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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人一张红扑扑的脸庞聚满了兴味,自从水寰把江蓠凡带进门后,那对骨碌碌的眼珠子就直盯着江蓠凡的小嘴瞧。
呵,呵,呵抑制直扑上心的尴尬,江蓠凡绷着脸,装作若无其事。
“小凡儿。”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良老人哪舍得放弃这个戏弄人的好机会,一开口就直戳江蓠凡的罩门。“怎么啦,小嘴红通通的。”
“没什么。”她不想提,更拼命想忘却唇与唇相触的感觉,虽然温温热热,带着某种柔软的舒适喝!她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这样子分明是被人给强吻了。”不良从不让人有回避问题的机会,单刀直入更是他拿手绝活。“告诉我,是哪个人呀?”步步逼近。
“是神经病。”她招架不住,只好喷火道。
呵,呵,呵,不良笑得更开心了。瞟了瞟倚在墙边,交叠修长双腿的水寰,这孩子头一回被人冠上神经病的封号,可是难得经验。
“小凡儿──”
“老太爷!”江蓠凡终于无礼地打断他的询问,她实在受不了继续跟身后人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两道奇怪的目光一直在她身后烧灼,焚得她心躁不安。“您答应帮我找寻‘魅主’,不知进展如何?有消息了吗?”她决定直接挑明正事。
不良顺了顺洁滑的髯须,不解地看向水寰。“你没告诉她?”
“说啦,可惜人家不相信。”双手一摊。
不良直点头,像个恶作剧的小顽童。“小凡儿好眼光,但小凡儿”
“老太爷,我想您既然找不到魅主,那么我的请求就此作罢!”她不要听了,更没时间陪这一老一小玩游戏,瞧这两人眼波之间总蕴涵着某种恶作剧的光流,他们是不是把她当作白老鼠来戏耍。
水寰的笑脸有点僵了,这女人摆明把他藐视到底,连不良做保证的解释她都拒于耳外。哈,头一回这么被人瞧不起,真是难得的经验哈唉!糟糕,糟糕,小姑娘方才从封闭的幻之影走入人群,难怪对人情世故的判定生疏的很,看样子为免吓坏她,得选用旁敲侧击之法了。
“小凡儿”不良又开口。“你要相信我,我跟魅主之间的的确确有交情,否则我哪来他的信物呢?”
闲言,江蓠凡又踌躇了,因为“邂逅”的确是出自不良老太爷的手中。
“而事实的情况则是因为,魅主这阵子忙的很,实在无法拨时间出来帮你忙,所以呢,才派他的跟班来顶替他。”他指指水寰,旁敲侧击之法就是先把水寰贬成小苞班。
说来说去她还是得跟这种登徒子相处。
“老太爷,魅主既然无法拨冗,我也不能勉强。我看我自己可以想到办法的,台湾人才济济,精通枪法和解除电脑密码锁的高手绝不在少数。”她的决定仍旧是逃避。
“这的确是另一种方式,但想要找到两者兼俱的天才,不容易啊!”“这是我自己的事。”总之她就是不想跟水寰有瓜葛。
“但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时间很紧迫。”不良丢话。
她怔住!是啊,能留在台湾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月,如果她找不到五彩幻石,尽速拿回幻之影交代,母亲的性命堪虑。
但要她求助水寰?
不要!
