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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情尊严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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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四人驱车来到郊外的农庄,八十八亩荷田望过去,荷花在风中频频点头,小米逗趣:“和有情人住这里好似神仙啊”,其余三个女人哈哈大笑,你一定要不负众望啊。小米惭愧道,我恐怕是不行了,任务只能交给叶紫了,仅凭一头卷发就可以挣到饭吃,我反正是没那本事。叶紫新做完发型出来,正好碰到她的朋友,力邀吃饭,小米偷着乐,高兴地替她答应了,席间不断地夸耀着自己如何事业发达,有事您开口;小时候暗恋着你啊,你看不上我;不断地晃动脖子上沉沉的黄金项链,暗示现在你该后悔了吧。小米想还真后悔了,那项链说不定是摊子上10块钱三米买来撑门面的。叶紫翻着白眼说就你爱多事。四个人嬉闹到了农庄,荷花怒放,清香沁人心脾,她们三人蜂拥去摘莲子,小米坐在亭子里玩手机,只听叶紫一声怒吼,你什么意思,你装什么忧伤啊?小米惊讶地看着采莲归来的她们,她们一个个不满的眼神敌意地看着她,是的,小米一直是阳光的,满面春风地,看见谁都会热情地打招呼,谁能忍受她这张苦瓜脸?田庄上前摸摸她的脸,一边说,莫不是感冒了?呀,很烫啊,田庄埋怨她们说,就你们瞎说,吃晚饭去医院。

    小米在医院输了三天液就不愿再去了,其实小米知道自己生病多半是忧郁成疾,请了假在家里休养,安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音,很奇怪,很多人心情不好会找到适当的释放方法。正好丫丫打电话来一定要小米陪她去唱歌,说心情不好,想吼歌,小米笑说,我五音不全,浪费浪费。丫丫不依不饶,那就去喝酒,小米还是拒绝了。女人心情不好还会购物、倾诉,可小米心情不好的时候,只会安静地坐着,就连女人的专利——哭泣都省略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大半个多月,小米想打电话给黎平的心情也没有了,悬着的心也照样搁浅了,丫丫打电话来,出来坐坐吧,好久没见到你了。小米精致地打扮了一下,因为丫丫,所以小米不敢怠慢,穿得太普通了,丫丫会严厉的批评,都三十好几的女人了,还不善待自己,没钱是吗?哭穷是吗?女人啊要对得住自己。其实,小米还是很讲究的,只是无法和丫丫比,丫丫其实有个很雅致的名字叫赵安娜,因为属于文艺腔女青年,在杂志上发表文章、在网上开博,所以索性用了丫丫这个名字。丫丫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在金钱上小米无法和她比。她率性而为,喜欢的东西从没有错过,风情万种的丫丫,没有故事是她的错误,谁人不爱?只是,爱情,丫丫还是没办法得到,丫丫喜欢上了一个用手帕的的男人,对她若即若离。两人找了一个包厢坐下,丫丫来了一句,他妈的。小米哈哈大笑,难得装优雅的你,也会粗话!丫丫半躺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你知道吗,那天想唱歌,想喝酒,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却又碰上你病了,最后我一个人去洗脚去了。小米说,“怎么啦?说说”。“唉,分手了。”丫丫笑得比哭还难看,反问,“你那天怎么病了?啊?”小米沉默了很久,低声说我也想死了算了,说完又轻声笑了起来。丫丫坐直了身子:“小米?我们的小米恋爱了?”丫丫来劲了:“说说,我们的小米喜欢谁了?这有什么奇怪了,我们小米没人喜欢才怪了,三十几的女人是熟透的果子,恋爱的女人是一种姿态。”

    小米思虑了很久,喝了一口茶,打开隐藏在心中无人知晓的故事。确实,没人知道的秘密太苦,不能诉说,不能共享。丫丫怂恿说:“女人一定要有个共同分享秘密的朋友!”,她问十句小米答半句,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轻描淡写地带过,小米用这样的口气来掩饰自己的思念,就是想尽量看起来不太伤感。叹气道,再也没人辗转坐飞机来看我了,也没有人经常叮嘱我吃胖点……

    认识黎平完全是偶尔,等两人很熟悉了,再来回忆第一次见面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情景了,两个人就会不断地猜测,在同学的同学聚会上?是在鬃市鬃饭店吃饭的时候?是同学的朋友的朋友……两人经常会安静地坐会儿,任外面的世界繁华喧哗,小米不说,黎平也不问,小米开心的时候,问什么,黎平就会答什么,黎平也会讲笑话给她听,用不同的地方方言,逗着小米开心。偶尔也说些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他臭水沟里啊,小时候怎么逃过妈妈的打,以及他一段短暂地刻骨铭心的婚姻。这些都是他慢慢道来,小米总是安静地听着,他对过世妻子的眷恋和悔意,他总是不断地重复,她去的时候喊着他的名字,但这么多年,也没到过他的梦中来。他的倦怠,让小米深深地记在心中,念旧的男人总是让女人心动。小米的故事嘎然而至,丫丫却意犹未尽,眨巴眨巴眼睛盼望着小米再说说,小米端着杯子,望着远方,窗外已经华灯初上,车马水流的人群,没有小米盼望的那张脸。

    小米总是以为没有他就失去了方向,没有了精神支柱无法活下去,现在没有他也一样的可以过啊,而且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曾经以为的永远不是也已经悄然消失了吗?小米突然轻松了许多,笑笑,我回去了啊。日子就这样重复了,黎平在她念念不忘的日子也忘记了。小米习惯了吴昊的早出晚归,等安顿好孩子后,小米安静地坐在电脑前整理硕士毕业论文,小米也曾请田庄吹吹他丈夫——田园的耳边风,希望等她拿到研究生文凭后,能换个单位。田庄却不买账,笑笑说,你比我年轻漂亮,你自己和我老公去说啊。小米说,你们俩那么恩爱,没我机会啊。田园原来上初中的名字叫田子贵,要多俗有多俗,上高中的时候和田庄坐一凳,这可就坐出感情来了,直至把田庄坐成妻子,而且还为了讨美人喜欢,费劲周折到派出所改了名字,叫田园,多好的一对玉人啊。田庄年轻的很漂亮,因为生了对双胞胎,她的婆婆以及她的妈妈两位大人硬是生生地把她喂成了母猪啊,但还是一只风韵尤存的母猪,仔细看还是可以窥测出年轻的风采,这一切并不影响田园对她的宠爱啊,依然把她当成宝。而且现在的田园亦是面目全非啊,绝不是当年的农村娃田子贵,现在的田园是风流倜傥的财政局局长,这就是小米“开后门”的原因。屏幕有些抖动,是手机辐射,小米知道有电话来了,一看是田园的,心头一片惊喜,喜笑颜开的接了电话:“哎,局长大人,想曹操曹操就到啊。”田园在电话那头说:“哟,美女也会想我们这些老头啊。最近忙不忙啊?……好久没和我们庄庄打麻将了啊?有空去玩玩啊……你现在有空吗?”小米寻思着如何借口拒绝,小米不喜欢晚上外出,没这习惯。说:“我正在写论文,下次,下次一定陪领导坐坐。”“论文?庄庄上次和我说了,说你快研究生毕业了,哎,小米啊,不错嘛!”小米顺势说拜托领导多关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