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禟摇着扇子不耐烦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胤誐看得头晕得骂道“九哥,你吃多了是不!”
胤禟冷笑道“没你吃得撑。”
胤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九哥,我没做错事啊!干嘛又骂我!”
胤禟没好气地说“你,就你,你干得哪件事情对过!”
“与他无关,你何必迁怒于十弟。”胤禩细细地品着茶,淡淡地说。
胤禟道“是是是,这下倒好。两江总督让阿山做了。八哥!这江南的势力,咱们费得功夫岂不是都付诸流水了。”
“倒也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胤禩放下茶杯,走到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这天总是要变的,两相并立的局面终究被打破了。却不知是谁导演了这场闹剧,把二哥拉下水,还殃及了大哥这条旁观的鱼。”
胤誐道“什么水,什么鱼?就算他索额图倒了,又关明珠什么事!”
“我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啊!”胤禟调高了声音斥责道“成天就知道打啊杀啊,有个什么用!”
“咱们爱新觉罗就是马背上夺得天下,我喜欢打打杀杀有什么不对!反正我又不是那块料!”胤誐吼道。
“好了,这有什么可吵得!”胤禩转过身温柔一笑。
胤禟不由得一哆嗦“八哥,商量一下成不!自从那个丫头被皇阿玛收了以后,你就笑得冷飕飕的!五月里,我都想找棉衣穿了!”
胤誐点点头“可不是。再笑就要五月飞雪了!”他说完话得意洋洋地看着胤禟,那意思,谁说我没文化,好歹我还知道五月飞雪呢!
胤禟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这词用在这儿。恰当个鬼啊!
胤禩垂下眼帘,轻轻地说。“以为我不知道吗?皇阿玛派人回宫里查了德妃娘娘和慈宁宫,少了两颗锁情丸。她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呢!”
胤禟叹道“八哥,求求你别想了。成不!”
胤禩柔声道“我什么也没想。你放心,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只不过,四哥能不能分清,可就难说了。”
胤誐把头顶的帽子抓下来,用力挠挠有些发痒地头皮“四哥那么个薄情寡性冷血的人。有什么放不下的!”
胤禟摇摇手里的扇子“非也非也,越是这样的人。对于在意地东西或人越执着,也越能做出超乎常人想像的事情。”
“不说这些了。既然皇阿玛已经把她留在身边,那么她在江南这两年地一切所得,皇阿玛也会收到手中。”胤禩慢慢关上门,把恼人的雨丝隔绝在屋外“我不会和皇阿玛争,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什么都不要。”
“但是皇阿玛在一旁看着,怎么要啊!”胤誐问道。
“那就要看九弟的手腕了。”胤禩朝胤禟点点头“老样子,绸缎铺,粮铺,银楼还有船队。”
“可这不是她手里最赚钱的生意。”胤禟心里盘算着,说道。
“却是她手里消息最灵通的生意。你以为咱们这些阿哥真得缺钱吗?除了你喜欢倒腾这些买卖,还有谁是真心就为了赚钱去得。”胤禩笑道“别跟我说那里没你的人。”
胤禟一摊手“是是是,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八哥也!”
“不这样,皇阿玛地平衡之术怎能为我所用呢?”胤禩走到书案前,轻轻在上面点了两下说道“身不由己啊!二哥想趁着皇阿玛南巡,利用朱三太子的事情搞点小动作,却阴沟里翻了船,赔了夫人又折兵。”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八哥,咱们慢慢来,不愁等不到那一天。”胤禟极有信心地说。
“所以,一定要跟那些御医说,不许治好她地病,但是要加紧炼制解药。”胤禩轻笑道。
胤禟气得眼角直跳“八哥,你还没忘了她!江山与美人不可能两者兼得!你不能犯这个糊涂啊!”“那我问你,你府里那些个妻妾们,哪个喊你胤禟呢?”
“她们敢!仔细我不扒了她们的皮!”
