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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绷紧的看着石蛇,正等待着它将话说完,它却已然慢慢的盘成了原先的样子,缓缓闭上的蛇眸里,有着浓浓的不甘心。
它只是一眼就看到我腹中已经有蛇种,还不停重复着我的名字,似乎对我很熟悉。
“还不下来?”石洞下面,白水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看了一眼石蛇,它就这样静静的屹立盘耸在那里,连身上的碎石也依旧散落着,没有半点变化,好像刚才就是我一时眼花出现了幻觉。
可看着被压在了石蛇下面的杂草,我可以确定不是错觉,那条石蛇确实动过。
壮着胆子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我是再也没有勇气去抓着石蛇的边了,一咬牙,学着白水的样子直接跳了下去。
本以为石洞不会有多深,可没想,我这一跳,似乎就没有底一般,身子急速的下落,失重感让我瞬间就慌了。
跟着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我的腰,将我朝旁边一带,身子就被搂进了一具微凉的怀抱,这才稳住了我下落的势头。
等我缓过神来,却见白水冷着脸,死死的盯着我,正是他将我抱在怀里。
一边帅哥戴着头灯,背着阿得,一脸好笑的看着我道:“你这是准备英勇就义?”
“这洞挺深的。”我感激的看了白水一眼,如果不是他伸手接住我,光是我那样跳下来,不摔死,也会摔个半残吧。
白水朝我冷哼一声,然后拿过我手里的手电就去旁边找什么东西了。
“这洞你们经常有人来吗?”我突然有了深深的疑惑,这种洞一般人不会下来,可我爷爷却死在了这洞里,而且还被人发现不说,那些人还能讲我爷爷是被蛇咬死的。
帅哥背着阿得,苦着脸看着白水,似乎在好奇他找什么,听我发问,立马得意地道:“这地方可有名了呢,原先是个蛇窝,据说这洞底深处有一条母蛇,这整片地方的蛇都是那条母蛇产出来的。”
“真的假的?”我走过去,摸了摸裹着头的阿得,他额头有点烫,其他倒也还好。
帅哥生怕我不信,急忙解释道:“你别不信,去我们村随便找个人一问就知道,想当年,村里捉蛇的,在惊蛰过后,就都守在这洞口,出一条捉一条,据说一晚都能整几麻袋。”
一边找着东西的白水冷哼一声,眼里闪过怒意。
我听着也感觉毛骨悚然,按他们说的,这里产出来的蛇种,一爬出洞就被人抓了,等着那些小蛇的就是下锅吧,而当初这一块收蛇最出名的就是我爹了。
帅哥说着说着就却有点遗憾的摇头:“只可惜后来就没蛇出了,村子里好些人还时不时进洞里来看,想看看那条母蛇是不是死了,可毛都没看到。”
“是有人在洞里被蛇咬死后才没蛇的吧。”我见白水找东西很认真,伸手将阿得接下来,免得帅哥一直背着累不说还发现了阿得的不对劲。
帅哥想都没想,就直接道:“肯定是在那之前,因为被咬死的那个人就是因为抓不到蛇,才下洞来看母蛇是不是死了的。好像没蛇出,是他们家媳妇被蛇缠的那一年!对!”
“我想起来了,那一年没有蛇抓,他们家还到处下套挖坑,出高价收蛇,村里人都说是因为他们家媳妇被蛇缠了,想报复蛇。”帅哥说到这里,神情一亮:“好像那几年里,他们父子俩年年下这个洞,想将蛇母挖出来,结果没想到母蛇没挖到,还赔上了一条命。你说也古怪,明明没蛇出了,可他进来却又是被蛇群咬死的,后来那些蛇也没再见出来,要不然抓到是好大一笔钱呢!”
母蛇?
这让我想到了腹下涌出小蛇的七妹,村里人叫她“蛇娘子”,其实也就是产蛇而已。
村里供奉着柳仙,蛇娘子是不可能走出蛇洞的,那么小蛇也是这样自己爬出来,然后被村民抓住的吧?
那么这石洞的底下,有的是什么?
是柳仙,还是母蛇?
