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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恕领着大批武林人土,浩浩荡荡登上冥霄岛的土地。
上个月被擒的七人意外的逃出生天,直奔神武门寻求保护。从他们口中得知白雪棠已到了冥零岛,也知道冥霄岛的地形图。经过半个月来的精心策划,终于选在今日意欲一举歼灭这个危害武林多时的邪门歪道。
虽然攻打如此小小一个冥霄岛,动用了数百人显得有些劳师动众,但谁也不敢小岁那恶人修练的冥霄九诀。今日踏上冥霄岛土地的人,有一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要能为武林除害,一己之命又算什么?
东方恕坐阵指挥,数百名武林高手分成五路朝内进攻。当中一队人马由东方杰领头,个个斗志高昂,吆喝呐喊一路杀将进去。
过不多时,各路人马纷纷告捷归来。岛上居民原就不多,因此据来的人也只有寥寥数名奴婢仆佣。东方恕蹙紧眉头,对如此战果感到不满。
“那姓凌的恶人呢?”
“启禀盟主,少主正领着一队人马攻向那恶人藏匿之处。据说白姑娘已让那恶人挟持,目前生死不明。”
东方恕脸上微微变色,皱眉道:“阿杰独自去寻那恶人?你们怎地不跟去?”
左右众人互相对望一眼,低声回答:“少主坚持独自前往,属下”东方恕挥挥手,打断对方的答话。
他何尝不知道他这任性妄为的独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凭借一己之力擒下那恶人好扬眉吐气,再者便是为了博得佳人欢心。只是,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略一迟疑,东方恕沉声道:“那恶人诡计多端,阿杰只怕不是他的敌手,对付这种奸邪之辈,无须顾忌江湖道义,我等一同前往,盼能联手擒下那恶人,以还武林一个公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数百人一齐往岛内攻进。
白雪棠居高临下站在岩洞之前,刮起的海风震得她衣袂飘飘,冷冷的遥望着与她相距数丈远的东方杰等人。
“师姑,我和爹爹一起来救你了!那恶人不敢拿你怎样,你快下来,我们好捉住那恶人替你出一口气!”东方杰扯开嗓门大喊,心疼美人儿让海风吹得摇摇欲坠。若不是她站在惟一的通道,他打算不顾一切冲上去了。
白雪棠微微挑眉,冷冷道:“他现在有伤在身,不是你们的敌手。”
“那恶人受了伤?”东方杰心中暗喜,大声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师姑你快下来,我们趁现在擒下那恶人,将他绳之以法”
白雪棠皱眉,淡淡道:“等他伤好了,我自然会杀了他。”
东方杰一怔“师姑的意思是”
“你们走吧。”
东方杰不解的望着她,急急道:“师姑,你是否受了那恶人的控制?你放心,有我我爹爹在,那恶人不敢拿你怎样”
白雪棠一脸冷淡和不耐。稍早听闻岛上的丫环禀报有人大举入侵、来意不善,伤重的凌允飞虽然一脸不在意,但基于是自己将他害得如此,不顾他反对,硬是将他带往安全之处。后来得知入侵之人便是武林盟主东方恕等人,她更坚信自己的决定。武林中哪个名门正派不以杀了他为己任?如今强敌环伺,而他却因剧毒攻心、举步维艰,如何能逃出生天?
之前体内的毒素让他以内力逼了出来,由于中毒不深,很快就不碍事了。
然而由于他消耗内力过剧,却让他自己体内积存的余毒无法抑制,排山倒海的纷涌而上。若非她助他一点一滴的清除余毒,只怕他已命丧黄泉。
如今在岩洞中的凌允飞独自忍受剧毒攻心的苦楚,而整座岛又让敌人包围,她怎能在这时弃他而去?即便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也不能如此趁人之危呀。
“你去告诉东方恕,既然已将这个任务交予我,就别来多事。”白雪棠淡淡道:“我自会还武林一个公道,你们都走吧。”
东方杰望着她凛然的神色,不明所以,呐呐道:“但”
此刻,东方恕正领着一群人绕过巍峨的巨岩,出现在众人眼前。
东方杰一看见他,连忙奔上前。“爹爹,师姑她”
东方恕一见爱子没事,一颗高悬的心暗自放了下来,低叱一声:“荒唐!”随即仰头对白雪棠道:“师妹没事吗?可见到那恶人了?”
