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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汝南李晟呆了数天,本来也没什么事情的,只是陪着刘备继续和他搞好关系罢了。或许一直以来他所接触的长辈总比同龄人多的缘故吧。李晟完全按对待师长的那一套恭谨来对待刘备。这然刘备十分满意,再加上李晟与之相谈中时不时露出些许富有韵味的话和种种追捧之语,到最后刘备将要离开汝南的时候,刘备对李晟已是亲密的完全如同一对真正的叔侄一般。
刘备认为世间能真正了解他的也只有这位子旭贤侄,至于自己的两位兄弟云长和翼德,其虽在感情上与自己十分投契,但在别得一些事情上自己却无法与他们沟通。这不是自己不愿意说,而是自己即使说了,他们也不能够理解。
正因为与李晟如此的相宜,刘备便硬将李晟留了下来。“反正你们那边也没什么事情。”他如此说道。当然,他也让李晟将这儿的情形通报给外面的人,他可不愿意在和李晟的手下有什么误会,产生什么冲突了。
刘备与李晟相处得十分愉快,而令人愉快的日子总是飞闪而逝的。刘备终于也要离开汝南了。他必须返回袁绍那边复命。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不是为了取信于袁绍,而是为了将自己在袁绍那边还留下的部属都带过来。因为袁绍并不十分的信任刘备,所以此次让他出使汝南只肯他带上一员部下和十几民护卫而已——他实在害怕刘备会就此脱离自己。而刘备自己则由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缘故,而将自己的部属留在了河北。他自是一直想着脱离独立,因为他早已看出袁绍的不妥。既然眼下已经有更好的路可走,他自然不愿意自己和自己的手下一起陪着袁绍丧命了。
“唉,真是舍不得子旭啊。”分别的时候,刘备紧紧的抓住李晟的手哭泣道。虽然一个大男人这么的爱哭很容易让人讨厌,但刘备的哭却总让人心生一丝同情。哭泣是弱者的专利,而带着感情的哭泣更是让人有一种被感动的心悸。
李晟自己原本也是一个容易哭泣的人,尽管他现在也已经不怎么哭了,但他却能理解刘备的心情:因为不舍于知己,因为一无所成的苦涩,因为要违背自己本来的尊严而寄于人下的郁闷。刘备无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虽然他的外表有些麻木,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的内心却十分的火热敏感,所以在某些时候他会因为一些小事不由自主的落泪。
“这个人的心中有着太多的苦啊。”李晟看着刘备那隐隐有了皱纹的脸,心中不经意掠过这么一个念头。
对于刘备的哭泣,李晟忍住心**鸣和眼中将要滑落的泪珠,扯着干涩的笑容,说道:“左将军太过担心了。不过是分离一段时日罢了。我相信左将军能安全回到汝南,来到荆州的,到时我还需要左将军多多提携呢。”
“不要叫我左将军。”刘备终于收住了泪水,“以你我的关系,我们实在不应该如此疏远的。若子旭不嫌弃的话,你大可称呼我一声叔父。”刘备如此说道,他想在感情上给李晟定下一套关系来。他看得出,李晟也是一位情义深重的人,是值得信赖与托付的。
“那不是高攀了?”李晟推脱道:“您可是皇叔啊。”
“高攀?怎么能算是高攀呢?”带着泪水的脸上始终有些苦涩:“我只是一事无成的人罢了。子旭如此推辞,莫不是看不起我?”
