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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月儿三人来到在地下的古宅,走进后花园内,在凉亭里休息的时候,感到阵阵阴风彻骨,忍不住环视了花园内一圈,发现了一口深井。胖子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打水来解渴。他和月儿二人便前去井边提水,我坐在凉亭内休息,忽感肩头疼痛难耐,便检查肩部的伤口。谁知这时胖子和月儿在井边惊呼,我急忙跳出凉亭,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就见胖子他们用来从深井内提水的木桶,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泥浆状态的黑色淤泥,而且淤泥好像有生命一样,紧紧的追随胖子和月儿移动的方向。而黑色淤泥所经之地,地面都被严重的腐化,可见这黑色淤泥具有强劲的腐蚀能力,绝对不能接触碰触,要不然这肉身之躯,有可能会被化成一堆枯骨。
我心里惊奇这具有生命力的黑色淤泥是什么东西,就听到被淤泥逼到墙角处的月儿轻轻的说了一个字“孽”,而就这被月儿轻轻吐出口的一个字,却在我脑袋里如同惊雷一样炸开了。急忙低头看着眼前黑糊糊的淤泥,心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鬼啊!
“孽”是由从万恶的地狱钻出的无数恶鬼聚集形成的样子,它能吞噬人间的一切,虽然异常的恐怖,但消灭的方法却非常的简单,只要用参了朱砂的纯盐,洒在淤泥上,就可以彻底的消灭它。但是,现在的关键是手边没有这两样东西,孽就成了急剧威胁而且超极恐怖的东西,遇到它算是我们命歹,此时想要消灭它,根本是无能为力!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远处的胖子和月儿见无路可退,便纷纷飞身翻过身后面的院墙,离开了这个花园。我见他俩找到了保命的方法闪了,便有样学样的想着自己也应该翻过身后的墙逃生。先到如此,我立刻先奔回凉亭拾起地上的背包,丢过身后的院墙,然后又把枪支丢了过去。这时,淤泥已经绕过凉亭,涌上了凉亭的阶梯,马上就要奔流到我脚下了。我慌忙的跨过凉亭内石质的椅凳,来到离近凉亭的院墙边,准备翻过院墙。此时,受伤的右肩仍然在隐隐作痛,根本使不出力气,我只能用左手扒住低矮的墙头,双脚用力蹬着墙壁向上爬。好不容易将半个身子俯在了墙头上,就见墙内侧的地面上,猛然窜起一个半人多高的东西,瞬间就和我对上了眼,吓得我不由自主头重脚轻的掉进了墙内。我晕晕乎乎的躺在地上两眼冒着金星,浑噩间,看到了一张脸,五官就像被绞肉机绞过的碎肉一样恐怖异常的脸,正低头俯视着我。
我不知是不是因为摔晕了,双眼的目光逐渐模糊起来,最后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等我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我急忙睁开双眼,眼前已经不见了那张无比恐怖怪异的脸,而胖子和月儿也并不在我的身边。我坐在地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我身处的地方并不是刚才掉进去的庭院,而是在一处断崖边。四周有着忽隐忽现的光亮,来源于是在空中飞舞着大量的萤火虫,我心中惊奇,在这地下竟然会有这么多漂亮的萤火虫,现在的这个季节,萤火虫应该是很难存活。不过,在这时间和空间都错乱的地下,出现任何的现象都不足为奇。
我抬起头看看上方,发现天空中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衬托着昏暗的月亮,顿时大吃一惊,心中忍不住惊呼“太好了,我竟然逃出黑暗诡谲的地底了。”我高兴的站起身,蓦地,右肩传来一阵骨裂般的疼痛,痛得我差点把后槽都牙咬碎了。肩头伤口处这次的疼痛时间,明显比之前持续的要久了许多,而且疼痛感更加剧烈难耐。疼痛过后,我想要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却发现我手心上溢出的汗水都可以养金鱼了。我在衣服上擦干手心的汗水,然后扯开外衣的衣领,小心翼翼的拉下衬衣的领口,发现肩膀上的伤口上长着的硬刺,竟然已经长出好像豆芽菜一样的两片叶子。而肩头的伤口处的表层皮肤,也变得十分坚硬,用手指碰触一下,完全没有知觉,就好像伤口处的皮肤和肌肉都坏死了一样。我顿时惊慌起来,心说:肩膀上这生长的鬼东西是什么?我的肩膀又不是土地,怎么会生长植物,越想越觉得害怕惊慌。我又试图拔掉肩头上生长的怪东西,可是刚一用力,一阵撕裂的疼痛感瞬息间就传遍了全身,拉扯着好似秧苗一样怪东西的的右手,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现在身边也没有其它任何的工具,可以用来剜掉肩头上生长着秧苗一样的鬼东西。可是,一直盯着它看,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既然没办法除掉,就只好无奈的拉上衣服。
我离开断崖边,仔细观看四周,这里是一大片空地,遍地杂草丛生。现在只是初春,这里生长的杂草茂密的有些古怪,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自从步入老林子以后,就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思维可以理解的了了。我冲着四周大声呼喊胖子和月儿的名字,可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只好不断的往空地的中央迈进,仍旧不停的呼喊着他俩的名字。
