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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晴的眼睛亮了一下,凑近了一些说道:“原来你就是十里八乡,好人多都夸赞的那个李才子。”
“嗯……”刑天棋躲闪着目光,轻点了一下头。
“好了,别再攥着手了,好不容易给你包好的,你看这会又渗出血来了,身上也是,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把自己伤成这样。”
听何雨晴这么说,刑天棋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紧攥着被子的边缘,白色的布渗出了血。
刑天棋连忙将手放了开来,却不知手该放在何处,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抬眸对上何雨晴担忧的视线,又急忙移了开来。
“抱歉……”
“啊…”何雨晴连忙摆手道:“是我不该一次性问你这么多问题,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把身上的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何雨晴没再追问,让刑天棋松了一口气,刑天棋颔首感激道:“谢谢。”
“不用谢。”
何雨晴没再说旁的话,只是笑了笑,而后端起了喝空的碗,撩开布帘走了出去,不过刚出门,眼中就含上了一抹困惑。
这个人应该不是李微生才对,他为何要冒认?
那天下午……
天空中响起了一阵轰鸣。
预感到要下雨,何雨晴立刻到院子中将晾晒的衣服收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暴雨倾盆而下,将人浇了个彻底。
何雨晴将衣服放回屋中后,拿起屋里墙边的雨伞和蓑衣,跑出门去接在田里干活的父母,何雨晴的家离河边很近,隔着雨声何雨晴听到了几记叫喊声。
何雨晴将视线看了过去,隔着林子的空隙,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衫,沿着河岸一直跑。
像在追逐着什么。
何雨晴听了好几遍,才大致听清他在喊什么,好像是‘微生……’
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邻里间提起过。
何雨晴着急给父母送伞,也没过多在意,立刻朝田地的方向跑去,村里的人也都往回家里赶。
跑出去一半的时候,何雨晴接上了自己的父母,往家里的方向跑去,回去的路上,何雨晴往河边看并没有看到人影。
往前面一直跑是瀑布,应该不会有事吧……
将父母带回家中,何雨晴心想到河岸边看看,结果还没出家门就被何母拉住了,“雨晴,这下着大雨你要去哪儿,快进来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何雨晴转过身来,急中生智道:“我刚才跑的着急,好像有东西掉外面了,我去找找,很快就回来。”
“这外面雨水这么大,别找了,要是很要紧的东西,我让你爹给你找去,你就别去了,再淋出个好歹,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何母看向何父说道:“老头子,你先别脱蓑衣了,出去给你女儿找下东西。”
“成!”何父看向雨晴询问道:“是啥样的东西,你给爹描述下。”
何雨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爹,不用去了,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等雨停了我再出去找就是了。”
“爹娘,你们也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说完,何雨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何家二老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而后也都去换衣服了。
何雨晴换完衣服,生了一盆火,给从田里回来的父母取暖,而后拿了木盆,用家中水缸里的水,在门边将湿衣服洗涤干净,拧干,再用火盆里的火慢慢烤干。
这样才不容易令衣服变味、发霉。
直到衣服变干,闻到衣服上散发出阵阵清香后,何雨晴看向屋外的大雨,希望那人不要出事才好。
可是没想到,这雨竟下了到了第三天上午才停。
趁父母出门去田里的功夫,何雨晴随手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直接到了玉龙瀑底下,就看到了躺在潭边的那个男人。
那天他那么着急喊着‘微生’的名字,难道是李微生不小心失足落水,而他为了救李微生,自己也落水了?
但当时何雨晴仔细看了,玉龙潭中只有他一个人。
可……
他为何要冒充李微生呢?
刚才父母说,有一个面相凶狠的人,冒雨在村中找过人,难道他真的是被仇家追杀至此?
何雨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问题的答案,索性就不想了,反正等他伤好的时候,让他离开就是了。
嗯,就这么办!
