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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凝赶来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团。林媚像疯掉一样,才卜向费擎天,她追着他,又咬又啃,又骂又哭,又闹又打。良姐失落地看着他们乱成一团,却不出面止制。而费母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住手!林媚,住手!”冰凝喊出声,林媚愣了一下,痴痴地看着她,歪着头,好像不认识一般,突然又转向费擎天,惊噩地退后几步,认真打量。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应该要很幸福吗?为什么会这样个样子?为什么?说话呀,你们都怎么了?!”冰凝忍受不了这种安静,更忍受不了林媚好像疯掉一般的眼神,曾经的她,为了费擎天去和她谈判,为了爱去争取,如今的她,却像一个女疯子一般。她的心,很痛,为这个女人而痛。
早在她来之前,费母已把事情说了清楚:
林启东还在的时候,他们家也是个大户,和费母早就有了婚约。但是费母所爱之人却不是他,而他所爱之人却是林媚的母亲。一场错乱的爱情就从那个年代开始
费母未婚先孕,费家丢不起这个人,便让她急急完婚。不论林启东怎么反杭都没有用。最终,林启东的母亲以性命相逼,林家又怎么知道,这时候费母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费擎天
他们完婚了,却不快乐。费母念念不完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得知她有孩子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林启东恨透了费母,是她将他与林母拆散,但是婚后她却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变本加厉,脾气坏得要命。得知他与林母藕断丝连的时候,更是发作了。那时,林母已怀有林媚,林启东在家中待不下去,于是抛家弃子,也不管家中事业,从此断了往来。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头开始。
他走的那个夜晚,看到费擎天就好像看到了费母一般厌恶,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一切就不会发生。他不用痛苦过这么多年,也不用让林母委屈这么多年。他爱林母,却不能伤害自己的母亲。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却在多年后报应在孩子的身上。
后来,费母疯了。她觉得是费擎天不乖,所以林启东走了,如果费擎天再乖一点,再懂事一点,也许林启东会爱上他,也会爱上她。但是,他走了。所有人看她,都像看一个不要脸的弃妇,未婚先孕,在当年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家中也不再管她,于是,她开始自虐,虐待费擎天,像一个疯子一样。
只是突然清醒的时候,会抱着费擎天哭。向他道歉,说她爱他,更爱生下他的父亲。费擎天以为,是林启东,原来,不是。他的儿时,就是这样过来的。刚道完歉的费母,会突然发疯一般揪着他的头发,拳打脚踢,而后又道歉
费母说着,泣不成声。看到林媚的尸体、看到自己的儿子呆若木鸡时,她终于后悔了
在费母疯掉的那一段时间,她几乎就像一个野兽,红着双眼想要将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吞进肚中。她花了几年的时间找到林启东的所有,她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的样子,怒火中烧,报复的因子潜伏在她的体内。化成行力,便有了今天所有的一切。
她顾了人,开着车去授林启东夫妇,那些人亲眼看到林启东当场死亡的样子,又看到边上满脸是血的林母,吓得不轻。那些人全都是第一次干这档子事,为了钱才接手,谁知死了人,心下惊慌,迷信的他们跪在地上,不停地拜着说:要怪莫怪,只怪只怪费擎天,是他让我们来撞你的,不关我的事啊。要找,要找就找费擎天吧!
