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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森林,全仰仗罗伦燃起的一支乾木棒,他们在众多的草木树丛间穿梭著,寻找出嘉翎所需要的草藥。当然,嘉翎实际上是听从夏娃的分辨和指令在采集那些草藥。夜晚,更深露重的,到处都是水气及低鸣的各类野兽鸣叫声。嘉翎专心的从事她的收采工作,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单薄的处于原始林木中的恐惧。
罗伦也没有出声打搅她的工作,他像最忠心的影子,紧紧的随著她在草丛间由这一边游走到另一处,替她把持这黑暗中的唯一光明。
默默在地上掘挖了将近一小时,嘉翎才收集妥当各类的藥草。并且确定那些藥草的量足以支应堡内生病的人。
她拂开额头落下的散发,将辫子甩回背上,挥著汗站起来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你已经找到所有的草藥了吗?”罗伦高兴的看着她手中的篮子说。
嘉翎喘着气,点头说“都在这里了。”
“好。那么!我们走吧!马儿还在那里。”罗伦引在前面,拨开挡路的杂草,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提著手上沉重的草藥,嘉翎的心思还在听著夏娃所报告的藥草处理方式。所以当前方的罗伦顿住了身,止住了脚步时,她还直直的往前行去。
“等等!”罗伦横臂挡住了她,并且拉嘉翎蹲下来。
嘉翎突然被拉住,并被他拉往草堆里时,她瞪大了双眼。只看见罗伦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要她安静。嘉翎点点头,也随著他躲到树下。
她这才注意到前方的黑暗中,竟有一点星火光芒在摇动著,并在逐渐前移中。很清楚的,那是一支火把,正向著某一点前进。
“有危险吗?”低声,嘉翎问罗伦。
罗伦仍在保持高度警戒的态度。“我还在怀疑。因为那里并不是由席家堡出来的方向。有可能是来自德古或者是旅人。通常,商人是很少旅行到这么晚的。我们还是等他们更接近再说。不要太贸然上路,免得半途发生什么事。”
“德古?”听这名字,嘉翎自动缩起眉毛。很耳熟的名字,她在何处听到过?
“就是席钟斯的敌人,凯莫德古。席钟斯起初误会是他派你来的。”夏娃在她耳边主动说著。
“喔!”嘉翎恍然大悟。
“怎么?你说了什么?”罗伦不明白她会何突然的
“没什么。”嘉翎摇摇手说。
罗伦给了她奇怪的一眼,才又回头去看那簇火光愈来愈近。
时间又分秒地过去。
“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嘉翎看着那火一时还不会接近,于是说。
“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问题。是关于德古和钟斯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嘉翎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罗伦瞪著她的模样像是她头上正冒出犄角。
“我应该知道吗?”
“你是住在席家堡没错吧?”罗伦指著她的鼻子说。
点头,嘉翎说:“是啊。”
“不管是谁,只要走进这席家堡,都会听见许许多多他们反目成仇的故事。那都快成为传奇了,而你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过?”想必是这一点让罗伦太震惊了,他连那些火把的移动都没有注意到。
“可能是他们忘记了。”嘉翎随手抛个解释给他。
罗伦又看了看她。“你是不是个“女巫”或什么的?我没见过女人家这么大胆半夜出来采草藥,还有,我听见有人骂你对他们施咒语。”
挥苍蝇似的,嘉翎无所谓的说:“我是什么不重要,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的深仇大恨是什么东西?”
“德古和席家吗?”罗伦像在解一道难题似的“这可要说来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给我重点就好了。”嘉翎对他断然命令说。
罗伦觉得她语气似乎没有考虑到他是位爵爷而她是一名小小的村女,竟对他下起训令来了。他清清喉咙说:“事情其实没有人记得是怎么开始了,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德古和席家由于土地连接在一块儿,两地边境都经常会有事情发生。往往,不是席家的农民无故稻田受损,便是有人到德古哪儿去偷盗猎。两家都相互不容忍对方,但也没有发生大战争。”
翻翻眼睛,嘉翎叹气,这算哪门子浓缩版啊?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为了一根葱还是一枝蒜吵起来的就行了。”嘉翎对他说。
“都不是。”罗伦很认真的说。
饶了她吧,又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老实人。“那是比喻。”
“喔!”罗伦长长的哦了一声。“我说,凯默发誓要杀钟斯的事可不是那种小事,他可是很认真的,因为”罗伦看了她一眼。
“因为什么?”
罗伦见她坚持要知道,也就不能不说了“嗳,因为钟斯年轻的时候,曾在一次比武中伤了凯默的男性雄风,所以”
男性雄风?嘉翎脑筋琢磨了半天“啊!你是说钟斯伤了他的男性器官是吗?”
也不知是不是嘉翎的直言,罗伦涨红了脸色。他点点头。
“他不会是阉了德古了吧!”
