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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操场上跟棒球队另一个队员做着投球练习的留美,雷隐问:“那小表每天都要练习到这么晚吗?”
“是的,因为即将举行本地区的选拔赛,只有赢了的队伍才能去甲子园参加比赛,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每天都要练习。”和美回答道。
“那她的功课怎么样?”
“功课还好办,她一直是个好学生,每天都有认真听课和做笔记。应该问题不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我真怕有一天她会累倒。我已经劝过她叫她不要去,可是她根本就不听。你也知道,留美有时候是很固执的。”和美叹了口气说。
雷隐没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着的留美。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说:“看样子他们练习完了。”
和美抬头望过去,果然看到那些队员开始解散了。只是那个大胡子教练正在跟留美说着话,一时还不能走。
“呀,原来学长也来了。”过了一会,大胡子终于放人。留美走到操场边,想不到正志也在,顿时十分高兴。
因为平时雷隐经常是在下午逃课,在跟直子老师确定了关系以后,更是极少能陪她们一起放学。难得看到他在等自己,所以留美觉得一阵的惊喜。
“看看你,满头大汗的,先擦擦汗吧。”和美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谢谢和美。”剑道少女一边道谢一边把手帕接过去。
“快走吧,今天前田警官会来我们家吃饭,妈妈应该差不多准备好饭菜了。沾那家伙的光,今晚我们有口福了。”和美笑着说。
留美听了也笑起来。
看着她明显有点疲倦的笑容,雷隐不由得涌起一种内疚感。自己对这个女孩实在关心得太少了。
想到这里,雷隐从她手上把那个不算重的书包拿在自己手里。
“学长,我自己拿就可以了。”留美赶紧说。
“我们走吧。”雷隐微笑着说。
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怜惜目光,剑道少女忽然心跳得好快好快,脸上觉得一阵的发烫。
雷隐正在想些东西,所以并没有留意到她的异常。
两人安静地走着,和美看到气氛这么好,也很识趣地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雷隐忽然开口说道:“留美。”
“是,学长。”剑道少女有点慌张地回答。
“本来我是不打算干涉你的学校生活,但是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从明天开始不要再参加棒球部的练习了。至于棒球部那边,我会替你去跟他们说的。”
听到他的话,留美突然停了下来。
雷隐也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对不起,学长,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经过一阵简短的沉默后,留美咬着嘴唇说。
“说一下你的理由。”雷隐继续看着她。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举行地区选拔赛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可以胜出的机会很少,但是我们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现在棒球社所有的成员都在努力练习着,我怎么可以在这时候退出呢?”留美一面说一面流着眼泪。
“那好吧,我收回刚刚那句话。”雷隐有点无奈地说。早就猜到她不会同意的。
这句话完全出乎了两个女孩的意料之外,她们想不到他会这么容易就妥协。
在留美还没来得及破涕为笑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作为交换,在参加选拔赛之前的这段日子里,你不能再去剑道社练习。”
“可是”留美急忙说。
还没等她说完,雷隐就打断她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两个社团你只能挑一个。再这样下去,还没到比赛,你就已经病倒了。这件事我会跟大村老师讲的,反正只是一段时间不去剑道社而已。对你并不会有什么影响。除非你认为跟我在家里练习一点用也没有。”
“当然不是。可是我认为这样不是很好。因为我在参加棒球社时已经跟大村老师讲好,要等做完剑道社的练习才能去棒球社那边的。”留美十分为难地说。
“放心吧,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的。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运动本身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因为运动过度而生病或受伤的话,那就失去其原本的意义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几天我会跟和美一起来接你放学的。”雷隐充满宠溺地掐了一下她的脸。
“学长”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委屈,留美一下子仆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长川,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的孙女受到任何伤害的。雷隐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抚摩着她的头发。
看着在路中相拥着的两人,和美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
