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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不卑不亢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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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节:不卑不亢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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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奇怪地看看我:"只是什么?"

    我极力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怕到时有个男生会突然冲出来找我决斗。"

    朱莲心低下头,轻声说:"不会的,我们吹了。"

    我心头一震:"那为什么?好好的。"

    朱莲心看我一眼:"问那么多干嘛?你还希望我跟别人好呀?"这句话顿时让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朱莲心爱上我了?

    合影照还是照了。

    周眉见我们这样子便笑道:"莲心,我去冲胶片吧。反正我的使命也完成了。你们好好玩玩。"

    她朝我也一笑,很友好地道别。

    周眉一走,朱莲心就变得沉默了。

    我指指草坪上的石椅:"我们去坐会儿吧。"

    朱莲心很乖地点点头。

    我们一起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吹了的?"刚一坐定我就问道。

    朱莲心想了想叹道:"我不喜欢他。"

    我奇怪,他们过去在老乡聚会时关系可是甜蜜得让人发酸哪!

    好久朱莲心才慢慢告诉我,那个武汉男孩心太花,暗地还和几个女孩儿来往。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他经常提出那种实质性的要求,有时还企图强行发生性关系。结果最终她决定与他断了交。

    朱莲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诉说。

    "其实我是很传统的女孩儿,将来要嫁人的。我要把自己完整地交给我将来的丈夫。"她也许很久没有深入地谈心了。"陈刚哥,是不是我们从县城农村来的太保守了,不合时宜?"

    我摇摇头,无言以对。

    "陈刚哥,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她看着我。"我感觉你是谈了。"

    我沉默了片刻,肯定地点点头。

    朱莲心叹了口气:"她漂亮吗,是哪里的?"

    "武汉的。"我简单地答道。

    她点点头:"难怪刚才和我合影,你像很别扭。她对你好吗?"

    我点点头:"她对我很好。"

    朱莲心不做声了。

    我心里却很难受。

    一会儿她才说道:"陈刚哥,如果当初我没有和李文强谈朋友,你会和我好吗?"

    我看看她笑了:"这还用说吗?你那时在我心里是七仙女。我那时也是光棍一条嘛。"她羞涩地一笑,说道:"你那时太傻了。我不是主动跟你谈起过去上中学的事吗?"

    "是啊。"我心里一动。第一次老乡聚会,她就主动坐我身边讲起那些往事。

    她捶了一下我肩膀:"我其实知道你喜欢我。可你没反应,我和李文强到你们学校去,是想让你受点刺激,可你反而不理我了。"

    妈的,我这才恍然大悟。

    然而,我现在是不可能回头的,我不能伤害虹虹。

    晚餐是在开满樱花的学校吃的,周眉也来了,说说笑笑地吃了近一个多小时。

    我走时天已经黑了。朱莲心一直送我到车站,告别时她扑进我怀里,哭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在她头发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感觉到了,全身颤了一下,抬起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上了公共汽车,我朝她挥手,她却捂上了脸。

    一阵风将她的裙子和头发吹得飘飞了起来。

    下了公车,我来到了我勤工俭学的运输公司。家境贫寒的我,不得不经常放学后来运输公司打工,贴补学费和家中的开支。

    由于我年轻力壮,又肯下力气,在装卸这个行当里成为老板倚重的对像。

    林老板祖籍重庆,早年到武汉搞运输,虽然现在是个个体商人,但为人很讲义气,除了喜欢三天两头身边换女人,好像还没什么大毛病。出于对"大学生"这个招牌的看重,他特意还让吴哥关照我,不要克扣我的工资。

    那吴哥斜着看我两眼,颇有些嫉意。

    那位快五十岁的老民工是重庆来汉找活路的,姓刘。刘老汉在林老板手下干了七八年了,是林老板一个远房亲戚,儿子也在武汉做装修。他身体还好可以做做杂活儿,那些重装卸任务都是我们一帮年轻人干的。

    我看林老板其实是把老汉养着,每月都支上个四百来块钱。不过我没啥意见,反而感到林老板的人还蛮好。

    由于装卸活儿重,工钱给得还算好,我干了一个月就挣了一千五百多块钱。我专门在学校内的储蓄所开了户头,除给家里寄了八百块钱,其余的都存在了银行里。

    这段时间,我几乎什么都扛过,除建筑材料外,水鲜果品、副食烟酒、家俱家电,只要林老板的货车运什么我们就扛什么。而且货主给的运费和装卸费不一,有时辛辛苦苦干上一晚上也挣不到三十块钱。有时一两个小时就能挣个七八十。

    那吴哥手下有三十多号人,自打林老板打招呼让他不要克扣我的钱,很多挣钱多的活儿他基本懒得再喊我了。我有点烦,刘老汉便告诉我,县官不如现管,要跟他搞好关系才揽得到活路。

    可我实在拉不下这张脸。这吴哥说白了就是街上的小混混,小学都未毕业,管起我来像管孙子。他是不是有种变态的成就感哪?

    除了受这家伙的气,我的时间精力都陪进去了。和虹虹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上课也老打瞌睡。

    胡文林是唯一知道我在做什么工的人,他劝我别干这种损阳寿的活儿了,虹虹更是成天打我的手机,让我陪她。

    可我实在舍不得这项干得还有点成就感的活儿,虽然累点儿,苦点儿,还有点没面子。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使我从此放弃了这项工作。

    那是在武昌司门口,我们接了一趟运煤的活儿。

    我们一趟趟从三辆货车上卸下装煤的大竹筐,然后扛着运到仓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