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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空气中留下的血腥味和地下早先死去的一批黑衣人及刀剑,什么也没有。那二十多人,消失了,只是没有纳兰离离消失得彻底罢了。
这让所有人明白,月落从不说假话。
“哼!”
月落冷冷地放下手。之前未打中心脏的结界全部留在了黑衣人的身体里,被压缩的攻击型结界,如果一杖小型精微炸弹,只要一枚就能炸掉一幢大楼,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肉身。
月落皱了皱眉,现在才发现初静阁尽是血腥味。自己讨厌这种气味,在上一个时空,自己已经厌烦了,早知道就不将他们炸死在初静阁。月落转身看向慕容谨:“谨,找人处理掉行不?”
慕容谨从愣怔中回过神。行不?她在问自己意见?若是以前,自己觉得月落该是这样。面无表的转身,冷漠而疏离的对自己说道:“慕容谨,在你的府上发生了这种事,我帮你杀了,接下来的事情该你处理。”
没错,若是几个月前,她一定会这样对自己说。想当初在回京路上,她都能因为或许与自己有点关系,她就大无畏的要求和自己换了房间。
月落见慕容谨陷入了沉思,不由冷了几分。
“没听见?傻了?”
慕容谨听言,脸色也不由黑了,转身对白云、白雨道:“找人处理了!白清水,来本王书房。”
言罢,袖袍一挥,离开了初静阁。虽然知道月落是这样的人,但是还是受不了。
白清水看了一眼月落,眼神有些复杂,也没说什么,跟着出了初静阁。
月落没有理会慕容谨,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清水,这人的磁场?收回目光,月落不再去想别的,眼下空气中的血腥味太浓了。叹了一口气,月落不停的张开结界再灭去结界,目地是除去血腥味。弄完后也不理会处理尸体的人,转而入了厨房。
书房,慕容谨仍然是冰冷着脸。白清水静静地站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似乎在等慕容谨开口。
“你怎么会在初静阁?”
慕容谨见白清水不说话,收敛了脸色,仍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跟踪杀手而来的。”
白清水并不认识月落,只是听过一些关于月落的传言。
“这些杀手是上官宏的人,其中摆阵最让人头疼,却没想到被人一击就毁了。不过,手段太蛮横。”
言语间虽有不赞同,但也显示了赞扬,不过同时又有担忧和警备。
慕容谨则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月落早就预料到有人会来杀她,所以取消了结界,才让白清水进了初静阁。冷漠的她有时真的有些腹黑,腹黑到让人不觉得这该是她会做出来的事。但是,上官宏!一想到这里,慕容谨身上散发着比月落身上散发的冰冷杀气还要冷的杀气。
白清水微微蹩眉,转移了话题:“我还没有拿到私造兵器和培养兵队的证据。”
听言,慕容谨收敛了杀气道:“不忙,很快就会有。”
月落说过她会找,不知为什么,自己对月落的话深信不疑。
“嗯?”
白清水不解,什么很快就有了?难道慕容谨还有什么势力?不过也对,这个男人从来就是深不可测,武功、城府等,无论在哪方面。还有那个叫做钟月落的人,她也会帮忙?
“不需要问!上官清风现在如何?”
慕容谨挥手示意白清水坐下,同时转移了话题。
白清水也不再问,坐下,皱着眉头回答道:“现在还没有消息。”
上官清风从自己与上官家断绝关系后不久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上官宏有什么表示?”
“上官宏?除了骂我是祸害外还能说什么?”
白清水一脸讽刺,上官宏自己行为不端,大哥离开也是肯定的。
“至于上官清雨,除了追杀我到也在寻找大哥,但似乎没什么进展。”
大哥若不想让人找到,想要找到他会很难。自己的大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自己也是从上次大哥劝自己离开上官家时开始怀疑的。能让自己离开,定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可见大哥埋得多深。
“你先住在王府吧!上官清雨想杀你也不敢明目张胆,而且,同时也可以转移注意力,放低他们对外的警察性,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整合兵力。”
白清水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言论,面前这个男人,运筹帷幄,比一个王者更像一个王者。
“对了、王爷可知道这个钟小姐的来历?”
