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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说来,莫一凡在从桥上跌到水面的最后一刻,玩弄了一个阴谋,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卑鄙的。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和黑衣人都在拼命的夺取着生存下来的机会,他们本来就是仇敌,因此根本不必顾忌什么,为了这个唯一的生存下来的机会,无论做出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谅的。
相对来说,黑衣人搞出一起交通事故来,守在桥上就等就把莫一凡所乘坐的警车撞下桥去,那才是真正的阴谋,一个惨无人道的大阴谋。莫一凡凭借敏锐的直觉和超越常人的体能侥幸逃了出来,而两名特警和一个司机却坠入了滔滔的江水中,很难有生还的可能了。
难怪从酒店中出来时,狙击手的目标会从刘东海身上转移到莫一凡的身上,这时候莫一凡才明白,原来黑衣人从十五楼上摔下去,居然硬是没有摔死,而且好象还没受什么伤。而黑衣人显然把这事当做奇耻大辱,把莫一凡恨到了骨子里去,因此才会不顾此次的行动目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把莫一凡杀死。
按理说能从十五楼摔下去都毫发无伤,这五六十米的高度,下面又是江水,黑衣人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从黑衣人的反应上,莫一凡知道他同样十分惊恐,本能的惊恐,这证明黑衣人也不是什么不死的小强,他之所以能在坠楼之中生还。应该是身上还携带着什么可以救命地装备,比如那种可以吸附到玻璃上的吸盘,但是现在从这桥上坠落却没有半点儿可以借力的东西,所有的希望就是能把敌人当成自己的肉垫。
结果莫一凡成功了,这是一次死中求活的冒险,假如莫一凡在翻到下面的一刹那,黑衣人没有本能的惊诧的话,那么死地就是莫一凡了,莫一凡只是利用了人性的一个弱点。对于这点,他没有丝毫地不安。
虽然是晚上。但是桥上的彩灯将桥下照得一片通明,无数人趴在护栏上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无不深深震骇
莫一凡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看着透明的静脉滴注管里那一滴滴液体枯燥的从吊起的葯瓶里落下,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型地结。
这一次虽然死里逃生,但是从高空坠落所产生的强烈震荡仍然让他受了一点儿伤,并且使得腿上的伤口重新破裂。因此他没有被继续带到分局,而是直接送到了医院。
笔录已经做完了,警方派了四个人守在病房外面,也不知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还是怕再有杀手上门。
莫一凡对于警方的表现很失望,对于门外的四个人也不寄予任何的希望,假如漏网的那三个黑沙兵团的佣兵真的会来找他报仇的话,他还是只能靠自己。在大桥上,几十个警察都没有挡住那个疯子般地黑衣人,就外面这四个普通的警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警方对他的态度很不明朗。但是莫一凡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什么,虽然今天他已经杀了九个人,但这些人都是偷入境内的杀手,他所做的完全属于正当防卫,就算没有杨子这一层关系,警方应该也不会给他扣上什么罪名的。
刘东海没有受什么伤,因此被直接带去了分局,不过那老狐狸没有任何把柄落在警方。而且莫一凡也知道警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所以知道老狐狸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之所以皱眉,只是因为这个医院的医生很固执,坚持要给他注射这种对身体有害无益地镇静类葯品。莫一凡强烈的反对过,可是医生根本就不听他的那一套。别说莫一凡根本没有行医执照。就算有的话。你在人家的医院里住着,就得无条件地听主治医生地安排。这没得任何商量。
如果莫一凡现在是自由之身的话,当然不会听由医生地摆布,可问题是现在他还是涉案人员,这家武警医院是警方指定的,他不想住也得住,根本没有任何选择,因此抗争无效后,也只得无可奈何的任由那位自以为是的医生用这些贵得吓人的进口葯物来残害他的身体了。
等那个满面雀斑的护士给他量完了血压和体温出去后,莫一凡看看门口没什么人注意自己,马上飞快的把左手上的针头拔了下来,甩到床边,开到最大流速,让葯水顺着针头滴入到床下的痰盂里去。
莫一凡躺在床上,以很小的幅度缓缓舒展着全身的肌肉和筋骨,在落到水面的一刹那,他把自身的重量全都通过膝盖压在了黑衣人的小肮上,致使黑衣人肠穿肚烂,但是他的腿部肌肉也受到了一些伤害,不过初步看来问题应该不大,如果他有毫针在手的话,相信随随便便针灸调理一下,很快就可以行动如常了,可是现在却只能静养了,用手指按摩腿部的一些穴位也会多少有一点儿效果,但是相对于针灸来说可就差得多了。
而且需要按摩的部位大多集中在大腿根的部位,莫一凡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被人误以为是在自慰,所以想了想后只能做罢了,先耐心在这里住上两天,等到警方那边有了结论,可以恢复自己的自由时,他自然会第一进间时里出院,摆脱那个有些粗暴的白痴医生。
今天是不可能回家去了,警方已经自作主张的给他家里打了电话,估计一会儿家里就会有人过来看他地。莫一凡害怕姐姐会听到这事而为自己担心。对于警方这种不负责任的作法十分的气恼,可是却又无法可想,只能暗自保佑家里的那些工人保姆们不要当着姐姐的面议论这件事吧!
