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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毅藤拿起柜台上那本聊斋趣谈翻阅,漫不经心的提醒老黄。”这劲风书院前前三名届时可是会接受皇上招见,届时皇上看见二甲从缺,追查下来可是会查到你这里的,黄掌柜,尤其你这书册斋里朝廷禁书如此之多……”
这凤毅腾凉凉冷冷的威胁让老黄顿时是沁出一身冷汗,瞬间湿透衣衫。”呃,凤少爷,你不是在与老黄我说笑的吧……”
凤毅腾锐眸横了老黄一眼,不无戏谑地道。”黄掌柜,你看在下像是会说笑之人吗?”
呃,这眼神看似温和可是太具杀伤力了,老黄瀑布汗遽下,敌不过凤毅腾那恐怖眼神的盯视,火速全盘招供。”欸……呃……据我所知小余再月底前须筹出五十两银子为他妹妹赎身,否则不是他大妹要被逼嫁给一个胖傻子,要不就是他一对小弟妹被抓去当家奴抵债,生死从此与与小余家无关。”
原来如此……
只是区区五十两,这余焕然就要为此放弃大好前程,实在不值。
凤毅腾随手拿起柜台上柜台上那本聊斋趣谈若无其事翻着,漫不经心听着老黄的招供。
“小余的父亲在三年前那场大洪中丧命,母亲身体又不好是个长年药罐子,家中能做主的就只剩下他一个,所以小余才会这急……所以……结果……”老黄吧啦吧啦的继续将余欢然家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嗯,还有呢……”难怪这余焕然跟他们这一年纪的同期生看起来,明显显得瘦弱纤细,一张脸也是瘦的像难民,连路边乞丐都比他肥嫩油亮,原来他肩上有这么多重担!
兀地!
凤毅腾精硕黑眸突然绽出精异光采,”这本书是何人所有?”整个人瞬间被书里头生动的情结给吸引。
见他整个注意力似乎全放在这本聊斋趣谈上,老黄见状马上转移话题。”凤少爷,这本书刚到,写这本聊斋趣谈的人本身书写文章功力很够,他所写的书往往都能造成轰动……”
“……掌柜的,别跟我把话题带开,这本聊斋趣谈究竟是何人所写?”整个内容让他惊艳不以,甚至是欲罢不能,他急切的想知道是何人有这般丰富的想象力,如果可能,他甚至想与这位著作者结为好友。
“呃!”老黄舌头瞬间打结,这是怎么回是啊,首府宰相的公子怎么这么刁钻啊,专挑他不能回答的问题来问他,这叫他该如何回答。
“这问题也这么难回答?”
老黄卷起衣袖试着额头不断掉下的汗渍,紧皱眉头点头。”是很困难,我要是说出是谁写,那人会把我这条老命给掐死的。”
“掌柜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会比著作人找上你之前,更早一步进地府找阎罗王报到。”凤毅腾翻着书页,冷然提醒他。”你这里禁书如此之多,只要我稍微向知县提醒暗示一下,相信府衙那些官兵很喜欢上你这里……”
他话还未说完,一脸苦瓜脸的老黄马上自动奉送答案。”小余,是小余写的!”什么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保密要防谍,这些都是屁话,保护好小命才是重点!
他单手阖上书,有些不相信的睨着老黄。”小余,你是说余焕然!”
“是他刚交给我寄卖的。”老黄点头如捣蒜,顺便再奉送一个他想知道的答案。”连那本《大圣东游记》也是小余写的……”小余啊,千万别怪他啊,他还想靠这书册斋安享晚年啊……
听完老黄说的,凤毅腾简直感到不可置信,这余焕然竟然会写出这么精采动人引人入胜的闲书。
方才那本『大圣东游记』里头的猴子精就已经吸引他欲罢不能的翻阅,这本聊斋趣谈里主人翁所遇到的妖魔鬼怪,奇闻轶事串联出一连串神秘离奇又扣人心弦的情结,让他是恨不得当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狠狠一口气将整本书给看完。
“没骗我!”
“凤公子啊,我敢骗劲风书院那群笨学子,你这么精明,我想骗也不敢骗你啊,我年纪是有点,有点老花,但是我的眼睛是很雪亮的,知道你不可以随便戏弄的!”
看了眼老黄那紧张的表情,这老黄虽然不算是个老实商人,但这是他也没必要骗他。
凤毅腾将手中的聊斋趣谈连同那本『大圣东游记』一起放到老黄面前。”这几本书连同这两本我都要。”
老黄紧张的双眼突然一瞪,直心疼的看着那聊斋趣谈,这书他还没翻过,也还没偷偷抄录啊,这就被凤大少爷给买回去,他心在淌血啊……
凤毅腾瞄眼她那心疼万分的表情,”这银两够吗?”
“够了,够了,太多了。”看着他给的那一小枚碎银绽,老黄扯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底把凤毅腾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他大把的银两就被这凤毅腾给终结,心疼啊……
“打包好,在午膳之前,帮我送到宰相府邸交给门房即可。”凤毅腾交代完毕便转身离开书册斋,独留看着桌上银两欲哭无泪的老黄。
余欢然提着药包缓缓穿梭在地摊小贩竞相吆喝热闹的市集间,这是及两旁林立的商店大多是饭馆,又快接近正午时分,阵阵扑鼻的食物香味诱得她是饥肠辘辘的。
一早醒来到现在她只喝了碗地瓜粥上的汤,便忙着将东西赶出来交给老黄,又到药房帮母亲抓药,一早的奔波到正午,现在肚皮早已饿发晕不断提出抗议,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不断鼓噪发出抗议饥饿声响的干扁肚皮,继续往前走。
看着面摊老板利落甩面的动作,和他面前摆的那堆看起油油亮亮的卤味,忍不住用力吞了下口水。
她好想不故一切奢侈一把,就吃碗加有一颗鲁蛋的阳春面就好,可是回头后头,有每天需要喝药的娘和两个正在发育及需要营养的弟妹,还有五十两的债务问题,这浪费钱填满自己口腹之欲的奢侈的念头马上被她打飞。
余欢然敛下眼睑垂头丧气的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迎面扑鼻的香气让她加快脚下脚步,同时开始对自己自我催眠,我不饿,我不饿,我不饿,那些东西都很难吃,像猪食,只有地瓜是最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