白清水突然想起今天听到的传言,不由问起慕容谨。
“知道,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自己不认为白清水会无事问起月落,心里不由得一紧。
“知道?是敌是友?”
“友!”
很肯定的吐出一个字,月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决心要护的人。
白清水一听,松了一口气,但突然又一副事态严重的表情。
慕容谨见此立刻追问:“怎么回事?”
白清水坐正了身子,将今天在茶轩听到的事全部告诉了慕容谨。
茶轩,原本就是为了躲避上官清雨的追杀,白清水一直待在茶轩,坐在属于他的雅间,听着大厅的一切,也将一切收入眼中。
“听说没?谨王爷府中有一个叫钟月落的女子,据说她不是人。”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眼珠不停的转,一脸算计的模样。
“不是人?那是什么?神仙吗?”
谨王是好人,普通百姓对他很拥戴。
“听说钟月落很美。我去谨王府送米时,听王府的婢女说的。”
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送米的人提出人证。
“那一定是仙女。”
肯定的点了点头。
“屁!你们懂什么?钟月落是谨王的王妃,听说她冷酷残忍,面对皇上更是不行跪拜礼。神仙会冷酷残忍吗?我看一定是妖。”
“那如何是好?谨王可是我们影国的守护神,这妖物会不会伤了他?”
“不会吧?听说她对下人很好的,而且神仙不下跪很正常。”
怀疑的人还有。
“说得也是!”
这人一点也不坚定。
“有人说谨王与妖物勾结,欲害影国百姓。”
此时,这人眼中尽是算计。
“我不信,谨王为影国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可能害影国?就算是,那...那也一定是受了妖人的迷惑。”
宁可相信存在的,也不相信未看见的。
“对对对!一定是妖人迷惑谨王!”
“没错没错!”
“赶走妖人!”
“赶走妖人!”
达成了共识。
负责传播谣言的人一愣,似乎完全没想到慕容谨会如此得民心。
“碰!”
慕容谨听完,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茶杯碎成粉沫,如沙粒一般从慕容谨手中滑落。
白清楚水一惊,好深厚的内力,好强的压迫力。他的武功?真的是深不可测。
“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声音低沉冷酷,眼中尽是嗜血光芒,似乎犯人若在面前,慕容谨会将他捏碎。
听慕容谨一问,白清水从惊愕中回过神道:“我审问过,是纳兰老贼的人,说是皇后的意思。”
“皇后,哼!那个妖妇也敢?”
杀母之仇未报,现在又敢对自己名义上的王妃动手,看样子是真的活腻了。
白清水摇了摇头道:“她敢不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很麻烦。不久,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我不可能杀光所以的百姓,更何况百姓还是因为担心你,虽然他们愚昧了些,但是出发点是好的。”
在外面,慕容庆虽没有失民心却也没有得民心。而慕容庆因为纳兰家,在百姓心里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慕容谨听白清水这么一说,觉得也是,于是立刻冷静了下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白云、白雨!”
“在!”
听到慕容谨的呼唤声,白云、白雨推开门进了书房。
“初静阁处理得如何?”
“回王爷,属下已经吩咐人去处理了。”
慕容谨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吩咐人保护初静阁,今天安排陆旭一直守在本王书房,本王今晚要去见成将军军。”
“是!”
他们明白这样做是装成王爷在王府的假象,毕意成将军是慕容谨的人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连白清水都不知道。
“清水与本王一起去。”
白清水一愣,但也点了点头。自己先还在惊讶,成将军成深廉,传言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老将,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但现在他手上并没有什么兵力,慕容谨怎么会去见他?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打算问,反正不久就会知道。
“白云,去一趟相国寺!”
“是!”
白清水又是一愣,相国寺?
