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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铃声用的是理查德着名的钢琴曲献给艾丽斯,叮叮咚咚的钢琴声让莫一凡全身一机伶,缓缓地恢复了神智。
他发觉自己仍然还沉浸在琼斯的记忆世界中,可是刚才那种**的放纵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似的。入目的场景仍然还是那个略有些阴暗的地下通道,眼中看到的只有琼斯一个人倚在墙边。
琼斯的样子有些憔悴,脸上还挂着一串晶莹的泪花,她轻轻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望着手机上的来显犹豫好了半天才轻叹了一声,按下了接听键。
莫一凡留意到琼斯的衣服穿戴得很整齐,金色的秀发也丝毫不乱,完全不象是刚刚经历过一番狂乱的放纵的感觉。而且地下通道里除了琼斯外,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个主观的意识能量,还是那个琼斯记忆世界中的记忆碎片,或者是两者合二为
难道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只是我的幻觉可是这里既然是琼斯的记忆世界,为什么又会有我的幻觉夹杂在其间呢?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呢?到底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琼斯的记忆乱了套?
莫一凡感觉有些头疼嗯,实际上他现在存在于琼斯记忆中的只是一股意识能量而已,按理说是不应该有头疼的感觉的,但是他真的觉得头很疼,疼得仿佛要裂开似的
“快住手你疯了!”
眼见亚摩斯抓着不锈钢架就要向莫一凡的头顶上砸碎去,夏薇又惊又怒,而她身边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用来充当武器的,情急之下只好合身向亚摩斯扑了过去。只是两个人此时相距至少也有四五米远,要想制止住亚摩斯行凶恐怕已经没有可能了!
“砰----”的一声脆响,仿佛是一根钢管敲在了破锣上的感觉,居然还在治疗室的空间内产生了一阵长长地回音。
亚摩斯这一下子狠狠地砸在了莫一凡的头顶。没有他预料中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地情况发生,莫一凡只是额头上多出了两道红印而已。甚至连血都没有淌一滴。亚摩斯有种错觉,一种一拳砸到了拳上似的错觉,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整条胳膊都酸麻酸麻的。
这家伙的脑袋难道是铁打铜铸地?否则怎么这么砸都没有事!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人?
其实亚摩斯刚才那一下子砸得虽狠,不过却主要砸在了地面上。由于那鞋架做得很有艺术品味,四棱八角的没有规则性。亚摩斯将架子砸下时,不锈钢架的承重点主要都在地面上,莫一凡的头上只是被钢架侧面的两根钢管给拍了一下。他这一下子等于是打在地球上了,自然会震得他手臂发麻了。
只是亚摩斯刚才仿佛丧失了理智似的,直到现在脑子仍然不太清醒,自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还以为他那手臂是被莫一凡的头给震的发疼呢。亚摩斯越想越怕,只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生起。马上惊呼一声跳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手中地不锈钢架,只见那由空心四方钢管组成的架子已经有两根钢管弯曲得不成样子了,甚至还有一端折返得裂开了一边。眼见就要折断了。
“魔鬼你是个魔鬼!”亚摩斯狂叫了一声,丢下手中扭曲的不锈钢架,一转头操起床前地一把椅子再次高举了起来
“住手”夏薇终于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不过她的个头要比亚摩斯矮了不少,要想伸手去抢亚摩斯手里的“凶器”肯定是够不到了,因此她只能以自己为武器,一低头,狠狠的向亚摩斯的肚子上撞了过去。
“蓬----”的一声响,夏薇虽然没练过什么铁头功,不过在又急又怒之下。这一撞之力也相当的惊人。亚摩斯的神智似乎已经有些混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夏薇的存在。被她一下子撞了个结实,顿时失去了重心,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亚摩斯一倒之下,后背砸到了病床地床尾上,这种床为了方便来回移动病人,床板其实是活动的,当要把经过治疗地病人送回到病房的时候,只要两个人把床板一抬,就可以把病人转移到可移动的急救床上去。因此当亚摩斯一下子砸到床尾上时,整个儿床板就因为亚摩斯的体重给砸得倾斜了起来,就好象玩翘翘板似的,一头下沉,另一头自然就会扬起,顿时把床上的琼斯给弹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个,然后头上脚下,直向床下平躺着的莫一凡砸了过去
“爸爸是我”
琼斯拿起手机,微微皱着眉头说:“爸爸,你不要再担心了,关于那桩官司,我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嗯是这样子的,我今天做了一期告别节目,节目的嘉宾就是就是要和你打官司的那个中国人。我刚才和他提过这件事了,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不过我想我会哦,不不不爸爸你别瞎想,我真的没有真的,我没有让他占我的便宜,这里也不是酒店。我没有真的没有!爸爸你相信我,我只是和他提了一下,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没有!是的我承认,我想过用自己的**来作为交换,可是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没有同意真的,你相信我,我没有在酒店,我现在还在电视台。对对对就在我的办公室里。你相信我,我会用其他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的。爸爸求求你。不要这样说你的女儿,上次是我是因为喝醉了,所以才会发生那种错误真的,那是错误n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地事情了。你地女儿并不是一个放荡的人,真地不是什么,不我不会答应的!我要上班,我要工作,我不会呆在家里,做您的私人玩具!不,上次的事是一个错误,爸爸你最好永远的忘记。真地我们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我不会辞职的,如果让我辞去工作,每天呆在家里侍候你。我我还不如死掉算了!什么这是您说的,您真的想让我死那好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给你看”