胤禩眼里寒光四射,他低声说道“那我问
在这个世上,谁敢叫皇阿玛的名字。”
胤禟的脸上浮现起了一丝恶毒的笑容“八哥,你地意思是她敢!”
“她不敢,但是有人允许,那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胤誐咋舌道“我的天,不会吧!”
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胤禩的手握住了桌子上的白玉镇纸,他阴森的说到:“皇阿玛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爱新觉罗家世代都要出一个多情种子,没想到皇阿玛这么圣明的人也难逃这个魔咒。哼,我倒要让皇阿玛知道,既然坐在天之最高处,就要断情绝爱。我得不到,谁也不能得到!”镇尺被胤禩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片粉碎。
“还有”胤禩冷冰冰的看着胤誐,低声说道:“不管怎么样,在回京之前,杀了君冥追和韩。她逃过一次,绝对会逃第二次。记住,让你的人越歹毒越好,下手越凶残越好,尤其是君冥追,最好把他给我碎尸了。我看她这次还往哪里逃!”
胤誐愣了一下,缓缓点头,答应了。
三个人走出房间,胤禟和胤誐下了酒楼往东面走去,胤禩带着守在楼下的阿尔萨蓝往西而行。
几声轻叹过后,胤禩在原地站定,他看着眼前这条幽邃狭窄的小巷,再看看前方高高的围墙,轻轻说道“阿尔萨蓝,你可否怪过爷给你指得那门婚事?”
阿尔萨蓝低下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奴才总要为家里留一点血脉。更何况奴才不能为了一己私情,有悖天道人伦。”
胤禩回头看了一眼大街上执伞而行的路人,他的心里一阵感慨,由衷地说“阿尔萨蓝,对不起。”
远远,有个声音大声喝道:“清狗莫走,爷爷奉了太子之令来取尔等的狗命。”‘嗤啦’一声,彷佛闪电划破长空的声音,从二十几丈外的墙头破空而来,直刺胤禩后心。
阿尔萨蓝见状举起剑鞘格挡,口中暴喝“主子快走!”
“走,哈哈,走不了了。今个爷爷把你们一勺烩。”刺客大笑道,手里杀招连连。
街上的行人见又有人行刺,不由得尖叫着跑开,只有胆大的人才回想起来去衙门报案。
胤禩蔑视地看着刺客“太子?可是前朝的朱三太子?他不过是个骗子,却让你为他卖命。哼,我虽武功不济,但也不是怕死之人!来,阿尔萨蓝,你我主仆二人今日生擒了他,爷回去向皇阿玛给你请赏!”
刺客桀桀桀地怪笑道“先杀了你这个小白脸,爷爷再毙了他。那可就是功德无量啊!”他突然左手挥出一掌,直拍向胤禩的心口,胤禩虽然练忙闪身躲避,扔被掌力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动弹不得。
“主子!”阿尔萨蓝两眼通红,急吼道。
刺客见胤禩胸腔还有起伏,嗤笑道“命还挺大,看爷爷补上一剑,你还能活不!”说话,他刷刷刷几剑逼退阿尔萨蓝,无情地挺剑刺向胤禩。
但阿尔萨蓝岂能让胤禩死于此地,身为护卫主人枉死他岂能独活!他想都来不及想,身体向前一挺,推开胤禩,挡在他的前面。
就在刺客一剑刺入阿尔萨蓝的胸膛的时候,阿尔萨蓝右手的长剑也刺入刺客的腹腔,狭窄的长剑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阿尔萨蓝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刺客的剑刃,血从他的胸膛和双手中喷溅而出,也没有使他后退半步,反而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两柄剑深深的插入对方的身体里,只有这样才能同归于尽。
“刺客何在!”一干捕快冲到刺杀现场。只看见血泊之中站着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血人,地下还躺着一个。
带头的捕快上前几步先看了看地上的人,因为那样抱在一起身后还有对戳出来的剑尖,只能是死人一对。他摸了摸胤禩的脉搏,回头说道“这个还活着,昏迷不妈呀!出大事了!”他尖叫道“快,快来人!这这这个受伤的人是八贝勒,八贝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