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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蔚家才第二天,杜书绝很快地便适应了蔚家人的生活。
除了蔚云情早上八点起床、晚上九点得乖乖上床睡觉外,其他人早上六点钟起床、六点半吃早餐是不成文的规定,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随各人喜好支配,没有所谓的门限。但是疼爱妹妹的蔚龙皇、蔚武帝这两兄弟,再怎么样每天都会回家陪妹妹吃晚饭后再出门,这一点体贴让杜书绝为之讶异。
但是来了两天,她还未见过商界名气不逊于勾宿怀的蔚星辰蔚家的主人,这件事让她挺疑惑的。后来她碰见对她似乎颇有成见的李婶后,才知道蔚星辰到国外谈生意去了。
啧,把三个孩子丢在家里自个儿出国去,这算什么父亲,难怪武帝那小鬼当初会说他们没爹没娘。
半夜时分,躺在客厅沙发上看资料看得昏昏欲睡的杜书绝几乎要合上越见沉重的眼皮,打算就这样睡在客厅时,一阵唏率的声响吵醒了她。
她坐起身,正好屋子连通前院的大门被打了开,她终于见到这家的主人翁。
甫下飞机的蔚星辰没意料到踏迸自家门时会看见一个陌生女子,放下行李,面无表情的脸完全没有变化,教人看不出他心下正疑惑管家李婶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住进他家的心思。
“你是谁?”
挺冷的声音,杜书绝下了定论,起身相迎“杜书绝,你女儿的保母。”她回以他同样没有情绪波动的音调。
蔚星辰眯起细长的眼睛,审视著她“谁叫你来的?”出国前他才请了个保母,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一个新的?
原来蔚武帝的眼睛遗传自父亲。“你两个儿子请我来的。”杜书绝耸耸肩,晃了晃疲累的头颈“没事的话我上楼了,晚安。”
“慢著。”蔚星辰关起门,大步踏入客厅。“我没答应雇用你。”
“你也没说反对。”她回头,显然蔚家主人挺有跟她聊天的意愿。
“之前的保母到哪儿去了?”
“弄丢你女儿后畏罪潜逃别紧张!”杜书绝突然走上前拍了下蔚星辰的肩膀,没有其他意思,完全是不知所以然的动作“我之所以会来当保母就是因为送她回来的人是我,被你女儿看对眼就缠上了。”她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做了自以为不错则挺烂的陈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个女人说话没有一点条理,任谁都听不懂。
“三天前小妹被您请来的保母弄丢在东区,是她送小妹回来的。”尚未就寝的蔚武帝听见客厅有人交谈的声音,走出房门倚在二楼栏杆看了好一会儿,决定开口:“小妹很喜欢她,所以我和龙皇决定请她照顾小妹,事情就是这样。”
蔚星辰收回抬起的视线,返回走廊提起行李步上二楼,经过蔚武帝身旁时连招呼也不打便转身往他的房间走去。
待蔚星辰的身影没人转角处,开门、关门的声响结束后,杜书绝才看向站在二楼的蔚武帝“你们父子平常就这样讲话?”
“习惯就好。”
“你们真的是父子吧?”她问,要不是知道他们同姓蔚,她会以为他们是陌生人,完全没有关系。
“不是每一对父子部像电视上的肥皂剧演的那样亲密。”他嘲讽道,似乎颇对肥皂剧里的温情主义嗤之以鼻。
“也不至于陌生到这种地步不是吗?”杜书绝接续道,精明的利眸扫进他充满动摇与不安的眼里。
“你只是个保母,用不著管这么多。”
“小武,你似乎不太了解我待的工作坊是在做些什么是吧?”笨孩子,大姐开出的帐单绝不会少于一百万,这笔帐自然得落在你家老头头上,既然如此还单纯地只要求妹妹能上学。啧啧,别说她看不过去,那个没良心的大姐也不屑赚这种钱啊,她们可是标榜提供完善售后服务的工作坊哩!