白雪棠抿了抿唇,眼眸低垂,冷淡的说:“就在我身后的岩洞里。”
“那太好了!”东方恕斑声道:“师妹快让开,我们这就擒下那恶人,还武林一个公道!”
东方杰凑上他耳边,小声的说:“那恶人受了重伤。”
东方恕怔了征,眼底浮上一层喜悦。
果然白雪棠随后便说:“等他伤好了,我自会把他的命送上。”
东方杰连忙道:“师姑,机不可失呀!趁那恶人伤重,我们正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
白雪棠脸色一沉,正欲开口,东方恕已抢先说话了。
“住嘴!趁人之危是我辈中人所做的事吗?”他瞪着这心直口快的爱子,冷冷道:“爹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每日和这么多位前辈高人相处,难道没有受到半点薰陶?”
白雪棠脸色稍霁,低低哼了一声。
东方杰涨红脸,不甘的垂下头。
“孩儿知错。”
东方恕微微一笑,望着白雪棠。
“既然对方身受重伤,我们也不好以武力相挟。但眼前这许多武林中人不远千里来此,也盼那恶人能给诸位一个交代。不如师妹就请他出来,且看各位如何发落。”
白雪棠脸色一变,望着海滩上聚集的数百人,个个摩拳擦掌、咬牙切齿,他一出现,不等于一样把命送了吗?
一直低头懊恼不平的东方杰这时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
白雪棠握紧拳头,怒道:“你什么意思?!他出来还能活命吗?”
东方恕摇摇头,轻轻一叹。
“师妹此言差矣。以目前的情势,即使不出来,难道就可保他平安无事?以师妹一人之力,是否能与数百名武林高手对抗!既然是他种下的因,自当承受这恶果。难不成受了伤,就得躲在女人裙下当个缩头乌龟?”
“就是呀、就是呀”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数百人齐声呐喊。
东方恕平举双手,吆喝的声音纷纷静了下来。
“何况那恶人武功高强,心性残忍,多少名武功高手着了他的道儿,且莫说我等趁人之危,他理当给诸位一个交代。”
白雪棠咬着唇,恨恨的瞪着他。“你”东方恕脸上忽然闪过一丝了然,轻“哦”了声,语带试探的说:“难道难道师妹这些时日和那恶人相处,已已”
白雪棠怔了怔,不解的望着他。
东方恕沉重的低声叹息,一脸悲痛和惋惜。“孽缘听说那恶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莫非师妹”
白雪棠蹙着眉,一时咀嚼不出他话中的含意。
东方杰忽然高声喊道:“师姑,你当真和那恶人不清不白了?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罔顾廉耻,和那人人唾弃的武林公敌勾三搭四”
在场的数百人纷纷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怀疑和不屑,低声的谈论起来。如果不是和那恶人有暧昧,怎会迟迟不揪出那恶人,好还武林一个公道?原来原来这天仙般的美人儿,骨子里竟是如此荒yin下贱?
