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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去了菜园做事,芸娘做了粗使丫头,即使这样我也不敢贸然使唤她,万一她没有失忆怎么办?那她害我可就容易又方便咯。还是要先查一查她到底失忆了没有,于是我请来了个郎中来看。
郎中把脉良久:“姑娘是受了惊吓,但是现在脉相近乎平稳,至于失忆一说,老夫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倒是有听说过受了惊吓而失去记忆的人呐。你们也可再找其他郎中给这位姑娘瞧瞧。”
“也就是说,她失忆也是有可能的是么?”我看着郎中写写画画。
“老夫先给这姑娘开个药方,补气压惊,至于失忆,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我点头:“好,那就先让她喝药吧。”
送走了郎中,芸娘满眼无辜的望着我:“小姐,芸娘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看着她的天真无邪的眼睛我失笑:“不,你早就痊愈了。”
芸娘苦恼的揪着袖子:“那……芸娘为什么还要喝那个苦涩的药水?”
我拍拍她的脑袋:“你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和海棠学着种花,我打算在院子里开个花圃,一年四季都能开满鲜花。”
芸娘开心的点头:“好啊!那我要收着花子,自己拿个盆子种了,放在我的小木桌上!”
我点头说好,芸娘便开心的跑去跟海棠说去了,懒懒也甩着屁股跟了出去。
现在的芸娘行为举止就和一个十岁的孩子一样,我想,一个成年人应该不可能有这么纯真的眼神。只是大家还是接受不了她突然变成这样。
“海棠姐姐海棠姐姐!小姐答应我要你教我种花,还给我分些花子哩!”芸娘奔向挖着坑的海棠。
海棠不理会芸娘。小姐真是会给她找麻烦,把那个芸娘打发到她这里,万一她哪天跑来把自己害了怎么办啊!
芸娘见海棠不理她,就挨着海棠蹲下:“海棠姐姐?芸娘在和你说话哩!懒懒也来了。”说着不忘把懒懒推到海棠面前。
海棠拍了拍懒懒的头:“去去去,懒懒,一边儿玩去!”
懒懒挪着在一边晒太阳去了。
芸娘委屈的撅嘴:“为啥海棠姐姐就看见懒懒了?对芸娘却是视而不见呢?”
海棠没好气的推开芸娘:“你别在我这装疯卖傻,我还真不吃那套我给你说,我早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芸娘被推的坐在了地上:“我……我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我没有疯也没有傻,小姐刚才还说我早就痊愈了!”
“那是小姐好骗!我可不是好哄的,你休想在我身上打主意!”海棠说完拿着小锄子走了。
芸娘坐在地上哭起来,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海棠的气脾气就是直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小巧儿不知何时现在芸娘身后。
芸娘自顾自哭着:“海……海棠姐姐不……不喜欢我。”
小巧儿叹息:“要说不喜欢,我们所有人都不喜欢你。”
芸娘哭的更加惨烈了:“哇……为啥哇……”
小巧儿走上前:“因为你之前差点害死小姐,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你。”
芸娘惊讶的抬头:“我……差点害死小姐?”
小巧儿看着她的素颜,其实芸娘的素颜还是挺清纯可爱的,平时浓妆艳抹的也看不清长啥样。现在倒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脸都惨不忍睹了。
小巧儿递过一只手帕:“别哭了,你现在丑死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姐原谅你了,大人也原谅你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你倘若再做出什么不利于小姐和大人的事,我小巧儿第一个不放过你!”
芸娘脸上挂着泪花,欣喜的点头:“小巧儿姐姐,我绝对会小心翼翼,不会再害死小姐。”
小巧儿噗嗤一笑:“再害死?一次就够啦!那还能再害死啊!”