“谁准你这样叫我的!”蔚武帝不悦地走下楼,酷似蔚星辰的黑瞳里写满拒绝“你只能像李婶一样叫我二少爷,否则我会要你马上走人。”
“小武”杜书绝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像个孩子般生活并不会影响你什么,你才十三岁,是个青涩的嫩柿子。”
柿子!她胆敢把他比作青涩的嫩柿子!“我的事与你无关。”满满的拒绝充斥在他全身上下。他才十三岁又如何?才国一又怎样?除了年纪小没投票权之外,他有什么事做得比大人差?
“小鬼。”杜书绝伸手拍上他的头,被他一手挥开,她痛得直甩手“再怎么样你还是个小鬼头啊,小武。”
“不准这样叫我!”外表的冷静被她一举击溃而不自知,过度早熟而沉稳的蔚武帝此刻像个小孩似的发脾气“也不准碰我!”
“是吗?”杜书绝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随你怎么叫,怎么吼,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根本阻止不了,就算我想碰你也是我的自由。”说著。她又伸手突袭。
蔚武帝往旁边一退,厉声道:“我、不、想、被、你!”
“你只好忍耐咯!”
蔚武帝一听更是气上加气,气红了白暂俊俏的脸而不自知“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要不是云情喜欢你,我早就”
“早就怎样?”杜书绝挑挑眉“早就开扁了吗?小鬼,你的冷静到哪里去了?不是很冷漠的吗?”她“好心”地提醒他,等著看他错愕的表情。呵呵。果然,如大姐说的,逗逗小鬼是个挺有趣的游戏。
“我”是啊!他为什么被这女人一激就冒火了。可恶!
蔚武带气得转身上楼,但走到一半就停下来,回头又是之前冷淡的语气:“云情很怕他,从明天起只要他在家,你最好陪云情在房里活动免得遇上他。”
“他?指的是你父亲?”
“还会有谁。”话完,他继续走上楼,留她一人在客厅。
“呼”杜节绝倒回沙发,拿起刚才在看的资料贴往额头上,自言自语了起来:“看来这蔚家的问题不只一点而已。”
夜不归营的长子、与父亲形同陌路的次子÷父亲的女儿还有冷漠的父亲。
第二天一早,杜书绝像是忘了昨夜蔚武帝提醒的话,不但如此还故意让小云情赶上六点半的早餐时间。
“大哥、二哥”难得这么早起床,蔚云情十分兴奋,扯著喉咙从楼上蹦蹦跳跳到楼下,一看见坐在首位、摊开报纸遮住整个身子的父亲后,所有的兴高彩烈全成了嘘气,停在客厅不敢再踏前一步“早安”
从外头进门赶上早餐时间的蔚龙皇才刚知道父亲回来的消息,正无法消化时又碰上小妹突然的早起,唯一的反应是傻眼,拿在手上的吐司也不知道是该放下好还是该咬进嘴里。
这可恶的女人!唯一知情猜先警告的蔚武帝,咬牙狠瞪著跟在蔚云情后头的杜书绝,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早安啊!各位。”杜书绝活脱像没神经似的,半拉半拖著不敢踏越雷池一步的小云情走进饭厅、坐上椅子。“今天天气真好,是不是?”
报纸后头的老爷没反应,坐在两边的少爷没回应,小小姐低头不敢发出声音,看来也只剩她老婆子能应话了。
“是啊,杜小姐,今儿个天气是不错。”李婶呐呐开口。
“叫我名字就好,杜小姐这三个字我不习惯,要不叫我蛀书虫也行。”
“蛀书虫?”李婶重复这绰号,倒没注意两位少爷和小小姐因为她们的对话而抬起头。
“嗯,大姐帮我取的,因为我喜欢看书,尤其是跟物理化学有关的书,偶尔照著书上写的做做炸葯或机器人什么的,满有趣的!看书成痴就成了标准的驻书虫了。”
“你会做炸葯、机器人?”首先开口的是较直率的蔚龙皇,语气当然也藏不住怀疑“就凭你?”
杜书绝手肘搁上餐桌,挑衅地睨他一眼“改天你买黄磷、硫磺、硫酸回来,我们做个小型的黄色炸葯如何?”
