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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A城自己人知道,早不一样了。
A城,是林东的天下。
这个四年前被媒体追捧着行业精英,以绝多的篇幅猜度着私人生活的冷峻男人,如今早已成为禁口。
四年前的突然消失又归来,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这个男人在一盘散沙的林氏面前剑走偏锋得以保全。
起初看着,他似乎以一种完全自杀式的方式开疆扩土,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全面攻占各个行业,全不讲章法情面却每每险胜野心得以更进一步,就在无数双或等着看笑话或自称老第劝谏不可种种时,一转身,不由大吃一惊。不知何时,在这个男人面前,竞连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一切显得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似乎一夜间,已换天下了。杂志报导灯光转眼退得干干净净,一种庞大的,潜在的,又是理所当然的,他说了才算。还敢写么?还敢拍么?
当然。
你看那网上铺天盖地的挡不住。
正从招聘场出来的两个女孩子因为极度兴奋脸色发红。
“你也进了?”扎着马尾的女孩喜不自禁的抓着包包的肩带眼睛睁得老大。
“太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努力争取说不定有一天可以进到林氏总部看到他啦!哈哈哈……”
“他?你是说总裁林东?”
“当然……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女孩子不服气了。
右边打扮老成的短发女孩叹气“我们就是进了,三两年也难看到他本人的,现在林氏都是凯瑞对外负责的嘛。像他那样的人根本不会亲自出面。”
“你怎么知道?那网上的视频都是哪儿来的?”
“他身份在那,近年网友偷拍的基本都太远你到是说说有哪一次是近身的,唯一清楚的就是四年前那个视频。就是那张他牵着那女孩的手逛街的那个……”
“哇,你也看过那个视频对不对?就是后面林东唯一一次当着媒体面前承认的那个女孩……你说,怎么从来没见过了呀?”
“那不正好,人人都有机会,”这句话说完,又嘿嘿笑了“想想也可以嘛。有魅力有地位又神秘的男人谁不想要,难得这个人还不是普通的有,我每次看到视频中他穿着休闲服的弯腰去扶人的那一幕简直就是……听说之前是在他家做佣人的,我光是脑补就足以满足所有童话的版本……我做梦都梦到哈哈哈……可惜这几年再没有了。只好自己猜结局了。”
“他现在不是那样的。听说完全不一样了。”
“不一样?怎么了?哎,我倒是宁愿他又变成从前的花花公子,哈,这样我们都有机会。”
“我也不清楚,我远方的一个亲戚见过他一面。只说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啊,你有亲戚见过?那个亲戚是做什么的,能不能通过他咱们也见上一面?”
“你当你是什么?咱们也就当八卦崇拜崇拜,还当真了呢……”
“呀,说嘛,咱们远远瞅一眼真人……”
女孩们似乎在得到这份工作后显得异常亢奋。一路说着,慢慢被人群吞了。
林东现在怎么样?
可能当真只有近身的几位才知道了。
凯瑞把药摆好,关上抽屉恭敬退了出来。他跟着林东快八年了吧,如今连他也不敢再随意揣测他的心思了。
他甚至连劝说不要把药当饭吃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觉得他的压力极大,并不是来源于工作上的。而是林东这个人。
任他跟着这个上司风来雨去多年,然而仍在近年林东的手段上止不住的胆寒。甚至背负了几条人命。竞管,在他看来,那些人死有余辜。
然而林东似乎仍是非常信任他的,或者说不跟本不避讳着。让他参入了许多让他更为惊心的暗黑的一样。
有时凯瑞想,他们是商人吗?怎么总感觉林东似乎远远不满足于商人呢。他所接触的,更像是黑社会。
他苦笑。
他甚至想到退缩。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在林东四年前失踪后又突然坐在轮椅上出现开始的。
他猜测过原因。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不确定了。
那些人,那些事儿,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然而,这在一年前,林东大病一场,几乎送命时,他的退缩都不曾在了。
当时林东的手术同意书,没有家人签字,是他签的。那个呼风唤雨的男人穿着病号服,木然的跟医生说“找他签,我认。”
凯瑞当时就想。如果林东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就跟下去吧。
晚七点。新珠国际巨大的电子屏上,上面冷艳长颈的外国模特儿正转身回眸不露丝豪笑意。这个本城标志性的建筑正如同从前每夜,华光璀璨,时有男女跓足仰望。
一辆车缓缓停在正门入口处,有人下来开门,面无表情动作恭敬。车上弯身下来一人,这本没什么,只是恰逢此人抬头之际有路过的女孩儿挽着男友瞥过来一眼。
只听女孩儿倒吸一口冷气,喉间一动,顿时毛骨发冷。
入口处本是灯光极盛,那张脸却森森泛出一层生白的鬼气,那眼珠极黑,两洞般无活无欲。那人身形纸片般瘦薄,站稳,视线慢慢从她脸上过去。
“走……快走……”有鬼。女孩儿紧紧攥住男友走开。
秒余,车内传来一声稚气细弱的声音。
“妈妈,我自己下。”
等了两秒。没有回应。
“妈妈。”那声音只好又喊了一声妈妈,明明奶味十足,偏偏一本正经的。然而这不仅不显突兀,反而让听到的人有窥视一眼的冲动。
车内分明坐着一个极小的孩子。也不知是什么模样儿教育成这般。
一个显得极其认真女声回答了。
“你刚刚才打完针……好吧。”那声音似乎有点烦恼妥协,顿了一下,只好又补了一句“如果不行,要告诉妈妈。”
瘦纸人这才闻言退出来,车身略高,等了等,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小宝宝,看样子不足三岁模样,大夏天的,小衣小袖儿穿得规矩又严实。
宝宝推开车门处接她的鬼白的手,自己朝灯火通明的大门走了两步,完全从车身的阴影中站出来。乍一眼看过去,那眉目在帽子与衣领间,生得说不出的好看,却全无正常小孩子家的宝气。
她戴着帽子,那小脸无血白薄,抿着小嘴站在入口处,明明无一般孩子的半点淘劲儿,却无端地,叫人说不出的怜爱,恨不能伸手一把揽了去护好。
此时一双眼睛到底出卖了她此时雀跃的事实,一闪一闪地,努力朝上看。
很快有两个男人沉默的跟上去。留下瘦纸人依然站在车旁未动,车内接着下来一个五官皮肤极好穿着简单的女人。女人手被牵执了一下儿,细白的手链在腕上一晃。
一拨人刚从里面往外走,惊见如此小的孩子竞稳稳出现在这种场地,不由收声。再瞧那孩子样子,最后落在那小身子后面两座黑沉沉的男人身上。出入这种金场合的人又有几个没有眼力劲儿,很快佯装无事了。倒是有妇人们娇呼不止多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