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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畅到贵州,金禄一行人再也没有碰上任何麻烦,然后路分两途,金禄、满儿、段复保、王文怀、白慕天三师兄弟和竹家父女继续往云南去,其他人押着柳家兄弟到天地会总舵关禁。
之后,在云南,竹承明原想要留下满儿住段日子,满儿这才透露出一个令她欢快非常的“秘密。”
“我又怀孕了,这回我要乖乖待在府里直至生产,绝不再乱跑!”
竹承明侧顾金禄一眼。“女婿真是,呃,努力。”
“他知道我还想要个女儿嘛!”满儿得意地道。
“但若又是个男孩呢?”人家是想儿子想疯了,他这女儿偏偏跟人家相反。
满儿僵了一下,旋又恢复。“不会的,这回一定是女儿,不然”
“如何?”
“我就让他换女装,做我女儿!”扬着灿烂的笑靥,满儿咬牙切齿地说。
“娘子啊!”金禄愁眉苦脸地直叹气。
竹承明失笑。“满儿,女婿可真是拿你没辙呢!”
满儿对金禄吐吐舌头,再回过脸来。“爹,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二姊吧,我总觉得她不太对劲,你们最好多加注意一点。”
一提到竹月仙,竹承明的脸就垮了。
“唉,我实在没想到月仙竟然如此顽固,实在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你们要是问我的意见,”竹月娇在一旁不甘寂寞地多嘴进来。“我说干脆使计让段大哥和二姊先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譬如灌醉她或下葯都行,届时二姊不嫁也不行了,你们说对不对?”
竹承明闻言色变“这怎么行,太下流了!”顿了一下,两眼瞥向竹月莲。“不过”
竹月莲蹙眉凝思片刻。
“这也是个办法,虽然呃,但段大哥肯吗?”
“废话,他一定不肯,所以”竹月娇狡猾地笑了一下。“两个一起灌醉或下葯,这样也有个伴儿嘛!”
“真狠!”满儿低喃。
“不然怎么办?”竹月娇理直气壮地问。“让二姊继续不死心下去,而段大哥也得等她一辈子吗?”
满儿哑口无言。
竹承明长叹。“唯今之计也只得这么办了,这也是不得已的。”
竹月莲点头赞同,满儿看看大姊又看看父亲,突然挽着金禄转身就走。
“幸好我不必参与这件事!”
“满儿,生产后记得送个讯儿来喔!”竹承明的叫声追上来。
“知道啦!”满儿匆匆忙忙落跑。
那种事她可没兴趣参一卡。
回到京里时正好是盛夏,在满儿的要求下,金禄,不,允禄一回府就带着她和小表们搬到城外庄园去避暑。
棒一日,允禄就上圆明园去见雍正。
“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
“很好,不过”雍正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眼色阴郁,并没有往常那种因允禄顺利完成任务而欣慰欢快的表情“十六弟你这次倒花了不少时间呢!”他意有所指地道。
“不,”允禄脸上也没有半丝表情。“臣在去年便已解决掉名单上所有人。”
“咦?那你怎么”雍正错愕地瞠圆了眼,旋即停住。“啊,朕知道了,莫非又是为了十六弟妹?那也不要紧,但之前你已答允朕会在十月赶回来一趟,起码也得”
允禄双眸半垂。“臣弟受伤了,直至一个月前,臣弟都在养伤。”
“十六弟你受伤了?”雍正惊呼。“怎么会?那些人并不是”
“臣弟碰上天地会的人,”允禄声调平板地说。“以往是臣弟设计他们,这回他们铁了心要除去臣弟,联合了十数位高手堵住了臣弟”
“你打不过他们?”雍正无法置信地问。
允禄眼帘依然半阖,一丝诡谲的异光疾闪而逝。“臣弟的武功并非天下无敌,一柄湛卢便足以使臣弟束手无策。”
“为什么?”雍正似是仍不相信。
允禄缓缓抬眸,目光冷然。“无剑如何使毁天灭地剑法?”