宣王府,不同于谨王府的规模,一切都讲究自然清晰,完全符合慕容白那儒雅而高贵的气质。如果说慕容谨傲然高贵,仿佛出自于火中的火莲;那么慕容白便是竹,儒雅而淡致。
“对不起!二皇叔,我把你的东西弄没了。明明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结果突然就消失了。”
亭子中,三岁大的慕容蓉蓉,粉嘟嘟的脸上满是歉意与不安。自己用绳子栓着,突然就消失了,只剩下一根绳子。
“没事!二皇叔没生气,不见了就算了。”
慕容白笑笑,慈爱地摸了摸慕容蓉蓉的头,示意她不用难过。两个月才来自己府上,可见她这两个月有多么惶恐。
“但是以后不能随便拿东西,有喜欢的要告诉二皇叔,可以给你的二皇叔自然会给你。”
安慰的同时又告戒,慕容白不希望慕容蓉蓉以后是一个娇横霸道的女子。
“是!蓉蓉知道了。”
慕容蓉蓉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么久自己是怎么过的。越来越不安,所以今天才鼓起勇气来宣王府请罪。而且,自己也想二皇叔了。
慕容白见慕容蓉蓉松了一口气,不由笑了。果然,慕容蓉蓉比慕容庆好多了。
“青儿,陪公主去玩。”
说完又看向慕容蓉蓉道:“蓉蓉先和青儿去玩,二皇叔还有公务要处理,忙完陪你去你三皇叔那里可好?”
“好!那二皇叔您先忙吧。”
慕容蓉蓉懂事地点头,粉嘟嘟的脸上有着甜美的笑容。
慕容白见慕容蓉蓉走了后,收起脸上的微笑,转身向书房走去。暗处的人见此,也不多说,跟着慕容白进了书房。
“说吧!有什么事?”
那是自己的影卫鲁廷,一般没事不会出现,主要是负责外部消息的事情。
“王爷,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谨王妃钟月落是妖物。”
“月落?妖物?”
慕容白不由得想笑,月落又岂是妖物可以比拟的?用魔鬼才行。纳兰离离的死法,今天在自己的逼问下,白云、白雨终于招供,挫骨扬灰,真的是挫骨扬灰啊!
“三皇弟有什么行动?”
“回王爷!白清水去了谨王府,谨王应该知道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就不用担心,继续你手上的事。”
月落现在住在谨王府,三皇弟自会处理,而且,自己不认为有人能伤得了她。
“是!”
正当鲁廷准备离开,书房外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王爷!水相求见。”
“请到本王书房来!”
“是!”
“鲁廷你先退下。”
“是!”
鲁廷干净利落的丢下一字后,如同影子一般,一眨眼就消失在慕容白的书房。
不久,水相来到慕容白书房,水相是当今二皇子的舅舅,水云儿是皇帝的贵妃,水相的亲妹妹。水家是两朝元老,水相位居宰相一职。
“舅舅突然到来,不知有何事?”
慕容白示意水相坐下,侍女倒满茶退出了书房。
“外面的传言你知道了吧?”
水相一脸愁容,两个月前知道这个钟月落不是他们的敌人,自己就没有追问。现在闹出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一方的人忌殚钟月落的能力,害怕她会成为他们这方的人。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无疑是皇后的注意。”
皇后求旨让月落嫁给慕容庆失败,肯定会想办法除掉月落。
“是啊!我也是刚收到消息,收到消息就来你这儿了,你有什么看法?”
水相心里着急,若将矛头指向他们,面对百姓的舆论,还真的很麻烦。
“月落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世界上能伤得到她的人,自问我还没有发现。至于镇压谣言这事,我想三皇弟自然会应付。目前,我们按兵不动,必要时出手帮忙。”
当然,自己也要加快速度大力屯兵,因为月落,这场风暴可能被提前了。
“这样好吗?”
自己担心得罪慕容谨,毕竟慕容谨手上的兵力比任何一方都强。而且四个宗亲王也支持的是慕容谨。
“舅舅放心,三皇弟对皇位没兴趣。”
对于三皇弟,皇位已经没什么担战性了。而且,若是以前,自己还会怀疑三皇弟,但是,自从遇到月落后,自己发现三皇弟越来越厌恶官场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不再说什么,有什么事你派人来说一声便可!”
“我知道!”
待水相离开后,慕容白陷入了沉思。同时眼中又闪过戏谑,自己想知道月落会怎么处理,被人称做妖物?呵呵!她会怎么做?
