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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行给她泡了一杯红糖水,氤氲热气喷腾在杯壁,棠宁握在手中暖了暖身子。特殊时期棠宁没有气力说话,紧缩在被子里,面容没有精神。
这种事上,陆鹤行不知道如何关心,三番两次在客厅走动,多看两眼都显得不得要领。棠宁躺了一会儿,肚子不舒服,却又睡不着觉。小腹那种坠痛感将她折磨得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把双手覆在上面,显得有些坐立难安。看了看,陆鹤行走进厨房,把水壶里剩下的热水倒进水杯,没有给它降温的时间。
他直接双手握上去,上下地吸收热水的高温。很烫,但他没有躲,来来回回地交换着位置,试图让自己掌心每一寸都是热的。
棠宁无精打采地缩在被子里,心态像是被水打湿的落汤鸡,无力又自感狼狈,她感觉以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有人闯进室内杀人。
她都不会反抗。身上一点力气没有,她耷拉着眼皮,细眉忍着翻涌起伏的痛意一直蹙着。听到陆鹤行走过来的声音,棠宁没有抬头,但当他撩开她的衣服下摆,一双滚烫的手覆在她小腹时,她对上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
“你平时吃止疼药吗?我去给你买?”一股无形的暖流涌入棠宁小腹,她感觉自己的痛感有缓和,一时有些贪恋他的体贴照顾。对着他饱含关心的目光,她缓缓摇头:“不想吃药”
陆鹤行不是女生,平时也没机会涉猎女性话题,不知道生理期吃药会不会伤害身体。棠宁说不吃,他就没再提这种他不擅长的话题。
“好,那我给你揉一揉。”棠宁侧躺在沙发上,陆鹤行只能以单膝跪地的姿势才可以抚上她小腹位置。地上是冰冷坚硬的瓷砖,他膝盖察觉到明显尖锐的痛意,但他面色未有一丝改变,始终寡淡平静。
随着他滚烫掌心在自己小腹游移,棠宁紧蹙的眉心渐渐有舒展趋势,眼神也愈发柔和,他手掌很大,五指张开几乎就能掌握她腰身前侧,每每轻轻揉贴,都给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
棠宁舒服了一些,自然恢复几分气力,紧盯着陆鹤行:“等我一会儿好点,你去给我买楼下的鸡翅煲,行不行?”“好。”膝盖疼得受不住,陆鹤行应声后换了一条腿跪在地上。棠宁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痛的,直到她小腹痛意消失许多,让他起身时。
陆鹤行明显踉跄了一下,右腿半天都没法直立行走。微微起身,棠宁才看到光洁干净的地板上连个垫子都没放,而他下身只穿着居家的短裤,膝盖处红得刺眼。
“干嘛呀。”棠宁语调嗔怪,眼眶倏地一热。这是她第一次相信妈妈的话,说她是嘴硬心软。一个男的,已经得到她的身体,现在只是为了给她揉肚子跪在地上半个多小时。
她竟然就心生不忍。可棠宁同时也清楚,这不是一种能用金钱衡量的心意,她现在真的做不到再拿陆鹤行当条解闷儿的狗对待,一点羞辱的动力都没有。勾勾手指。
她示意他过来。陆鹤行单纯地以为她想说话,缓了缓膝盖上的痛意,来到她身边,俯身侧耳靠近她的嘴巴。棠宁什么都没说,手臂搂着他脖子,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谢谢。”她似乎学会了礼貌,像他之前教过她那样,此时此刻,陆鹤行倒是希望棠宁对他不要客气,仿佛他对她的好是互相帮助。可转念一想,这就是棠宁生涩的心意。瞬间。
他心中所有的失落都被一个轻吻充盈,再也顾不上多愁善感。陆鹤行下楼买饭,棠宁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放空。小腹的痛意好了很多,她喝了一些红糖水,身子渐渐发热。没玩手机,她对时间没有概念,等听到敲门声时。
她下意识以为是陆鹤行忘记带钥匙。捂住小腹起身,她脚步虚浮,缓慢地去开了门。可回来的人不是陆鹤行。
“为什么躲着我?”裴诫还是不爱穿冬衣,身上一件单薄的美式夹克。比他着装看起来更冷的,是他的表情,一副被抛弃的愤懑模样。棠宁愣了愣,才想起来两人上次的尴尬,怒气值瞬间升腾:“你干嘛来质问我?应该道歉的人是你吧。”
“我道歉了啊。”裴诫浓眉收敛“可我不论是发信息还是打电话,你一点回应都没有。”“”棠宁明白了。自己的手机被陆鹤行收走,肯定是他没告诉她裴诫的消息,之前爸妈来消息,他都会及时给她转达。唯独裴诫的,他没有。赤裸裸的吃醋行为。
嘴角轻微勾起,棠宁苍白的面容漾开一抹无奈笑意。裴诫灵敏捕捉到她这个笑,明白不是因为自己,那瞬间,他心中像是被一根针刺入,生出极易忽视的锐痛,他当然明白痛感的来源。
“对不起。”理智回笼,裴诫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开诚布公地坦白,只能利己地选择再次道歉:“上次那事儿是我的错,我只是怕你对他投入太多。你也知道,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毕业后走不到一起。”
这确实是棠宁当初两种怀疑之一,比起裴诫喜欢她,她更相信这个说法。认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裴诫是高傲不驯的,肯定瞧不上不如他的人,在他眼中,陆鹤行就是那种人。
“ok,既然你道歉了,那这事儿就翻篇。”棠宁对待朋友很大度“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有数,你不用担心我吃亏,不会的。”
“你”“你回来啦。”裴诫的话被棠宁惊喜的语气打断。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陆鹤行站在他身后。眼神瞬变,他像是看到仇人,冷厉地凝着对方。同样,陆鹤行对他也没有好印象,没有绕路的意思,眼看就要推开挡在面前的障碍。裴诫静静等着,等他先动手。
看出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棠宁迅速阻止,喊住裴诫:“我今天身体不舒服,等过两天,我们约出去好好谈谈。”言下之意,请他现在先离开。
有陆鹤行在场,裴诫和棠宁确实谈不了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转身下楼。裴诫离开,陆鹤行进屋。没顾得上这场意外的见面,棠宁只在乎他手中散着香味的鸡翅煲,接过来,走向客厅。
她小腹不疼了,只是现在有点虚。见她到茶几旁边,陆鹤行找来两把小凳子,放好软垫送到她脚边。棠宁刚坐下,就听到陆鹤行低沉的声音:“出去开门,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闻言,棠宁低头看向自己的着装。来了例假,她故意找了一件黑色的长t恤穿上,免得白衣服弄脏不太雅观,她不知道他指的是她没穿内衣就出去,还是担心她受凉,直直看向他:“我以为是你回来了。”
以为是他,所以可以不穿内衣开门,也没有先披外套再开门的耐心。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她都是好意。轻轻叹了口气,陆鹤行抬手抚住她后颈,轻柔摩挲着“有些事挺危险的,你一个女孩子,小心点。”棠宁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乖顺地嗯了一声,反手拉住他坐到自己身边。
“吃饭啊我饿了。”他们俩都是一天没吃饭。上午想出去玩,结果吵了一架。回来就在床上没下来,她好不容易歇一会儿,就发现自己来了例假。陆鹤行也在身边陪着她,没时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