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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冷焰坐在床畔,眼睛直盯着昏睡的人,心里实在不解,为何她这么不禁吓?不过多说几个“鬼”宇,就把她的一身病都吓出来了,真不知她的父母是怎么样把她养这么大的?还有,生给她的那个胆是不是纸糊的,所以一吓就破,顺便也吓出病来。
他已经进来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到底醒不醒?欧阳冷焰等得有些不耐烦,索性靠着床柱而坐,忽然,他倾身向前注视着杜芊苹苍白的小粉脸。
“奇怪,为什么她的脸就是让我很想去摸呢?”欧阳冷焰自言自语后,伸手轻抚杜芊苹微嫣的粉颊。
他一边轻抚一边测量她的体量。从抱她回冷焰门的那一晚起,她便开始发烧生病,直到昨夜体温才下降。如果认真算她到冷焰门做客几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只是这三天她连这张床都不曾离开。
“袂儿,我想喝水好渴”
乍然听到杜芊苹暗哑的声音,欧阳冷焰微微一愣,随即起身为她端茶水,并朗声对房外的丫环吩咐道:“去端药来给姑娘服用。”
门外的丫环应声后离去,他回到原先的位置,扶起她喂水。
杜芊苹意识模糊地喝着水,沁凉的舒爽让她觉得身体舒服些。在满足的叹口气后,她睁开眼来看喂她喝水的人是谁,口中的谢谢尚未道出,檀口已经嗫嚅地喊道:“鬼鬼鬼鬼鬼大爷”
欧阳冷焰听到她的话,眉褶一挤,双目不觉又露出寒光。
杜芊苹被他鹰眼一瞪,身子一软,神智又开始飘忽起来。她心智薄弱的强撑,话含在嘴里的说:“不不要我不要不要当当鬼新”
欧阳冷焰无从听出她在说些什么。见她又要昏过去,心里一阵不悦,用力地将她一抱,嘴巴靠在她的耳畔,冷冷地哼声“你最好不要昏过去。不然我今晚就迎娶你来当我的鬼新娘。”
杜芊苹真的很想昏死算了。但听到这个威胁后,努力地振起精神。在一番自我挣扎后,她勉强保持清醒地说:“不要,我才不要当鬼新娘,我不要呜呜娘娘娘我要娘我要娘”
欧阳冷焰对于她的行为是完全的莫名其妙,难以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姑娘家,居然开口三句话不离爹娘。
他冷淡不理的观看一会儿,从她的行为里发现,她不但胆小如鼠,而且还很爱哭、依赖性很强、又爱撒娇,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离不开娘亲怀抱的小娃儿。诸多千金小姐的个性他都不喜欢,但见她哭得这么悲惨,心里总觉得不畅快,而且还老想要安慰她呢!
他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让她先别哭,免得自己被她哭得心烦意乱。
“好了,乖乖,别哭了,小心身子又让你哭出病来。”欧阳冷焰将她搂里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一手顺着她披散在背后的柔亮细发,嘴里嘟囔这些不可能出自他这个大冰人之口的话。
“呜呜咳咳咳咳”杜芊苹不能自主的哭岔了气,接着脸色一白,人又昏了过去。
欧阳冷焰感觉到她的身子一软,急忙将她推出怀抱。“胆小表,这样可恶!”他发现到她的气息突然断了,忿忿的诅咒一声,连忙用他的唇贴在她死白的唇上,为她输气。
杜芊苹胸腔鼓动后,悠然地转醒,她吐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你你你鬼”
欧阳冷焰听见她的话,冷眉一蹙,脸色铁青的说:“依你这般胆小怕死,绝对会比我早一步做鬼,所以别再喊我鬼大爷了,我这么说你听懂我的话了吗?胆小表姑娘。”
“我我我才不是胆小表。”杜芊苹使尽所有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把话逼出来。因为从小到大她胆子就很小,而家族中的堂、表兄姊弟妹们又老爱利用这一点欺负她,将她逗哭后,再喊她爱哭鬼或胆小表,所以她最忌讳别人叫她“胆小表”或“爱哭鬼”了。
“哈哈哈那不喊你‘胆小表’,改喊你‘爱哭鬼’好了,哈——”
“你不许笑,不许喊我‘胆小表’,也不许喊我‘爱哭鬼’,不许、不许、不许不许笑,不许笑!你再笑你再笑,我就”
“啪!”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敢打我?不知死活的人,”欧阳冷焰冷利的锐眼死盯着杜芊苹,一手则使力掐住她细白柔嫩的纤颈。“说抱歉!说!”