罗伦摇手说:“那倒没有,不过,听说从此德古就不曾有过任何子嗣。大家虽然都在怀疑他无能。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确实是很大的仇恨。”嘉翎听后发表她唯一的感想说。
罗伦调回目光到前方的树林中。此时,火把已清楚的分为三等分。表示来人并不少。可是,也没有往席家堡那里去,只是直直的往著前方远去。
“可能是我多心了。我们走吧!”罗伦起身,对她说。
于是他们又重新上马,忘记这段小插曲,急忙回去行医救人去了。
“来,喝下去。”嘉翎扶起一名尚在病恹恹的士兵,对他说。
士兵顺著碗口,一次一口的喝下了那碗清绿色的藥草汁。嘉翎喂他喝完了藥,便让他躺回已经安置好的临时病榻。
在大厅中央,已经没有了节庆的气氛。大家都很团结的照料著腹痛的病人们。健康的人都被动员起来,巡逻的去巡逻,该要煎煮汤藥的就去煎煮汤藥。各人都付出心力,连大孩子都主动照顾著母亲病倒后,无依的小孩子。
大部分的人,在喝下藥后,都不再那么剧烈的腹绞及呕吐晕眩了,并且慢慢的进入了梦乡。然而,也是有少数的顽固分子,不肯喝藥。
亚乔是其中之一。
他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却有力气挡掉那碗藥,并且死硬的不肯开口喝藥。“女巫的毒水,我不喝!”
负责喂他喝藥的莲妮,只好跑来告诉嘉翎。
嘉翎放下手中正在喂的另一碗藥水。她看了看亚乔躺的那个方向“这让你来,我去应付那家伙。”她将手上的藥水递给了莲妮并说。
“金小姐”莲妮眼上还是掩不住必心的看着她。
“放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会有方法制止他的。”胸有成竹的嘉翎甚至对莲妮一笑。她才越过一张张临时病榻,走到亚乔那里。
“女巫!”亚乔一见她便恨恨的骂道。
嘉翎端起那碗藥说:“你不喝藥,是怕我在这里面放了什么毒藥,对不对?”
“哼!他们会上你的当,我不会。那是你的诡计哎哟!”腹痛又再度剧烈,他额际斗大的汗珠开始冒出。“魔女要要大家都听你的唉哟!”
“腹痛很难忍吧!”嘉翎安静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我宁可痛死。”
“你认为我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她举起那一碗他不肯喝的藥水。
他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嘉翎抬起一眉“那么,你喝一半,我喝一半好了。”
亚乔看她一眼。这女巫婆想搞什么鬼?
“同一碗藥,你喝一半,我喝一半。我们各喝一半,这样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在里面放了么,会是要你们听我的话。”嘉翎说,并将碗就口说“我先喝为敬。”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的举动。
喝掉碗中二分之一汤藥的嘉翎,将剩下的递给了亚乔。“这份是你的。”然后又招手请人再送一碗藥汁来。自在的像在面馆内再要一份汤似的。
亚乔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他自动的灌下了那一份藥水。
喝完一碗藥后,她沉默的帮亚乔躺回他的卧铺。准备起身去察看他人的时候,她听到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句“谢谢”她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客气。”
回头一看,亚乔已经假装睡著了。嘉翎给自己奖励的一笑,继续去为其他人提供她的服务。
天色已由夜重的沉深蓝黑转为初晨的淡青渐渐光亮起来。
嘉翎辛勤的工作整夜之后,她高兴的看着多数的患者已经停止了呻吟,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这代表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她准备去看一看罗伦那怀孕的妻子有没有突发的情形,一切若都顺利,她起码可以再睡个几小时,才会有再度需要她的时候。
他们都还未痊愈,嘉翎还必须再煮个两、三次藥汁才能够确定每个人都没有事了。
罗伦的妻子在客房休息,一名贵妇,怎么说也不能够让她躺在大厅上。所以,嘉翎拖著疲惫的身子,慢慢的往二楼的客房去走去。她沿著二楼的通道,在第二扇门前轻叩两下。
罗伦拉开了门“是你,下面的人都没事了吗?”
“暂时都在休息了。”嘉翎往里面瞧着“你的夫人呢?也没事了吗?”
“嗯。”罗伦让开身体,让她走进房间。“她喝完藥汁就说很困想睡。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了。”
嘉翎看着躺在床上闭目的女子“我还是检查一下,我想确定宝宝和她都没事。”
“当然了。你检查吧!”
她先是按了乔茜雅的脉搏,然后手移向她的腹部。由于没有听诊器,她只好藉由夏娃的帮助,来了解腹中小生命的状况。
“很好,看来母子平安,没事了。”
罗伦听到这句话,脸上强烈的松了一口气。嘉翎这才知道这男人其实有多在乎这位女士。美好的爱情,嘉翎在心底叹声气,她曾有过吗?
