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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败了?”帐棚里,端坐在桌前、一身墨色战甲的年轻武将,才轻轻将俊眉一拧,沉声一问,便将来人吓得不由自主应声一跪,连连磕头讨饶。
放下手中疾书的朱笔,武将总算缓缓抬头,正视来人。
那是张宛若不该存在于凡世中的英俊脸庞,男人见了会自惭形秽,女人见了会痴迷抓狂,加上他魁梧身躯伟岸动人,霸气威武震慑人心,若他性格不是那么冷若冰霜,只怕为他疯狂的人会更多吧。
可惜他总是摆出一副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两的阴沉表情,将所有人的关心杜绝于外。他轻轻一弹指,甩开手中纸卷的动作,就让跪在跟前的一票人差点吓晕过去。
“你们办事,可真让人放心呵。”
那明明该是让众家姑娘殷殷盼望能瞧上一眼的俊美笑颜,却因语气过于冷冽,竟叫抱着此目的而跟随着主子的侍女们,连偷瞄一眼的勇气也当场抛开。
看样子,主子又动怒了。当他生气的时候,不见血,怕是不会罢休。
“王兄命我前去迎接那位来自天朝的公主,我将此事托付给你们,可你们居然跟我说,一个人也没达成任务,全军覆没?我想,我应该是听错了吧?嗯?”
弓月国二王子达奚齐德,突然猛拍了下桌面,怒喝:
“亏你们还是我旗下号称以一挡百的精英勇士,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你们这是存心让我在王兄面前蒙羞吗?”
“回、回、回旗主的话,实在是那个公主的护卫太厉害--”
“混帐东西!这样的答案也敢拿来回答我?”气极的一脚踢开桌面,打出生至今,未曾尝过败绩的达奚齐德,根本不相信这天下会有人能胜过弓月国的精兵。
瞧,就连历史渊远的东方天朝,也因为几年来,在他手中吃了败仗,不得不送个貌美公主来讨好弓月国,美其名是和亲,其实是谈和。
目前西方最强的弓月国,怎能容忍任何败绩?
“任谁都知道,天朝乃是畏惧我弓月国,深怕我威胁才以公主远嫁示好,既是如此,又怎么可能在咱们地盘上撒泼?定是你们太无能!”
一直以来,弓月国是个崇尚“以力服人,以霸制霸”的国家,深信只要胜者就能为王,输家只能臣服;面对婚事也是如此。
以前就流传至今的习俗,若有弓月国男子中意哪位姑娘,为了显示男子的英勇剽悍,便会自女子家中护卫下,将人劫走成婚;王法下,也认可这样的婚仪。
虽然弓月国已经与天朝谈妥了婚约,不过,身为狼主的王兄认为该有的习俗仍是要遵从,于是便要弓月国最强的武将,二王子达奚齐德出面抢婚。
既然已是确定的人选,以武力夺回公主只是个形式,达奚齐德原先只打算随便抢,公主应该也会认命地随便让他抢,完全不抵抗。他可以抢得愉快,抢得放心。
所以,若是这样都抢不回来,还像话吗?
“亏我连派三队精兵,竟然全部无功而返,连个小小公主都抢不成,我要留你们何用?来人!将他们拖出营外--”
他一扬手,便决定了无能部下该行的刑罚。
“但、但是那位公主身边,有个了不起的侍卫,接二连三挡了咱们攻击,这事千真万确!不提用兵,那家伙光靠他自己一人便将咱们打得落花流水,他--”
那名部下才刚想开口为自己脱罪,可当主子的鹰锐眼神扫过,再多的辩解也化为乌有。
讨饶,不,王子生平最恨如此懦弱的举止若是当真惹恼王子,不如现在乖乖受死也许还来得痛快些。
“哼还说得仿佛真有其事似的。他没事抵抗咱们做啥?”王子问得讥诮,一点也不采信部下说辞。
“这咱们也不知道是哪儿出了纰漏。”
“人不让咱们抢,婚事便不能成立,总不成他们不知情?”推敲着,达奚齐德怒气稍退。王兄没事先跟天朝来使提过此事吗?
