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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口凉气,是在杨茹玉身上的人杀了萧煜?
萧煜手中的黑伞带着呼呼的阴风朝着杨茹玉刺过去,她的手抬起,看似平常的一点,萧煜却像是受到了暴击,朝后跌去。
他后退很远才停住。
我赶紧往前走两步,从兜里掏出符纸,站到萧煜身前,防备着杨茹玉突然动手。
走近了才看见杨茹玉眉间有个浅浅的红痕,像是个啥印子。
我眼看着杨茹玉的眼珠子越来越黑,她嘴角勾起,看着萧煜,道:“萧煜,认清现实吧,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站在顶端的你,如今的你打不过我。”
萧煜双手紧紧的攥着黑伞,面容冷凝。
目光掠过他手中的黑伞时,我愣了下。
刚才他只是跟杨茹玉打了两下,黑伞竟然裂开了。
“想要报仇?萧煜,待你能与我匹敌之时,我等着你来找我。”杨茹玉冷笑几声,转身飘然掠走。
“妈!”杨昊想要追上去,萧煜突然说:“土子,拉住他。”
虽然我不知道为啥,但还是听话的把杨昊给拽住。
杨昊眼眶泛红,怔怔的看着杨茹玉消失的方向,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这情况下怎么安慰他,就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转头小声问萧煜:“萧煜,你没事吧?”
过了半天,他才收起黑伞,紧绷的脸色好了些,道:“我没事,先去找赵毅,找到就离开这里,天快亮了。”
我应了声,看着杨昊平静了些,就到处转着找赵毅,最后在后院角落的石头屋子里看见了赵毅。
赵毅身上捆着绳子,被人扔到地上,模样特别狼狈。
我连忙踹开门进去,一进去,胃里就犯恶心,屋里一股子臭味,他的身下都是排泄物。
他不会一被抓来就被扔在这里,没人管吧?
我装作啥都没有闻到,欣喜的朝着赵毅走过去,刚要扶他,不经意看见他身后的墙,直接愣住了。
墙上有幅画,画的粗糙,但勉强能看出来是通阴石上躺着个人,脸上贴着黄纸。
而且,在这里,躺在上头的是个女人!
我愣了半天,直到听见赵毅叫我,才回过神来。
赵毅眼珠子动了动,不自在的扭着腿,跟个小孩似的,呜呜的哭。
我心疼的不行,小心翼翼的给他把绳子解开,不往他腿上看,怕他更难受,“师父,你咋样?啥地方不舒服?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他艰难的摇头,一说话,干裂的嘴唇就流出血,“我就是又渴又饿,你去给我倒杯温水,找身干净的衣服。”
“好。”听着他声音还挺有力气,我放心了些,转身出去给他拿衣服。
刚走到门口,杨昊就拿着衣服和水过来了。
看见赵毅的模样,他眼中闪过惊骇,转瞬便消失,仿佛没发现赵毅的狼狈。
我喂着赵毅喝完水,他脸色这才好了些,让我们出去,他自己换衣服。
本来杨昊想要帮他,可赵毅没让,他一向是个讲究人,住在村里这么多年偶尔下地干活,回来都是立刻换下脏衣服。
我蹲在门外,想着刚才见到他的样子,眼睛发涩。
萧煜还站在院子里,看着杨茹玉离开的方向,神情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在想,黑伞躺在他脚边。
我过去把黑伞给他捡起来,小声问他:“你在想啥?”
他双手攥在一起,似笑非笑说:“没想到杨茹玉背后的人竟然是他。”
我皱眉,“他是谁?”
萧煜目光发凉,双手紧了又松,半晌神情颓然,道:“没什么。”
我叹口气,他这是又不想跟我说。
门吱呀一声打开,赵毅拄着根棍子从屋里出来,人收拾干净了,他精神也比之前好。
看见萧煜在这里,他先是一惊,继而愧疚的低头,道:“老太爷,还要您亲自来救我,给您添麻烦了。”
萧煜摇头,虽然面上不显,但看向赵毅的眼中却也有些担忧,“身体如何?”
