘马上嫁给裴家堡的堡主斐济。为了爱人的性命,娘只能同意,书生也让外公逐出城。娘嫁到裴家堡不满九个月便生下了我,堡主明白我并非他的亲生,恨娘的失贞,自此对娘和我的生活不闻不问。”思寒叹息地道山了自己的身世。
“你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吗?他现在又在那里?”
思寒摇头,脸色黯然“每次询问起爹的事都会惹娘落泪,我不愿见娘伤心难过,所以我一向很少问及爹的事,也不晓得他是否还活在世上。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晓。”她为娘感伤,也为未曾谋面的爹难过。
昊天心疼地搂紧她,话题一转“是斐济要你嫁过来的?”
“嗯。”思寒点点头。
“他有没有交代你做别的事情?”
“没有,堡主从不和我说话,即使有事,也是让仆人传话。”思寒不在意地回答。
“他留虐待你们吗?”昊天语带怒意地又问。
“那倒不曾,他只是不管我们罢了,还不会恶意相待。”思寒比较著两人的手,他的手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大。
昊逃诏了下,将它的小手包人掌中,她的手柔若无骨,握起来舒服极了!
“而你愿意嫁过来?”昊天直盯著她,等待它的回答。
她摇了摇头“我不想嫁!因为我不想离开娘。娘只有我,我也只剩下娘,我一离开,娘会很寂寞的,况且”她顿了一下,难为情的看他一眼“娘说,裴家堡和掩月山庄有仇,这桩婚事其中必有阴谋,而我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
听到思寒说不想嫁他,昊天虽不意外,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裴济的心肠实在狠毒,难怪他会提出联姻的主意,嫁来的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好,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娶到寒儿。
“我”思寒欲语还休,昊天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
“你想说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她习惯性的咬唇,却痛得哀叫出声:“好痛!”
昊天忙起身察看她的伤势,还好没流血,不过,痛个两、三天是免不了的。
“小心,别再咬到唇了。唉!”他以怜惜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忍心咬那么重?”
他低下头,舌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
思寒马上感到两颊躁热,忙定下心神问道:“我可以和娘联络吗?只是书信往返而已,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朗水双瞳裹满是析求。
他知道寒儿不敢对他说出心中真正的要求,不过,他会给她一个惊喜的!世上能突破礼俗,勇敢追求爱情的女子并不多见,而且又是自己的丈母娘,他真心想要见见她。
虽然心中已有了主意,昊天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想到她方才竟把他当成会对妻子动粗的男人,他决定教训她一下。
昊天故作沉吟地看着思寒“答应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凑到她耳旁说了些话。
他的低语让思寒羞得连脚趾都红了,见他的态度坚决,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思寒只得毅然答应,起身拉下芙蓉帐完成丈夫的要求窗外的月娘也羞得躲进云里,只剩下满天星斗眨啊眨的,彷佛在祝福世上的有情人都脑旗乐过一生。
***
裴家堡里,斐济踌躇满志,北方传来的消息今他开怀不已。
“卫昊天啊,卫昊天!你想胜过我,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掩月山庄终归是我,裴家堡北上的日子不远了!”他得意的大笑出声。
林能在一旁也感染到堡主的好心情“堡主,恭喜您,看来天下首富是非您莫了!”他谄媚的补了一句。
斐济听了更是开心。
“不过,莉红一直未传消息回来,属下怕她出事了。”林龙担心地道。
“无妨!只要莫尚书那儿进行得顺利,朝廷对卫昊天施压,到时他自身难顾,自然无暇关心旗下的产业,即使没有他的帐册,也可以一一攻破。所以荆红未得手并不会造成影响。”
“到时候,堡主要如何处置卫昊天?”
“让莫尚书随便按个罪名处决他,斩草除根永绝后忠。”裴济一脸残酷。庄大富的下场是最好的借镜,卫昊天是个奇才,绝不可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大小姐怎么办?”林龙小心翼翼地探问。
“哈哈哈林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吗?你一直对思寒那小贱人有企图对不对?嗯!她长得是不错,只要你不介意她已非清白之身,你想要她就给你吧!”