“呜呜”杜芊苹虽自觉理亏,但被他紧掐住脖子,就算想道歉,也只能勉强瞪着眼呜两声,什么话也说不出,两眼又茫然地闭上。
欧阳冷焰看她的脸色由白转青,立刻松手为她急救,等她恢复意识后,他毫不客气的动手,轻轻往她的脸颊打了一下。
刚从鬼门关前走回来的杜芊苹马上察觉到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痛,她又哭了“大坏鬼大坏鬼就只会欺负人”
欧阳冷焰这次不理会的任她哭,直到她又开始咳嗽,才冷声警告:“不许哭了!你若再哭昏过去,我就不救你,干脆让你死了算了。”
“我才不要一个鬼救我!”杜芊苹也气得大声回话。
“哼!这里除了你是个鬼外,其余的都是活人。”他冷冷的嗤声嘲弄。
“你胡说!我才不是鬼。”杜芊苹不再哭泣,她涨红着脸,水汪汪的双眼直瞪着欧阳冷焰反驳。
“我说你是鬼就是鬼,而且是个胆小表兼爱哭鬼。”明知她讨厌这两个形容词,他故意用这两个词嘲笑她。
杜芊苹马上忘了刚才的教训,手一举,又往他的脸挥了过去。但这次他早有防备,在她出手时,轻松地抓住她的双手,强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杜芊苹气他像堂、表兄妹一样的嘲笑她,气他粗鲁地捉疼她的手,气他可恶地戏弄。她使尽所有力气反抗,身体不停地挣扎,直到筋疲力竭后,才软趴趴的挂在他的怀里休息。
欧阳冷焰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手一松,赫然——发现她的手腕已布上一圈红青的手印。他懊恼极了,神情一冷,厌恶自己的心莫名地被她牵动,却依然无语地揉着她的手。
杜芊苹似无知觉地任他揉着手,直到脑袋恢复运作,才意识到自己休息的靠枕竟是个温暖、会跳动的胸膛,她疑惑地开口“你有心跳?”
欧阳冷焰对于杜芊苹的问话不睬不理,嫌恶地将她推倒在床。
“你到底是人还——”杜芊苹对他的反应完全没放在心上,她觉得有点不对,连忙坐起身子来认真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欧阳冷焰见她这次反倒不怕死地贴到他眼前,不理的又将她看个仔细,她有张小巧、秀气的瓜子脸,不是什么天仙下凡的绝色美人,外貌也比不上他的姊姊——欧阳冷姬和他的表妹——古媚云。她的脑袋比其他人少长,大概不到一颗豆子大,傻到可以称蠢,偏偏对了他的味。
他的嘴角因心思的转动,扬起一抹令人心动的魅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笑?”杜芊苹实在不懂眼前这男子的心思,但她又反过来想,这辈子也不曾和其他男子独处过,不懂男子的想法是正常的。
“我笑是因为你是傻子,好骗!”欧阳冷焰果然不负虚名,他又冷冷地嘲讽起她来。
“我我才不是傻子,我娘说我除了天生胆子小一点外,人可是聪明得紧,谁说我是傻子?”她攒起柳眉,认真地解释。
“喔?无知的人不称傻子,又该称作什么呢?”对于她的反驳,他嗤鼻的嘲弄。