“你过来!”白水这时朝我招了招手,手电定在一个地方。
帅哥十分上道的将阿得接了过去,我走到白水旁边,却见他手电照着的地方有着一块鳞片挂在石头上面,那块鳞片有半个巴掌大小,连皮带血被边上的石给刮了下来,可那块皮却不像是蛇皮,软软的趴在石头上面。
“还新鲜。”我将鳞片拿了起来,掉着的皮放在白水面前晃了晃:“这么大,那么蛇肯定很大。”
“可能不是蛇。”白瞄了一眼鳞片,看着远处漆黑的洞口:“蛇习惯顺着爬行,不会被刮伤,所以只可能是那种东西,而且你仔细看,这可能就是人皮!”
“没有那种东西了,都死了!”我咬着牙朝白水低吼,心立马抽紧,眼睛飞快的朝阿得瞄了过去,他身上并没有刮伤的痕迹。
刚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有一个人形蛇比我们早一步爬进了洞里,心又吊了起来。
阿壮和七妹都死了,七妹她爹和村长死得更早,现在唯一可能化成人形蛇的就只有阿得。
白水说过,变成蛇,是因为中了尸蛇混毒,只有阿壮那种从小吃尸体喝尸水长大的人形蛇种才会有那种毒,也只有他会变成蛇,长出蛇鳞。
七妹,阿曼还有阿曼娘,她们是蛇娘子,虽然有了蛇性,却没有长出鳞片,这就是区别。
“你想过另外一个人吗?”阿壮伸手抽过我手里的那块鳞片。
我努力回想,却并不记得阿壮还咬过谁,可也不确定阿壮咬过的人都会被发现。
“进去看就知道了,也许你娘来这里,也是找那个人。”白水冷哼一声,将鳞片丢在地上,然后大步走过去,将阿得背在背上,拿着手电照着前面,径直朝里面走。
“我来带路吧。”帅哥似乎十分积极,急忙朝前道:“我有头灯,看得清楚一些,你们如果过意不去,给我加两百块钱就行了。”
“你确定?”白水冷眼瞪着他。
帅哥将胸口拍得砰砰响,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决心。
“你走中间。”白水盯着帅哥的背影看了一会,直接朝我道:“我在最后面。”
知道这是保护我,可我看着白水背上的阿得,抢过他手里的手电:“你走中间吧,我看着阿得放心一些。”
“姐弟情深啊!”白水眼里露过嘲讽的笑意,任由我走在后面。
这石洞似乎并不平坦,我们是直接跳下来的,这会却依旧朝下走,走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又慢慢的往上走了,帅哥确实熟悉地形,每次到了不好走的地方都会提醒我们。
石洞大小也不统一,大的地方前面白水背着阿得都能直接走进去,小的地方,我侧着身子都要收腹,阿得完全靠白水放在地上拖过去。
而白水似乎不放心我,时不时回头瞄我一眼。
据帅哥说,没有人走到过底,传说这石洞是没有底,更有传说,这石洞就是母蛇的肚子,要不怎么会有大有小,还不时的有不蛇爬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身子猛的一震,刚才下来时,因为帅哥在,我也没好问白水那条石蛇的事情。
可现在回想,我们落下来的石洞,蜿蜒扭转,细想之下,真的挺像一条蛇的。
正想着,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凉,跟着有什么东西慢慢的蠕动着,还有着细细的嘶嘶声。
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那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小蛇,可帅哥不是说这洞里已经有十几二十年都没有出过小蛇了吗?还是那些蛇不出去了,就在洞里活动?
“白水。”我被吓得站着不敢动,朝前面的白水轻声道:“你帮我看一下我脖子后面的东西。”
前面的白水缓缓的回头,发出“嘶嘶”的怪笑声。
我猛的睁大了眼,那哪里还是俊朗的白水,而是一张布满鳞片的脸,双眼半眯,瞳孔细长,似乎因为不适应光线眯得只留一条缝。
鼻梁几乎没有,只有着两个大大的气孔,嘴尖而紧绷着,分叉且细长的蛇信不停的吞吐伸缩,嘴角流着涎水。
他背上背着的也根本不是阿得,而是他披着一件同样破烂且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背后鼓鼓的,好像驼着背一般。
那件衣服就那样披在身上,身下的衣服已经破烂完了,他腰下一个长长的东西慢慢的挺起。
“蛇娘子,供上来的蛇娘子。嘿嘿——-”他一步步的朝我走过来,腹下的东西也越发的挺起。
脖子后面,同样的嘶嘶声传来,那东西顺着我脖子一点点的往前,然后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猛的凑到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