“哪里呢!”李晟连忙摆了摆手,也就是答应下来,迅速的改了称呼,拜道:“小侄李晟见过叔父。”他顺水推舟的躬下身去,心中却是高兴的紧。其实在刘备作出那个提议的一霎那,他就想答应了。之所以还要推脱,不过是让刘备晓得自己并非是一个攀沿富贵之徒罢了。正如刘备觉得李晟这个人是适合用感情的枷锁来纤绊一般,李晟同样也认为对付刘备这样人,最好的也就是用真心用情感来打动他困住他了。
他这一声叫得十分真挚,倒是让一直没有子嗣的刘备胸怀大慰。刘备连忙扶起李晟脸上满是显而易见的欢喜:“我有侄如此,真是大快人生啊。”他如此说着,心中却掠过一丝懊悔:“为什么偏偏就只认他为自己的侄子呢?早知道,认他为义子不是更好吗?”想着,他还想再开口,却终究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或许就是鬼使神差之下的缘分吧。”——除了这一点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能说明自己此刻的错失了。
“好了,好了。”刘备轻轻的拍了拍李晟的肩膀,轻轻的笑道:“相聚总是有个时间的,我们终需要分别。虽然不舍,但这却是必须的事情。我得走了,只希望能在不远的将来,能有再次重逢的一天。”说着,他迅捷的翻身上马,对着汝南城下前来送别的众人一拱手:“各位回去吧!不必再送了。”
“左将军(叔父)走好!”汝南地众人和李晟一道躬下身去。他们俯着身子,抬起眼睛,远远的目送刘备的离去,静静的等那略略有些孤单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良久,他们才站起身子。
“刘大统领,我们也要走了。”站直了身子,李晟翻身其上自己的坐骑,对一同出来的刘辟拱了拱手说道。
“要走?少将军为何不多留几日呢?”因为李晟认了刘备为叔,刘辟便改口称李晟为少将军了。毕竟,刘备眼下并没有其他的子侄。
“不行,我的部下都还在新息等着我呢。太迟回去的话,对他们不好说。”李晟轻轻的摇了摇头:“为了陪玄德叔父,我已经在汝南多待好几天了。眼下,玄德叔父既已离去,我也不好继续留在这儿独自享受。再说,关于贵我两军停战的事情,有的也需要我亲自处理一番,实在是不便久留。”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挽留了。”听李晟如此说,刘辟便意识到李晟是非走不可了,于是他也不在挽留,只是对李晟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还请少将军一路走好。”
“多谢!”李晟领着周睿对刘辟一个回礼便迅速的纵马而离。因想到早已超过与罗照等人约定的时间数日,虽也曾派人通知过他们,但却终究是有些思归心切,一时间便走得快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标记,李晟与周睿两骑带着手下在汝南城南边的山里转了半天,终于将罗照等人寻着了。当下,天已是有些暗了。已然不可能继续赶路,李晟便于罗照商议着在这山里在住上一宿。反正各样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完毕,新息的众人在徐庶的带领下也不肯出什么问题,自也不需要李晟这边眼巴巴的赶将回去。
立帐,生火,就食。夕阳西下,在灼灼燃烧的篝火之旁,众人一边烤着从宿营地旁的小溪中捕捞上来的鱼,一边着互相说起这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眼下的地宿营地,已不是当初李晟与罗照约定的地方。因为担心那么一个万一的出现,罗照在李晟派人来通知之后便迅速的转移了营地。这是他谨慎的所在,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为何主公要眼巴巴的把刘备拉到这荆州来呢?眼下荆州有我们不是已经足够了吗?如果刘备真的像主公说得那样厉害,让他们来荆州不是对我们很不利么?毕竟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啊。”听完李晟诉说这些天的经历,罗照不禁颇有些奇怪的问道,他对李晟拉拢刘备来荆州的行为很是不解。
听罗照如此地问,李晟笑了。他并不直接回答罗照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如果我们和刘备同样发展起来,你说世人会认为我们厉害呢?还是会认为刘备厉害?”
“这……”罗照迟疑了一下,随即便会意过来:“主公原来是想让刘备当我们前面挡着的盾牌啊。”
“正是如此。”李晟笑得十分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两人聊得投机,却把一旁的周睿、周力两人听得迷迷糊糊,云里雾里的颇有些不知所谓。为了弄明白,这听上去似乎有点重要的问题究竟是怎么回事,周睿不得不开口问了这么一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呢?”