“我自己”倔强的话语在见到乍现的人影时全数梗住。
水寰杵在她面前,削瘦的身躯却有如峻耸高山一样肃庞,带给她无比的压迫感她想退,水寰手一环便结实揽住她的腰。反射地想拔开他的魔手,然而忘了顾及的下颏却被他掬起。
“你很看不起我哟。”脸对着脸,语气虽轻松,但磁音里可汇集着霸气。
“你有什么本事,我为何要看重你?”强抑狂紊几要迸出胸口的心跳,她仍强悍反击。
斑竿,她是头一个可以把他气得快吐血的女人。
“这么着,我们来打一个赌,我要能够再亲到你的小红唇,那你就留下来。倘若我失败的话,我负责把魅主请到你面前,外加任凭你处置。”等着看,他决定一举擒拿住她,让她为这几日来的不逊付出代价。
美眸一闪,娇躯瞬即俐落的一弯,想以反旋挣离他怀抱。哪知他居然看穿她的出其不意,反倒藉力使力,将她继续困在他怀里,另一手疾快地扣住她的下颏,唇点上,又是一个亲啄。
呵,呵,呵,坐在沙发啃瓜子的不良老人看得好开心,不断地拍手叫好。
艳红上颊,全是极度忿怒的颜色,想擦嘴,但怎么也比不过他的力气。
“你的唇被我烙印了。”他邪笑。“怎么办?你输了耶。”
“放开!”修长的玉腿又踹出,眼明手快的水寰哪里可能给她机会,轻一扭力,顺势将她推放在后头无人的沙发上,用身体压制住她的挣扎。
热热的体温渗进她的衣裳内,挑动她冰凉的肌肤,而一股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又直窜她的鼻端,顺着她的呼吸直冲脑门,逼得她怏要爆炸。这种暧昧迷离激得江蓠凡又急又气,而不断传来的呵呵笑声更是把她的窘迫激上了最高点。
“别一脸的委屈,告诉你,拜我为师可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向来不教女人的。”嗯,身下这副胴体是极其曼妙,只可惜胴体的主人脾性教人难以忍受。
下唇都咬白了,江蓠凡仍是不愿意承认投降。“你确定你够资格教我?”
“要不我们再试第三回合。”炯炯的目光直对她的唇,摆明不在乎又一次的侵犯。
江蓠凡声停语噤,好半天后地才勉强挤出话。“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这算是她的退让。
倔强女肯投降,水寰本该得意的,然而一瞧到不良的笑脸,他发现自己竟上当了。
算了,算了,当是为套出幻之影的秘密所必须要的牺牲,其他并不具任何意义──在不良的诡笑下,水寰为自己找到了最佳理由。
这处设施一应俱全的靶场正是位于不良国际大楼的地下三楼内。
一栋已是属地标的建筑物内竟然能够设置靶场,而且不会有人前来干涉,这其中当然是有其道理。这除了不良老人本身的显著地位外,最重要的是“魅组织”的成员曾经数度提供政府部门几件重要讯息,协助处理及破获数件棘手案子,于是就在上层人员的允许下“魅组织”拥有这块可供训练的场地。而这块被涓滴不漏的保护措施所隔离的地方,得经过身分确认的人员才可以自由出入。
“很气派的场地,拿来当练习场不嫌浪费。”江蓠凡跟着水寰驱车来到地下三楼后,即被这占地千坪的场地及各种高科技的设施给震慑住。、心头不免悻悻,人似乎只要有钱、有势,就可以恣意妄为。
“碍你眼了。”水寰近一步发现这小妮子似乎对财富这种东西显得敏感,既然心有芥蒂,那她接近唐震余的原因可就值得另外去推敲了。可惜不良那老家伙的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怎么也套不出任何线索来。要直接查探她的底细,又因为她来自最神秘的幻之影──一个连正确地点都还摸不清的地方,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而老家伙就是逮住他急欲搜集幻之影秘密的心眼,这才逼使他不得不跟江蓠凡这种女人打交道。结果打呀打地,打得几乎快两败俱伤。
累死人了女人这种动物真是麻烦透顶。
“这栋大楼是不良老先生的产业。”江蓠凡难得起好奇心。
“没错!”