“好吧念你们跟随我多年,这次我就暂且相信你们。”
先前达奚齐德受听闻抢婚失败的不信与恼怒影响,不免一时失了冷静,可气恼之后、他恢复平日理性,看看几个部下如此斩钉截铁的说辞,似乎也不像狡辩。
原先他没特别对这门抢婚的任务有特别兴致,只当是王兄的命令去执行,能顺利完成便罢。
可他现在一听,有名能神勇抵抗弓月国精乓的护卫出现,达奚齐德倒是觉得有点意思了。
倘若天朝真有如此能人,他不提防着怎么成?
站起身,睨视全场,达奚齐德决定,不能再让此事节外生枝,免得颜面尽失。
“要让我发现你们胆敢欺骗我,我会让你们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一把抄起搁置一旁的护身宝刀,达奚齐德大步迈出营帐。
“也罢,最近闲得发慌,就让我亲自会会这位了不起的天朝护卫,看他到底多有本事!什么晨星公主?我是要定了!”
出了天朝北原关关口,一眼望去,黄沙遍布,杳无人迹。
冷风狂乱吹拂,扬起漫天沙阵,将这高原上仅余正在前进的一列零散队伍,吹得东倒西歪、人仰马翻,让队伍险些无法继续既定行程。
前几个月来,由于盗贼猖狂肆虐,连商队也不敢贸然踏上这条唯一能与西北各国进行交易的路线。
后来此处虽然由弓月国狼主,派遣地位仅次于狼主的三大旗主负责剿平,但是短时间之内,还是没有人敢轻易冒险,踏进弓月国境外这一带。
加上季节即将入冬,日夜天气变化急遽,可预期天寒地冻的那番景象很快就会到来,以至于这片大漠上,除这列天朝来的迎亲队伍外,再没其他的人或物。
十几年里,天朝与周遭各国的相处并不融洽,其间大小纷争不停。
也许,这便是为什么天朝皇帝会选择在此时与弓月国协议,决定要以和亲联姻的方式,达成停战与同盟的目的。
所以,即使天候不对、即使仍不确定四周是否潜伏着盗匪、即使这列相亲车队怎么看也不像天朝的架式与豪华排场,这一行人也必须匆忙上路,只求能在既定的时刻内,到达约定地--弓月国。
“这到底是什么蛮荒之地呀!”队伍中央,轿里突然爆出这么一声抱怨。
元凤栖坐在轿中,紧紧抓着从家里带来的家传宝剑,闭着眼睛?着身子低咒。打了三次漫无头绪的混仗,她就算再精力旺盛也有些不堪折腾。
“出关还不到一个月,咱们就莫名其妙的接连三次遭受强盗攻击,人家说弓月国多强,我看也不过尔尔,连自己国境附近的贼寇都管束不了”
口无遮拦的爽快批判完后,她不免又开始为自己的凄惨遭遇感到难过。
爹还骗她说什么是去当狼王的皇后,万一她一个不小心被人家抢走了,这岂不成了贼婆?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元凤栖一抬头,猛一掀起轿帘,看向轿外护卫兵。
“还有这些人,实在是”她想责备什么,却又觉得这样未免有失厚道。
这列被派来保护她的队伍,根本像是临时编组的杂牌军,不提一半以上是有些年纪、连枪杆也快提不动的资深士兵,剩下一半的人,则瘦弱的快被风刮走,整个行列中,精神最好的恐怕只剩她一个。
之前受伏击的时候,若非有她在,恐怕这一大伙人,准会让人劫得一干二净,能保护得了她才有鬼。
基本上,她不但没有让人护卫到,根本是她在保护着大家。最后,领队的督统老将军,自惭无能,感激涕零的希望在这段旅程上,都由元凤栖代理指挥。
她明明不想出锋头、不想逞强好斗的,怎么老天偏偏要让她瘦弱的身躯挑起照顾这行列的重责大任呀。
“小姐不,公主,您就别气了。”唯一从元家跟着元凤栖来的侍女小雨,眼见公王皱起眉头,直觉就想安慰公主。
不论如何,英姿焕发才是最适合凤栖小姐的模样。记得小雨从前第一眼看见小姐的时候,还以为那是个少爷哩,直到三年后才发现真相。
虽然在知道凤栖小姐是个女人后,她为自己的初恋无故夭折而哭了奸几天,可是一想到小姐是这么的了不起,仍旧与有荣焉的伺候着她。
“我不是在生气,我是在伤心!”让小雨这么一说,元凤栖更为难过。别人连她生气高兴都看不出来,难道她当真这么缺乏女人魅力吗?