琼斯说着用力的将手机关了机,然后双目茫然的望着前方,口中喃喃说:“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啊不,我有过我真地勾引了他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吧?不我不想这样子哈哈死吧,死了一切就全部结束了,只有死亡才是最后的终结”她边说,脚下边缓缓地向通道的一边移动,而随后莫一凡惊异的看到四周的景物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笔直幽暗的地下通道不见了。四周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虚无的空间中多出了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一排棕色的中档的沙发,宽大的落地玻璃外有一个不到五平米大的小小地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些鲜艳地花卉。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美丽的街景,高耸地摩天大楼层层耸立,遥看下面街道上的行人好象蚂蚁一样轻轻的蠕动着。
莫一凡下意识地搓了搓眼睛,仔细观看眼前的场景,发觉从窗外的可见角度看,这里应该就是巴黎电视台的二十几层以上的一间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琼斯的艺术照片,莫一凡猜想这里应该就是琼斯在电视台里的办公室了吧。可是刚刚明明还在地下通道里,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突然跑到办公室来了?
莫一凡回想了一下,记起刚才琼斯在电话中似乎一再的保证过她不是在酒店里和别人开房,是在办公室里面。或者琼斯可能只是想避免对方的追问而随口说的一句无足轻重谎言,毕竟不管是在地下通道中,还是在办公室里,这都是在电视台里面。但是她不过是随口的一说,怎么这段记忆就从地下通道转到她的办公室了呢?难道说琼斯是无意中把她自己给自我催眠了?她在电话中说是呆在办公室里面,于是潜意识里就真的以为自己还呆在办公室里面了!
此时的琼斯正一步一步的向落地玻璃走去,她的目光呆滞,而神情却坚决,就好象将要上刑场就义的革命烈士似的。
不好,她她要自杀!她她要跳楼!
莫一凡脑中轰的一下,顿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出了一个**不离十。===这是典型的自然催眠,或者叫做狂想症,患上这种病的人往往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疾病发作,产生狂想时,她的意识会将自己幻想出来的事情当做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当然了,一般的狂想症也就是最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发病时也就是显得比较狂燥一些而已,等到清醒过来后,就会一切如常。不过这只是指的一般情况而言,如果这种病特别的严重,发病时,自我催眠的程度特别深,而该人的意识又特别强大时,就有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不可逆的严重伤害。
催眠是一种相当玄妙的技巧,曾经有一个很厉害的催眠师做过一种实验,他将自己的目标催眠,让对方相信自己正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准备要烫在那人的身上。这之前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催眠师不断的给目标施压,控制着对方的精神,让对方在潜意识里完全相信正有一块炽热的烙铁缓缓的向他的胳膊靠近,以至那人吓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终于当催眠师拿着一个冰块贴到那人的身上时,那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冰块碰到的地方瞬间发出一股焦臭味,随后催眠师将冰块拿走,发现那人的胳膊上竟然真地被冰块给“烫”起了一个大泡!
得狂想症地病人不是催眠师,他无法将别人进行催眠。可是如果一心一意的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地话。那效果往往会比催眠师来得更强。
莫一凡想到琼斯很可能就患有这种罕见的狂想症,一到情绪激动时。就很可能会把自己给催眠了。刚才她在打电话的时候,明显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的护士在怀疑她在酒店里和别人偷情,而她和她地父亲,又好象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嗯对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莫一凡不感兴趣。而且琼斯既然是狂想症的患者,那么她和她的父亲是真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的狂想都是无法确定地。反正琼斯就是不肯听父亲的话辞职回家,宁可以死明志!而因为狂想症的发作,琼斯把刚才为了敷衍她父亲随口说这里是她地办公室的谎言就给当成了真实的,实际上她的办公室可能是在二十层以上的高度,如果这时候她从她假想的办公室里跳下楼去,虽然在现实虽她可能只不过是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可是由于她的自我催眠,她的大脑和身体会相信她是从二十几楼摔下去的。就好象那个被催眠师催眠的人似地,只要她自己相信她是从二十几楼地高度摔下去的。那么最后哪怕她地身上根本没有摔伤,可是她的潜意识却会告诉她自己她已经死了!