何雨晴在心中决定道。
就此,刑天棋便以李微生的名义住了下来。
在得知他是远近闻名的才子李微生后,何家二老对刑天棋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刑天棋只说自己的父母死于战乱,在外听闻玉龙瀑壮观至极,所以慕名来到玉龙村的,但是因为不熟悉地形,又突逢大雨,所以才不小心跌入河水中。
好在水中有可以抓握的岩石,才没有直接摔到潭底,这才保住了性命。
何雨晴知道他在关于李微生的那一部分有隐瞒,但若提出,可能会危及他的性命,便没有拆穿。
难得村里来了个才子,村中的村民好奇的紧,纷纷到何家来看李微生,村长听闻了便提议,让李微生就在这个村中住下来,刚好村里也没有一个识字的教书先生。
村中也愿意出钱。
刑天棋自知自己无处可去,便答应了下来,等手上的伤好了一些后,就开始在何家的院子里,教村里想识字的人,读书写字。
大部分都是父母送来的孩童。
刑天棋只拿取必要的纸墨钱,还有给何家补贴家用的钱,其他的钱分文不取。
每次,何雨晴也在其中,学的非常认真专注,嘴角时不时也会弯起一抹笑意。
在雨晴的照顾下,大半个月过去后,李微生身上的伤越发好转,手上被岩石和藤条刮伤的地方,也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用布缠绕包裹。
刑天棋想了想,他得在手上的伤完全好之前安置好微生的尸身,若好了再受伤,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当晚。
刑天棋趁村里的大家伙都睡着的时候,悄悄的出了门。
有了之前的经验,刑天棋用布将手心缠绕住,然后再将树上缠绕的藤条扯下,三根编成了一股,再将藤条牢稳的在岩石的底端缠绕了好几圈。
确定牢固之后,刑天棋踩住岩石,朝瀑布的下方慢步向下移动,而后安稳的落到凸出的那块平台上。
手上的刺痛感非常明显。
布条早就被藤条磨破,再度擦伤了手心尚未长好的皮肤。
不过,刑天棋顾不上伤口,拿出了火折子朝洞里李微生的位置走去,无意间,脚下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像是玉石的声音。
刑天棋蹲下身子,将火折子的光源靠向地面,刑天棋在散落在地上腿骨的旁边,发现了自己的那枚玉佩,不过玉佩已经摔成了好几半。
看着碎成这样的玉佩,刑天棋的眼中满是悲伤。
刑天棋弯下腰,将断裂的玉佩收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朝李微生的方向走去。
洞穴中阴湿黑暗,李微生的尸首才不至于腐化的太厉害,但这么长的时间,李微生也早已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刑天棋将李微生转移到了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决定等外面风声一过,就带着李微生一起离开。
回到何家后,刑天棋怕被发现,便将身上的湿衣服先放进了洗衣用的木盆里,打算等第二天再找时间清洗出来。
翌日,何雨晴发现刑天棋木盆里的脏衣服,便打算拿去河边帮刑天棋一起洗了,可却发现衣服是湿的,而且还散发阵阵的河臭味。
何雨晴很容易便得出了答案,刑天棋去过河里。
可是……既然出去,为何不做好隐藏。
难道他不知道衣服在被淋过和泡过之后,不及时清洗会散发味道。
其实何雨晴有偷偷观察过刑天棋,她发现刑天棋确实对农活一窍不通,不像穷苦人家生出来的孩子,倒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而且……
何雨晴拉起衣服的一角看了看,这衣服也不能再穿了,即便洗好在阳光下暴晒,也实在是太多烂洞了。
刑天棋教完孩童,进入家门,发现何雨晴正抱着盛有自己衣物的木盆出神,快走了几步上前。
“何姑娘,我来就行。”
何雨晴回过神来,看到了刑天棋伸出来的手,明明前几天已经快好转了,可却又严重了。
在刑天棋即将快碰至木桶边缘的时候,何雨晴将木盆夺了过去,有理有据的说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洗什么衣服。”
“还有…!”何雨晴看向刑天棋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再叫我何姑娘了,我又不是没有名字,我不过也就比你小一岁,叫我雨晴就是了,村里的大家都这么叫。”
“知道了吗!”见刑天棋不说话,何雨晴又佯装生气补充道。
刑天棋明显眼底一慌,有些结巴的回应道:“知…知道了。”看何雨晴眼睛看紧紧的盯着自己,刑天棋不好意思的喊道:“雨…雨晴……”
“这样才对嘛,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没必要那么见外,微生哥,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转过身去,何雨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偷笑。
去到何雨晴的房间,何雨晴将手中的木盆放在了一旁的地上,然后拉开了自己的柜子,取出了一个包袱,塞进了刑天棋的怀中。
“拿着。”
刑天棋接进手中,从手感来看是身衣服。
“你去换上试试,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是我自己……”何雨晴将视线转到了一边,“是我自己去镇上的时候买的。”
“可这几日,我们都是在一起的,你何时去的镇上?”刑天棋实诚的问道。
“我托别人去的总行了吧,你快去试试。”
但刑天棋却将衣服退了回来,眼含亏欠的说道:“何姑……”
“嗯?”