晚上,虽未起风,但因为下霜而备感冰冷。
慕容谨和白清水换了衣服,通过书房密道,离开了王府。一路用轻功,如羽毛般轻盈。
“清水为何不问本王为何要去见成将军?”
白清水一愣,仿佛没想到慕容谨会突然出口。一提气跟上慕容谨,与之并肩。
“自会知道,早晚的事,何需问?”
慕容谨挑了挑眉,笑了笑。白清水还真是与世无争,浑身都是隐士之气,像墨竹,高雅与世无争,仿寄情于山林间。自己想若不是白清水还有杀母之仇未报,大概已经隐居不再接近官场。同样,自己也厌恶着宫廷官场。
“这成将军是本王的人,手上并无兵力,但是行军用兵很有一套,暗中替本王训练士兵。”
“王爷可真是深藏不露。”
平淡的声音,没有含有情绪,听不出赞美,也听不出讽刺。但是白清水知道慕容谨比慕容白更适合做储君,只是慕容谨没什么兴致,自己也没心情去劝。
“那么王爷现在去见成将军的目的又是为何?我不认为成将军能镇压谣言,难道?”
白云去了相国寺,应该是处理谣言一事,那么慕容谨现在去见成将军?未雨筹缪?
慕容谨看了一眼白清水,这人从来都这么敏锐。
“本王自然知道。慕容庆那方的人这么急着除去月落,自然是想加快进程,本王需要分配兵队,做万全准备。”
眼中是一片平静,平静下却是风暴的旋窝,似有着无止尽的暴动。
“至于谣言,还真有些头疼,这事先放一放。”
回去和月落商量一下再做打算,如果师父离开了相国寺的话。
白清水不解的看了一眼慕容谨,不说话。
慕容谨和白清水来到一间很普遍的宅院,用特殊的敲门方式从后院进去。
“王爷,将军在等您。”
开门的人一身小厮打扮,恭敬地向慕容谨弯腰行礼。
“走吧!”
慕容谨招乎着白清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成深廉肯定知道自己会来。
“见过王爷!”
“成将军!”
白清水紧跟着成深廉行礼的同时便向成深廉行礼,对于这种德高望重的人,白清水还是颇为敬重。
“这位是?”
成深廉疑惑地看向慕容谨,希望他介绍。
“白清水,自己人!”
慕容谨没有介绍白清水的真正背景,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说出来对白清水是一种侮辱。
成深廉也不再问,直接招乎人坐下。
“王爷直接说您的想法......”
慕容谨直接挥手打住:“不!本王想听听你的看法。”
成深廉想了想说:“老臣认为先让钟姑娘离开几日,我们的人太分散,虽然已经开始集中,但完全集中还需要时间。”
成深廉是知道月落的,在两个月前就知道了,也知道月落并非慕容谨的王妃,但是慕容谨对月落的心思,行军多年的成深廉又岂会不知?
“本王不会让月落离开,这个方法不行,集中人马最长需要多久?”
月落好不容易回来,自己不会让她离开,绝不!
成深廉望着慕容谨那坚定的眼色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
这时间太紧,成将军的分析肯定不会错,但是两个多月?
“为什么不问问我?”
一直没说话的白清水突然出声,声音很淡很淡,仿佛是一片花瓣的飘落,激荡不起汹涌的波浪,却拉拢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有何办法?”
成深廉不顾身份地急问白清水。
白清水看向慕容谨:“王爷忘了我最擅长什么?”
听白清水一提醒,慕容谨晃然大悟。白清水擅长什么?除了伪装和轻功好外,最擅长的就是海上的东西。
“走海路!”
“海路!”
成深廉瞪大眼睛了,没错,谨王管辖的地方多海路,若从海上回军,那时间可节省一半,但是苦于找不到擅海战的人。因为怕在海上遇战,那他们就只有等死。
“没错,我可以和成将军集合兵力,时间应该会减少,但是做为条件,我要纳兰容死在我娘坟前。”
摧毁上官家只报了一半的仇,不够。
“好!本王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