自我催眠能够催到死亡,这种事情说出来让人难以相信,可是琼斯的事情也只有用这种理论来解释才说得通。莫一凡早就对琼斯做了细致的检查,她的身上除了后脑上有轻微的,根本不可能致命的撞伤外,全身各器官几乎就是完好无损,而且化验过血液,也证实琼斯没有中过毒。而且她的呼吸虽然早就停止了,身体却没有出现因缺氧而窒息的症状。琼斯几乎是没有任何原因的。直接出现了脑死亡。随后才影响到了身体各器官的正常运转。这种古怪的死法,估计就算真的让法医把她给解剖了。也不一定真能查出来她的死因来,唯有自我催眠致死这个说法,才比较靠谱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尽管在琼斯的自我催眠下,身体的各个器官也都在强大的潜识下变成了死亡的状态,但是她的身体毕竟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所以就算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身体也没有变得象普通的尸体一样的僵硬。
或者说她的心跳和呼吸在表面上看来虽然是停止了,可实际上有可能却正以另外一种让人无法察觉的方式在悄悄地循环运转着,否则莫一凡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的血液都已经停止循环转动了这么久,并且还被塞到冷藏匣里呆了半天,怎么她的血液还能够不凝固呢?
但即使如此,琼斯的生命仍然在一点一点的离她而去,现在琼斯的身体连输液都输不进来,胃肠不蠕动,也不可能喂她东西吃,所以就算停了呼吸和心跳都不能让她进入真正的死亡状态,不过时间一久,身体的机能还是会慢慢的衰退,直至彻底的变成一具尸体为止。
“吱----”的一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琼斯已经轻轻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我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阳台的尽头,弯着身,双手轻轻拄在阳台的栏杆上,俯看着下面好象蚂蚁搬家似的车水马流。
如果我干扰了她的记忆片断,不让她跳楼成功,那么她的身体会不会重新恢复正常呢?
莫一凡的脑海里突然间就冒出来了这个念头,事实上就算他已经知道了琼斯维持假死状态的真正原因,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把琼斯治好。不过想来琼斯既然是因为自我催眠,认为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已经摔死了,那么现在自己把她的这段记忆给变一下,从理论上来讲,只要是琼斯她自己感觉到她自己没有死,那么还是可以让她假死的身体重新恢****力的。只是别人的记忆是可以随便更改的吗?他这一股外来的意识能量,可以改变到琼斯封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片断吗?
如果是刚刚才进入到琼斯的记忆中时,莫在一定连想也不敢这么想,因为那时候的他就只是一股超然局外的意识能量,是琼斯记忆世界中的旁观者,另外在这个记忆世界里还有另外一个他的存在。可是之后经过那一段香艳无比的美梦后,他已经有点儿分不清自己到底只是一个旁观者,还是这个记忆世界中一个不可缺少的主角了。那段梦来得很奇怪,现在莫一凡可以把那段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归类于是琼斯的狂想,或者是自我催眠了。大概是因为琼斯真的有要为了她父亲而不惜向莫一凡奉献出她的身体的打算,又或者其实琼斯在潜意识里很想和莫一凡发生点儿什么,于是她就把自己给催眠了一下,想象中经历过一番男女的恩爱缠绵
可能是让段催眠的威力太强大了,强大到莫一凡这股本来来自于记忆世界之外的意识能量也受到了催眠,让莫一凡仿佛身临其境的同琼斯发生了一段狂乱的放纵。而经过那段放纵之后,莫一凡现在的形态已经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他即是旁观者,又是这个记忆世界中的一部分,这两者之间已经有些混淆了,所以莫一凡才敢想由自己来破坏琼斯曾经跳楼的记忆。
“不要琼斯,不要跳---”莫一凡拿定主意后,马上疯狂的大叫了一声,然后迈开大步飞奔着向阳台上跑去。
没有反应!琼斯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莫一凡的喊叫声似的。而且她已经抬起了一条腿跨过了栏杆
莫一凡见状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如果琼斯连他的叫声都听不到的话,那么就证明在这个记忆世界中,他还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罢了,那么他就不可能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任何的改变。这就好象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面看电影似的,一个看电影的就算功夫再厉害,权势再大,也不可能会左右电影里面的剧情,因为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哈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哈哈我勾引了那个中国人,我是一个无耻的女人只有鲜血才能够洗涮我的无耻和肮脏哈哈哈哈”琼斯最后狂笑了一声,终于翻身将另外一条腿和整个儿身子都翻到了栏杆的外面,变成面进朝上的样子,急速的向楼下摔去
莫一凡终究晚了一步,只捞到了琼斯的一片衣角“哧”的一声,夏天里单薄的衣料根本无法承受一个人的重量,马上被扯成两片,落在莫一凡手里的只有一片比巴掌大点儿的布角。
“哎还是不行呀!”莫一凡叹了一口气,但随后盯着手中的衣角,激动地叫了起来:“不我居然可以扯破她的衣服!”
这么说,我我不仅仅是一个旁观者,我毕竟不是坐在电影剧院里的观众,而是一个走进了电影的角色!这么说我还是可以参与到这个记忆世界里的一切活动,我是完全有能力可以改变这个电影的结局的人!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莫一凡想到这里整个儿已经激动得跳了起来,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然后大头朝下,用双脚在阳台的栏杆上用力的蹬了一下,飞速地向正在空中坠下的琼斯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