“不过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才刚开口想劝公主,却冷不防换来一个白眼的小雨,霎时聪明地改口。
“呃,女人要哭也得哭得好看。所以小姐你还是等练习的更像样的时候再哭吧,免得大家部以为你在发火而吓得提心吊胆。”
“反正我就是不像个女人。”元凤栖赌气噘嘴。“我不哭了,哭也没意思。”
别人家的小姐一哭,就有一排人端茶倒水掮凉,赔罪道歉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怎么她一哭,却是一排人捣着耳朵,跪在前头求她别惩罚大家?
唉,想当个能处处受宠的小女人可真不容易呀。
临行前,爹爹耳提面命要她千万、千万别惹事,要她压仰所有本事,努力摆出温柔媚态讨狼主欢心,可连国境都还没跨过呢,她就已经露馅儿了。
“可是公王却保护了我们一行人呀。”知道公主心思,小雨便灿烂一笑,鼓励元凤栖道:“天底下有哪个公主像咱们公主一样威风呢?您是独一无二的呀!”
“这独一无二不敢当啦,稍微厉害一点就是。”
“不不,公主真的很了不起,是当代少见的女中豪杰呢。”
“呵呵事实就不用多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愉快笑着,她一受捧,抑郁闷气便一扫而空,元凤栖再单纯不过的性子,一下子便让她的心情飘飘然地好了起来。
“不过,照这情形看来,还是得提防些比较好。”想到这几个突袭他们的盗贼的可疑形迹,元凤栖不免皱起了眉头。
“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似乎无意取咱们性命;攻势虽然威猛,却没有杀害咱们的意图,可是好像也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呢,真是怪事!他们目的究竟是”
元凤栖一行人虽是代表天朝而来,但别提士兵们看起来虚弱,就连元凤栖坐的车辇,也只是外表豪华却骨架松散,让她坐在里头一直听到“嘎吱嘎吱”的怪声,感觉好像随时会解体;能行至此时还没散开,仿?肥瞧婕!?br />
这也是为何元凤栖大多时候,会干脆向士兵要来马匹自己骑,免得轿子突然垮了底,让她掉在半路,没来得及跟上队伍。
还有那些陪嫁的东西,听说都是很名贵的,可清一色小而轻,不占位子,还一组组打包好,方便拿了就走。
如果她是强盗,会拿这行列当目标,她一点也不意外。这摆明很好抢嘛!
所以,就算元凤凄奋力抵挡,能护住队伍毫无死伤,可为啥连昂贵嫁妆都没短少?这些强盗若不为钱财而来,难不成为了美色?她的?
有人当她是女人来抢?g那些强盗还挺有眼光的嘛。
明知不应该,可是十几年来只被女人爱慕着的元凤栖还当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感动。
看看自己身上这套为求行动方便,而在初次遇袭后就向士兵讨来换上的武官衣裳,元凤栖不免摇了摇头。等会扎营时,她还是换回漂亮嫁裳比较好。
“其实我倒觉得对方像是冲着公主的轿子来哩。”小雨回想之前躲在轿中的时候,那些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将她拉出来。所以他们攻击的目标是公主?
“我说,公主你不会是和人家结仇了吧?”
“结仇?”元凤栖一愣。槽了!她怎么都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性哪。“我在这儿又没和谁有过节,就算招人怨,也是在京中的事,怎么会--”
忽然想到,以前在京中,只要有哪家姑娘向她求救,她就发挥自己那过剩的正义感,不由分说的对那些采花恶徒严惩一番,这么说来--
唔,那些强盗是特来向她寻仇的可能性无限大啊。
“不会吧,那些家伙这么小家子气,这样也要报复我--唉呀!”