在无边的杂草地上走了不久,我隐约看见前方有一棵大树,远远的看上去,大树十分的粗壮,但并不太高。现在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发现任何的人或事物我都已经不觉得惊奇了。我慢慢的朝着大树走去,等我走近了以后才发现,杂草地中央长着的并不是什么大树,而竟然是一株一丈多高的大花,花朵个头大的出奇,树干一样比直的绿茎,花瓣肥厚得胜过床垫,娇艳欲滴的鲜红色,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美丽。
我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花朵,没办法将它和脑海中任何的植物对上号。心中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奇异的花朵,便忍不住翘起脚跟,伸长手臂,轻触最底层的花瓣。巨大花朵的花瓣柔嫩富有弹性,就像人类的肌肤一样光滑。
我站在地面上感受着花瓣的触感,这时,顶端的花心突然慢慢的绽放开来,散发出一股齐异的香味,摄人心弦,令人为之疯狂的着迷。我贪婪的嗅着花香,退后几步抬头观看花瓣的顶端。就见顶端上面的花瓣此时已经全部盛开了,露出了金黄色的花蕊。而花蕊的中间处,竟然端坐着个妙龄的少女,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粉嫩的樱桃口,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映在洁白得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浓密得十分惹人怜惜。端坐在花蕊的少女在月光的笼罩下,身体散发着朦胧的光芒,仿佛是月宫的玉兔下凡幻化成的仙女一样。
我站在地面上仰视着花蕊,完全被少女的美貌惊呆了,呼吸仿佛停止了,心跳也好似停止了跳动。我此时对她没有任何肮脏龌龊的想法,就像欣赏一件完美无暇的精美艺术品一样,目不转睛崇拜的看着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浑身上下的感觉就仿佛置身在灵泉中沐浴一样。我就这样痴迷的看着花蕊中的少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想要试着和她打招呼,但又会担心惊动了睡梦中的精灵,生怕她会突然展开透明的翅膀飞走,从此舍我而去。
就在我天人交战挣扎在犹豫不决之时,花蕊上端的少女终于像刚刚睡醒了一样,慢慢的张开了双眼,然后低下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我。我立刻就像了魔一般,不顾一切的攀爬上花瓣,走到了花蕊处,鼓起了勇气,缓缓的抬起手轻抚少女的脸颊,光滑柔嫩如同婴儿的肌肤一样令人神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笼罩在朦胧月光中的少女,她就像仙子一样美丽动人,我不禁有股想要亲吻她的冲动。就在这美好的时刻,突然我的右肩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这次疼痛的感觉,就像被剜心一样强烈,眼泪忍不住瞬间迸发夺眶而出。我左手不由自主的扶着右肩,双腿无力的跪在了花瓣上。
我跪在花瓣上闭着眼,等待疼痛的消失,心中咒骂疼痛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疼痛感持续了一瞬间便消逝了,我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水,无意间看到花蕊中的少女,竟然弓着腰缓缓的站了起来,而且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只见她双眼变得狭长犹如毒蛇一般,嘴角也向两边裂开,露出满嘴食人鱼一样细细尖尖的獠牙,口水不停的在牙缝间流出来,样子比阴间的恶鬼夜叉还要难看恐怖万分。
见到花中少女这样的骤变,惊得我魂飞天外,慌忙转身往下面的花瓣上跳去,我一刻也不停歇,飞快的在花瓣上向下跳跃。当我奋力的跳到地面上时,那恶鬼模样的少女已经直起了身,站在花蕊中间看了我一眼,便朝着我飞跃而来。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没命的向前逃窜,一边全速奔跑,一边时不时的改变奔跑的方向,躲避身后如同恶叉一样的少女的袭击。少女的攻击不停的扑空,几次险象环生中她细长尖利的指甲,都擦着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惊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我玩命奔跑的途中,突然,脚下踩到个什么东西,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摔了个狗啃屎,我心中暗叫“不好”,心说:小命怕是不保。
这时,恶鬼一样的少女将双脚踩在我的背上,然后弯着身子低下头,不停地用鼻子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而我趴在地上的时候发现,绊倒我的罪魁祸首原来是颗圆滚滚的人类头骨,正静悄悄的躺在我的身旁。于是,我偷偷的抄起地上的头骨,抬手便砸向后方,而踏在我身上的恶鬼少女不得不飞身躲避。就在她闪避头骨的时候,我趁机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前逃窜,直到我跑得筋疲力尽喘不上气时才停住脚步,这才发现后面的少女,并没有追上来,于是腿软的跌坐在地上休息。