崩计家里来的人不是夏薇就是沅柔,虽然莫一凡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根本不用人照顾,但是能有个人来陪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因此只好接受了。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莫一凡担心自己祸害葯物地行为被医生护士发现,赶忙把那垂下的针头握在手里遮掩住。让葯液顺着指尖滴在床铺下地海棉垫子里,以免发出声音。
房门被用力的推开。两个护士推着一个担架车进来,把一个长相凶恶的光头抬到了莫一凡身边的那张病床上去。光头的脑袋上杂乱无章的缠了好几圈纱布,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被两名护士把那条腿扯起来,高高地吊在床头上。
莫一凡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重大刑事案件的涉案人员呀,虽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也应该住蚌单间才对。怎么医院还会往自己的病房里塞人呢?这医院的病房不会紧张成这样子吧?
那个光头应该是在治疗时被打了麻葯,这时候人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两个护士围着他忙活了一会儿,给光头也挂上了一大瓶的抗生素类葯物,然后就打着哈欠出去了。
莫一凡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针头再次对准了痰盂扔在一边,然后微微欠了一下身,凝视了那个光头片刻,然后忽然“哧”的一笑,说:“我说老兄。你的演技好象有点儿差劲呀!既然醒了过来,干嘛还在那装模作样的?”
那光头闻言面色微微一变,缓缓睁开眼睛凶狠无比地狠狠瞪了莫一凡一眼,然后再次闭上眼睛,歪着脑袋露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
莫一凡听得走廊里似乎又多了几个人,静静的守在这个不由得心中一动,再看看这位仁兄的形象,还有他那秃秃的脑壳。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毫无疑问,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善类,十有八九是一个从监狱里跑出来的逃犯,大概是在被追捕的过程中让警察给打成这德行的吧!
这小子在装蒜,他地伤根本就没有多严重。他应该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使看守他的警察麻痹大意,然后他好借机逃走吧?
莫一凡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儿疼。被人在这医院里关一宿,让那个粗暴的医生折磨一下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己和这个心机阴沉的危险分子关在一起,等一下这家伙要逃走时,多半会第一个先向自己下手,那
莫一凡自然不会怕他这个瘸了一条腿地逃犯了,不过等一下若是夏薇或者是沅柔来了,这个死光头有可能会怜香惜玉吗?
这种感觉象是和一头饥饿地狼关在了一个山洞里似的,人无伤狼之意,可是狼却不大可能会放过一个活人,而这个死光头既然没有发难,他虽然预见到了后果,却也不可能自己先动手制住这光头,否则地话必会再多一身的官司,警方可不会因为你的个人判断而判你无罪的。
这件事有些麻烦,莫一凡皱了皱眉头,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暗自筹思着应对的方法
十几分钟之后,走廊里响起一串“嗒嗒”的高跟鞋踩蹋着水磨石地面的声响,声音有些急促,可以听出这声音主人内心的焦燥来。
莫一凡不用去看,也知道来人是沅柔,他的贴身秘书。
沅柔在别墅里呆着时,怎么看都象是一个普通的保姆,但是一到了外面,略微打扮一下,就变身成一个气质十足的白领女强人的样子。
沅柔在门口和看守的警官交涉了两句,然后就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
那个光头佬大概是嗅到了沅柔身上的香味,先是用力的耸了耸鼻子,然后猛地睁开眼来,两眼中释放出一种饿狼一样贪婪的目光来。
莫一凡暗自冷笑了一声,却装作没有看到,抬起头来,笑吟吟的看着沅柔,说:“你来干什么,我又没折胳膊没断腿的,不用你来照顾。”
沅柔满面紧张的来到莫一凡床前,微微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抚摩着莫一凡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说:“你呀怎么会唉,你不知道我和小薇听到这消息有多担心吗?哦你的身体没事吧?小薇本来是想来的,说她照顾人在行,不过我我实在是不放心,就先过来看看,如果需要小薇照顾的话,我再回去换她”
“没事,我真的不用人照顾”
莫一凡说着,一斜眼,见对面床上的死光头正两眼放开的紧盯着沅柔因下蹲而显得浑圆保满的臀部,正在拼命吞咽着口水。
“呃沅姐,你你到这边来坐好吗?这样蹲子累不累呀!”
莫一凡虽然没和沅柔发生什么关系,但是发现有另外一个男人盯着她意淫仍然还是感觉全身都不舒服,还有种将那死光头拖下床来海扁一顿的冲动。
“我没事”
沅柔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也对莫一凡的良苦用心毫无所觉,身子又向下蹲了一点儿,纤手抚上莫一凡的胳膊,忽然发现莫一凡手上的针头竟然掉落在一边,顿时一惊,问道:“哎呀,你针掉了都不知道,还说不用人照顾,医生医生快来呀!”
莫一凡闻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心中也有着一丝淡淡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