“啊!”雍正恍然。“巨阙、湛卢无坚不摧,任何宝剑碰上唯有被毁损一途,难怪十六弟会束手无策。”
允禄默然无言。
“他们居然特意去找出那把传说中的古剑来对付你,可见他们确实对十六弟你深痛恶绝,下定决心非除去你不可。不过,或许朕知道他们选在那时候狙击你的用意”话说着,雍正瘦长的脸上悄然布上一层阴鸷之色,愈来愈深沉。
“他们想救吕毅中与沈在宽,倘若十六弟按照与朕的约定赶回来监斩的话,那群叛逆就逃不了了!”
允禄依然沉默无语。
“但他们竟然先跑去狙杀你,使你回不来,而那些喇嘛们真是该死!”雍正怒拍桌案,猛然起身在案前踱来踱去。
“那些个无用的蠢才竟让那群天地会的叛逆跑了,朕让他们追下去,追到现在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连个回讯也没有,刘子义奏报说喇嘛们向他调去一队火器营,就连他们也失踪了,这简直是”
恼火地站定在桌案前,他又拍了一下桌案。
“换了是十六弟你,无论是捉人或追人,朕根本不用多操心,只要撂下句话就行了,不用多久,你就妥妥当当的办好事来。所以朕才如此这般仰赖你,就因为你办事够稳当,十成十可靠,没想到他们竟”
雍正咬了咬牙。
“好好好,他们现在懂得要坏朕的事就得先除去你是吧?哼,朕偏不让他们如愿!”回身,愤怒已转为关切,认真地望住允禄。“你的伤如何?好透了么?”
“是。”
“那就好,不过”雍正仔细端详他。“你瘦了许多呢,去,去宫里的藏宝楼看看有什么贡品人参雪莲的,不必再奏报朕同意,你就自行拿去吃了吧,先把身子养好再说,朕还有好多事儿得仰赖你来办呢!”
“谢皇上。”
“还有,先在府里休息一个月,有事朕自会宣召你来见。”
“是。”
允禄退身至门口,刚转身
“啊,对了,十六弟,朕看你确实是瘦了许多,但也好像年轻了许多呢,你现在到底几岁了?怎么等了快四十年老等不到你满三十岁呀?十六弟你是不是愈活愈回去了?”
允禄徐徐转回身来,相对于雍正那副戏谑调侃的表情,允禄那张脸就像刚从千年古墓里挖出来的棺材板,又臭又烂。
“皇上,您眼花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臣已经三十九了!”
“真是朕眼花了么?”
这年腊月里,满儿得偿所愿地生下了一个女儿,先又哭又笑的通知允禄不必改行做她女儿了,再欢天喜地的派人送信去给竹承明报喜讯。
翌年年初,竹承明也回了一封信函和一份满月礼。
“奇怪”满儿看完了信,想了一下,再看一回,放下。“老爷子,很奇怪耶!”
老样子,允禄还是在看书,闻言回也不回一声。
“老爷子,”满儿爬下炕榻,把信拿去放在他的书上面强迫他看。“你瞧瞧,爹说二姊也怀孕了,但却没说她是何时成亲的,他们不可能还没成亲吧?”
但允禄就是不看,慢吞吞地把信拿开,继续看书。
满儿干脆坐到他怀里去,搂着他的颈子撒娇。“老爷子,陪人家说话嘛!”
允禄冷淡地看着她。“说什么?”
“说我刚刚提的事嘛!”
“没什么好说的。”
“哪里没有,”满儿大声抗议。“你不觉得奇怪吗?二姊她”
“不是已成亲便是尚未成亲,有何好说的?”
静了一下。
“但她若是尚未成亲为何她不成亲?”
“她不想成亲。”
“可是她怀孕了耶!”
“她还是不想成亲。”
又静了片刻。
“老爷子,你不想跟我说话是不是?”
“是。”
“为什么?”
“你的话题都属无意义。”
“那什么话题才有意义?”
“譬如这本书”
“这才无意义。”
再静了一会儿,允禄一手抱稳她,另一手举起书,继续看。满儿耸耸肩,干脆挪了个最舒适的姿势,临时客串小宝宝窝在他怀里睡觉觉。
话不投机半句多。
四月,竹承明又派人送来一封信和一份礼物:给满儿的生日礼物。
“太好了,二姊生了个儿子耶!”
“”“这下子爹可心满意足了!”
“”“不过爹也许会希望二姊再多生个儿子比较好。”
“”“算了,不跟你说了!”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