无知?杜芊苹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两个字,马上了解他骂她是一个无知的人。
“我才没有无知,你这个大坏鬼——”杜芊苹说完“鬼”这个字,马上摇了一下头改口道:“你这个大坏人,不要随便血口喷人了。”
“哈哈哈”欧阳冷焰大声地笑了起来“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的人,不是无知是什么?”他掐住她的下颚,额头顶在她的额上磨蹭着。
“我”杜芊苹很想反驳他的说法。只是先前因为害怕,误把他当成鬼,所以对于他现下的实话实说,一时辞穷。
“你什么?连人、鬼都分不出来,你怎么去分辨好人、坏人?这种不明是非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他瞪着她的眼问,见她噘起嘴、红着眼不答,更加故意的冷讽:“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这儿除了你这个爱哭鬼外,其余的都是活活生的人。”
“我才不是爱哭鬼!”一听到“爱哭鬼”三个宇,她难得发作的脾气又蠢蠢欲动,气得想挥手打人。
欧阳冷焰在她一连串受刺激后发现,她的反抗动作真的没有什么恶意,纯粹是小女娃的心性。他抓住的她手高举,让她如先前一般贴靠在他身上,他的唇则轻舔着她的左耳,轻声地说:“不叫你爱哭鬼,叫你胆小表好了。”
杜芊苹气到说不出话来,更加用力地反抗。不一会儿,她因身体剧烈的扭动,又呼吸急促、脸色发白起来。
欧阳冷焰见状,强迫她躺回床上休息。“你叫什么名字?”他用拇指逗着她的下颚问道。
杜芊苹恼他、气他,恨不得不曾见过他,根本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名字。何况她还是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闺名怎可轻易让这种坏男子得知,她闭上眼,用力撇开脸往床的内侧闪去。
欧阳冷焰挑起右眉动了下,精眸里又闪现戏谑之光“你不想说也无妨,以后我就叫丫环她们叫你爱——”
“杜芊苹,杜甫的‘杜’,清丽芊眠的‘芊’,苹荣的‘苹’。”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杜芊苹不错的名字,你爹娘怎么唤你的?”他问她话,见她故意将身子转向床的内侧,便挑衅的弯身贴到她身后低语:“苹儿?”
“不许你这样喊我,这名字除了我爹、我娘,还有我将来的相公可以喊之外,谁都不许这样叫。你你这个大坏人,不许你这样叫我。”杜芊苹装出恶恶的凶脸对欧阳冷焰说。
“好吧!既然你坚持外人不能叫你苹儿,那我就委屈一点,做你的相公好了。你以后见到我便叫我‘冷焰相公’,这样是不是符合你的原则了?”他不知道自己适才转了几次心思,只是忽然觉得,从她的嘴里喊他“相公”应该还满顺他的耳。
“我才不要。”杜芊苹直觉的拒绝他,心里不禁责骂起自己来,平时到庙里上香时,一定没有虔诚地烧好香,否则怎会频频遇到如此不可理喻的人呢?