有意思!蔚龙皇例开嘴笑道:“好,我明天一定买回来。”
蔚武帝在桌面下伸脚踢了踢他,眼睛瞥向首位,正巧与听见对话而移下报纸的蔚星辰对上视线。
蔚武帝赶紧收回视线,心下暗骂蔚龙皇白痴,害他也得跟著丢脸。
感觉衣角被扯动,杜书绝低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小云情,只见她抬起好奇的脸看她,问道:“什么叫炸葯?”
“炸葯就是”
“杜小姐。”越说越不像话,蔚星辰皱起不悦的眉峰,浓黑的剑眉与蔚龙皇神似“说话、做事最好拿捏分寸。”他提出警告。
“传道业、解惑不是只有老师才能做。”她回以颜色,这男人就不知道这种说话的态度会吓到自己的女儿吗?“身为长者,回答晚辈的问题是义务,更是责任。”
这笨女人在搞什么!蔚武帝翻了翻白眼,决定当个没事人吃完早餐快快出门。
他才不管她的死活,被赶出门只能怪她自己,到时候云情怎么哭怎么闹也只能认命,怪不了谁。
蔚星辰这会儿真的放下手边的报纸“教他们做炸葯也是解惑?”他语带嘲讽地反问。
“做炸葯的方法网路上比比皆是,蔚先生。今天会不会做炸葯已经不是问题,用在什么地方才是讨论的重点。”杜书绝轻笑,将抹上花生酱的吐司送到蔚云情的磁盘上,叮吁她配著牛奶慢慢吃后,又抬头和蔚星辰对话:“会做炸葯的人不一定会作奸犯科,不会做炸葯的人也不一定是守法公民。”
“哼!”蔚星辰对她的歪理嗤之以鼻,摊开报纸表示不屑与之交谈。
“阿龙,记得买我说的东西。”活像蓄意卯上他主人的威严似的,杜书绝的口气说得仿佛他不在场一样“要不然买红磷、硫磺、细竹条,瓦楞纸,我们做冲天炮也行。”
“好。”蔚龙皇被挑起了兴趣,乐得不去计较她对自己的呢称。
呵呵,算是收服一个小鬼了。
蔚星辰再度放下报纸,这回脸上明显摆出怒气“你敢?”
“终于变脸了呵。”另一个目的达到,她自然得要收尾。“阿龙,你家老头不准就算了,做孩子的要懂得孝顺、体恤亲意是不?”
老头!
“咳、咳咳”坐旁边决定当没耳人的蔚武帝被她的一句老头呛到,失态地猛咳,咳红了一张俊脸“咳咳”蔚龙皇则是瞪大眼,不敢看向首位的父亲,这女人居然叫他父亲为老头?蔚云情再度扯动杜节绝的衣角,用自以为小声,实则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什么是老头?”
“老头就是”
“杜小姐。”第三次警告,这女人当真不怕没了工作吗?“在我家你最好谨言慎行。”龙皇、武帝打哪儿找来这种保母的?他才刚回来就主动挑衅他的威严,这种保母不要也罢!
“呜”小云情紧揪著杜书绝的衣角,被蔚星辰突来的怒气吓掉了手上的吐司,只敢缩在她身旁埋进一张小脸。
“你吓到她了。”杜书绝皱起细眉,挺不满意他表现威严的方式,也难怪云情会怕他。
蔚星辰恼怒地瞪她一眼,起身离开饭桌走到客厅。
“你该向你女儿道歉。”杜书绝扬声道,盯著他背对饭厅拿起公事包准备出门的背影。“喂,你听见没有?”
蔚星辰回头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朝车库而去。
“啧,固执的男人。”杜书绝朝他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白痴女人。”蔚武帝喝尽最后一口咖啡,嗤鼻道:“你没被辞退算你走运。”
“辞得退吗?”杜书绝问得极有自信,将蔚云情抱上大腿搂紧。“我相信你家老头不会想听小娃一天到晚表演挟白琴吧!”凭这点就足以让她放胆挑衅人高马大的蔚星辰。
“喂,你真的会做炸葯?”蔚龙皇越想越不对,凭她怎么可能做炸葯?
