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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慢行。
一辆看不出来是哪个国家更没上牌的车公然开在大街上。
车内华贵而雍容,温度正好,厚厚的地毯上散落着几处小几,搁着几杯没喝完的红酒,米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官极为出色的男人正出神的望着窗外。
还有两位敞着西装正指着电脑不知道小声说些什么。最角落处一个姑娘穿得白白净净的,垂首谦恭的站着。
它在大雨中像一条舒畅伸展的白龙,只见其影一闪,已无声不见踪影。
还没回过神,那车突然慢了下来。
“等一下”靠窗坐着的人突然出声。
后面的俩人同时抬起头来。
他朝外看去。
车子静静的停在暴雨中。
花坛边,什么也没有。
“……谨少?”
许久,旁边的人才极小心的开口。
他仍看着窗外。脑子里残留的影像引得他有些疲惫微微后仰。
腿上的毯子滑下来。
角落里的姑娘急步近过来,小心轻轻把它重新拉好。
“……我有预感……她就在中国……”
老实说,凯瑞是有些心疼的。雨刚停,他从停车场开车出来,就看到前面的一家店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本来他是没注意的。
可就是那一眼,鬼使神差地,他速度慢下来。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他急忙下车。
凯瑞把江了了送回家已经是下午三点,门打开。
她全身发着抖,泛着一股子潮气,站在凯瑞后面,脸上是乌色的,怀里护着东西。
“了了,你可回来啦,我的蛋糕呢。”
门被完全拉开。
了了从怀中拿出一个给她。
阿K看看手中的蛋糕。“了了,你太用力啦,边上坏掉了。”她噘噘嘴。
突然伸手想去把了了怀中另外一个也拿出来,岂料这次了了怎么也不肯松手。阿K暗地里狠劲一拉。
“唉呀,对不起了”
地上并排躺着俩个蛋糕。
一个是抹茶蛋糕。另一个是黑森林的。
林东看着那个黑森林口味的眼睛眯了一下。
……
“东东……吃……”了了站在橱窗外不肯走。
五分钟后小猪崽抱着两个蛋糕出来了。
她笑眯眯地跟在林东后面。
“……给……东东……”她看了看把右手最爱的水果味的给东东。
林东不理她。
她站在原地,偏头想了一会。又把左手的那个送过去。
林东看着一脸希冀的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小猪崽,又看看她手中的黑森林蛋糕。一把接过去。这才牵着她空出来的手往外面走去。
……
凯瑞看着地上的坏掉的蛋糕,一时又忘记教训。
“……老板……她当时就紧紧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那是蛋糕店,关门了,但可以看到里面。她怎么也不肯走……我……我看她的样子,以为你不要她了……我哄了好久,才知道她要买蛋糕。”
……
一家国际名品店内。
阿K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正站在镜子前边,她换了个姿势,洁白的下巴搁在纤美的右肩上,右膝微微屈起,侧着身子看镜中的效果。
眼角捕捉到店员惊羡的眼神。眉目间若有似无的多了几分倨傲的味道。
后面沙发上,坐着的这个男人。位居A城所有女性心中的黄金男人单身榜首。又有哪个女人不在心中肖想?
她看着镜子里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的男人,心中实实在在的涌起一阵难抑兴奋的颤栗。
但凡是个女人,敢说有谁不曾肖想?
而现在,他是她的。
她缓缓捂着肚子,眼睛眯起来,孩子,你可要帮我走好最重要的一步啊。
“东哥,你觉得这件怎么样?”她从试衣间出来。
款款走到林东面前,双手半举着,转了一圈。气色非常好。
林东的眼光从上到下看了一眼,最后定定地落在她的肚子上。眼神柔和下来。
“晚上参加的是秦爷七十大寿,这样会不会太简单了”她娇声道,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礼服。
刚来错开林东专注的眼光。
他站起来“这样很好。”手扶在她的腰上,低头注视着她平坦完美的小腹,把人往怀中带着抱了抱。
“换平跟鞋。”他的手指感受得到她的小腹。气息柔和下来,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下。
秦爷黑道出身,根基盘根错节,各行各业,像一张紧密链接的网,链接成庞大的金钱。地位。权力。
大都数人都知道想真正在A城站稳脚跟,必须跟是得到他的默许的,今晚他做寿,政要商流,贵族名媛,黑白两道莫不趋之若鹜。
两边乳白的长桌上准备了精美食物,各种器皿错落有致琳琅满目,中间圆形转盘上水果沙拉鲜艳欲滴,无数高脚杯紧挨着占了大半台面倒映着灯光人影。
人群行立在大理石面上端着红酒对主人无尽溢美之誉,含而不露。无不衣香鬓影,华美熠熠。
秦爷身材矮胖,暗红锻料唐装,黑色的福寿字样在大襟与下摆上尤为明显,微挺着肚子,站在几个西装革履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的脸面前,笑得富贵又豪气。
门童佝着腰很快退出去,大厅内的声音因为门口的动静微微压制。
男人身材修长,面目冷峻,众人的眼神有些挪不回来。
随着他一步一步,惑人的气场层层开来。下阶梯的时候,他微微侧头像是对身边的人关心了两句。
在场的女士们顿时芳心加速。
他带着女伴走到寿星面前“秦爷,祝您寿比南山!”他挽着阿K的手,无一般人的含蓄的称颂之辞,只是一句,最顿住没有了再说的意思。
这看在众人心中,确是另一番见解。果然就是不同么?
秦爷一拍他肩膀,心情显得很是愉悦“小子好福气啊……好好好……”他一手握住阿K赶紧伸过来的手上,眼风不忘他们身后。后面还有一个呢。
“啊?……哈哈哈……”
身边的几位政权也跟着咳嗽几声。人群中隐隐一阵笑。
林东并不回头,也没有介绍的意思。勾唇。不置可否。
阿K现在是特殊时期,要人照顾。只是……想起昨晚……眸光转为深暗。
某别墅一楼房间里,透过窗外的路灯,隐约可以看见墙角蜷着一个人,窗帘被风吹起来又落下。
那睡着的影子像是被某种突来的利器猛然击中,肚子刹然一挺,又狠狠的落下来,她整个人在冰凉的地板上扭着,骤然抱着肚子打起滚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已是脸色煞白如鬼。
“呃……啊……”挣扎中胡乱的五指抓住一团破破烂烂的东西。
她张大嘴呼吸着,喊疼声断了,又在气音儿破出一声,头发一截在嘴里随着剧烈的出气起伏,令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