“我在问主公让刘备来荆州的用意呢。对于这个我原先并不了解,但现在却是明白了。”罗照微笑的答道。
“究竟明白了什么?”周睿追问道,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罗照望向李晟见其轻轻的点了点头,知道他是允许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开来,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自己的解释:“主公在刘表帐下谋求发展,其不臣的种种野心无论我们做得再怎么隐蔽都必然会引起刘表的注意。如果荆州这边只有我们一家谋求自立的话,那刘表无疑会将所有的气力都花在针对我们之上。到时就算我们依然能够发展下去,但这发展的势头无疑会大受影响。这是我们所不愿意见到的。要对付曹操,如果不把我们现在地实力翻个几番上去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对我们来说时间实在是紧迫的很,是不能有半点放松的。因此,我们根本不希望看到来自刘表方面的制辄。所以主公就极力的拉拢刘备来这荆州。”说罢,罗照甩了一个眼神给周睿、周力二人,其意就是:“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周睿、周力齐齐的摇了摇头:“还请罗先生说得更详细一点吧。”他们倒是显得十分虚心。
“唉!”对于两人的转不过弯,罗照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耐心的继续解释下去:“刘备是天下闻名的人物。他曾为一方之主,虽缕战缕败,却也是缕败缕战。天下诸侯欣赏他的能力和个性,但也同时防备着他借用自己的势力而谋求独立。对于如此人物,我们把他请到这荆州来,爱好面子的刘表大人必然会因为其与之同宗又早已闻名于世的缘故收留于他。这是刘表大人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他明里上一定会善待刘备,而在暗地里却又会对刘备的种种详加提防。到时,在刘表大人的心中刘备的危险性绝对会在主公之上。如此,他便会更加的注意刘备,而不把精力放在我们这边。如此一来,只要我们自身做得隐蔽一点,基本上我们的发展是不会受到刘表大人那边任何制辄的。”
“原来如此。”周睿和周力终于了解了。他们钦佩的望着李晟,对于主公的厉害,他们可是崇拜的紧。
说完这事情,众人又聊了一会,大体议论的便是如何在以后,也就是刘备来荆州之后如何处理同刘备的关系。当然,他们没有具体详细的讨论其中的每一点每一条,只是大体的定下一个框架:亲近刘备的势力,与刘备势力下的每一人都出好关系,并适当辅助刘备势力的发展,另其引起刘表的注意,使刘表对刘备产生一定的防范。
“这可是很有些困难的喔。”李晟如是说道。所谓的困难关键就是对刘备势力那个亲热度的把握:即是,既需要与刘备势力变得亲密起来,又要在暗中给他下一定的拌子,让他的发展被刘表所阻。
“这确实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过我想只要回去把这事和几位先生商量一下,便也很容易解决才是。毕竟,几位先生的才智在众人间都是十分出众的。”周睿想了想,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倒也是。”李晟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说了这么许久,夜早已深沉了。篝火旁聊着的众人渐渐地有了些许困意。罗照满是担心的望着已经开始打哈欠的李晟,关心的劝说他:“主公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明白。”李晟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仲明我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快返回新息?”
“怎么呢?”罗照奇怪的问道:“我们出新息已经如此许久了,如何还能在外面耽搁?须知新息的众人可一直都担心着主公呢。”
“这我知道。不过我还打算往西去卧牛山一行呢。”李晟点头对罗照说道。
“往西去卧牛山?”罗照闻言不由得更加诧异了:“去哪里做什么?”
“收人。”李晟如是回答。
“收人?收谁啊?”这下子不单单是罗照,就连周睿和周力两兄弟也来了兴趣。
“我听说在卧牛山中有一支并不听从刘辟号令的黄巾残军,其首领名为周仓、裴元绍的,皆为弓马娴熟之辈,素有武名。我眼下去,便想收服他们。毕竟,我军眼下能够真正出来带兵打仗的将军还是,太少太少了啊。”李晟真真假假的解释道。他没说自己真正是为了那位名叫赵云的家伙。因为那事究竟会不会遇上眼下还做不了准,而对于做不了准的事情,他实在不好拿来作为理由的。
“主公还真是爱才啊。”罗照叹息着。对于李晟如此充分而有力的理由,他实在不好在反驳什么,只好提醒式的问了一句:“那新息的事情呢?”