赵毅受宠若惊,说:“还好,只是几天没吃东西,没大事。”
萧煜看了他半晌,知道赵毅额头出了汗,这才嗯了声,道:“先离开这里。”
杨昊上前扶着赵毅,跟在我和萧煜身后往外走。
因为有赵毅在,我特地跟萧煜拉开距离。
我们前脚刚出了院子,后头就砰地一声,像是气球炸了似的,一阵气浪冲出去。
我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不由得瞪大眼睛,那大院子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纸钱,不远处有个小坟包,用石头垒出来的门正对着我们。
我惊得说不出来话。
萧煜解释说:“刚才进去的是阴宅。”
咦,我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本来想把赵毅送到医院去,可他说什么都不去,僵持半天,各退一步,找了个诊所给他输液。
诊所的医生跟杨昊认识,给赵毅输上液之后就去睡觉了。
我守在赵毅身边给他看着药,犹豫半天问他:“师父,为啥杨茹玉像是根本不认得你?而且,还这样对你?”
赵毅躺在床上,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盖着眼睛。
杨昊靠着墙站着,听见我的话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说啥,可最后也没说。
好半天,赵毅叹息道:“是我对不起她。”
他把手从眼睛上拿开,将往事娓娓道来:“我和茹玉姐本来是邻居,长大后一起入了易门,她天资聪颖,天赋高,很受师父的器重,当时我和英子都跟着她。”
说到这里,他情绪低落下来,“二十年前,我们接了一单大活,在那地方遇见个旱魃,当时是我冒进,差点背弄死,是茹玉姐救了我,可她自己却没能从那地方出来。”
“我本以为她没了,谁知道三个月后她竟然回来了,只是回来的时候满身的尸气。”他内疚的说:“都是我害了她。”
我震惊不已,合着不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
赵毅接着说:“当时师父给了她两条路,要么闭关修炼,把身上的尸气划去;要么离开。”
我明白了,杨茹玉最后肯定是选择离开。
可是她师父要真想帮杨茹玉,直接上手帮她就不好了,为啥还要给两条路呢?
赵毅看了眼杨昊,说:“一年后我找到她,那时她已经怀孕了,而且手下有了一股子势力,还有个正常的身份,成了富商的女儿,其实当家做主的人就是她。”
他缓了缓,说:“我查出了她在你们村办的事,也知道她怀的孩子就是余学民的,当时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就当面问她,让我惊讶的是她完全不认得我。”
看来杨茹玉离开易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她身上的那人控制的。
我转头看向萧煜,他拿着已经裂开的黑伞站在窗边,虽然他极力压制,但我看得出来他现在情绪起伏很大。
估摸着跟杨茹玉身上的东西有关。
“杨昊,为啥你妈会看上余学民?”我把注意力从萧煜身上挪开,纳闷的问。
杨昊面容苦涩,道:“因为她需要个余家的孩子。”
我皱眉,余家的孩子?
杨昊叹息一声,解释说:“余家源自西南巫门,千年之前易盘便是由他们守着,我妈说要再次启动易盘,只能由余家的人来,所以她先找上了余学民,至于你……”
他顿了下,看了萧煜一眼,“我妈那时候不想让你出生,所以暗中操作,让你妈从三轮车跳下来,却不想你活了下来,后来她也试过杀你,只是二爷爷把你看得很严。”
“你们村那个叫腊梅的女孩死时,我妈就想要让她把你的魂勾走,没成想还是被二爷爷救了。”
我被他绕晕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二爷爷指的就是老余头。
想通这些,我更是惊讶不已,这后头居然有这么多事。
萧煜站在一边,脸上不见惊讶,我心里一沉,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不过我总算是明白为啥杨茹玉会看上余学民了,毕竟他是余家唯一跟杨茹玉年龄相近的男丁。
而且,若是只有余家人才能启动易盘的话,那余家绝对不是什么旁支,不然根本拿不到易盘。
我呆呆的坐在床边,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他们脸色都十分沉重,我说起别的事,问杨昊:“往后你打算咋办?”
我还怕他要去追杨茹玉,却不想他看着我说:“我跟着土子,她去啥地方我就去啥地方。”
“……跟着我?”我噎了下,“你跟着我干啥?”