白雪棠脸色惨变。她总算听出端倪了,气得娇躯微微发抖,恨恨的胶视人群,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雪棠”
白雪棠霍然转身,凌允飞颤巍巍的扶着岩壁,步履维艰的走了出来。她略微移动步伐,直觉想上前扶住他,一个迟疑,仍旧待在原地不动,怔怔的看着他艰难的走出岩洞。
凌允飞了然的一笑,毫不介意她束手旁观。人言可畏哪。
“你你出来做什么?!”白雪棠跺脚怒道。
凌允飞微微一笑。
“委屈你了。”
东方恕凝目望去,见到他脸上浮着一层黑气,手足无力,明白他中毒之深,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凌允飞的出现,造成数百人齐声鼓噪,吆喝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东方恕扬扬眉,微笑道:“如此才是一名敢作敢当的好男儿。眼下数百名武林人士,大多是为亲友讨回公道的,不知凌公子打算如何给大家一个交代?”
凌允飞也回他一个微笑。“凌某的命就在这儿,想讨回公道的就来拿吧。”
东方恕挑眉笑道:“有骨气。”
数百名高手蠢蠢欲动,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捉住这天下第一大恶人。东方杰摩拳擦掌,恨恨的瞅着居高临下、看来摇摇欲坠,却又玉树临风、充满自信与骄傲的男子。
“爹,我们还等什么?”东方杰蓦地拔开身形,朝目标窜去。东方恕眉头一皱,对爱子的莽撞无可奈何,却也没有出手阻止。
白雪棠咬着唇,挡在他面前。“你敢?”
“师姑,你”东方杰大声道:“你定要护着他吗?难道你们当真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白雪棠又羞又气,怒道:“你胡扯什么!”
“你当着天下人面前阻止我替武林讨回公道,不摆明了你们之间有着什么?还是你想临阵倒戈,帮起这恶人来了?”东方杰瞪一眼在她身后的凌允飞,碍于先前的经验,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白雪棠握着拳头,脸色铁青。
“你明知他此刻不是你们敌手!等他伤好了,不需你动手,我自会了结他!”
东方杰斜睨着眼,对眼前这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师姑起了轻佻蔑视之意。表面上看来冰清玉洁,其实骨子里不知有多贱呢。
“你会了结他?我看算了吧,你舍得对你的姘头下手?如果你再不让开,正好证明你们是一伙的!”
白雪棠怒火攻心,被他诬蔑得言词气的脸色惨白。拙于言辞的她,既不知如何解释,也不屑解释。忍不住举起手,朝他脸颊挥去。
东方杰指着火辣辣的脸颊,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你打我?”
白雪棠冷冷道:“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头一次觉得这个“师姑”的辈分挺好用的。东方杰张口结舌,指着她,又指指她身后的凌允飞。
“你你、你你出来!别让小爷动手,自己乖乖纳命来!”当着天下人的面吃了一巴掌,作晚辈的他只好硬生生吞下这个屈辱,火气转往另一个始作俑者。
凌允飞忍着笑,走到白雪棠身前,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话:“打得好。”他抚着胸口,微笑的望着东方杰。
“要替武林讨回公道是吗?这就请便吧。”凌允飞淡然笑道。
东方杰咬着牙,望着他淡然自若的表情,忍不住怯懦的回头望望东方恕。
东方恕皱着眉头,心头七上八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虽然眼前这恶人看似伤重,但谁也摸不清他的底;何况以他的武功,怎可能轻易受伤?谁知道他身上的伤是真是假?而当着天下人的面,难道真要趁人之危?
虽然在场所有人都恨不得杀了他,可是身为武林盟主,又怎能随众人起哄?
今日杀了这恶人,虽说是大快人心,可是谁也难保有一天风平浪静之后,武林中人不会忆起当初擒下这恶人的手段多么不光明。到时候受非议的可是他这个领头的武林盟主呀。
而且,他这个小师妹白雪棠,看来似乎也不可能袖手旁观。这小师妹可是得罪不起哪。
啧真是棘手。
“盟主还等什么?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就上前收拾了这恶人!”
“是呀是呀!就等盟主您开口主持大局了!”