“你不要?好吧!那你叫我一声鬼大爷,我叫你胆小——”欧阳冷焰打定主意和她耗一辈子心思后,心底安定了下来,也不在乎她的拒绝了。
“不要!”杜芊苹认真的用双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把那个“鬼”字说出来。
欧阳冷焰不但没有生气,还伸手捉住她的柔荑,温柔地吻着她的手心。
杜芊苹被他这种暧昧的行为吓着,大力地抽回手藏到身后猛擦,看他用着很诡异的笑容盯着她看,一时不知该怎么隐藏自己,最后她躺下身子背向他。“我好累了,我想休息了。”
欧阳冷焰看穿她的小把戏,但见她身子微颤,不忍揭穿她的谎言。他沉默地为她盖上软被,和着被搂住她的身子“我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但你千万别想挑战我的耐性,听到了吗?我的小苹儿。”
她不语,更不想理他。不过她知道,不管她接不接受,强者为王是不争的事实,她的反抗只是徒增他捉弄她的乐趣。
她侧过脸看了看他,这个俊得没话说的男子却有令人讨厌的无赖性格,此刻她才深觉爹说的一点都没错“人不可貌相”她胡乱的想着、想着,意识逐渐陷入迷蒙的状态。
欧阳冷焰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呼吸渐趋平缓,已有入睡的迹象,忽然强逼着她睁开眼“叫冷焰相公。”
杜芊苹在他的坚持下,拗不过他粗暴的纠缠,只好顺他的意,努了努早失去力气的嘴,若有似无的喊:“冷焰相公”算是交差了事。 一弯流水,绿柳摇曳,再加上周围红绿相衬的花树,几只停在树梢上歌唱的黄鹂,冷焰门的后花园美如诗画,如今又有美人在树下翘首企盼,更增添了生动盎然的气象。
“那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休息呢?”杜芊苹从卯时起就躲在这儿窥伺,她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无非就是希望那两个守门的护卫去休息,好让她有机会溜出去。
她来这儿已近十天。但则五天都被欧阳冷焰关在房里,美其名是休养身子,事实上她觉得他是在软禁她。因为她一直不愿意说出她是何方人士,也不告诉他离家的理由,所以他可能为了报复她,才恶意的把她关起来。
这两天听婢女说他很忙,从早到晚也不曾来房里探望她,把她一个人独自关在房里,闷都快闷出病来了。所以那个帮她看病的大夫就帮她去请示欧阳冷焰,然后她才有机会到这个后花园走走看看。
“他们再不走,等一会儿映红姑娘又要来叫我回房了。”杜芊苹咬着小手,转着眼珠子想办法。过了一会儿,她深深的叹口气,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可以让那两个木头人离开那扇像是不断在对她招手的红门。
就在她垂头叹气,打算放弃回房间时,奇迹不可思议的发生了。
站在红门旁的两位护卫走开了,只剩一个姑娘在那儿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
杜芊苹见那人鬼鬼祟祟的,也偷偷摸摸地走到那人后面喊道:“姑娘”
原本四处张望的姑娘听到这轻柔的声音,讶异地转身,两眼发直地瞪大,许久之后,两个同样被吓傻的姑娘才同时喊出——
“小姐!”
“袂儿!”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没事吧?”袂儿抓住杜芊苹的双臂,满心欢喜地往她身上东看西看,确定她真的安然无恙后,才喜极而泣地将她拥入怀里,哽咽地说:“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小姐你真的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杜芊苹也吸着鼻子,她拿出手帕为自己和袂儿擦了擦哭湿的小脸。
两人相拥哭了一会儿,袂儿首先恢复正常地说:“小姐,袖儿呢?怎么不见她跟在你身旁?”
杜芊苹听到她问起袖儿,本来止住的泪水又滑了下来。“那夜你们两人离开我不久,就来了一个怪人,然后又来了一群恶鬼,后来我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这儿了。”
“这么说这几天袖儿没和小姐在一起?”袂儿喃喃地问。杜芊苹点了点头。“那袖儿到哪儿去了?她会不会有事呢?”