想起这个,我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我都不知道要去啥地方,老余头和姥姥都不在了,余建国也傻了,我现在就是回村子里待着都没劲。
要不跟着萧煜?我暗暗摇头,我八成会拖累他。
赵毅突然说:“行,那就跟着我和土子回易门。”
“我现在不用去了吧?”我说着,看向萧煜,他对我招招手,让我跟着他出去。
我跟着他走到门外,蔫了吧唧的,闷闷的说:“萧煜,我好像都没家了。”
他把我拉到怀里,一低头,他下巴正好放在我头顶,安慰我说:“别难过,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心中苦笑,我们这家怕是不好有。
真是想不通,我咋就突然混得这么惨了。
直接从阴龙候选人沦落成路人甲也就罢了,还是个无家可归的。
“媳妇……”他叫了我一声。
我被这称呼惊了下,问他:“怎么了?”
他自从见过你杨茹玉身上的人后就挺不对劲。
想了想,我安慰他说:“你别难过,总有一天你能打得过他。”
“不是在想这个。”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良宵苦短,今夜就打算在这过?”
我在他胳膊上拧了下,“还能去哪儿?我总得看着师父点。”
他无奈叹息,“好歹你我才新婚。”
经他这么一打岔,我心里的郁气少了不少,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
“你的黑伞怎么一直裂着?”心情一好,我就开始刨根问底。
以前他的黑伞坏了,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弄出个好的来。
他沉声笑了,说:“那是我的锁魂伞,待我身上的伤恢复,它便会复原如初。”
我紧张的抓着他的袖子,说:“那你赶紧去养伤,不用操心我,我跟着赵毅会易门,还有你别去夺其他鬼魂的阴气了,损阴德。”
他摸着我的头,道:“好,我听你的。”
“萧煜,放开她。”杨昊突然说。
我连忙从萧煜的怀里出来。
杨昊看着萧煜,不赞同的说:“你不该缠着她。”
萧煜定定的看着杨昊,双眼微眯,脸色阴沉。
杨昊也不甘示弱。
我怕他们打起来,拽着杨昊往屋里走:“赶紧进屋,师父离不了人。”
赵毅在诊所输了两瓶液,缓过来后,就说要带着我们回易门。
杨昊很痛快的答应了,我本来不想去,可也怕任性会拖累萧煜,也点头同意。
出发的时候,赵毅说易门离我们不远,结果是坐了一天的汽车。
等到了易门的门口,我拉着赵毅,指着前头的小区,“师父,这真是易门?”
修道的不是道观么?咋易门在这地方?
“就是这里。”赵毅脸上满是回家的欣喜,让我们在门口等着他,他先进去跟他师父说一声。
杨昊跟我叮嘱说:“咱俩怕是不好进这门,里头要是有人说啥不中听的话,你别往耳朵里去。”
“好。”我心里有点慌,感觉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们就是跟着赵毅从南台子村过来的?”
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我转头瞅了眼,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
我点头,“对,你们是?”
他们也是易门的人?
看我承认了,他们一起笑了,女的上前一步,讽刺道:“看着也没什么本事呀。”
我想反驳他们,杨昊却把我拉到身后,笑容温和,不卑不亢:“有没有本事不劳费心,倒是你们进门之前记得把身上的鬼气去了。”
那男女脸色大变,女的还想说话,却被男的拽着朝着易门相反的方向离开。
我连忙开了阴眼,发现他们身上的确有鬼气。
“他们身上咋会有鬼气?”我纳闷道。
杨昊意味不明的说:“估摸着刚从坟地里回来。”
一个小时后,赵毅从里头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对杨昊说:“师父要见你,你进去后会有人带你过去。”
杨昊道了谢,牵着我往里走。
赵毅拦住他,叹气说:“土子不能进去。”
我愣住了,“为啥?”
杨昊也是皱眉看着他。
“你跟我出去办个事,事成之后就能进去了。”赵毅跟我说。
杨昊立刻说:“我跟土子一块去。”
赵毅摇头,跟杨昊说:“土子有我跟着,你现在就进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杨昊面露挣扎之色。
我看出他挺想去的,忙着说:“你去呗,先给我探探路,我有师父照应着,出不了事。”
他这才进去了。
我和赵毅也没继续在大门口说话,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进去。
“师父,为啥不让我进去?”我纳闷的问。
“还记得你拜师那天的那根香么?”他说。
我点头,差点灭了。
赵毅皱眉动了动背,说:“师父说他本不想收你,只是后来看在余家的份上勉强同意,但你要进去,得先跟我去接个活才能服众。”
“行。”我应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赵毅倒在床上,额头都是汗,我摸了下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看他的手一直往背上摸,我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眼,背上两道子青紫痕迹,像是鞭痕。
我吃了一惊,他这是真的被抽了?