想起上午去跟剑道社的顾问老师大村交涉的情形,雷隐感到一阵郁闷。
想不到这个死胖子还真有做奸商的潜质,他虽然答应了可以让留美暂时不来练习,可是开出的条件跟雷隐预想中的一样,还是想让他加入剑道社。
雷隐当然不同意,最后经过一轮讨价还价,他只好答应大村的最后要求,一个星期抽两三天来剑道社指导一下那些社员。
教一个人还可以,特别是教到像留美这样聪慧的学生,还颇有点成就感。可是要他一下子指导那些多人,雷隐想想就觉得头痛。但没办法,谁叫自己有求于人,最后只好妥协。
苞雷隐此刻郁闷的心情不同,直子老师似乎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只见她一面哼着歌一面专注地煮着咖啡。嘴角还时不时地露出淡淡地笑意。
看到她开心的样子,雷隐不禁微笑起来。
从沙发上爬起来,他轻轻地走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突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雷隐凑到耳边问道。
感觉到他的口中的热气喷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直子老师忽然觉得全身一阵酥软无力。
看到她耳朵跟脖子上的皮肤全变成粉红色,雷隐知道她有点情动了。有种恶作剧的冲动,他低下头含住她左边那洁白小巧的耳垂,末了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几下。
“啊”如果不是被他抱着,直子真的要倒下去。
像她这样天生的敏感体质,如果再逗弄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像上次那样一发不可收拾,因此雷隐没再继续下去,而是把她拦腰抱起放在腿上。
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少年继续问道:“快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事。”
抬起满布红晕的俏脸,直子娇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今天上午去医院做复诊检查,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而且有恢复得越来越好的趋势,连他也觉得十分惊讶。也许,我不用这么快就离开你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流起泪来。
雷隐激动得一下子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在她低声饮泣着的时候,雷隐输了一道真气到她体内察看了一下,发现她的气脉流动得颇为顺畅。看来,这样做的确是对她有所帮助的。
平时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管是看电视也好,聊天也好,雷隐总是会把她搂在怀里。直子并不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喜欢她身上的气息外,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要通过两人身体间的接触,把自己的真气输送到她体内慢慢地调理她身上的经脉。
中医跟西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西医是从微观角度分析、研究病理,而且更以生物的真实组织作为治疗对象。
而中医则不同,之所以称为博大精深,是因为它更注重的是从宏观角度,根据阴阳五行、君臣互补等各种理论去分析问题。往往同一个病,不同的中医会有不同的见解和处理方法。
雷隐知道现今西方医学对这种先天遗传性的疾病是无所为力的,一般只能通过一些葯物来延长病人的生命。虽然他也学过西医,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些帮直子诊治过的心脏专家更高明到哪里。于是,雷隐就拋开了传统的治疗方法,从中医的理论入手。每天都以自身的真气来疏导她的经脉。
虽然他以前也试过用这种方法救人,但从来没有治疗过先天性的心脏病,因此他的把握并不是很大。不过通过这次检查的结果,看来效果还不错。
因为雷隐每次输送的真气都像细水长流一样微不可察,所以直子除了偶尔会感到有一点像温水流过的感觉以外,基本上是不会知道的。
过了好久,直子才慢慢止住了眼泪。
“雷。”她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
“我问过医生了,她说,只要继续这样下去,再过一段时间,即使即使是做、做那种事也不会有问题的。”如果不是贴着他的耳边说,就是以雷隐的耳力,也可能会听不清楚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做哪种事?”雷隐把她放开,微笑看着她。
直子脸红如血,完全不敢抬起头来看他。
雷隐很喜欢她害羞时的样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向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慢慢,直子开始温柔地响应着。
“今天天气很好,而且又是这样好的消息,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去买点东西回来庆祝一下。”
“可是咖啡怎么办,已经快煮好了。”
“等回来再喝也是一样的。”
“嗯。”“等一下。”当两人经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雷隐望了一眼放在玻璃柜里面的一条白色连衣裙后忽然说道。
“怎么了?”直子有点不解地停下来。
雷隐没出声,只是比对着那条裙子跟她的身形。过了一会才说:“那条裙子你穿起来的话应该会很好看。可以为我去试试身吗?”
