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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岚颐官听到一些传闻,但她仍有些不明白,决定去找皇上问个清楚。
她命人备銮驾到御书房,没想到皇上不在那里,便命人传倬偃来。她从倬偃口中得知皇上退朝后。心情沉重的回去寝宫休息,她随即命人摆驾朝寝官而去。
"太后!"宋明士惊讶地行礼。
"起来吧!皇上呢?为什么你没跟在皇上身旁保护?"太后不解的问。
"回大后,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和李大人在寝官里,皇上交代,若无他的旨意,谁也不许人寝宫内打扰他和李大人的谈话。"
"谁也不许?哀象也包括在内吗?"太后不悦地问道。
宋明士为难地不知该如问回答,"属下立即为太后通报。"他转身想走进寝宫,却被太后下一句话拦住。
"不用了,哀家想自己进去,你们全在这儿守着,没经过哀家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说完大后莲步轻移地走进寝官。
她之所以下那道命令,是因为她想和皇儿谈靖康的事,那是自家人的私事,加上皇儿心情不好,却只找李靖新谈话,连最亲信的宋明土都被挡在外面,表示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她就顺他的意,也别让其他人进来。
不过再怎么说,她可是他的亲娘,他怎会信任一个外人,比她这个亲娘还亲?有事不告诉她,反而对一个外人说。她边走边想,愈想愈气。
"奇怪?人呢?"太后从空荡荡的小厅走到内室只见桌上摆了些酒菜,却没看到他们两人,难道她走到床边,伸手掀开垂下的床幄。
"什么人?"晋御阌感受到有人靠近,飞快地坐起身,一把抓住来人的干,阻止她下一步的行动。
"皇儿,是哀家,"太后对儿子防备的行为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最近皇宫内刺客很多,他能小心的防备,对他的生命可是一种保障。
"母后!"晋御阌惊讶地低呼一声,随即想起身旁沉睡的清心,他连忙拉起被子想将她遮起来。
太后本来没注意到一旁的请心,但看到他那遮遮掩掩的动作,反而引起她的注意。"皇儿,你身旁的人是谁?"
"母后,这话可否待会再说?"晋御阌小声地说。他小心地为她盖好锦被,没想到大后却走得更近,将锦被迅速拉开。
"母后!"他既惊慌又不高兴地低吼一声,又连忙将锦被盖好。
太后不管他的不悦将他推到一边,"走开!把你的衣服穿好,母后没有恶意,只想知道你身边躺的是什么人?"她小心地掀开钻被,看着沉睡的清心。
那张嫣红的粉脸,此刻真是像极芝兰——她入宫前的闺中密友。太后伸手轻抚着去清心的小脸。她真是个女娃,那她一定是李家那个无缘的小心儿了!当年李家将心儿送到了缘寺时,还是透过她去找了缘寺的住持,才得以不被人知的收容。时间过得可真快,心儿已经长大,还女扮男装进宫为李家洗刷冤情。她看向一旁的官袍、官帽,便知清心入朝为官的目的。
后对着睡梦中的情心慈爱地笑了人看来心儿已经把那个冷酷、谁也不爱的皇儿的心骗走了。
"母后!"晋御阌穿戴完毕,立刻叫唤太后,他拍她吵醒了清心。"我们一旁谈谈好吗?请您不要吵醒心儿。"
"心儿?"太后笑着看了儿子一眼,让他扶着走向小厅的椅子坐下。"她不是我朝的状元郎吗?怎么会是个女娃?皇儿,这可是欺君之罪!你身为人君,却知情不报,帮她隐瞒满朝文武百官,知法犯法,依哀家看,她——"
"母后!"晋御阌立即跪在她面前求饶,"求母后别就要处死心儿,孩儿自知所犯的过错,但心儿女扮男装应考入朝,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母后听听孩儿的解释。"
"皇儿,你起来吧!"太后无声地叹口气。看来她的皇儿真的是找到钟爱的女子了,她不过故意把话说得有点恐怖,他就担心她对他的心儿做什么,急急忙忙地跪到她面前求情。"起来,哀家又没说要定她什么罪,或是要将她处死,你急什么呢?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哀家听听。还有,袁家这次来你这儿,是想知道你和七皇叔之间的事。"
"谢母后不罪之恩。"晋御阌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太后说明清心的事,然后又把今日早朝在銮殿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重复一遍。
太后听完靖康王爷的事,无奈地叹气纠缠二、三十年的恩怨,今日做个了结也好。"关于你七皇叔的事,你觉得怎么处理适当,你就怎么处理吧,只要记得把结果告诉哀家一声就好。"
"是。"
"至于你宝贝的心儿,你知道的就只有那些事吗?"