东方恕微笑以对,心里却是不停的咒骂。
好呀,你们这些平日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人,现在口口声声要听命于我;说好听些,是尊重我这个武林盟主,其实还不就是要我扛下这个“趁人之危”的罪名。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人等着日后好拿这档子事来扳倒我啧!要怎么把事情处理得漂亮些?总不能就这么僵着吧?今日没个结局,看来也难善罢甘休
凌允飞微笑道:“怎么,没人动手吗?该不会要我乖乖的束手就缚吧?嘿嘿,我虽然受了伤,但这脑袋可也没坏。”
东方杰涨红脸,大声道:“你你、你这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本来本来就该乖乖的束手就缚,或许念在你不反抗的情面上,可以可以从轻发落”
鬼才信你。凌允飞冷笑的看着他。
第一个要将我生吞活剥的人就是你吧?谁看不出这小子已让雪棠迷去了心魂,此时正不甘心着呢。
“束手就缚?那不等于要我凌某乖乖的将脑袋伸出去让你们砍?为了怕某些人手脚慢,砍不着我的脑袋,区区便一命呜呼了,那可真要让你们这些伸张正义、铲奸除恶的名门正派扼腕了。我看还是公平些,谁先上来,凌某的命就算他的。”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愿错过这个好机会,却又碍于“名门正派”的规范,谁先动手,就等于落了个趁人之危的罪名;何况武功高强的白雪棠正一夫当关的伫立在他的身后呢。先发难的那人,肯定讨不了好去。
“唉唉,这么好的机会,真没人要把握吗?”凌允飞笑道:“这天下哪个人不知道,我凌某没病没痛、生龙活虎的时候,你们就是连衣角也未必碰得着我。今日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错过了可就不会再有第二次呀。趁人之危就趁人之危吧,不使这卑鄙招数,日后你们能拿凌某怎地?”
“可恶!”东方杰握紧双拳“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有,”凌允飞垂眸一笑。“眼前不就一个?若她开口要我的命,无需她动手,凌某自会双手奉上。”
白雪棠没来由的心口一跳,愣愣的瞧着他。
忽然有人奔到东方恕身旁,低声在他耳旁说几句话。东方恕微微蹙眉,沉声道:“有这等事?我去看看。”
身躯一转,不带任何随从的消失在巨岩之后。
这厢,凌允飞还痞着脸,浑然不知生死就悬在一刻似的用言语戏谑撩拨着这一干恨不得撕裂他的武林人士。
情势就这么僵凝着。有人大声咒骂激将,凌允飞也只是嘻笑着回应;有人蠢蠢欲动,兵器握在手中蓄势待发,然而瞥见白雪棠冷然戒备的眼神,念头在心里转了好几转,就是不敢出手。
此刻,东方杰终于熬不住了,五指齐张,毫无预警的击向凌允飞胸口。
凌允飞微一侧身,堪堪避过一击,身后的白雪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纤手握住东方杰的手腕“喀卡”一声,手腕脱节。
东方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也点燃了底下一千人濒临爆发的情绪。
既然有人抢先出手,日后追究起来“趁人之危”的罪名便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虽然还担着另一个以多欺少的罪名,但好歹是为了武林盟主的儿子呀。数百人蜂拥挤上狭窄的通道,生怕落后一步,功劳就被抢走了。
面对如此阵仗,凌允飞一副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倒是白雪棠如临大敌,全身绷紧,想也不想的拦在他面前。
在人群移动的同时,她眼尖的撇见人潮之后有几副熟面孔。略一思索,才惊觉原来这几人正是当日被擒到岛上练功的七人。而这七人,是她放走的呀!原来她一直奇怪,以冥霄岛如此险恶难寻,怎会有武林中人大举入侵?原来一切缘由皆是因为她。是她又再一次将他推入险境!