我一直以为他说会被师父抽,是在说着玩。
我连忙把他送到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把他安顿好,看着他睡着了,我坐在走廊上直叹气。
萧煜陪我静静的坐着。
“萧煜,这个易门跟我想的不一样。”我闷闷的说。
他摸着我的头,笑着问:“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我以为就是深山里的道观,古朴清幽。”说着,我自己都笑了,“我还寻思着我以后得窝在深山里,手机都没信号呢。”
萧煜把我揽在怀里,歉疚道:“跟我在一块委屈你了,等时机到了,你就不用靠着他人的庇护。”
我点点头,“嗯,等我在里头学好本事,到时候我护着你。”
他笑道:“好。”
赵毅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给他倒了杯温水,说:“师父,我一直以为你说你师父会抽你,都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
赵毅背上有伤,只能趴在床上,听见这话,无奈的说:“以后你做错事,也得挨抽。”
我撇嘴说:“那我不进去了。”
他瞪我一眼,“没出息,必须得进去,只有进去了才能学到真本事,这些年没把你带过去让师父过目,我都不敢教你有用的本事。”
我就说我学的本事都没啥用。
“那你到底是让我去干啥?”我没好气的问。
他说:“其实就是让你去接个活,亮亮本事,市里有一家人找道士,说是家里老太太不对劲,你等吃完饭我给你一块去。”
“拉倒吧,你都这样了,我自己去就行,不就是个老太太么。”我不以为意道。
心想这年头道士都不好干,还得提前考试。
赵毅还是一脸担忧,说:“你行吗?萧煜没法跟你去。”
我拍着胸脯,“行,你就放心吧。”
最后还是萧煜出来说让我自己去,他才勉强同意,给我说了地点,我看着他吃完早饭,就往那家去。
萧煜送我到半路,说:“我就不过去了,易门的人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点头,“行,那我自己过去。”
我按照赵毅说的地点来到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个瘦高个的妇女,鹰钩鼻,颧骨横长,嘴角下垂,面色枯黄,看着一脸凶相又没有精神气。
我觉得自己现在好歹是个上门服务的道士,立马扯出一脸笑,说:“杜女士,我是过来看脏的道士。”
那女人堵着门口,皱眉说:“你行吗?”
我笑容不变,“试试不就知道,反正你又不吃亏。”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半天,才让我进去。
这房子是个复式的,她指着楼梯间说:“人就在里头,你自己进去吧,我出去打牌,家里要是少了东西,当心我去易门投诉你。”
说完,她就披上外套就走了。
我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拽开楼梯间的门,里头放了一张单人床,有股子发霉的味儿,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头。
而且这老太太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还不如我们村里的老人呢。
“谁呀?”她问。
我晃了晃手,发现她眼睛看不见,怕直接说我是道士会吓到她,我就笑着说:“我是杜阿姨找来跟你说话的。”
老太太冲我笑了,盘腿坐着,“那敢情好。”
我坐在老太太旁边,边笑着跟她说话,边打量着这屋里头,直到这老太太姓林,现在住的这家是大儿子家里。
说了几句,就听林奶奶问:“丫头啊,你有烟吗?”