“谢谢堡主,小的会尽力为您做事的。”林龙兴奋不已。
从第一眼看见裴思寒起,他就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以她在堡裹的地位,他要得到她并不难,没想到堡主竟利用她和卫昊天联姻,使得他的希望落空。不过,只要卫昊天一死,她就是他的人了。虽然无法成为她唯一的男人,但他会让她忘了卫昊天,全心全意地伺候他。想到她乞怜的模样,无限的快感便从心中升起,林龙不禁咭咭地淫笑出声。
直到十日之后,斐济才感觉事有蹊跷。莫尚书除了刚开始有捎信来之外,近几日都音讯全无,他派出去的探子也全无回报。斐济心中有些忐忑,莫非事情有变?
否则以计画的进度,现在朝廷应已发文通缉卫昊夭了,为何还是一片平静?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林龙,连联络“富记盐行”和“财记银号”看看有无任何不妥?并尽快调查莫尚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迅速地命令。
“是!”林龙接令,匆匆跑出门。
斐济有如困兽般在大厅裹走来走去,越想脊背就越冷,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突然,金古三鼻青脸肿、腐著一条腿地从门外拐进来,看见裴济,他激动的大喊:“不好了,堡主,不好了!”
斐济一听,心都凉了,连忙捉住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金古三被他抓得病叫一声,赶紧挣开“堡主,大事不好了,莫尚书被撤官查办了!”
裴济脚下一个跟跄,呆立当场,只听见金古三继续说:“我过江之后,才刚和莫尚书的人联络上就被捉住了,那儿的头头问我过江做什么?我骗他说是做生意,没想到马上就被打断了腿。后来出现了一位书生,我仔细一看,竟是掩月山庄的社御风!他告新我,莫尚书的事迹败露,已被巡案大人逮捕,而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也都被捉起来了。我趁他们没注意时逃了出来,拚死回来报告堡主这个消息!”
“那北方现在的情形如何?”裴济紧张地问。
“到处都贴有莫尚书犯罪的公告。”金古三见斐济都不说话,害怕的轻声叫著:“堡主”
“这儿没你的事,下去吧!”斐济颓然地挥手要他离开。
金古三摸摸青肿的脸,拖著脚一拐一拐地出去。
斐济着急地在大厅中踱步,都怪他太轻估掩月山庄了,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莫宗民既然已被抓,他可要小心点,别被牵连进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裴家堡原先的产业,只要有钱,办什么事都方便。
但是林龙传回来的消息彻底打垮了他!裴家堡旗下所有的产业竟然都被掩月山庄抢走了!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当初他毫不客气地接收他们的事业,现今他们却连成一气,在这紧要关头联手对付他。斐济知道这一定是掩月山庄的计谋,同时也为卫昊天的消息竟如此灵通而胆战心惊。
一步错,步步错,现今他无财无势,昔日仇家必会寻上门。裴家堡已不安全,他得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总有一天会找卫昊天报仇的!
裴济当下吩咐佣仆收拾细软,尽速撤出裴家堡!堡裹霎时一片忙碌。
当夜裴家堡便人去楼空!
潜伏在暗处的石蒜有著匆匆离去的斐济等人,不禁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掩月山庄的追捕吗?”他交代手下暗地跟踪他们,若有其他人对斐济不利,立即出面阻挡。昊天吩咐他要让斐济尝尝贫病交迫的滋味,岂可轻易解决他的性命?
***
整个裴家堡冷冷清清的,庄索卿见了,心生无限感慨。要名、要利又有何用?
繁华热闹转眼成空,谁又能留得住?裴家堡终究还是落得和庄家同样的下场!
她现在只担心寒儿过得如何,希望卫昊天能善待她,他会发现寒儿是个值得全心疼爱的女子。
“小姐,别在这儿逗留了,斐济仇人太多,小心有人入堡抢劫!”庄索卿的陪嫁丫环珊珊紧张的扶著她走回木屋。“斐济也真无情,一家大小全逃走了,却连派个人来通知我们都不肯,也不怕我们遭到不测。”珊珊气愤的说。
庄索卿安抚的握著珊珊的手“反正我也不可能和他一起走的,通不通知又有什么差别?”