"是的,皇儿确实只知道那些事,因为心儿不爱说自己的事,另找孩儿知道她没有骗孩儿,但也知道她还瞒着孩儿许多事,或许是她一直担心身分被揭穿,所以不愿意透入给和她相关的人知道,免得到时候获罪,也会牵里到那些人。"他谅解地说。
太后理解地点点头,"她是李国忠将军的二女儿,名叫李清心。她娘芝兰是哀家年轻时的闺中密友,但她天生体弱多病,心儿一出生,身子也象她娘一样"她缓缓地对儿子述说她所知道的事。
"谢谢母后体恤孩儿的心意,告诉孩儿那么多关于心儿的事情。"晋御阌感激地道谢。
太后慈祥的一笑,"既然李国忠将军的冤情已经洗刷,你也快想好法子,安排好心儿的去处。哀家盼你立后一事,你也不是不知情,你可别让哀家等到发苍苍、眼茫茫、手脚无力了,才打算生个皇孙给哀家抱。"说完,她起身打算离开。
"孩儿明白母后的意思,孩儿会尽速把这事办妥。再过些日子,晋二弟会押解尔聪回京,孩儿打算为他们办个庆功宴。之后,孩儿会安排心儿辞官离宫,到行官住些日子,请母后放心。"
"知道怎么打算就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太后走了数步,又回头说:"对了,哀家很喜欢心儿,过几天叫她到岚颐官来,哀家有些事想和她单独谈谈。"
晋御阌送太后出寝宫,待太后离开后,他责怪地看了倬偃和宋明土一眼,见他们满脸惭愧、低头不语,心里也无意太指责他们,毕竟母后下的旨意他们也不能不遵从。
"小心守着,别再发生第二次了。"说完,他走回寝宫探望他未来的皇后。
清心醒来后,知道太后来过寝宫,也发现她的身分后,她的心头不禁蒙上一层阴影,待知道太后与皇上一样,非常体谅她的处境,才稍微放宽心。
几天之后,她遵照懿旨前去岚颐宫觐见大后。见面后,太后聊起当年她与她娘之间的事,还对她说,希望她能早日人宫,日后有空,希望她能多到岚项官走走看看。
清心明白太后的暗示,她承诺若有机会,一定常去看太后。而与太后的一席话,促使她向晋御阌提出辞官的要求。
"什么?你要辞官!?"在早朝上,晋御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朕不许!"他尚未准备好,怎能让她离去。
群臣也深感惊讶,他们无法了解,此刻正是她官运亨通之际,为什么要辞官?"皇上,请听微臣解释。"清心语气平和的说:"当初微臣离开家乡时,曾对师父许诺,若师父有事需微臣回去,微臣定当义不容辞返乡帮忙。如今,微臣接到师父的来信,虽然信上没说明为什么要微臣回去,但话已说出,微臣不能出尔反而。请求皇上成全,了却微臣的心愿,将来若有机会,微臣会再回京服侍皇上的。"
"你朕可以派人送你回去,朕可以给你休假"他虽巴不得她尽早辞官,好换个身分进宫为后,但他不放心让她回去。可是现在不答应让她辞宫,又待何时?"皇上,微臣家乡在穷乡僻壤,沿途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需要护卫。至于休假一事,皇上,微臣不确定要回去多久,不愿承诺做不到的事,还请皇上成全微臣的心愿。"
"你"晋御阌知道这是机会,但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至少等晋二将军回朝后,朕为你们几个人办完庆功实,你再离去,可好?"
清心微微一笑,"谢皇上恩典!"