“雨…雨晴,谢谢你,但这衣服我实在不能收下,我已经给你们家添了很多麻烦了,你拿去退了吧,我有两身衣服换着穿就够了。”
“这是用你补贴家用的钱买的,没花家里的钱,而且你的衣服都烂成那样了,那还能叫衣服吗?”
何雨晴随即自问自答道:“当抹布还差不多,还没见有人把抹布穿身上。”
刑天棋被何雨晴的说辞逗笑了,没忍住笑了出了声,而后笑着说道:“真的没事的,衣能蔽体,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看刑天棋笑了,何雨晴竟一时失了神,刑天棋很少会笑,但他的桃花眼很好看,笑起来就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看刑天棋要绕过自己,去拿地上的木盆,何雨晴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神情,一阵觉得脸烧的慌。
何雨晴拦住了刑天棋,自己一只手端起了木盆,另一只手,将那包衣服又塞进了刑天棋的怀里。
“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退不了,别人也穿不了,你爱穿不穿,不穿你就连着这包袱丢远点,别让我看见。”
说完,何雨晴就头也不回的抱着木盆走了,只留下了刑天棋一个人在原地失了神。
雨晴刚才说,这衣服是她自己亲手做的……
隔天,刑天棋还是换上了何雨晴亲手为他做的衣服,不大不小,刚刚合身,浅灰色的料子更添了一份儒雅随和的气质。
刑天棋本来长的儒雅俊美,穿的合适得体后,被村中的人赞扬说,更像是个教书先生了。
村里的人与李微生接触下来,都渐渐地对李微生赞赏有加,还有一些家里还想着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微生。
这样等李微生高中之后,说不定,一家人就能搬到镇上去住了。
当然这话,也传进了何雨晴的耳朵里,但也只能生着闷气,因为何雨晴觉得,刑天棋不是属于这种地方的人。
她见过刑天棋一个人时,眼中的悲伤,手中总拿着一块破碎的玉佩。
总有一日,他会去他该去的地方,去做他该做的事。
这天,何雨晴各处都找不见刑天棋,最后终于在红豆树下找到了刑天棋,又看着那块破碎的玉佩在失神。
直到何雨晴走近打下了一片阴影,刑天棋才回过神来,掩去眼底的落寞,转而笑着说道:“雨晴,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吗?”
刑天棋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
何雨晴也笑了笑,在刑天棋的一旁坐了下来,近距离看了看那块玉佩,白玉温润透亮,洁白无瑕,若不破碎应该会很漂亮。
何雨晴想问很多次了,一时眼睛挪不开。
刑天棋发现了何雨晴的视线,将玉佩递到了何雨晴的面前,何雨晴为了证明自己没偷看,立刻将脸转向了别处,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回看。
只听刑天棋笑了笑,而后言语中带着浅浅的悲伤道:“这块玉佩是我爹娘给我的,曾经我一直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