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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诺?”滚落到一边后,我睁开眼,对上了那双死水般的眼眸。
他什么话也没说,从腰间摸索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拔出塞子,从中丢出一粒类似于药丸的东西,准确无误地丢进了那食人树的血盆大口中,不一会儿,那食人树似乎是发出了痛苦的巨吼,那些红色的藤蔓如被束缚住了一般落回原位,紧紧捆绑住了食人树的树干,而后,那疯狂的食人树在闹腾了一阵后,终于承受不住关上了那张可怕的巨嘴,归于平静。
想开口询问些什么,他却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往雨林的另一方向奔去。
“你等一下!刚才还有两个跟我一起进来的孩子,现在他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不能带走我,他们会找不到我的!”他抱着我,脚下的步子飞快,都快赶上当初冥宣御剑飞行的速度了,这速度根本不是常人能有的,心念一转,这索诺恐怕也不是凡人吧,难道真是人鱼?
没有理睬我的要求,他伸手指了指远处暮皑村所在的坡,然后没有温度的眼睛死死看着我,让我心里有点发慌。
好半天才理解他做那动作的意思,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是说,他们已经安全回到暮皑村了?”
他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想必他在救我之前先救了那两个孩子,心中担忧的大石终于放下,开口想要道谢,突然炙热和冰寒两种感觉又开始交替发作起来,我原本搭在索诺胸口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揪着他的衣领扭转着,想将自己的痛苦发泄转移到那上面。
恍惚间,我看到索诺皱了皱眉,然后加快了步子,耳边罡风阵阵,他抱着我飞快的窜进了雨林深处的一间茅屋内。
身子被放在软榻上后,我几乎快要闭上眼睛,身子痛到虚软无力,腰间的伤口一直渗着血,将白色的衣裳黏在身上。
索诺在床边立了会,定定地望着我不动,在我快要丧失意识的时候,他突然俯下身,开始解我的腰带……
被他的举动一吓,我立马睁开了快要涣散的眼眸:“你要做什么!”
他手中动作不停,却是扯下了沾满血的腰带放在我眼前——之前被藤蔓倒刺刮得腰间皮开肉绽,再不处理,到时候伤口和衣裳粘连在一起,伤口会变得棘手。
“你别脱我衣裳……我可以……自己来……。”边说着我边伸出手想要阻止他在我身上的动作,可是我动了动,手臂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脸上一阵懊恼和尴尬闪过,偏偏刚才被他的动作一惊,本来昏沉大脑现在清明不少,要是我方才昏了过去,到时候即使我醒来,对于他帮我换下衣服这事,我也可以打哈哈糊弄过去,可现在,要我清醒的看着一个男人为我换衣?
想想都让人害臊不已啊……
脸上滚烫滚烫,可这次不是蛇毒发作,而是索诺冰凉的手指已经解开了我的外衣。看到他冰凉的眼眸直直盯着我腰部的伤口,我竟觉得身子酸软不已,微微发颤。
紫色的面纱盖在他的脸上,勾画出他那完美的脸型,而他的眼眸平静如死水一般,没有丝毫多余杂乱的情绪藏在其中。
他冰凉修长的手指拨开我里面的单衣,我心中似乎有无数马蹄阵阵奔过,跳得飞快。不敢再看下去,我立马闭上眼睛。
没有了视觉上的冲击,我本以为会好上许多,谁知只剩下身体的触觉,却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羞赧。
单衣被拨开,身子一凉,接着有一块布擦上了我的身子,随着这布头每擦拭到腰间的一块部位,他无意中触碰到我身子的手指都带给我一阵颤栗。有什么东西正要冲破我的喉咙喊出来,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将之放出来,潜意识中明白我若是喊了出来,必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这短短擦拭血迹的过程像是渡过了一个春秋那般长久,良久后他终于放下手中的布,转而将药粉洒在伤口处。谁知这药一接触伤口,伤口便如泡了盐水一样的疼,疼痛使我忍不住要抬起身子蜷缩起来,谁知腹部一紧,有一只大手触了上来,轻柔且牢固地压住我的下腹,不让我乱动弹撒了药粉。
这只大手……我大脑突然哄得一声一片空白……索诺他居然把手压在我的下腹,而我现在还没穿衣服……
“你……你做什么!放……手……!”强烈地震撼中,我羞恼地喊道。使劲抬起手臂就想去掰开他压着我腹部的手,可是他的手死死放在我的下腹不动弹,另一只手牢牢握住我想要掰开他的手,将我控制住完全不能动弹。