“那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否则他怎么老是跟不良老先生牵牵绊绊的。
“老家伙是我干爹。”他坦言明讲。
原来,真是这么一回事,她原先的判断完全正确无误,一个富家子弟,了不起,只是多练了几天拳脚工夫用以防身罢了,她差点受骗。
解下风衣,江蓠凡婀娜有致的玲珑身段在紧身劲装的包里下一览无遗,水寰还来不及欣赏,她不耐烦的语调又穿进他的耳膜。
“别杵在那里,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给我瞧瞧。”
他造了什么孽,得受女人的气。
“你似乎还学不乖。”几回的交锋都是她失败,但她还是看不清楚事实真相。
“废话少讲,我没太多时间跟你穷蘑菇。枪法、电脑,该具备的基础我全都有了,而你该做的工作就是指导我的缺点和教我如何破除盲点。”除了训练外,其余的废话她一个字也不想跟他有所交集。
“你对自己相当有自信嘛。”他从保险箱内拿出一把精致的手枪,擦拭着。
“唯有顶尖高手才有资格指导我。”
“喏。”他把手枪丢给她,下巴努努远处的标靶。“打吧,让我瞧瞧。”
他那轻狂的态度真教人生气。江蓠凡回过身,举起手枪,准星瞄准
砰!砰!砰!一击三发,全中红心。
“不错嘛。”水寰挑眉拍手,这小妮子是有看轻别人的本钱。
“缺点呢?”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实力到达哪个层面。
水寰瞥瞥标靶,又回望她,接着才淡淡说道:“你的缺点就是稳定性不足。”
“瞎说。”他找不到缺点可挑,竟然随便栽个答案给她,太过分了。
“不相信?”水寰冷笑。“那么我就证明给你看看。”来到她身后,他低声一喝!“举枪。”
江蓠凡稳定地将枪把平举,对准五十公尺外的红色小点。可是,身后的水寰竟然又贴向前,立在她身后,手臂环过来,夹包住她的手臂──“你做什么?”喉头一缩,心绪躁动了起来,身后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稳定。”磁性的嗓子贴住她的耳垂处,低渺的灌入她的神经,揪得她几乎窒息。
贴着她,还叫她稳定?
“把手拿开。”江蓠凡低咆,气得手都颤抖起来。
“我说你稳定性不够嘛,还不相信,瞧瞧这双颤抖的手臂。江小姐,请问你想打中谁?倒楣飞来的蚊子?还是瞎了眼睛的苍蝇?”
“听到没有?离我远一点。”这哪是指导,根本在吃她豆腐。
“开枪。”他还若无其事地命令。
“滚开!”她的耐心已届崩裂边缘。而这家伙居然还一点都无所谓。接着还将脑袋低垂,枕在她的肩膀上,轻吸了一口气!
“你──”
“看着目标,扣发。”冷厉突下,江蓠凡一震,不由自主拍下扳机。
砰!烟硝味冉起
“偏了。”水寰推开她的身子,检视标靶,没有弹孔,这回子弹大概打到天花板上头去了。啧啧作声,一副了然样。“所以我说你稳定性不足嘛,你还不相信,看,一个连脾气都控制不了的人,怎么成大事。”
他居然还敢消遣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太过分了。”她回身一转,手中的枪管直直对向水寰。“道歉!我要你道歉。”
“我又没错。”水寰笑嘻嘻。“是你自己不承认自己的不济。”
“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我没说你不敢哪。”他猝地出手握住枪身,将枪口对准着自己的心脏,调侃声朗朗响起。“记住,要瞄准这个部位才能够让人在瞬间毙命,懂不懂啊?ok!距离够近的了,我相信你可以开枪了。”
她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吗?
“开枪。”他道。
江蓠凡浑身绷得死紧,她真的会、真的会开枪。
“算了,我帮你好了。”他突然撂话,大掌随即伸向他的食指,扳机随即往后一扣。
完全没料到他会有如此惊人之举的江蓠凡惊愣地呆住!
回过神时却也没有见到血肉横飞的恐怖场面。
空的,弹匣里根本没有子弹。
江蓠凡怔怔地抬眼望着他。
水寰一贯的笑脸不见了,继而取代的正经令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仍是神采飞扬,但环漩在他周身的流光,把他烘托得冷然,陌生得高不可攀。
“如何?”