“好的。”直子红着脸点点头。
“欢迎光临,请两位随便看看。”两人一进去,两个穿著短裙制服的年轻女孩马上十分有礼貌地走过来问。
“请帮这位小姐试一下放在玻璃柜里的那条裙子。”雷隐说。
“好的,请小姐跟我来。”其中一个女孩把直子请到更衣室。
直子看了雷隐一眼后跟了过去。
“雷,我觉得裙摆部分好象有点短。”从服装店出来以后,直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是短了一点,我想不到你的双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来得修长。”雷隐笑着说。
“讨厌,好肉麻呀。”直子笑骂着轻轻打了他一下。
忽然发现他的嘴角露出一种从没见过的奇怪笑意,直子问:“雷,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嗯。”直子十分高兴地挽着他的一只手臂。
当两人经过一个社区公园时,忽然从前面走过来四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的混混青年。其中有两个头发上染着奇怪的颜色。另外两个一个戴着唇环,另一个手臂上纹着一头老虎。四个人的形象绝对是日本不良青年中的经典造型。
看到那几个人走过来,直子十分害怕。连拉着雷隐的手也不禁轻轻地发着抖。
“不要怕,有我在。”雷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那四个人走到他们前面,其中一个戴着唇环的青年嘻皮笑脸地说:“小姐”
“不要再说废话了,要动手就快点吧。你们刚刚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还有,你的口真的很臭。”雷隐打断那个青年的话。
那几个人不禁惊讶地相互对望起来。
“如果再不动手的话我们可要走了。”雷隐一边说一边拍拍直子的手,然后把她拉到身后。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那个手臂纹着老虎的青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首先向他冲了过来。
“呀!”在其它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家伙就莫明其妙地惨叫一声,然后捂着下身跪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本来想踢你肚子的,谁叫你长得这么高。”说完,雷隐一脚踩向他的额头,把他整个人踩得向后躺在地上。
“喂,你们几个,还来不来?”雷隐抬起头看着剩下的三个人。
“去死吧。”三个人又对望了一下,然后一起向他冲了过去。
直到这时,直子终于知道两年前雷隐是怎么从那几个对自己意图不轨的学生手中救出自己的。
三个人像在开玩笑似的被少年一下子就打倒在地。好象那三个人都是假人似的。
望着躺在地上惨叫不已的四个人,直子到现在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垃圾。”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用脚,因为他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直子,我们走吧。”他走回原地,若无其事地拉起还在怔怔看着他的美女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一个拿着黑色文件包的男人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竟然连一个高中生也打不赢?”那个男人大声叫起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那个家伙这么厉害?”那个被踢到小弟弟的男人脸色发青地说。
“我怎么知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那个男人冷笑道。
“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妈的,快把剩下的钱给我们。”那个戴着唇环的青年抓着他的衣领说。
“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想要钱,去死吧。”那个男人一脚踢向他的肚子,把他整个人踢开。然后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走了。
由于四个人都受了伤,所以没有一个人还有力气去追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里,直子迷惑不解地问。
“傻瓜,还不明白吗?这是英雄救美的桥段。虽然老土,但却挺有效。如果我不是早就发现他也在跟踪我们,可能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戏了。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他们不是被我打倒,而是我被他们干掉,然后在你最危险的时候,一个英俊的男子突然出现,然后十分英勇地把四个歹徒打倒,真是令人激动的场面呀。”雷隐冷笑道。
“我真的想不到日夏淳一郎竟然是这样的人。”直子有点惊讶地说。
“总之你小心这个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接他的电话了。”
“那倒不必,只要不跟他单独见面就可以了。那家伙是一匹狼。”
“嗯。”“我们回去吧。”
说完,雷隐这才拉着她真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