杜芊苹眼眶不断溢出一颗颗的珍珠,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乖乖听爹的话,安安分分地嫁给罗二公子,现在就什么事也没了。”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谁也不希望你嫁给那个纨nd031w拥埽何况会发生这事,我们事先也不知道,袖儿到底是好是坏,我们还无从得知,你就先别自责了。”
“可是——”
袂儿摇着头阻止杜芊苹说下去,忽然她脸色一白,冷汗从额头沁了出来。
“袂儿,你怎么了?”杜芊苹紧张地扶着袂儿走到红门前的树荫下休息。“你哪儿不舒服了?”她担忧地探到袂儿面前看着。
袂儿忍了好久,深呼吸好几次,又叹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要人命的痛忍下。
“袂儿?”杜芊苹不知所措的问。
“小姐,袂儿没什么事的,你别担心。”袂儿安抚道。
“可可是你明明很痛呀!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骗我?”杜芊苹有些害怕的追问。
“我其实真的不要紧了,我的伤——”
“你受伤了?”杜芊苹不敢置信地抓着袂儿的手臂,打断她的话,见她又露出忍痛的表情,连忙放手“是在手上吗?或者——”
“小姐,你别慌,袂儿的伤口是在左肩上,如今伤口已好。”
“袂儿,你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因为帮我找水——”杜芊苹心里又慌又急,不断的自责。
“不是的!”袂儿阻止杜芊苹胡思乱想,连忙解释:“其实我在受伤前就已经找到水了。我是在回庙里的小路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射中左肩,当时感到一阵疼痛,然后便昏昏沉沉的倒下去,有好一会儿只能躺在那儿。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躺了多久,直到冷风将热热的身子吹得比较舒服了,才强撑起身子想走回庙里。但那时身子偏偏软得无力,勉强爬了一些路后,就再也动不了了。在我快昏过去时,有一位好心的公子救了我,但我还来不及对他说小姐还在庙里,人便昏了过去。”
杜芊苹听到袂儿在身受重伤时还一心挂念着庙里的她,眼泪又落了下来“袂儿,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你的。”她靠在袂儿的怀里痛哭。
“小姐,你千万别这么说。袂儿受到无妄之灾,是袂儿的运气差,跟小姐根本没有关系。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平日小姐喜欢到庙里上香,每次上香时都带着袂儿去给菩萨照光,让菩萨晓得保佑袂儿,袂儿又怎么会有那样的好运道,受伤后就被好心的公子救了呢?”袂儿毫不怨天尤人的说。
“那你的伤已经全好了吗?”杜芊苹相当关心地问。
“差不多了,不然那位公子说什么也不放袂儿踏出房门一步,只是伤口上还有一些余毒,偶尔还有一些痛。”袂儿不甚在意的说。
“那你不在房里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赶快回房里去吧!”杜芊苹完全忘了这里不是杜府,她边责问边扶住袂儿的另一侧,想将她带回房里休息。
袂儿对这情形简直哭笑不得,心里头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有时她真不知她们两人谁是小姐、谁是丫鬓。“小姐,你别慌,袂儿没事了。”
“是吗?”杜芊苹不信地看着她,见袂儿认真地点头,她才稍微安心,随即喊了一声:“对了,你是个受伤的人,不在房里善伤,反而跑到这里来,难道你想偷跑?”
袂儿被猜中意图,不好意思的点头,但她马上也想到,杜芊苹既然也被救来这里,且和她一同站在此地,莫非
“小姐,你也是想偷偷离开这里吗?”
“是啊!”杜芊苹理所当然地点头“我和你们一起出来,我不见了,你们一定很担心,但带我来这儿的人不许我去找你们,我只好偷跑nb462#
袂儿了解杜芊苹体谅她和袖儿的心情,但她不能让杜芊苹去做危险的事。“小姐,依袂儿看,你暂时就住在这儿,我出去找袖儿。等我找到袖儿,再和她一起回来这儿接小姐回去,相信到时候,罗家的婚的也取消了,老爷、夫人见你平安的回去,也不会生你的气了,你说这样好不好?”
“不好。”杜芊苹摇着头断然拒绝,见袂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径自伸手轻拭袂儿额上又冒出的冷汗。“袂儿,你现在的身体还有伤,我怎么可以让你出去外头找人呢?这事别说我不答应了,如果袖儿在这儿,她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袂儿无奈地笑笑,如果袖儿在这儿,袖儿当然会反对让她去,但那是因为袖儿在呀!“可是,小姐——”
“好了,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你才是要留在这儿休养的人,至于找袖儿的事,就交由我来办好了。”杜芊苹慷慨激昂地说。
“小姐,这事不能这样,哪有小姐去找丫环的呢?”袂儿不愿答应的反驳。
“为什么小姐不能去找丫鬓?何况我从不把你和袖儿当丫环,你们和我不是一向情如姊妹吗?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我就当个小姐命令你,袂儿丫环,你回去房里好好休息吧!”