“这玩意别做为妙,改做机器人或遥控飞机如何?”资料上载明蔚家长子志在物理化工,小孩子要拉拢还不简单,投其所好不就得了。
“行!”蔚龙皇拍桌,迅速吃完早点准备上学“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随你高兴。”
“好,就从今天晚上开始。”他说,弯身亲了小妹白嫩的脸颊后愉快的踏上二楼拿书包。
“别想用这一招拉拢我。”蔚武帝年少俊逸的脸上挂著冷淡,拿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我没有龙皇那么笨。”
“那叫直率不是笨。”杜书绝重新涂了片花生吐司给蔚云情,抬眼看向左前方的蔚武帝。“你这种肠子九曲十八弯的性格叫别扭不是沉稳,小武。”
“不准那样叫我!”已习惯多年的漠然又教她给破坏而不自知。
“嘴巴长在我脸上,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哼!”蔚武帝转身离开,走到一半想起忘了给妹妹一个早安吻,于是走回餐桌,俯身亲吻小妹前还不忘狠狠瞪杜书绝一眼。
目送不同个性的两兄弟出门后,杜书绝呼了好大一口气,悠然啜了口咖啡,朝身边一脸古怪看着自己的李婶微笑。
“多美好的早餐时间,不是吗?”她说著,只有云情怯笑地和她相视,似乎是赞同她的话。
美美好?李婶瞪大眼,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美好吗?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今儿个龙头老大心情不太不,是很不好;当然,身为随侍君侧的秘书江婷是最清楚老板脾性的人。
跟著一脸不悦的老板走进办公室,纤细十指马上体贴地接过公事包,为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柔著嗓音轻问:“怎么了,刚回国是谁给你气受了?”
蔚星辰沉默以对,满脑子还留在与新来保母杜书绝的对辩里,尚末接收到美艳秘书的温软呢喃。
那个女人竟敢反驳他,挑衅他一家之主、为人父的威严,天底下有哪个做父亲的得向孩子陪罪?这种话亏她说得出来,也不想想自己只是寄居在他家的保母,凭什么说那种话!
“总裁?”江婷推了他一下,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吗?”
“嗯。”他抓过堆在桌上的文件。摊开后马上埋首于工作,不理会刻意打扮艳丽的她。“叫雷行风进来,说我有事找他。”
“是。”江婷体悟到他今天心情的确很不好,决定远离暴风圈免得被扫到,乖乖换上公事化的脸孔,点了头马上退出办公室。
不一会儿,一声开朗的招呼随著门被打开而传进蔚星辰的办公室。
“good摸rning!”呵呵呵,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又是崭新的一天,雷行风当真开朗地哼起小调,不知死活地踏进暴风圈。“找我什么事?”
“收起你的蠢笑。”那笑容看了真刺眼。
“没办法嘛,刚结束蜜月旅行没多久,笑得一脸幸福也是人之常情。”呵呵呵,和心爱的妻子漫步在浪漫的蔚蓝海岸,说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
蔚星辰合上文件,相对于一脸幸福的雷行风他是一肚子火,从美国烧回台湾,再加上今早被挑起的怒气,他觉得自己像座快爆发的活火山。“‘精典’拒绝我们做他们下一季的亚洲总代理。”
“啥?”雷行风停止傻笑,诧异不已。“怎么会?之前双方不是谈好了吗?为什么突然变卦?”
“日本方面提出邀约,希望精典能采用他们的企划案,同意将亚洲总代理权交给他们。”
“过去几年我们双方不是合作愉快吗?”这些美国人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日本提出的企划案比我们好?”
“说不上好,但抽成率低;对精典而言算是有利。”
“促销手法不佳、行销量无法成长,光只是提出低人一阶的抽成率,我怀疑这样精典能赚到什么?”
“什么都赚不到。”他己经事先评估过日本送出的企划案,也仔细告知精典的总裁若采用这份企划案将衍生的后果,但得到的回应只是一番敷衍,徒惹一身腥这才是让他真正火大的地方。“接董亨利的家伙刚愎自用,完全不采纳他手下智囊团的意见,一心只想和日本派来的代表合作。”
雷行风一弹指,像猜到谜底似的,一脸兴奋。“漂亮的日本女郎对吧?”