“别忘了,好好的照顾她。万一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找我。”嘉翎以医生的口吻说。
罗伦微笑的说“我知道了。你还是快去休息一下,你自己的脸色比病人还要差呢!”
摸摸脸颊,嘉翎不知道她的脸色这么差。“那我先走了。”
罗伦带著她走到门边,看她走出了路口,并往上层楼走去后,才合上了门。
嘉翎则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看到房间中的那张床,她只想打瞌睡。可是还有件事要做“夏娃?”
“什么事?”
“别忘了要提醒我起来采草藥。”
“知道了。”
接著,她便把握时间,能睡则睡了。
两天下来,嘉翎忙瘦了一圈。可是她的努力也有了成果,很多人都已经能够正常的吃些较细较软的食物,并且也都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休息了。那些住在堡内的士兵,钟斯全交总布兰嬷嬷去统一照料。
事情好像结束了,但事实上却是在酝酿中。
这几天,钟斯没有和嘉翎说过一句话。见了面,他也都是以一副冷冷淡淡的脸。
嘉翎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受到伤害了。
席钟斯分明是认定她有嫌疑,认定她在大家的饮食中不知下了什么蛊,或是施了什么咒,导致这场灾。
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她这样尽心尽力的救人,像是图谋不轨的祸首原凶吗?她可以忍受他的囚禁甚至是毒打,可是她不喜欢这样承受著他的怀疑。她不是那类喜欢被施以精神虐待的人,他现在这种不言不语的作为,就是对她无形的最大伤害。
嘉翎等了又等。
她等他忙完堡中的事,等他忙完堡外的事,等地看完查完堡内上下的帐册和名单,就是等不到他来问自己一声“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他问了,她不但不会生气,反而高兴他给自己一次说话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她等不到席钟斯,只等到了自己的一团火气。
怎么办呢?
嘉翎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当面和他谈谈。当谁的面?她准备当着众人的面前,一次把话说清楚。“你觉得这可行吗?夏娃?”
听完了嘉翎想去做的这件事后,夏娃说:“你不可以连自己来自未来都告诉这些乡下人。他们不是将你当成疯子,便是认定你在开他们的玩笑。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更糟的,万一打草惊蛇,让布汤姆知道的话”
“可是我在这里还是束手无策。”嘉翎指著这房间说“我已经像只鸟,被囚禁在这里了。我该怎么做?”
“简单,你可以解释这根本不可能是你的错就行了。”
“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女巫。你说这话谈何容易?”
“不容易也得去做,谁让你爱上他了。”
“胡说,谁说我爱上他了!”特别是现在。
“你骗得了谁?”夏娃笑说“爱情不是你说不爱就不爱。我看哪,你爱得可深罗!”
“电脑懂什么爱情!”嘉翎生气的说“你不要疯言疯语的。”
“好吧!”夏娃叹气说:“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附带一提,你等的人正从下面的那层楼梯走上来。看来,你终于等到他了。”
嘉翎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她等一下要怎么说?
钟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站在她床前几步之距“穿上鞋袜,跟我走。”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漏了什么台词吗?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要跟你走?是不是又有人病了还是吐了,想怪我这女巫婆作祟?”嘉翎捉起身后的枕头朝他扔去“滚出去,席钟斯,我不当代罪羔羊。”
枕头扎实的击在他的胸前,掉到地面上。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的“你一定要跟我下楼去,你可以选择下去的方式。”
嘉翎再度扔了另一颗枕头“我不会下去。”
“你会的。”他也认真的挥开那枕头,朝她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我会打人喔,我是认真的!”嘉翎摆出一副打架的态势,一边由床上爬起来居高临下对望着他,一边后退著。
他走到床边便停住了,思考著怎么捉她,嘉翎吞口唾液,谨慎的向后移动著。
正当她全神贯注在他的身上时,他却皱眉看着天花板上,嘉翎一个分神也往上看,脚下的床单被他用力一扯,她在后一仰滑倒在床上,席钟斯异常迅速的压住她的四肢。
想也没想的,嘉翎张口便朝他的手腕上咬下去。席钟斯痛得松开了一手,可是嘉翎仍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你咬伤我了。”他扬起手腕的红齿印傍她看。
“活该。快放开我,否则我警告你”钟斯干脆不语,他低头亲吻起她白皙的颈项。嘉翎愤怒的反抗著,她发出怒吼声,可是他却愈来愈得寸进尺,做出更大胆的逡寻。别消说是这种紧贴的姿势,他的吻就够煽情的了。
嘉翎的脑中开始有了又晕眩又生气的火花在烧。
“相信我。”钟斯见她安静下来后说“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看着他充满著方才激情的蓝眼,当他又恢复她所熟知的席钟斯时,嘉翎也莫名的感到有一股安定的力量,拂平心中所有不满的小皱褶。
“穿上袜子,我们到大厅去。”他翻开压住她的身子,让她有呼吸的空间。
这次,嘉翎没有抗议。她穿上毛袜及那双软鞋,她要下去看一看究竟席钟斯这葫芦是卖的什么藥?