清心退朝后立即回到安国将军府。虽然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但除了将书房整理好外,她从没想过要翻修这栋宅邸,因为她一直认为,她住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久,所以只要能挡风遮雨就好。
她回到书房,匆匆回了一封信给师父,说明她起程回了缘寺的时间。
她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修书要她回了缘寺一趟,但这样一来,让她有借口可以辞官。
清心拿着信到陈员外的铺子,麻烦伙计帮她找人送信,然后又将一笔银两交给陈员外。希望他用这些银两帮她买些粮食、布匹送给穷人,好让他们能度过寒冷的冬天。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忙着打点身旁之事,待一切事情处理好后,她也听到晋二将军回到京城的消息。
这一天,她又接到师父的来信,信上交代,她若五天内不能回到厂缘寺,那就以后有机会再回去,因为五天后,师父也将离开了缘寺云游,希望两人日后有缘再见。
清心看到这里非常难过,因为五天内她确实不能回到了缘寺。从京城到了缘寺,她要走三天才会到达,而且她已经答应皇上的要求,要入宫先陪他几天,直到庆功宴结束后,她才起程回了缘寺。就算她现在日夜兼程赶回了缘寺,也来不及赶回去见师父。
她沉思了一会儿,匆匆写了两封信。然后她拿着这两封信到宁静王府找逸清,她想有晋逸清帮她进信给皇上,希望他原谅她明日不能入宫陪他,但她没找到人,因为晋逸清和宁静王爷陪同晋二将军入官面圣。
随后,她又匆匆去找铁汉,心想依铁汉的功夫,他一定可以在师父离寺前帮她把信送回了缘寺。没想到她又扑了个空,铁汉先一步被皇上召进官了。
清心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人官,本想明天才进官,却因事情突起变化,只得赶回安国将军府换上官袍,急急入宫找人。
"皇上,臣等认为这几天不适合举办庆功宴。"宁静王爷将大家刚才讨论的结果说出来。"请皇上等逸请他们将靖康所请的利客,全都消灭后再办。"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晋御阌不高兴地说。他没想到七皇叔是如此恨他,居然到中原清"杀无赦"的刺客组织来刺杀他。听说这个组织一旦收了艰两,绝对会把买主所指定的人刺死为止,即使买主已死,他们依然会执行刺杀任务。难怪七皇叔被抓了,刺客还是络绎不绝。
可恶!"铁汉,你有什么办法?"晋御阌知道铁汉对这方面的消息比他们在场每个人都灵通,这次查出刺客组织的内情就是铁汉打听出来的。
"皇上,这个组织来自中原.不如让我到中原寻找一个朋友,他与这个组织有过过节,加上他本身在中原也是大帮派的领导者,或许直接挑了这个杀手组织会比较快。"铁汉建议道。
众人听了这个建议,点头赞同。晋二将军附和道:"皇上,微臣也同意铁大人的话,直接把他们挑了,总比来一个防一个、来两个抵挡一只来得有效。"
"那好,就这么办,不过什么人?"晋御阌侧身躲过从后而射来的飞嫖。"可恶!"
众人纷纷胡飞缥射来的方向追去,晋御阌本想起身追去,但他看见钮镖上绑有纸条,正想将纸条拿起来着,却被三名刺客围住。
"调虎离山之计。"
"哼!靠人钱财与人消灾,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动手!"
晋御阌的武功虽然不弱,但这些刺客的身手亦不凡,他以一敌三,不一会儿身上便有好几处挂彩。
三名刺客有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其中两名刺客同时攻向晋御阌正面,另一名刺客则从背后给他致命的一击。
清心入宫,听宫中的公公说皇上与宁静王爷一群人在观月园谈事。她独自前来观月园,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种惊险的情形。
"不要!"她想也不想地冲到晋御阌的背后,替他档住这一剑。
晋御阌听到清心的声音,奋力打退两名利客,转身一看,只见她浑身是血的趟在地上。
"心儿!"他无法忍受哀痛的大吼一声。
刺客们的错失良机.本用先离开,却被赶回来的晋逸清等人拦住,他们虽无法脱身,但仍不时攻向晋御阌让他无法赶去救清心。
铁汉撒手到旁将清心抱起,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糟了.再不救治,他就不行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想到岚颐宫离这儿最近,立即将清心抱到岚颐宫求见太后。
太后看到铁汉抱着受伤的清心,吃惊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快去请御医。"
她看着铁汉进到内室将清心放在床上,召来一名官女为清心褪去衣服,并低声嘱咐她,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说出去。
铁汉担心皇上的安危,他匆匆对大后禀明一切,便急急离去。
太后心里很担心儿子的安危,但她更担心身受重伤的清心。心儿流了好多的血,若再不急救,恐怕有生命之忧。