“在作一封书信过去说明一下吧。毕竟,寻找人才的事情,也是为了我们今后的势力更好的发展。这一点,我想师父和元直应该能够理解的。”李晟想了想,最终作出了决定。
“也只好如此了。”罗照显得有些无奈,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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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汝南城前往卧牛山大约有两三百里的路程,既不是太远,也不是太近。因为大都是山路的缘故,人们总是得花好几天的时间才能行到那地方,这还走得都是大路。
李晟知道周仓、裴元绍二人在卧牛山落草,但他却不晓得这两人究竟在卧牛山的那里落草。因为历史上对这些事情,说得实在太过含糊,而他自己对于今天要进行的事情又大都是遮遮掩掩事先并没有派人前去侦察一番,使得他带着人马来到了这卧牛山附近,便如同进了迷魂阵一般纷纷扰扰的颇有些不知所以了。
“没想到这卧牛山这么大啊?”望着不知道连绵几里形似卧牛的山头,李晟无可奈何地感叹道。对于这样的情况,他有些迷茫了,只得小声的询问负责情报的罗照:“仲明,你看眼下该怎么办呢?如果让我们的人去找那可是还得花上好多功夫啊。没有几天的时间,这山头是跑不遍的。”
“嗯。是这样没错。”罗照点了点头。他详细的查看这卧牛山的地形,却发现这山竟是在那通往兖徐二州的大道边上。他命人拿来汝南的地图,详细的察看了一番,不由得露出笑容来:“主公勿忧。以地图而示,离这卧牛山大约还有二十里之处正有一村落。若周仓、裴元绍真是在这卧牛山落脚,那这村中必有熟悉他们人。我们只要过去这么一问,哪里还得不到有关这些人的详细呢?”
“有道理。”李晟迅速的答应了下来。
二十里的路程并非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在沿着通衢大道行军两个时辰之后,李晟终于看到了那被道路贯通而过的村子。那是一个大村,李晟遥遥的望去,见其中竟隐隐重重的立有四五百户人家,其外还筑有一圈草做防御用的木墙,将整个村子包围得有如营寨一般。
李晟这一行人可是大目标,一个个持枪带甲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这显然对乱世中的百姓是一种威胁。当他们远远的看到李晟这一行人往村子而来的时候,村中的铜钟便猛得响了起来:关村门,闭家户,出丁甲,持刀枪,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因为汝南这边没有官府,有的只是那多如牛毛的山贼,是以这边的人一看到有组织的武装过来,便迅速的做好了种种的防备——他们完全将前来此处的李晟所部看作了山贼的一支。
对于这些李晟自是明白的很。毕竟来汝南这么久,他早已见得多了。当下,他便让罗照上前去说明,费了半天口舌总算是让村民把村门打开。
村子的西面有一处大庄院,那是村中族长的加。这个时代,存在于山里的村落大都还没脱离氏族范畴,同村的人大都是同姓,所以村子的名称也十分的简洁明了。郭村,这就是村子的名字。
李晟将自己的大队人马留在外头。他自己则带了一百的亲卫队和周睿、周力、罗照三位将领入了村子。这固然是为了不给村里带来麻烦,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取得这儿的人心。当所有的势力都习惯于让自己的军队入城入村休息,抢夺百姓民房的时候,只要有那么一支部队表现的与众不同,作出那么一个与人秋毫无犯的样子,那这个部队绝对会让人记忆深刻的。虽然不清楚自这以后自己还要过多少年才能重新回到这汝南,但李晟依旧想尽一切可能的获取这一带百姓的心。因为他觉得那对自己的事业终究会有好处的。知晓民心重要性的他,怎么也不会觉得民心太多。
与郭村的村长郭常见面是在郭村的祠堂里进行的。那是一圈紧贴着庄园而立的屋子,有着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厅堂。无论从规模还是豪华程度都是除了郭常庄院之外最好的,倒也足够让自己这些人和他们那些人都处在一起。但,这却是不适合的。毕竟祠堂里放得是祖宗的灵位,是庄严肃穆之地,并不能随意的让外人进出。是以,当郭常提出会面商议在村中,倒是让郭村的人苦笑了一下,让李晟这些外来人惊讶的一阵。对于李晟而言,他们在许久以后才明白郭常为什么会这么做:这老人无疑把现在活着的人比以前的祖宗更重要一些,他其实是在把祖宗的灵牌那来当作自己的护身符。
会谈十分愉快的进行着。在明白了李晟这一行人的“真实”目的之后,这位名叫郭常倒是对李晟的进军行动异常的赞同起来:“如果将军果然有心帮我们解决伏牛山匪患的话,我愿意大力的资助将军。”
“如何资助?”闻言李晟心中暗道有门,他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闪着锐利的精光望着郭常:“我看贵村倒不是一个富贵所在。”
“那是我们藏拙了。将军须知金银钱财不可入他人之眼的道理。”郭常那一张老脸鞠起鸡皮笑了起来。他指着村子外边的围墙道:“若没有些许财力无力,我们能完成这样的设施?”