他们不敢说出费母的名讳,是因为费母在这之前的警告,亦知他们迷信程度,要他们发了毒誓。她自以为。发过毒誓又有金钱的诱惑。他们自然不敢违背。哪知费擎天这时候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同学紧紧追着,嘴里还喊着:费擎天,你给我站住!费擎天跑到妈妈的边上,一把拉住她就往家里冲。名字,便是这样得知
原来,到头来,全是误会一场。
于是,林媚疯了,便是这样的结局,却挽不回妈妈的生病。她追着喊着,疯了一般,直到冰凝的到来,才突然安静了下来。
许久,良姐站了起来,拍了拍费擎天的肩膀,说:“把后事处理一下吧,欠了人的,终是要还。良姐自小教你,做人可以凶狠,但要讲道理。良姐相信你知道应该要怎么做。”说完,她便走了,带着费母一起走的。费母频频回头,看着林媚一脸痴呆的模样。哭得更加凶猛。
冰凝走到林媚的身边,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轻轻地摸了她的脸一下道:“林媚,你没事吧”
“啊不要动我!”林媚反弹跳开,恐俱地盯着她,好像看外星人一样,喃喃地说“不要动我,不要动我,不要动我”
“唉!”冰凝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到费擎天一脸呆样,看来这后事还得她来处理。她一边打电话联系人来帮忙,一边让人去购买上好的棺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原来,她以为,费擎天不会真心去爱一个女子,是囚为她了解费擎天心里的恨,但是她没有想到,机缘巧合,最终的恨变成愧,最无辜的,是林媚。
不过多久,来帮忙的人渐渐都到位了,火葬场的车也徐徐开来,在门外候着。他们进来的时候,疑惑地看着这三个人,替替嘴面无表情地走向床上已亡的林母。就在他们抬起林母的那一刹那,林媚突然直直向后倒去
“老婆”费擎天突然喃喃开口,声嘶力揭,冲向前一把抱住倒下的林媚,下体一片血迹
天微微亮,你消失不见。带着一抹血色,消失于无形。
生命的消逝,在一瞬之间,化作一缕轻烟,是否还会有眷恋?还是随着另外一缕孤魂飘向天际。挥手相约来生再续
孩子,没了。妈妈,没了。从此,林媚真的就要一个人。也许,这样也好,生下仇人的孩子,只会令她更痛苦。冰凝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静静候着她醒来。费擎天疯掉一般冲出门外,家中一切都由泽然在处理。他没有想到,一切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若是早知,当初就不应该让费擎天再找到林媚。
他依稀记得林媚调皮地要当他情人时,可爱的模样。分明是调弄人家,却还是妖烧得令人无法控制。这样的林媚,却在一天之内,失去了所有。上天,到底还是不公,让这个女子受尽苦难。
他将林母的后世办得风风光光,已是三天过去,林媚依然木醒。
费擎天不曾再来医院,他每日将自己关在屋内,紧紧拉着窗帘,不见人,也不出来。医院里,冰凝揪住医生的领口,大声质问怎么回事。医生颤抖地说,是林媚主观意识不愿意醒来,所以没有办法
冰凝松了手,无力地站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失魂落魄。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把林媚当成好友,甚至是姐妹。就连她都这样担忧心痛,为何费擎天舍得这样伤害她。
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妈妈没有了,却是不能再回头。而害死她妈妈的,却是那个林媚最深爱的男人,她蹲下身子,无奈地摇头叹气。泽然到的时候,站在她身边,扶起她,精致的面孔略为憔悴,他对着冰凝微微一笑,说:“起来吧,别这样。”
“泽然”冰凝唤了他一声。“自古来。女子遇到爱情。便会变傻。不论什么也可以放弃。可是为什么,自古来男子却是不能。为什么,什么?”
“唉”泽然一声长叹,谁说不能?只是,她们没有遇到。
“连我,都可以接受林媚。连我,都为她心疼。连我,都为之不舍。为什么,擎天哥到现在也不来看看?那是他的孩子,那也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啊”冰凝哭了。这样坚强的女子,也落下泪来,天空又变成灰暗,似乎这座城,从此变空。
“或许,他只是没有办法现对。冰凝,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纵然我们有再多的看法,也不能左右他们。我相信,擎天,现在也不好过。不好过的,又何止是他?激和小帆也不好过。或许,当初不应该遇到林媚,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她可以努力地挣钱为妈妈治病,小帆也过着最平淡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最好的两个兄弟,像是疯了。都变了”泽然感叹,他心中又怎么会好过?尽管他不说,却早已把他们当成家人,如今,四分五裂。
泽然扶着冰凝进房病,想看看林媚醒来没有,推开门,却看到空荡荡的病房,两个人一愣。惊讶地看着彼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