他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低绝森寒。
“江小姐,请你记住,即使随身武器可以救人,却也可能反而害死你自己。譬如刚才,你连自己手中的武器放了几颗子弹都搞不清楚,有几条命想赔?”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的指责全幻化成利器,狠狠地刨掉她的自信,难不成她的能力仅止于此,这样的她如何能把任务完成。
娇躯颤抖着
瞧她狼狈样,水寰忽然感觉自己说的太过分,没办法,谁教这女人太令他生气,逼得他忘了好男不跟女斗的真言。
“我是说的太重了。”他掬起她的下巴,滑嫩的肌肤,净是年轻的表征,也许他要求的太过严苛,双十年华的小女孩很难做到精明若狐狸。
她惊悸她挥掉他的手。“不要碰我。”她不需要人安慰,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够大了,足够应付所有的难关。
这女人又恢复不可爱的形象。
“倔强的个性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的个性与你无关,你只要负责让我更进步就成了。”终于,到这一刻,她总算是承认他的实力。
可惜水寰神气不起来,因为再和这种硬脾气女郎搅和下去迟早会得脑溢血,还是趁早套出幻之影的秘密最为重要。
“好吧,我不管你的脾气,但不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了什么原因学人家舞刀弄枪的?要知道子弹枪乖粕是不长眼睛,一次出错,丢掉的可是一条性命。”他迂回绕问,慢慢她渗进问题中心,谁都知道这个丫头绝对不会乖乖把真相吐出来。
“我没必要回答你。”
果然,口风很紧。
“是跟唐震余有关?他是你的朋友?还是敌人?”
俏脸遽变得极度森冷,睽违平时的冲天气焰,连撂话的威胁都夹杂着肃杀的气息。
“水寰,也许今天的我对你没辙,但除非我死,否则时间会站在我这边。要是你继续触犯我的禁忌,子弹迟早会穿透你的胸膛。”她警告。摆明谁都休想探查出她的内心与秘密。
面对那双认真的眼,竟已全被拒人千里的冷寒给彻底保护住,想要套出秘密,看来得大费周章了。
算了!先不要与她正面交锋,谁要女人是最难搞的动物,他得谨守不和女人有所交集的真理。
然而他却也忘了,他早为她破了许多例。
“少爷。”女管家匆匆赶前,忙接过唐震余手中的公事包,迎着他步进睽别一个月的家里。“夫人,少爷回来了。”
一进玄关,欧式风格的独到设计立即呈现眼前。不愧是富豪之家,脚下所踩的白皙的花冈石地板,四周壁面则采用大落她窗,逼使耀眼初阳、落日余晖、都逃不过室内人的欣赏,而柔软的浅紫色逃陟绒窗幕则垂挂两侧为室内增添浪漫风情,所费不赀的水晶大吊灯则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璀璨地照亮昂贵的各种内部摆饰。这就是唐家位于阳明山上的主屋,金碧辉煌的设计常让一般人望而却步,不敢高攀。
“震余。”听到管家的喜唤,唐彩凤开心地起身迎了过去,虽将近六十,但外貌保养有成的她年轻依然,女强人的气势更是一览无遗。
“妈。”唐震余朝美妇人的脸上亲了下。
“过来坐。”唐彩凤拉着他的手笑逐颜开,转头吩咐着:“阿秋”
“是,夫人。”
“去吩咐厨房添几样少爷爱吃的菜色,他一个月没回主屋,瞧,都瘦了。”唐彩凤抚着他的双颊,满脸的不舍。、“妈咪多心了,虽然我一个人住在外头的公寓,一样有佣人照顾,哪来憔悴的机会。”
“因为你妈咪太疼你了,当然见不得你有一丁点的委屈。”一道中年男声从回转楼梯间传来,同样也带着关心。