她忧心忡忡地坐在床沿,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清心,直到御医来了为止。
铁汉返回观月园时,以为那三名刺客应该解决了,没想到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二十名刺客,双方战况激烈。
他忽然想起清心曾教他的办法,立即命令一名侍卫,去御膳房一胡椒粉来,然后他高声大喊:"皇上,把鼻子捂住!"随即放手一撒。
事出突然,刺客们虽然武功高强,却也来不及闭气,一个个都打起了喷嚏。
铁汉趁此机会迅速点了好几名刺客的穴道。
其他的刺客,在不断涌进的侍卫和久战乏力的情况下,有的受伤被捕,有的伤重死亡,最后只剩两、三名刺客负伤逃脱,才结束这场刺杀行动。
满身是伤的晋御阌几乎杀红了眼,但他停下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找清心。
"心儿!你在哪里?心儿,"他四下寻找,却不见清心,他不禁慌了。
"皇上,您受伤了,先回寝宫让御医疗伤吧。"晋逸清扶住摇晃不止的晋御阌,"来人,叫御医。"晋御阌挣扎着挥开他的手,"走开!朕要去找心儿!快放手"
晋二将军见状,迅雷不及掩耳的点了晋御阌的昏穴。
"明士,快把皇上扶回寝官疗伤。"
宋明士点点头,立刻扶晋御阌回寝宫。
"对了,李大人呢?"晋逸清一边指挥侍卫清理现场,一边问着铁汉,他看到铁汉将受伤的清心带走。
"我把他送到大后那儿急救,不过他伤势很重,恐怕是凶多吉少。"
众人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消息必须暂时封锁住,以免影响皇上的疗伤。
"死了?!"晋御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不可能!不可能!他愤怒的大吼,因悲伤过度而口喷鲜血。
"皇儿!"太后难过的抱住昏迷两日才清醒的儿子,"御医!快来看看。"
"走开!真要去看心儿,朕的心儿不可能死,她答应过朕,她答应过"晋御阌泣不成声,"一定是你们骗朕的,她不可能会弃朕而去,不可能"
太后见他满是伤痕的身子不停的挣扎着,担心他的伤势会加重,急声道:"皇儿,哀家求求你。保重自己的身子好不好?人死不能复生啊!"
"不!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心儿不会死的,她不会死的。"晋御阌死命地摇头,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皇上,请节哀顺变。李大人若还活着,一定不会希望看您这个样子,何况您若有个什么意外,不就枉费李大人拼死救您吗?"宋明士安慰道。
"不许你们说她死!她没有死她没"晋御阌闻又吐了一口鲜血并昏厥过去。
"御医!"太后焦急的喊着。
御医连忙上前为他把脉,"太后,皇上的伤皆是外伤,昏睡的原因是失血太多,只要好好调养身子便可恢复。"
"是吗?那就好。来人,好好服侍皇上。哀家这两天也累了,要回宫休息,皇上醒来有什么动静再来通知哀家。"
太后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明士,若皇上醒来问起李大人的事,你就跟他说,为了不让李大人的事被人知道,哀家已经命人将她的遗体送出官,要他别再找了。"
"臣不懂太后所言。"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这样对皇上说,皇上自然会懂。御医,哀家也觉得身子不太舒服,你随哀家回官,帮哀家看看吧。"太后说完便起驾回宫,留下满头露水的众人。
等晋御阌再度醒来,依然不能相信清心已死的消息,他听完宋明士转述太后的话,痛苦布满了他的心。只是他还是不能接受,仍企盼她会回到他身边。
日于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半年来的等待,让他等到的,只有心死!
这日,晋御阌又如同这半年来的生活作息,只要一入夜,便到观月圆来。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想着第一次对清心的表白,接着又想起和她在一起的种种,他无法压抑的痛苦,再次奔腾而出。
"心儿!你好狠心,你怎能这样对朕?你怎能在离去之后,不曾入朕的梦中?你怎能这么狠心"
宋明士如同往常跟在晋御间阌的身旁。这半年来,皇上在白天时,仍可正常的上朝和处理国事,但只要一入夜,便叫人在观月园准备好酒菜,然后整夜呆坐这里喝酒和思念李大人,若皇上喝醉了,他便扶他回寝官休息若没有喝醉,他只好陪站一整晚。至于刺客一事,在那件事后的两个月,铁汉和晋二将军到中原,和铁汉的朋友联手挑了刺客组织,永绝后患。
"微臣见过大后。"宋明士对忽然来到现月园的太后请安。
"皇儿!皇儿!"
太后明白清心的死对儿子的打击太大,她知道他的感情放得很重,也不期望他能完全忘了清心,但至少他该为社稷百姓保重身体。
"母后,你走开,你在这儿。心儿不敢出来和朕见面。"晋御阌茫然地说着。
太后见状,平日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皇儿,你想怎么过日子哀家不想管你,但你若想死,那你至少留个皇孙给哀家。哀家已经为你决定好皇后人选了,一个月后你便迎娶她人宫吧!"