“我的村民们,这次召集大家,是为了一件和所有的人都有关的事。”钟斯坐于他大厅的高位上,英挺威严的对所有大厅内聚集的人说。“就是庆典日当天,集体发生腹痛的那件事,我们今天要促出元凶。”
他这句话说完,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还不时的有目光飘向独自站在一旁的嘉翎身上。嘉翎已经早熟悉这种指指点点的情况。
“请有任何意见或是线索的人,站上前来提供给大家知道。”他对两侧围聚的人群说。
人群中,站出一名胖胖的,浑身都有著灰黑尘的男士。“爵爷。”
钟斯认得他是打铁师傅约翰“约翰,你有什么意见?”
“爵爷,咱们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咱们做了什么事让天老爷惩罚我们。我怀疑,这和你收留那女巫有关。”约翰说。
有几个人在他身后点头赞同他的意见。
钟斯陆续又听了几人的意见,大致上是绕著嘉翎女巫的身分在臆测。关于腹绞痛的可能性,从她自己放毒到上帝的震怒,关于处理方式的建议则从最简单的驱逐她到烧死她。
“我听了这么多的猜测,还没有一人曾提起,这位你们避之不及的女巫,何以这么辛苦的熬出草藥来救大家。今天若不是有她,我们之中的一些人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钟斯指出这一点,目光炯然的注视著村民们“对于这一点,你们打算怎么解释?”
“也许她是故意的。”一个藏在人后面的声音说。
“说话的人请你站出来。”钟斯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亚乔由人其后现身,他仍然很衰弱,由一个士兵扶持著他。“我说,这正是她的阴谋。她要先让大家都病倒了,然后再假装好心的医治我们。她要我们对她放下戒心,要我们对她感激。这样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领主早已经被她的美色蛊惑,如果再征服我们的心,这整个席家堡不就被这女巫所控制了吗?”
“住口!”大喊一声,伫著拐杖的布汤姆,一跛跛的走过来“你侮辱了爵爷及金小姐。你这大胆狂徒,竟敢将咱们领主比为一个只知美色的糊涂虫!你还将我的救命恩人当作是这么恐怖的女巫,你才是疯了,亚乔!”
亚乔摇摇头“你们都被那女巫骗了。”
于是布汤姆和亚乔两人各坚持己见,一来一往的斥骂对方。村里的人则像在看好戏似的,看着这场难得的反目成仇。
“你们两人都停止。”最后,钟斯制止了他们。
布汤姆及亚乔同时转头看着钟斯“个爷!”
“我不想对你们两人说什么。因为事实上这是一件相当小的事,而我已经查得一个水落石出了。今天我召集大家在这边,就是要宣布事实的真相,同时,也可以知道大家对于金姑娘住在这里的看法。”钟斯招招手,一名脏兮兮的小朋友,由他的身后走了出来。“杰米,告诉大家,你所发现的。”
那位约莫才十岁的小男孩,挺了挺他的瘦小肩膀“是的,爵爷。”
小男孩举高了右手“请大家看清楚,这就是我在蓄水池口发现的,这是野鼠的死尸。因为我前几天,生病没有去清理水口,没想到让大家喝了不乾净的水所煮食的食物,都是我的错。”小男孩难过的低头说“请原谅。”
“杰米!”有人生气的对小男孩怒吼,有人因为看见那只黑色、肮脏、水肿的老鼠尸体,不禁呕吐。大部分的人都騒动了起来。只有嘉翎不明白。什么蓄水池?什么水口?嘉翎疑问的看着钟斯。
“这是我们城堡一个秘密的设施,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蓄水池,用来储一些水并且等水澄清。这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围城时不会缺水而亡。你是外人,不可能知道水口在哪里,平常只有我和侍卫长及杰米知道。杰米从七岁就开始负责看守那里了。这两天,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在堡中出现,去他的小屋才知道他病了。当然,水的问题也就发现了。”钟斯对嘉翎说。
“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这次金姑娘可是完全无辜的。她不知道我们有这么个水口。我相信致病的因素也是在于那只淹死的野鼠。”钟斯说“大家可以不用再猜测下去了。”
亚乔的脸色由白转青再转成红色,他再次完全误会金嘉翎了。
布汤姆则高兴的拍手说:“太棒了!这样子,金姑娘又完全清白了!”
“可是真正问题是,”钟斯脸色暗沉的说“村人似乎对于金姑娘留在席家堡有很大的不安,金姑娘似乎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他一字一句的说。
嘉翎觉得世界正在她的脚底下崩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