唐震余侧首,对着下楼的继父江克中一颔首。
“叔叔。”他一直这么称呼他。
身子骨同样硬朗的江克中坐在妻子的身畔,眸光净是对妻子忠实的流盼。“你可是你妈咪的心头肉,千万别累着自己,让你母亲担心。”
“知道了。”
唐彩凤含笑;瞧着身为继父的他十多年来对唐震余一样关怀备至,视如亲儿的态度同样让她感动,偎进江克中的胸怀里,鹣鲽情深的恩爱令人羡慕。
但一忆及往事,依然会吁叹不已,要知道今天的幸福可是得来不易,所历经的曲曲折折宛如一部小说情史,可谓惊心动魄极了。
犹记当年出身富贵人家的唐彩凤可是唐家唯一的香火承传,独生爱女,家大业大的唐家当然要找个足以匹配唐家的对象来结亲。所以在唐家父母极力反对与破坏下,穷小子江克中理所当然地被三振出局。见无力转圜,再加上江克中突然的失踪,无奈下的唐彩凤只得遵循家命,和所选择的对象结婚。
然而唐彩凤这场被动的姻缘,就在生下唐震余的五年后丕变,那位个性平庸的丈夫在一场大病后亡故,于是揽起重责的唐彩凤接下唐氏企业的运作,成功地为唐氏创下更完整的事业基础,唐氏的成绩于是才能够维持下去。
唐震余对母亲的尊重正是出于此,既然亲父在他极小之时便亡故,父子间的感情也不特别深刻,所以当他发现母亲心底深处仍留有江克中的影子时,而他在十年之后又突然出现,也就不反对这两人走在一块儿。
除了是尊重母亲外,另一点是已接手唐氏集团的他把全副精神都放在事业上,其余杂事,并不在乎那么许多。而且还有一件要素,更是教他巴不得促成这对无缘的情人重新拾爱。因为失踪十年的江克中再出现时,同时也带来一项惊逃诏地的骇人经历。
当年被唐家三振出局的江克中,一个无依的浑小子到处求职四处碰壁,无人要收留他,无望的未来几乎使他陷入绝境中。但合该他是幸运的,在他走投无路的某一天,却意外地结识了另一名女孩,她那荏弱美丽的姿态与温柔的照顾撼动了他,;不久,他们自然而然地恋爱起来,只不过在相处的时候,江克中隐隐发现那名女孩的思想与一般人不太相同,行为也有些异样,似乎到了不涉足人间烟火的地步。他虽然觉得奇怪,却只是把她归咎于是天性使然,这种怪异并不影响他们的相处。
但有一日,怪事发生了,他们面前来了一堆诡异的老人家,在他们特意又故意的隐密带领下,他与妻子乘坐飞机飞过无数国界,又再被迫吃下了昏睡的葯物后,被迷迷糊糊地带进一座岛屿里,那座岛屿的名称正是叫幻之影
岛上居民不多,而所呈现的天地也是一种与世隔绝的气息,感觉很像世外桃源,然这块美丽的世界里却有一件令人不敢置信的景象,知道吗?原来岛上的居民居然个个都具备有特殊的能力,有人能够呼风、有人可以唤雨、有人能无端起火、林林总总,各式各样,虽然有强有弱,但总之寻常人所希望得到,又甚为好奇的所谓超能力,岛上人民各自拥有一套。
在惊讶、新奇、且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江克中只能留在幻之影,数年后,和妻子产下一名女婴,由于是异族通婚,母亲所拥有的移动念力并没有遗传给小女娃,那也无妨,反正生活在这个与世无争的世界中,是否拥有能力,并不值得在意。
漫长的七年时光;会这么说,是因为对于江克中而言,当新奇感一过后,幻之影过分平静与纯朴的生活当真是无聊至极,他不像岛上世居的人们,可以过得怡然自在,他经过正常社会的洗礼。终于,他耐不住这种平凡日子,从家里的迷七中取了一颗五彩石头后,就逃出幻之影。
这就是他的人生旅程。
而唐震余所在乎的,正是江克中的亲身经历,对那不可思议的世界,他实在太有兴趣了。