“你别被她骗了!”海棠手叉腰凶巴巴的瞪着芸娘。
“你别这样,小姐都让大夫查过了,她确实失忆了,如今就和小孩子一样,你这样老是欺负她早晚会被小姐骂的。”小巧儿严肃的训斥海棠。
海棠一脸不服气:“我看该挨骂的人是她吧!装什么无辜,看着就讨厌!小姐才不会为了仇人骂我呢!”
小巧儿苦口婆心的劝导:“她不是仇人,她现在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再满腹心机,不再阴险奸诈你懂不懂?”
“不懂!”海棠倔强的扭过头去。
芸娘为难的看着两人:“海棠姐姐,小巧儿姐姐,你们别再吵了,都是芸娘不好,你们怪我好了,不要伤了和气。你们这样芸娘也难过。”
“我看你是心里乐开了花吧!少在那假惺惺!”海棠抱臂。
小巧儿却生气了:“海棠,差不多行了,别让小姐知道了不高兴。”
海棠冷哼一声走了。
芸娘无措的看着小巧儿:“小巧儿姐姐,芸娘该怎么办?”
小巧儿拍了拍芸娘衣裙上的土:“不用担心,海棠就是这样,明日我教你种花。”
芸娘破涕为笑:“好。谢谢小巧儿姐姐。”
第二日,我坐在树下看书,海棠在花圃左边种花,芸娘和小巧儿在右边,懒懒今天很勤快,跟着芸娘跑前跑后,和芸娘一起玩水。
“海棠,你看看看是不是瘦了?”我冲着忙碌的海棠发问。
“嗯,瘦了。”海棠瞄了一眼懒懒,“就是不分善恶,和谁都亲。”
此话一出,芸娘怯怯的看着海棠。
小巧儿皱眉:“海棠!”
我摇头,海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人呢?“海棠,你也多多少少让这点儿芸娘,凶巴巴的可就嫁不出去了。”
海棠不以为意:“嫁不出去了我就不嫁了啊,嫁不出去总比害死人好。”说着看了芸娘一眼。
芸娘低头不语。
我也有些生气了:“够了,你这样比我的脾气还大,我怎么敢让你当我的丫鬟,不如重新找个脾气好的主子去好了!”
“小姐……”海棠震惊的看着我,万万没想到我会训斥她的。
芸娘和小巧儿也惊讶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生气。
随即海棠扔下篮子就哭着跑了,花子散落一地。
芸娘手忙脚乱的去捡花子:“小姐你别生气,海棠姐姐也不是有意的。”
我沉声阻止:“别捡!她自己扔掉的就她自己来捡。”
芸娘的手停在那里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小巧儿拦住芸娘:“算了芸娘,听小姐的,别捡了,海棠做的也确实过火。”
晚上沐浴,看见海棠红着眼睛进来倒水,我靠在木桶边上闭目养神:“花子收好了吗?”
海棠低声开口:“回小姐,收好了。”
我依旧不看她:“给芸娘道歉了吗?”
海棠不明所以:“道歉?我为什么道歉?”
我睁眼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就觉得搞笑:“你说了那样伤害人的话还问我为什么道歉?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海棠倔强的看着我:“她就是在装疯卖傻。”
我自顾自洗着:“有什么证据么?”
海棠沮丧的低头:“没有。”
“那不就完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闲的。”
海棠信誓旦旦:“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我才是对的!”
我欣然点头:“好啊,我等你的证据,但是证据确凿之前,你不能再那样对待芸娘。”
海棠低头隐去了所有表情:“是。”
接下来几天,结果就让我发现海棠一直紧盯着芸娘,芸娘打水她蹲在井边,芸娘洗衣她蹲在盆边,芸娘浇花她蹲在花圃边,吓得芸娘一天到晚到处乱窜。小巧儿对于海棠的行为已经完全无力吐槽,就随她去吧,只是芸娘时不时的拉着她可怜兮兮的喊救命。小巧儿也开始一天到晚到处乱跑,生怕被芸娘泪浸衣衫。懒懒每天跟着她们东跑西蹿,看起来又瘦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