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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臣父子兄弟。言尽于此,多说无益。此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
“由不得你!”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强抢民女?”我看了看自己男装“不对,应该是强抢男子。哼,更恶心,更恶劣,更没人性!”
胤皱着眉头想了想“更恶心更恶劣更没人性的事,我还没对你做过呢!”他邪邪地一笑“你想不想试试?”
“那你还不如把我送回那座城里呢,生死由天。”我破釜沉舟地说。
“你该去哪里由我决定,先给我几天时间安排一下。老张,你们夫妇就暂且先照顾这位小姐几日。”
“。”张氏夫妇应道。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哪里出现?”我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奇问道。
“既然你来见我,我又知道你性格执拗,就算有人暗中保护,也必是想办法甩开护卫一个人上路。所以,我便派人在沿途侯着你,也方便照顾你,省得见到一个病鬼。”他捏捏我的脸“啧啧,结果看见的还是个皮猴。若是让皇阿玛知道,一定责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你打算把我送回去?”我迟疑地问。
“你必须回去,这是你的宿命。”
“宿命?”我苦笑道“那拜托你给我杯毒酒,我死了算了。”
胤正色道“别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
“好好好好。我就是那个自己撞树的兔子,只是我郑重的告诉你,若是那个人胆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要不就给他收尸要不就给我收尸。当然,你要是银子多。直接买两幅棺材也可以。”
“你就这么恨他?”
“对!”
“可是他并没有”
“他是该死之人,活一天,就要多一份业障。”
“那你呢?”
“我?”惨淡地笑笑“咳咳,我是将死之人喽。咳咳咳咳”一阵猛烈地咳嗽让我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胤问道。
“回禀爷。姑娘着急赶路,偶感风寒再加上辛苦劳累思虑极深所以”
“派人去后面取根人参给她吊着,找个好厨子好好养养她,连点肉都没有”
“对,我就是骨头架子怎么着?又没硌着你!”
胤地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我的身体,眯起眼睛说道“我虽不喜欢丰润之人,但是对排骨,也没什么兴趣。”
“无聊。”我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跳出来,开始在院内四处走动。到底哪个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
“你在找什么?”
“睡觉地地方。”
胤一愣。手指往南,指了指我方才无意忽略了三次的厢房。我懊丧地低呼一声。抱头就钻了进去。身后是他得意地开怀大笑。
这屋子布置的真是典雅,不。我应该坦白,我应该直白,这屋里除了一张大床,两把小椅,一张八仙桌,什么都没有。颜色都不能用素净来形容,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喜欢吗?”胤靠在门口问。
“喜欢。”
他脸上一喜。
“那是骗人的。”
他脸上立刻冷了下来。
“怎么也得有张屏风吧?要不我在哪里沐浴?就算没有屏风,有个书案也可以,要不我在哪里写字画画?就算没有书案,有几本书也可以,难不成我就天天躺在床上装中风吗?”
胤听完我的话,哈哈哈大笑“你若喜欢,装中风,也是很舒服的。”
“我不管,去给我找三桶桐油漆,要不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去外面把你地院墙全画上春宫图!”
“哈哈哈哈哈我倒是敢看,就怕你不敢画,!”胤笑着走进来。
“男女授受不亲,四阿哥请出去吧。”
“这是我的宅子,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为何要出去?”
“那我出去。”
“除了这间房,其他房间都没有床。”
“那我就打地铺。”
“可是最近似乎在闹老鼠。”
“啊!”我尖叫着蹦上床“快带我走,我不住这里了,我不住了!”
胤困惑地捂着脸,他没事搬出老鼠吓她干嘛?“不过已经没有。”
“真的没有了?”我尖声问。
“真的没有了。”
“肯定没有了?”
“肯定没有了。”
“绝对没有了?”
“绝对没有!”胤走过去把我从床上拽下来“别叫了,很难听。”
“咳咳咳咳,嫌我难听就放我走。”
一阵沉默,胤突然问“你总喜欢逼疯别人吗?”
“不喜欢。”
“你喜欢打击别人?”
“没这爱好。”
“那你为何总要走?”
“拜托,我回来是来救阿玛和额娘的,不是来和你打哈哈。”
“我说过,他们必会无恙。”
“可是我也的亲眼得见啊!要不我回去也不安心。”
“回去?”
“恩,我要回杭州,我要成亲反正永远也不想去京城。”
胤突然翻脸,冷冷地说“你想走,就走一个试试。你走出一步,我就杀你身边一人。”
怎么突然又翻脸了?这脾气,倒真是和忻童十成十的像,都是个混人。简单说,就是小时候竹笋炒肉丝吃少了。
“睡觉吧。”
“哦,好!”我看看冰凉地地板,没办法,毕竟人家是阿哥,好歹我也睡过地板,就当是一种磨练,总可以了吧。
“我不会碰你的。”胤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搂着我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陷入甜甜的梦乡。
我愣愣地看着他地睡颜,他是真得累了吧?伸出手指拂过他微微皱着的眉头,胤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我地手,眼睛里充满杀气。看到是我,他才松开手,微微长出一口气“不要在我睡着地时候乱动,我也许会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剑杀了你。”
“你总是睡不安稳吗?”我轻声问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那我去睡地板吧。”刚要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住。
“不用,你不需要。”说完他就那么拉着我的手,慢慢阖上眼睛。
记得忻童刚到家里地时候也是这样的失眠,没有什么办法,就是成宿成宿的不睡觉,无论怎么做,他都不想睡觉,直到
我轻声地哼唱着“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呀。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半夜里,就这样拍着胤,就像多少年前抱着小小的忻童,摇晃着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棱
胤闭着眼睛就那么听着枕边女子的哼唱,一声一声,是轻且柔的,如微风拂过花朵,绵长着的,都是馨香。绵长的歌声里,月儿真的很明了,风儿真的很静了,一切都安静了,好像有人帮自己盖好了被子,好像有人在低声地嗔笑道,这么大个人,睡相还这么坏。
那是属于他和她的夜,银色的月光在窗外,风在静静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