来不及自责,如波浪般的人潮已经拥了上来。如果眼前这关过得了,她再来忏悔也不迟。
“你快进洞里去!”白雪棠哑声低喊。明知一洞之隔对情势没有帮助,她还是希望他不要直接面对来势汹汹的人群。
凌允飞微微一笑,不但没离开,反而握住她冰冷的手掌。
眼见人群就要奔进,忽然一个身穿锦袍的人影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倏忽来到狠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离去的东方恕。
东方恕双臂一伸,挡在人群之前,将两人隔在自己身后。
众人在他面前急急停住步伐,不解的望着他。
东方恕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不发一语的先替东方杰接上手腕,才轻咳了咳,转而面对众人。
“各位稍安勿躁,且听老朽一言。”他从容的望着面带不懑的众人,微笑道:“各位皆是江湖上有名望的前辈高人,行事如此莽僮,怕传了出去有损名声。总不能当真趁人之危,夹攻一名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今日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擒下这恶人吗?现在正好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怎么可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是他们伤了东方杰在先呀。
别说众人不解,就连凌允飞也奇怪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这个老奸巨猾站在他这边了?
东方恕微笑道:“老朽以为,只要凌公子愿承诺,自此以后不再干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改过自新,且愿为之前所作所为弥补,从此行侠仗义,为武林谋福祉,这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众人张口结舌,茫然的望着他。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东方恕笑道:之边有一句俗语: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去的事,追究也无甚意义,如此冤冤相报,江湖何时才有宁日?冤家宜解不宜结呀!不如此事就到此为止,各位以为如何?”
“这事怎可就这样算了?!我师兄苦练二十年的武功就是让这恶人给废了呀!”
“就是呀、就是呀!盟主开玩笑的吧?”
“要饶也得看这人值不值得饶!这恶人丧心病狂,谁敢保证他日后不会再犯?”
议论声四起,个个脸上带着愤怒不甘的神色。东方恕不理会众人的不满,遥自向凌允飞微笑道:“凌公子,老朽信得过你口相信凌公子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以凌公子的人品气度,理应是个正直无协的翩翩君子。只要你一句话,老朽在此为你担保,今日你必定毫发无损。”
凌允飞挑眉笑道:“盟主就这么对凌某有信心?”“只要凌公子一句话。”东方恕微笑。“至此以后,不再妄伤人命、不再窃取他人功力。”
凌允飞望着眼前数百人,微微一笑道:“看来今日不答应也不成了,不是吗?凌某也非不识相之人,盟主摆了个阶梯,我总也不能蠢到不懂得顺梯而下吧?”
东方恕哈哈一笑。
“既然已得凌公子应允,我等就可以安心离去了。今日一行受益匪浅,不但结识凌公子这位江湖异人,也为武林求得一个安心的保证,这都要感谢凌公子的识大体呀。”
“不敢当。”凌允飞应付似的笑了笑。
众人愕然的看着东方恕与凌允飞旁若无人的谈条件,不满之声渐起,一片哗然。
东方恕微蹙眉头,略感不耐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有哪位英雄不满老朽的决定,不妨等凌公子伤势好了,改日再来讨教,老朽绝不多言。今日既然以老朽为马首是瞻,就这么决定吧。”
凌允飞扬扬眉,望着众人不甘的神色,脸上自始至终带着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
东方忽望着白雪棠,微笑道:“师妹,既然凌公子已不再与武林为敌,你也算达成任务了。不如就随我等回中原?”
白雪棠怔了怔,犹疑的觑了凌允飞一眼,慢慢点头。
凌允飞朗眸低垂,嘴角那抹笑意有些干涩,却没抬头与她询问的眼眸相视。他知道她无言的问他,身上的毒是否需要她相助才能排除?如果她随众人离去,身子是否无碍?
他不要她为了这个原因留下,虽然他知,除去这个原因,她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
东方恕见大局底定,开始有些不耐烦,权威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催促:“众人原班人马乘原船离去,不可破坏岛上一草一木。至于擒下的那几名仆役家眷就放了吧。”
一如来时的大张旗鼓,数百人又闹哄哄的离去。只是来时意气风发,走时充满了愤恨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