我说:“没有,奶奶你要抽烟?我去给你买。”
她摇头,说:“不是我,是跟着你一块进屋的人想抽烟,你们能来看我,我特别开心,就是他们想抽烟,我没有,听不好意思。”
我心里一凉,往四周看了一圈,说:“奶奶,这屋子里就咱俩。”
说着话,我把手抄在裤兜里,握着符纸。
谁知道林奶奶摇头笑着说:“你可别骗我,丫头,你再往上坐坐,他们都没地方站了。”
我咽了口唾沫,真不淡定了,悄摸的拿出泡过婴儿眼泪的柳树叶子,贴在眉毛上,开了阴眼,往屋里看了一圈,我吓得魂都要飞了。
一圈的游魂,正瞪着眼睛看着我,可我却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鬼气。
我从林奶奶的屋里出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屋子,心里一沉,这地方乍看还没感觉,仔细看的话,摆设都是有讲究的,正好是个招阴养魂的局。
而且,在楼梯间里还不明显,这一出来就看出来了,楼梯间里鬼气森森。
门开着,林奶奶还坐在床上,冲我招手:“丫头,你咋出去了?咱俩再回来说说话。”
我头皮发麻,捏着符纸,正犹豫着要不要拍上去,后背突然一阵剧痛,猛地挨了一棍子。
我直接被揍的趴到地上,扭头就看见一个满脸苦相,脸色灰败的中年男人冲过来,不要命的朝我打过来。
我连忙护住脸,扭着身子后退,看着机会绊了他一脚,退到门边,身上疼的不行。
“你要干啥?我是易门来的道士,不是你们找道士过来的?”我连忙表明身份。
谁知道那男人听说我是道士,发疯似的朝我冲过来。
我到处躲着,身上又挨了几下子,被他一脚给踢在肚子上,撞到墙上,眼瞅着他的棍子就要打下来了,柜子上的相框突然打在他脑袋上。
同时,他闷哼一声,右腿一弯,像是被人踢了腿窝,砰的跪在地上。
他赤红着眼睛,扭着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往他身后看半天,也瞅不见什么鬼,可他这样明显就是被人给控制住了。
我寻思着可能是萧煜暗中出手,就没纠结这事。
“到底咋回事?是你们说家里老太太不好,要找道士的,我来了又打人,不带你们这样的。”我甩着胳膊说。
那男人吼着说:“我没找道士,是那娘们找的,她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养着我妈。”
说着,他突然呜呜的哭开了,“你别把我妈送走。”
还夹杂这家庭纠纷呐……
我看向楼梯间,林奶奶还笑呵呵的坐在床上,看着与常人无异。
她这是完全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我看半天,最后视线停在门上,这门上糊了两层纸。
之所以我注意到这门,是因为屋里的魂都瞅着这门,能消鬼气,我立马想到了丝毫看不出鬼气的鬼面煞。
刚朝着门走了一步,那男人就哭求道:“别撕,放过我妈。”
我明白了,不是老太太看见脏东西,而是他特地布了法阵养着老太太。
“你这是何苦呢?老人已经没了,你该送她好好离开才对。”我劝他说。
他后悔的说:“我妈活着的时候没享过一天福,我……”
他哽咽说不出话。
我再看向老太太,恍然大悟,她这身衣裳的款式还是我小时候姥姥她们那一辈穿的。
“你这样老太太更遭罪,我这就把老太太送走,阴人自有其去处,往后你也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我说着从厨房找出一荤一素两个菜碟,摆在楼梯间门口。
点着一根香,我捏着符纸默念往生咒。
片刻后,符纸烧完,林奶奶的身形消失。
我看了那男人一眼,朝着他身后问:“萧煜?”
男人痛呼一声,像是后头的人把他给掐痛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萧煜?
男人突然扑到在地,紧接着一道虚影从窗户掠出去,我立刻追上去,可等我跑下楼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
我顾不上别的,连忙回旅馆去找萧煜。
看见我一脸急色,他皱眉问:“怎么了?”
我连忙把事情跟他说了,“帮我忙的是不是你?”
他脸色黑沉,小心翼翼的抱起我,把我放在床上,要脱我衣服。
我挣扎,着急的说:“你干啥呀?我这跟你说正事呢。”
“乖,别动,我看看你的伤。”他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身上疼了,把外套脱了,看着胳膊上青青紫紫的。
正心疼我自个儿呢,发现萧煜的手放的不大对地方,“哎,你赶紧拿走,解我的小背心干啥?”
他的理由很充分:“我看看这里头的伤。”
看着他眼中的心疼,我缓缓松开了手,
于是,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岂止是小背心,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
“你干啥?”我又羞又气,瞪着他。
他靠近,在我耳边说:“我帮你治伤。”说着,他吻住我脖子上的伤痕。
我气红了眼,心里特别委屈,我跟他说正事,他不理也就算了,现在这一身的伤,他还能想到那方面去。
他无奈笑了,一脸正经的解释道:“阴阳调和,明早你身上的伤就好了。”
“我才不信。”我噘着嘴说。
他的手覆上来,轻咬着我的手指,眼神特别勾人,“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你……唔……”他堵住我的嘴,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与成亲那次的温柔细致不同,这次他是打着治伤的名头彻底放飞了。
我自觉体力不错,可惜还是没能跟到最后,最后变成了他的独角戏。
直到我睡着的那一刻,我突然一激灵,忘了看门上到底有啥了,能让林奶奶看不出异常的东西,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