杜芊苹难得摆出千金小姐的架式,却是下达这样的命令,袂儿摇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杜芊苹一个人去找袖儿。
就在两人争着谁要偷溜出去时,袂儿的力气也用尽了,她想撑过那黑云压顶的感觉,偏偏那千斤重的罩子还是无情地朝她直压而下
“袂儿,袂儿!你怎么了?”杜芊苹负荷不了地抱着她软绵绵的身体,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无助地喊:“欧阳冷焰,你在哪里?快来帮帮我!”
听到她无助的求救声,欧阳冷焰在树上吐了口气。早在她鬼鬼祟祟地来到树下时,他也来到花园想找她回房里喝参茶,后来见她和另一个被沐翔救回的姑娘高兴的抱在一起,心想她们应该是走在一块的人,所以便跃到树上等她们闲话家常;没想到会听到这些消息,和见识到两个不自量力的蠢蛋。
“还不去把人带走!”欧阳冷焰不愠不火地对另一棵树上的人说。
季沐翔无奈地笑笑“属下这就下去把人带走。”语毕,他身子一晃,人已出现在杜芊苹面前。“芊苹小姐,袂儿姑娘就让属下带回去木曜园休养,待她伤势完全复元,再让她回你那儿服侍,可好?”
杜芊苹不知眼前这男子怎么会从天而降,还对她说一些奇怪的话,一时之间茫茫然,不知到底该不该把袂儿交给他?
“芊苹小姐,你——”
“你别过来,你不许靠过来欺负我和袂儿。”杜芊苹双手抱紧袂儿,她在这儿好几天了,都不曾见过他,那她怎么可以随便把袂儿交给他?而且他是忽然蹦到她眼前的,不晓得他到底是不是人?
季沐翔看她一脸狐疑,不相信她单纯的脑袋也有不情任人的时候。“芊苹小姐,是门主要属下将袂儿姑娘带走,请你——”
“你胡说,你们门主是谁?他人又没有在这儿,又怎么会知道袂儿受伤昏倒了?你是不是鬼差,故意变成人的模样来骗我,好将袂儿抓去当你的鬼新娘?”
“我不是鬼差。”他无奈地笑着,伸手想接过袂儿。她则神色凝重的拒绝。
“如果你不是,为什么你会平空出现,你休想骗我了。”杜芊苹抱紧袂儿后退,见他往前跟上,脚步更急了,一不小心,撞上后头的树干。
季沐翔及时伸手抓住袂儿的手臂,让昏迷的她回到他的怀抱,免于二度伤害。可是杜芊苹却没有这般幸运,她倒栽葱地跌了好大一跤。
对此情形,季沐翔苦笑了下,伸手想将她扶起,突然之间,欧阳冷焰从树上飘然而下,对他摇头。他见门主打算接手处理,亦不想多事,急急朝欧阳冷焰点头,便抱着袂儿返同木曜园。
杜芊苹跌倒后,痛得眼泪都挤出了紧闭的眼线,她等待那股刺心之痛过后,才想起原本抱在怀里的人不见了,心慌的睁开眼来寻找。
“袂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既惊且慌地看着欧阳冷焰,怎么才一会儿时间,又有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不是你叫我吗?”欧阳冷焰不理会还半躺在地上发呆的她,只是冷冷地瞅着她“再不起来,让身子病了,我就把你关在房里一个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瞒着我想溜出冷焰门?”
“你你怎么知道?”她被他的话吓得差点躺平在地。
欧阳冷焰气她找他时,居然不喊“冷焰相公”而是将“欧阳冷焰”这四个字随意喊出口。他故意不去扶她起身,但心里却怕她的身体受不了土地的寒气,才故意说话激她,不料他的威胁倒造成了反效果。
他百般无奈的摇头,叹口气后弯身将她抱起,口气冷漠地嘲讽“若要人不知,除非汝莫为。”
杜芊苹听他把“己”说成“汝”心里偷偷地为他更改错字,但看他臭着一张俊脸,识相地垂着头靠在他怀里,任他一路将她抱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