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我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恶鬼少女,就见她屁股后面好像长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仔细观看后才发现,她身后长着的并不是尾巴,而是一条成人手臂粗细的花茎,将少女与花蕊相连,现在已经被少女拉扯的绷成了直线,看来花茎的长度已经到了极限。恶鬼少女站在我正前方的不远处,挥舞着尖爪,挣扎着向前扑。我心想:这少女怪物,定是那株怪花衍生出的妖孽。俗话说:物久成精,必有其道理,看那怪花高大粗壮的样子,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个年头了。
我坐在地上休息了大半天,一边休息一边评估现在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守则不足,攻则有余”。我现在处于悬崖边,只有通过中央地带,才能继续前进,而左右两边是高耸的山崖峭壁,没有路可以绕过怪花,只有搞定它才能继续前行。此时也可以选择被动的待在原地,说不定胖子和月儿会找过来。但是,这样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而且我现在身边即没食物也没有水,估计体能也会越来越差。趁现在体力充足,除掉这恶鬼一样的花妖少女,才是可执行的比较稳妥的办法。
孙子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衡量到最后,只有想办法将其除之,自己才能有条生路可走。可是,身边现在什么工具也没有,赤手空拳的怎么才能除掉这花妖。
主意已定,我便开始寻找除掉恶鬼花妖的办法,于是我站起身,在花妖可移动的势力范围的外圈,寻找可用的东西。走到一侧的悬崖壁近前,我发现这里地面上的杂草丛中,隐藏着大量人与动物的枯骨。于是,挑选拾取了一些大腿骨之类大型的骨头,然后在平地中央花朵的附近,将骨头围成了半圈堆放在一起。
我站在一堆骨头近前,捡起一根大腿骨,在手上掂了掂份量,然后向前冲跑几步,甩向怪花的根茎。
小的时候,老爷子曾经带着我和胖子去蒙古做客,当时看过蒙族同胞表演的“打布鲁”。蒙古人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刚会走路的娃娃,都能得心应手的打布鲁。当时,精彩的表演看得我和胖子心里发痒,于是就满草原的找兔子操练。结果,看似很简单的打布鲁,真正丢起来才知道有多难,特别是面对能活动的目标,即要拿捏手腕的力度,还要计算活物逃跑的路线,准确度和力量缺一不可。
我和胖子在草原上四处的追兔子,可是最终连根兔子毛都没打到一根,气得胖子把布鲁一扔,端起猎枪狙击了好几只野兔。我俩怕人知道会丢脸,就偷偷地把兔子都给烤着吃了。结果半生不熟的兔肉,害得我俩消化不良,躺在蒙古帐篷里面两天都没起来床,还错过了我俩一直惦记的烤全羊篝火晚会,当时是哀声连连追悔莫及,现在这段记忆仍然记忆犹新。
我拿出当时学习打布鲁的本事,这回面对的是静止的目标,脱手甩出去的骨棒正中草地中央的花茎。就见花妖痛得一哆嗦,立刻察觉了我的目的,更加狰狞的向我扑过来。我一边躲闪,一边扔骨头,左手扔的不是很顺畅,而且躲避的过程中难免失去准头,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将近一个钟头,我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而花茎虽然没有断,但是已经严重破损淌出不少墨绿色的汁液,而花妖少女的嘴角也挂着血液,行动也开始缓慢起来。心想:看来用不了多少时候,就应该可以敲断花茎灭了它。
此时,我已经筋疲力尽,腹中饥饿难忍,实在迈不动脚步了,只好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心里不禁担忧起胖子和月儿的情况,不知道他俩有没有躲过院子里像墨汁一样的黑色淤泥,找到了逃生的路线。
我坐在杂草地上休息够了,就继续捡起枯骨扔砸花茎,一个钟头以后,花茎终于在我不懈努力的抛砸中断了,巨大的花朵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躺在一地墨绿色的的汁液中缓慢的枯萎了。本来我以为怪花枯萎了,那花妖也会跟着断气,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挣断了身后和花朵连接的花茎,疯狂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只好绕着砸在地面上的花骨朵,绕着圈不停地逃窜。心中暗骂这诡异的地方,竟然繁衍出这样的怪物。先前为了弄断花茎,我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眼看着自己的力气耗竭而尽,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跌倒在草地上。
而恶鬼一样凶残的花妖已经扑到了眼前,于是,我把眼睛一闭,心想这下可真是难逃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