"母后,孩几不要!"晋御阌立刻拒绝,除了心儿外,他不要任何人当他的皇后。
"不许你不要,哀家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你一定得娶。"太后语气坚决地说,随即转身回宫,留下错愕的宋明士和伤心痛苦的晋御阌。
"心儿,你在哪里?为什么要留朕一个人孤零零的,心儿"
皇上迎娶皇后本是喜气洋洋的事,不过在晋御阌脸上却看不出一丝高兴的神色。
满朝文武百官皆来祝贺,但看皇上满脸痛苦和无奈的表情,不觉为这个不曾听闻的皇后担心,显然皇上对状元郎的死还未释怀,今日亦非心甘情愿的迎娶她。
酒过三巡后,晋御日阌便起身离去,但他不是赶回新房见皇后,而是到思念情心的观月园,等待魂魄不知归向何处的清心。
皇后自从被迎娶人宫后,已经呆坐在新房里好几个时辰了。对于皇上这半年来的行径,也早有所耳闻,但她还是接受太后的安排。
"皇上还没来吗?"皇后在红头巾下,问着一旁服侍的宫女。
"回娘娘,皇上皇上恐怕"宫女支吾地说着。
看来皇上又去观月园想他的心儿了。皇后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对一旁的宫女道:"拿着东西,扶我到观月园。"
"娘娘!"宫女们惊许地瞪大眼睛。
"怎么,不愿意吗?那我自己摸着路过去好了。"皇无奈地说。
'娘娘,奴婢扶着您。"一名官女立即扶住她的身子朝门口走去。
其他的官女见状,有的拿着秤杆,有的端着酒菜,跟在皇后的后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观月园走去。
观月园里,宋明士极力劝晋御阌回宫,奈何他仍动也不动地呆坐在亭子里。当他听到奇怪的声音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转身却见到头上戴着凤冠、盖着红头巾,身穿新嫁装的皇后,站在观月园的拱门处。
"微臣宋明士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大人,不必多礼。"皇后很习惯地唤着他,宋明士对她熟悉的声音有点讶异
"谢皇后娘娘。"宋明士起身退立一旁。
"臣妾叩见皇上。"皇后向晋御阌行礼。
晋御阌对于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他迳自沉默地喝酒,直到到皇后刺目的红头巾,不停在他的眼前晃动,碍到他的眼,他才冷冷地道:"你想做什么?"
"皇上,请您赐臣妾起身回话好吗?"
"你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谢完礼,小心的站起身,胆沉重的凤冠让她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跌进晋御阌的怀里。
"啊——皇上,对不起!"她连忙往后一退。
晋御阌在她跌人他怀里时,闻到她身上一阵熟悉的香味,但她匆匆的离开,让他不能确定,一定是他思念过度所引起的幻觉."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不悦地问道。
"皇上累了吗?"皇后小心地问,但她不待他回答,又道:"请皇上原谅臣妾.因为臣妾累了,想早点休息。
不过,今天是洞房花烛夜,臣妾的娘交代过臣妾,一定要等皇上亲手拿秤杆为臣妾揭去红头巾、拿下凤冠、喝完交杯酒,臣妾才可以睡觉。所以臣妾想请皇上为臣妾做这些事,至于皇上若想问有关于臣妾的事,今晚先休息一下,有事明天再问好吗?"
"关于你的事,朕一点也不——"晋御阌冷淡无礼的拒绝,却被皇后接下来的请求打断了话。
"皇上,那些事明天再说。现在,您是不是可以先为臣妾揭去红头巾呢?"说完,皇后又跪在他的面前,垂首等候他。
晋御阌拗不过她的固执,拿起一旁的秤杆,看也不看一眼地掀起红头巾。
皇后对于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在意,她继续低头跪在他面前,"皇上,还有凤冠啊!"
他为了赶快结束这场闹剧,赶走这恼人的皇后,依旧看也不看一眼,又粗鲁的将凤冠摘下,也不管这样会不会弄伤她细嫩的耳朵。
皇后嘴角微微一笑,还是低着头说:"皇上,还有交杯酒。"
晋御阌气愤的接过酒,半低身子将手穿过她的手,与一直低着头的皇后喝完酒,待他想抽出手时,却不小心将她勾进怀里。
"你你你"晋御阌第一声的"你"是生气地喊;第二声的"你",是不敢置信的喊;第三声的"你",是激动的大喊。
一旁的宋明士,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皇上!您要不要跟臣妾回寝官休息呢?"清心将身子靠在仍说不出话的晋御阌身上,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许久之后,她举起柔荑,轻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绽开一抹含泪的笑容,"皇上,清心好想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