“这说得也是。”李晟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明白的告诉我呢?你难道不怕我们真的是传说中的盗匪吗?”
“老朽不才,一点观人之术还是有的:将军的部属衣甲分明,正气浩然,乃属堂堂正正之师,与一般的盗匪自是不同,而将军自己更是目光清澈,一脸和睦,与山上那些满脸横肉之辈又不一般。若如此之军,如此之将都算是盗匪的话,那岂不是黑白颠倒了吗?”郭常笑着,一席话倒是说得李晟连连点头颌首不已。
虽然李晟自己是不太喜欢阿谀奉承德拍马之语,但猛然听见有人在赞赏自己,而且赞赏之处又是言之有物,恰好挠到自己心中最得以得的地方之一,他还是忍不住欢喜起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谦顺许多:“长者过誉了。在下做得不过是一为将者因尽的本分罢了。”
“本分?如果天下的每一位将军都有阁下如此的本分,那天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征战了。”老郭常感叹了一下,随即又把话题转到了援助李晟进兵这事上头:“阁下既然是来帮助我们剿平盗匪的,那么我身为本乡本土之长,愿提供给将军钱三万贯,米一千石,并愿择本村青壮两百人加入阁下之军以助阁下讨敌。”
“真的?”李晟听郭常给自己献上如此大礼,不由得大喜:“如此我就多谢长者了。”对于郭常给的那些东西,钱粮什么的李晟根本就不在意,他真正看重的是村中的那些个壮丁。虽然前面只是匆匆地一眼瞥过,虽然自己眼中的他们眼下拿着的武器装备并不比汝南本地的黄巾部众好到哪里去,但他们的气势,他们所站在那里的那副模样,就让李晟一下子心动不已。他看得出来,这群拿着简陋武器的年轻人是很接受过几分高明的训练,其进退之间都有与士兵相近的一套法度。
“嗯,虽然他们的训练似乎还不足够,但却比一般人要好了许多,拿来给我做预备兵确是再好也不过的了。”李晟心里正是存了这么一个念头,眼下才对郭常分外的客气起来。毕竟,从新息一路行来,他的手下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些损伤。尽管这样的损伤还闹不到让他伤动筋骨的必要,但作为一个将军能看到好兵源,那里还会有不心动的呢。
当然,这对李晟来说还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尽可能在这卧牛山边多呆几天的机会。正是因为接收了这些新兵,李晟大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罗照他们:“我们必须在这里训练一段时间。新兵必须在合格之后才能投入战场,否则就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这真是天助我也。”李晟望着刚刚归入自己军中的那一张张淳朴坚毅的面容微笑的想道。对于他来说,在这卧牛山边呆得越久,与自己心目中那人碰面的机会也就越大。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真的有多少机会去说服他加入自己的阵营,但机会渺茫却不代表机会为零,哪怕百分之中只有一分的机会可能成功他也一定要去尝试一番的。因为一切正如他自己以前在心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梦想,一个他从回到三国这个时代起就一直渴望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