蔚星辰额首,恼怒的表情告知他十分不屑于提起一看见颇有姿色的女人就忘了正事的男人,比如说精典的新任总裁。
公归公、私归私,本来就该分得清清楚楚。
“那你打算怎么做?”他太了解这个从大学时代就深交的好友,蔚星辰最厌恶的就是因私忘公的家伙,恐怕精典下一季推出的香树系列,在台湾是不会有多高的销售量了。
“你说我会怎么做?”蔚星辰躺进椅背,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两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握于胸前,他狂傲地一笑“身为我的好友会不知道我想怎么做?”
“你打算抵制精典香水在台湾的进口?”
“不光只有台湾。”老朋友未免太小看他的怒气了。“香港、新加坡两地也一样。”
雷行风吹了声口哨“真狠呵,专挑高消费能力的地区。”连啧了三四声,他笑说:“提醒我别惹你生气,免得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有人这么不怕死。”想起今早被杜书绝激发的怒气,蔚星辰恨恨低喃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
“嘎?”雷行风楞了下“精典的新任总裁是个女人?”
“我有说是女人吗?”
“你刚说了句‘不知天离地厚的蠢女人’,不是吗?”
“我指的是新雇的保母。”
“又换了?”雷行风早已见怪不怪。“你家云情丫头之前已经气走七个保母,你出国前才换了新的不是吗?这么快又换了?”
“现在是第十个。”蔚星辰瞥了他一眼。
“啊?”这太离谱了吧。“云倩丫头这么小的个儿能气走这么多人还真是了不起。”
“收起你的赞美。”该死!他为什么要让一群小鬼惹得心烦。
“星辰,是老朋友才劝你,小孩需要父母亲的照顾,你离婚之后,孩子们就等于没有母亲照顾,现在你这个做人家父亲的又只顾著工作,将孩子交给管家、保母来管,他们简直就跟孤儿没两样。”
“回你的办公室。”蔚星辰重新摊开文件批览。“我很忙。”
“每回提到这个问题你就是这样。”虽然知道这话题会让他们两个好友大吵一架,但他仍然要说:“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因为和曼丽的婚姻生活不愉快,就将怨气转嫁到孩子身上,好歹他们体内有一半流的是你的血。”
“与你无关。”
“为什么无关?”雷行风无视低沉的气压和好友板起的黑脸“都几年了,你不觉得应该让往事随风而逝吗?作茧自缚只会让自己和孩子们痛苦,这并不值得。”
砰的一声,蔚星辰重掌拍击桌面,怒喝:“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雷行风迎视将怒气、怨气完全表露在脸上的他“我不懂老将往事放在心底不肯忘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希望曼丽回到你身边?还是说因为你恨她,所以连带恨身上流有一半她血液的三个孩子?”
蔚星辰眯起黑眸,吸口气缓缓呼出,借以压抑暴吼的冲动“我最恨背叛,也最容不下背叛。”一字一句,全是他咬牙切齿的怨气。
“背叛你的是张曼丽,不是那三个孩子。”雷行风点出事实“就算要恨也该找对对象,恨自己的孩子有什么用?他们也是遭受背叛的一方不是吗?失败的婚姻里受到伤害的不单单只有大人,孩子更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出去。”颀长的身子站起,微向前倾,修长食指指向门板,蔚星辰的逐客令再明确也不过“我不希望下一秒钟自己会忍不住一拳轰上好友的脸。”
“好,好,我先离开。”唉,这固执的蛮牛脾性任凭他怎么说就是固执己见,偏偏他又不忍心让那三个孩子没了母爱又无法得到父爱地长大,那样的环境会造成孩子们性格上的扭曲,这些难道蔚星辰都不明白?
“还不走!”
“我说完最后的话就回办公室。”
蔚星辰哼了声,坐回皮椅,等他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爱已遭母亲背叛的孩子们,就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背叛吗?”
蔚星辰瞬间呆楞在椅子上,雷行风的话像道雷,轰轰然往他头上劈落,震得他不晓得该拿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这句话。
是背叛吗?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