“小姐,我们单独留在这儿,会不会有危险?”珊珊担心的问。
“这儿一向隐密,就算是庄裹的仆人都未必知道,外人又有谁会进来?况且我们一向自给自足,也不愁会饿死,毋需担心。”庄索卿笑笑。
“嗯!这样也好,安静多了,也不必看二夫人及小姐们的脸色,更不用见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想到这里,珊珊就很觉得开心。
“珊,你跟著我这么多年,从未遇过一天好日子,其是委屈你了。”庄索卿对珊珊一直有份愧疚。
“小姐,您别说这些话来折煞我!您待我亲如姐妹,我有什么委屈可言呢?当初若不是小姐伸出援手,我早已沦落风尘,比今日更加不如呢!”珊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相视一笑,她们虽名为主仆,实际上却比姐妹更亲近。
珊珊和庄索卿谈过后,心情平静了许多,便如常地拿著衣服到河边洗。她手上搓沈著衣服,却总觉得有双窥伺的眼睛正看着她。她左右看了看,就是没有发现人,心想,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她拿起洗好的衣服要回去,一转身,便对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当下惊吓得往后一退,整个人就往水裹栽去。也不知那人是如何出手的,等她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竟没有掉进河里,而是被那人的一双铁臂结环在胸前。
天哪!他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
珊珊心中大惊,顾不了自身的危险,边挣扎边叫:“这儿没有金银珠宝,只有我一个人,你找错地方了!”她不能攘他伤害小姐日“真的只有你一人?你的主人呢?”来人的声音冷硬,察觉不出他真正的心绪。
“你你说的我听不懂,什么小姐?我是附近民家的人,来这儿洗衣服而已,你若是要找人,那就来晚一步了,裴家堡的人早已离开。”珊珊使尽力气,就是挣不开他的双臂。
“你撒谎!敖近一里内根本没有民家。姑娘,我不是来寻仇,也非抢劫,只是要找裴家大夫人,没有恶意。”石磊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她解释那么多。
趁他说话之际,珊珊俐落地闪出他的怀抱,撩起裙摆就往前跑。
石磊好笑地看着惊逃的人影,放眼江湖,轻功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他随手拿起她丢在地上的木盆,施展轻功跟上前去。
珊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进门便马上将门门上。“小姐!小姐!”她四处搜寻著庄索卿的人影。
庄索卿由膳房走出,看见气喘不已的珊珊,讶异地问:“你怎么喘得那么厉害?
先顺口气再说话。”她轻拍珊珊的背。
彼不得自己,珊珊断断续续地叫道:“小姐有个高大的男人说要找您,不知来意如何您先躲著别出来,我来撵他走!”
“有人要找我?他既然找得到这儿,我怎么躲也躲不掉的,乾脆去见见他好了。”
庄索卿虽觉得奇怪,但人已找上门,她又如何避得开?
珊珊顺过了气,忙上前阻止“小姐,您不可冒险。这样好了,我顶替您去见他,有他有什么企图再说。我死不足惜,您若有半分差池,教我如何对寒儿交代?”
“傻珊珊,你也是寒儿的姨母,对她来说,我们同样重要。”庄素卿感动得泫然饮泣。
“小姐”珊珊带著泪意轻喊,但仍不让庄素卿前去。
“咳!”石磊重咳一声,不得不打断她们的“生离死别”女人都是这么麻烦的吗?他蹙著剑眉在心中叫苦,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任务!
珊珊一见到他,马上转身抓起一旁的扫帚,往石磊扑过去。石磊轻轻一闪身,她手中的扫帚立即飞离,身子又再度被石磊困在胸前,挣脱不了,气得珊珊粉脸涨红“你、你”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位大侠,我就是庄素卿,你若无恶意,请放开珊珊。”
“问题是,她会放过我吗?”石磊嘲弄地低头有著正用冒火的双眼死瞪著他的女子,她的身子好柔软“我们并无能力伤害你,而公子却可以威胁到我们,不是吗?”庄素卿语气平静地回道。
石磊闻言,诧异地放开了珊珊,正视著庄素卿。她与裴思寒有著相同的美貌,不同的是她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和蕴藏著智慧的目光,似是庙裹的观音,令人不敢唐突。
石磊对她躬身致意,表明了自己的身分,被道出此行的目的接她们到掩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