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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冷的几个字眼虽然虚弱,却满是浓重的戾气。
动怒的道尊所释放的威压,叫天地瞬间变色,方圆百里的精怪瑟瑟发抖,祭坛之下的修者更有甚至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口吐鲜血的兰栖脸色差到极致,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目光阴毒的凝视着秋月明。
这些人都是当初在邺城被魅魔能力捕获到的“食物”,此刻在瞧见青挽不顾一切的想要护住秋月明时,妒忌的怒火几乎快烧断了他们摇摇欲坠的理智。
丹霞仙宗的掌门陆怀川凝视着被重伤的秋月明护在身后的青挽,一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藏着病态而灼热的痴迷。
他勾着唇浅笑道:“尊上息怒,兰栖蠢笨,大概在害怕青挽会再次引起骚乱而已。”
陆怀川声音轻缓婉转,俊美如妖孽的眉眼上,皆是凉薄的戏谑。
“好了好了,您把剩下的惩罚挨完……”
“不行!!”
陆怀川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青挽冷声打断,她护在重伤的秋月明面前,悄悄捏诀强行将重伤的他噤言,隔着帏帽看着陆怀川。
“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你们一定要个交代,该找我才对!”
秋月明眉头猛地簇紧,正想把青挽护到自己怀中时,心脏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捏住,转瞬之间猝然碎裂。
他瞳孔缩紧,身体支撑不住,踉跄着要倒地时被青挽稳稳扶住。
秋月明本体是一团恶念,心脏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是陡然失去后,他会因为虚弱短暂陷入沉睡。
这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漆黑暴虐的目光猝然转到某个方向,他看到最角落站着的某个弟子,嘴角弧度意味深长的勾着,喉结上印着一朵玫瑰刺青。
那是虚空界的标记。
他笑得肆意,无声启唇:“不用谢。”
转而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发现。
秋月明眸中的杀意几乎快化成了实质,在意识彻底沉睡之际,耗尽身上的灵力,悄无声息帮青挽护住了心脉和灵体。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时间不过只是在几秒之间而已。
青挽以为秋月明只是因为重伤过度而昏迷,她并未仔细去检查,用灵体仔细将人托住之后,警惕的盯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一群人。
她自己知道,即使有各种理由,但结果已经造成了,有无辜者因她而死,那她就该为此付出该有的代价。
秋月明说,这是因果。
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她不想让那个光风霁月的道尊因为她而沾染上任何污点。
青挽神情肃冷,而被她注视着的陆怀川却指尖微颤,面色都泛出了一丝潮红。
他目光赤裸而直白的盯着青挽,唇边的弧度带着几分怪异的狂热。
“交代?哈!对,交代。”
陆怀川古怪的呢喃了两声,眸光暧昧而晦暗,“如果我说,一定要让秋月明受了这九颗还魂钉,挨了这五十戒鞭呢?”
“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青挽应得毫不犹豫。
她从识海中抽出焚寂,矗立在秋月明面前,声音含煞,:“除非我死,否则,你们今天休想动他一根头发!!”
陆怀川以及其他被魅魔能力捕获的人,听到这话后面色都不同程度的扭曲了几许。
九寒门的门主秦封眠是最沉不住气的,本来这半月的折磨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现在见到青挽还拿命护着其他人,更是妒嫉的理智尽失。
他一言不发,提着本命剑猝不及防的冲了下去,其余人见状,生怕被抢了先,让他抢走了青挽,立刻紧跟其后。
瞬间,整个祭坛上威压横生,戾气滔天,剑意飞散,青挽守在秋月明面前,半步都不退。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她师尊带走!
焚寂劈开一道风刃,余留的威力撕裂了她身上裹着的衣袖,被捂在下面的牡丹香终于寻得了出口,飘飘摇摇,随着乌云滚滚带来的细羽,飘散到了四处。
离的最远的岐山剑宗掌门段尘鸣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师弟不在,他又拿不定主意,犹犹豫豫的,便想着偷偷离开。
于是偷偷跑到祭坛之下,细雨中的长风一吹,便勾着牡丹香落在了他鼻尖处。
段尘鸣步伐猛地一顿,这一幕谁都没注意到。
而处在祭坛中央的青挽,应付起来越发吃力,毕竟面前这些人全都是六界数一数二的强者,若不是顾及怕伤了她,恐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更要命的是,在风刃和剑意交锋之下,她裹在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开了几个口子,隔着细雨,她闻到了牡丹香。
靠她越近的人,受的影响越大。
尤其是陆怀川,瞳孔兴奋的张缩着,呼吸粗重,目光狂热而病态的凝落在她身上。
“……青挽……挽挽……”
陆怀川怪异的语调越发癫狂,唇边的弧度扯得越来越大,即使肩膀被焚寂洞穿,也不见半分痴迷。
“宝宝,好可爱……”
他的这声呢喃不知为何,让青挽感觉熟悉的不行,像是曾经无数次都有人如此粘腻而下流的在她耳边这般喘息着重复。
她轻蹙眉头,猛地抽出焚寂,一脚将人踹开,嫌弃的不行。
同时她自己也意识到,再继续这样下去,这里又马上会变成第二个邺城。
得赶紧离开。
她咬牙为自己赢得了一丝喘气的时间,丝毫不敢耽误,在焚寂上划破掌心,鲜血瞬间流满了剑身上的花纹。
青挽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下去,握着焚寂的手都在发抖,照着在书阁中瞥到的禁术,迅速画了符文。
秦封眠察觉到她的意图,呼吸骤紧,整个人瞬间慌乱到不行。
“青挽……”
他声音嘶哑,同时伸手想要抓住人,但最终光茫猝然划过,他还是抓了一手空。
而与此同时,隔着水镜看着这一幕的男人勾了勾唇,喉结上那诡谲的红色玫瑰像是血画上去的一般,泛着不详的颜色。
他撩开狭长妖异的长眸,目光落在不远处,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接天连地,看不到头。
在花丛之下,飘落的玫瑰花瓣铺了厚厚的一层,上面睡着一个两三岁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