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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好不容易稳定身子,懵然望着那男人离去的背影干嘛这样虎头蛇尾,一时失神,忘了审视周遭情况,何况车子在侧后方,属于视觉死角,韩由美压根不知大祸临头。
事态突发,司机虽说六神无主,但刹车还是潜意识踩了下去,可惜,面包车离女孩太近,按车辆惯性推断,车祸注定是要发生的。路边驻足围观者,个个瞠目结舌,不少人惋惜地微闭眼帘,不忍看那血肉模糊的场面,胆小的已经失声惊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女子突然奋不顾身横插进来,连推带撞,在即将发生车祸的瞬间,硬生生把女孩顶向人行道。大伙儿有目共睹,该女子从马路对面过来,原本候在车道旁,想等面包车开过去,只因忽然看见女孩有危险,才发足加速,帮了女孩一把。
嘎~!
一声刺得众人心头凛颤的刹车声,砰地!女子硬生生飞跌出两米开外,倒地不醒。女孩也未能幸免,毕竟女子力气弱,无法将她完全推离车道,因此,女孩一条腿,遭到面包车保护杠的擦撞
韩由美娇躯一震,再听闻喀嚓轻响,想起某次秦江带自己去吃过的脆麻花卷,心知腿断了,接着,便是阵阵袭来的揪心痛感,耳根嗡嗡作鸣,忍疼打量四周状况,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远处,本该是自己躺倒的地方,匍卧着一名女子。
透过她零散的丝发一看,惊得韩由美胆裂魂飞。那不是别人。竟然是赵美丽!
“美丽!”由美一脸惶恐凄然,困难撑了两次身子,却没能起来。
秦江按由美给地地址寻来。却见人群围成一圈,交头接耳,不禁心头发怵,该不是由美出事儿了吧?
“让让!麻烦让一让。”挤入圈里一瞧,地上俩个女人,一个韩由美。一个赵美丽,秦江脑袋腾地气血上涌,杀红了眼逼视司机。“下车,救人!”
司机噤若寒蝉,急忙赶下车,不敢直视对方目光,因为这个男人眼神掠起了阴狠,又象是刻意压制杀人地冲动一般。有点疯狂。
火急火燎将赵美丽、韩由美就近送入中德医院,医疗组立即推二女进了手术室。
司机不敢面对秦江这火葯桶,怕死他忽然摁自己在手术室门口狂殴一顿了,于是。主动去办理二女入院手续,如今的交通法规。机动车撞人,有理没理都要赔偿,想来司机是打算提前卖个乖,争取好印象,以便双方宽大调解吧。
完事后,司机便赶去现场,接受交警调查去了。
时值晚上七点,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手术门前的灯却依然亮着,这说明手术有一定地困难,也说明情况不大乐观。
秦江心里一片焦虑窝火,不安的来回度步。
且不说对韩由美要担负些道义责任,赵美丽可是自己从小耳鬓厮磨的伴当,不曾当外人待过,十多年的点点滴滴,如果是屋檐上降落的水珠,砸石头上都能砸出一个深坑来了,何况是人心。现在倒好,一个倚赖自己的女生,一个关爱自己地女生,俩全躺手术室里了,叫我如何自处?
靠!回回当英雄都缩水,这次丢脸更是丢到了姥姥家,是美丽救的美。
一切事故起因,秦江心知肚明,懊悔疏忽韩由美的同时,也心生无力感,那是一种无力掌握现况的挫抑。
“秦江,怎样了?”
宁匆匆赶来,衣衫不大工整,显然是仓促出门,不及打扮,貌似烟视媚行的她,对友情也能这么看重,确是人不可貌相。随同来的还有薛姨,这位一向雍容淡定的成熟女人,端庄的脸也变了颜色,眉宇之间尽是深深地忧愁。
秦江强颜笑说:“美丽的手术,应该就快结束了,要不,你到楼下骨科找由美吧,估计她已经驳好脚骨了,你先过去照顾照顾。”
宁点头离去。
千日万日的乌鸦嘴,总算灵验了一次,不到十分钟,‘手术中’的顶灯熄灭,房门大开,赵美丽终于被推了出来。
秦江急切凑上前,薛姨更是一把抓住主治医生地手臂。“医生,她怎样了?”
“肩骨轻裂,内出血,问题不大,主要是脑部受了震荡。。”
“吓!那会怎样!会”脑震荡有许多隐讳猜测,最常见的是会成植物人吗?会一睡不醒吗?秦江打心里不敢这么问,也接受不了。
薛姨亦然,悬着一颗心,眼巴巴望着医生。
老医生接应过那么多病人家属,当然清楚他们地忧虑。“别担心,她有90%醒过来的机会,只是,脑中有残留淤血,压迫着神引起短暂失忆。”
秦江、薛姨先是诧愕,良久才释然,短暂失忆,又不是一辈子失忆,更不会成为植物人,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俩人回过神,正要感谢老医生,却发觉人已渺然无踪。
此时交警带着司机,调解来了。
据现场勘察,交警方面如是说:此次并非恶性肇事,皆因韩由美与人打架,不慎落入车道,纯属个人行为不当造成,而赵美丽对她人的救助,并不是主要事故始发点,司机无责,最多赔偿10%,建议双方私下了结。
司机抹把冷汗,磕磕巴巴抢先说:“我赔,我赔足10%的医葯费,也算我的。”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怕这小青年,或许是他眼中隐隐泄露出来的狠辣寒芒吧,老感觉他想杀人似的,如果一年之内自家闹火灾,司机一点也不怀疑那火是他点的。
秦江脸长长吐口浊气,精神有些疲乏。既然弄清事实,当然不会无端迁怒司机,但不等于喜欢面对他,即便他态度诚恳。秦江甩头进病房照看美丽,余下的杂务,自然有稳重的薛姨操办。
病床上的赵美丽,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安静,那苍白瓜子脸,缺失了往日殷红,黛宇紧锁,呼吸孱弱,呈现令人怜嗟的病态。秦江心疼凝视着她,拳头是越握越紧,指甲已然深陷掌肉之内。
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物,没有凛然正气,不会路见不平,但惹谁也别惹我亲近的人,这已经是底线了。“启哲表兄,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