“叔叔,你真记不得幻之影的所在位置?”唐震余每回见到保险箱内那一颗五彩石头总会在每月的十五自然发光,用尽办法却是查不出奥秘所在。一颗彩石就如此的神秘,那么岛上的居民就更值得研究了。如果他能查出幻之影的所在地,进而控制岛上的居民,那么他唐震余的权势岂止局限在台湾而已,想成为不良国际,不,就算要超越不良国际都易如反掌。
江克中放下手中筷子,摇头叹息。“当年我满心想离开幻之影,再加上那地方实在太过隐密,我可是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准备才有机会偷走被严迷拼管的小舢船,但在茫茫大海中,方向感早已丧失,要不是凑巧有渔船经过,救我脱险,当年的我早就葬身鱼腹中了。”
“实在太可惜了,不然对震余可是大有帮助。”不愧是母子,唐彩凤的算盘打得跟儿子相同。
唐震余虽然自若地挟用丰盛的晚餐,但仍不忘抛下一颗惊人的炸弹。
“叔叔,这几天发生了一件满有趣的事情,说给你听听。”
“什么有趣的事?”
他微笑。“我看见了一名少女,她和你前任的妻子年轻时的容貌十分相似。”
江克中脸色涮地变样!“你说蓠凡?”
他又道:“真的和相片里头的那名女孩非常神似。”
“她──她离开幻之影?”这有可能吗?幻之影一向不许岛上人民随意进出,当年他妻子能与他相遇,也是因为她是随同长老们出岛才能牵起的缘分,而且经过他私自离岛的事件后,可以想见限制一定更加严苛,蓠凡怎么会出现在台北街头?
蓠凡,他的女儿不,不能再想了,他答应过彩凤,永远不提那母女俩的事情。
“到底是与不是,我也无法确定,所以想请叔叔有时间的话,帮我暗中确定一下。”唐震余早想好满腹的计划。
“那她母亲有没有跟来?”唐彩凤维持矜持平静插话。
“没看见。”唐震余道。
“彩凤,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你要是不能原谅我,那么”江克中反倒焦急起来。
“克中。”唐彩凤端庄优雅,无嗔无怒的形态全是无谓。“如同你所说,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既然是过去,我又怎么会放在心上。”虽然两人年纪都不小了,但似乎都放不开彼此,有时候感情这东西还叫人难以捉摸。
唐震余也打起圆场。“你们夫妻俩不必担心,来的只有一个年轻女孩,影响不了谁的。”
“震余,有机会的话,请她来家里坐坐,要严格算起来,她还是你妹妹呢。”唐彩凤一向会夺取人心
“不!我不会认她做妹妹。”唐震余不客气地回绝。
江克中高兴的火花随即又被浇灭。“是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丫头,怎么能够攀上唐家。”他勉强扯话。
“叔叔,你误会我意思了。”唐震余啜饮一口管家送上的绿薄荷酒,淡淡的音符夹杂着另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决。“我绝不可能认蓠凡做我妹妹,因为,我想要让她成为我的情人,唐家的少奶奶。”那双冷然的水瞳,虚渺的气质,在在让他有股征服的欲望,而想要她的最重要因素,当然是她的来历。“叔叔,您会反对吗?”
“我我怎么会。”他兴奋极了,这可是最好的安排。“蓠凡要是真能嫁给你,那就是全家团聚了,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反对,再无遗憾再无遗憾了。”
“不,遗憾仍在。”唐震余又插进一句。
“为什么?”江克中不懂。
“因为只有让唐氏集团成为世界第一的时候,才叫真正的没遗憾。”他的表情让所有人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