在激烈的羞愤中,我似乎忽略了伤口的疼痛,最后实在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坠入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是一片昏黄,夕阳西下,天空中的鸟儿也飞回巢中。垂下脑袋看着身子,腰部和脚踝处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我原本的衣裳已经被整齐穿好,外面还盖着一件紫色的斗篷。
索诺的斗篷。意识到这一点,我的脸又开始无意识地发烫起来。这下子完了,女孩子家最重的清白毁在他手里,还被他如此触碰……
还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屋的门被推开。透过打开的门扉,我了然索诺的茅屋除去大堂之外,卧室还分里间和外间,我现在所处的是里间。
索诺端着一个碗进来,然后走到榻边,扶坐起我的身子,往我嘴中塞了一粒红色的药丸,然后端过那碗药,并不温柔的给我灌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在舌尖弥漫,他喂完我药后,依旧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端起空碗就要出房门,在他即将跨出门的一刹那,我别扭且羞涩地低喃道:“索诺,谢谢你救了我……。”
此后的几日中,索诺每日必会来这房中三次,每次都是给我送药。因为腰间受伤还不能下床走动,所以我并不知晓在其余的时间中索诺都在做些什么。
而青越鬼蛇的毒,在我体内越发的肆虐,每一次,冰火交替的痛觉一次比一次来得汹涌,让我恨不得一剑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日夜间,我在睡梦中青越鬼蛇的毒再次发作起来,我狠命地揪着身下的软榻,努力不呼痛,但闷哼却是止不住地在房中回荡不已。
月光下,我看到自己的左手掌烫得发紫,而右手掌却又冷得似冰,身上一阵蚁钻感爬过,痛入骨髓。
也不知自己疼了多久,直到日上三竿,才仿佛渐渐平息下来。梦灵从休眠中苏醒过来,心焦不已地对我提醒道:主人,这青越鬼蛇毒已经侵入你的心脉了,若再找不到解它的药,主人你就……
会死对么?我悄悄在心底补上这一句。
我这条命,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其中还牵涉了望仙宗小师弟的性命,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还害了他呢。心中打定主意,我绝不能再这样下去。
一直在榻上躺到午时,索诺按时又来给我喂药离开后,我一手捂着腰间还伤痛不已的伤口,颤颤巍巍地下了榻,然后推开门,朝外走去。
奇怪的是,索诺并不在茅屋内,本来还想瞒着他偷偷溜出去找治疗蛇毒的解药,推开房门口外间和大堂都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朝着茅屋外走去,打开柴扉,但见茅屋外是一片片的花草田,各色各样的花朵和草堆分类种植在其中,每种类型的花草中间还隔着两步距离的小径,交错相通,四四方方,将这花草田分割的均匀无比,远远望去,竟像是一座花圃。
我立在花草田中,有些难以置信,这些都是索诺种植的么?他倒风雅的很,竟养了那么多品种的花草在这雨林内。
腹诽间,斜眼瞥见前方分割的那块区域内不像其他区域种满了同一类花草,而是单单只有两朵花种在其中,仔细一瞧,发现这还不是同一品种的花。
我走过去蹲在这两朵花面前,甫依蹲下身,便闻到左边的一朵花正散发着浓郁刺鼻的味道,捂了捂鼻子,我试着闻另外一朵,奇怪的是另一朵却淡然无味。再从外观上来看,拥有着刺鼻味道的花竟长得如此朴实无华,白色的小花瓣黄色的蕊,像朵路边的野花一样,而那没有丝毫香味的花朵,却是娇艳欲滴,红艳似火,花瓣上缀着水滴,花蕊竟是蓝色的。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金角犀,它扑闪着大大的翅膀,在两朵花前的半空中定住身子,随后朝着那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白色小花飞去,金角犀将身子扑在花朵的蕊上,而花朵那细细嫩绿的茎仿佛承受不住金角犀的重量,被压弯了不少。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娇艳美丽的花朵居然还是散发出一股恶臭,那臭味连蹲在一旁的我闻到都开始范围起来,这难闻的味道甚至压过了白色花朵的香味,随后我看到趴在白色花朵上的金角犀翅膀动了动,啪嗒一声,僵硬地摔在花下的泥土中,已是死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正想伸手去拿起死去的金角犀探查一番,斜旁里突然伸出一只白玉修长的手,用力地将蹲在地上的我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