元凤凄冷不防惨叫一声。只因行进的轿子突然停止,让她整个人失了重心,一时没注意,从轿中滚了出来。
趴伏在沙地上,她懊恼的撑起身,狼狈问道:“搞什么?怎么不动了?”
“启禀公主,前面扬起沙尘,从阵势看来,仿?肥恰你腥死聪?!?br />
“第四次?”可那个方向也不像是从京里来的呀?
到底是谁这么怨恨她?最惨的是,她仇家太多,清一色是有权有势、有爹娘撑腰的公子哥儿,一时也想不起来可疑人物会是谁。
这一来,元凤栖便能理解那些人为何连吃她三次闭门羹,还是这么不死心的前来偷袭。若是为了报仇,执着也是应该的。
“看对方来势汹汹,咱们--”先逃再说吧!连着几天被偷袭,别说大伙根本还没恢复精神,她自己也快要体力不支。
何况这次的阵仗比前几次都要来得大,别说她看了就吓着,就算不怕,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应付不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没理由让她拖累大家。
“咱们为了天朝的光荣,非胜不可,是吧?”忠心耿耿的老督统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公主的话。
老督统几十年来重病被闲置在家,难得接到这护卫重任,还能跟随这位不得了的厉害公王,无不激起他高昂斗志。“有公主在,谁还怕那些盗贼呀!”
“喔--”平日是部队中最不受重用的士兵们,出乎意料的也跟着拿起家伙鼓足了勇气。
看着之前皆靠公主独撑大局,大伙都万分感动,公主一个小小女子都能为了清誉节操如此捍卫自己,他们要是再不拿出丁点志气,他们就不算男人!
“呃,这个大家先听我说”见群情激愤,元凤栖也实在拉不下脸来要大家放弃抵挡。但大家一开始就有这番气势的话,也许不至于走得这么辛苦呢。
“就请公主尽管吩咐吧!我们一定跟随公主到底!”督统将佩剑恭敬的交到元凤栖手上。这时他总算注意到元凤栖欲言又止的神情,带苦疑惑问:
“公主还想说什么话鼓励大家吗?”
“我”没办法,她从来就没办法轻易漠视别人心意,只顾她的想法去做。
不管了,就冲着这么多人对她的期望,辜负人家她不忍心。
大家都说她技高一筹,她也从不否认自己确实有本事,少的只是动手的勇气而已。前三场不都撑下来了吗?这一场,有大家同心协力帮忙,又怎能不胜呢?
爹也说了,和不了亲,她一样无家可归。
她必须成功嫁进弓月国。这是她千辛万苦忍受长途跋涉,千里迢迢来此的唯一目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许挡在她面前。
一咬牙,元凤栖对着所有人展露决心。她拔出佩剑,轻盈跃上旁边的马匹,对准前头来人兵马一挥剑+
“我说--大伙冲哪!为了我朝威风,绝对不能输给那些蛮子,咱们不杀到他们投降讨饶,立誓不再回来,绝不罢休!”
“小雨小心了!”缠斗片刻,元凤栖明显觉得这一批人与先前三批队伍不太一样,不仅带有杀意,而且从那身手来看,丝毫不逊从小习武的她,这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兵马才对。
这些家伙究竟是何来路?
无暇多想,她一看到自己的侍女好姐妹,四处乱窜尖叫着,屡屡有惊无险的躲避凶很追杀,她也不得不掉头回去保护小雨,其他的,等躲过这场灾祸再说吧。
所以,元凤栖也根本没心思注意到远方有双闪亮瞳眸,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过她身上。
“那就是天朝公主的和亲列队?可那又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根本就是浩劫余生的队伍,达奚齐德脸色更为阴沉,不过眸中却浮出一抹兴致盎然。
他带着大队人马抢在公主和亲路线前头,可一到现场,站在沙丘上往下瞧,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场大混战?
“这群天朝士兵,根本是一群老弱残兵在做无用的挣扎,看样子,厉害的也只有那个年轻的白衣武将家伙而已,这样你们一群人,还拿不下他一个?”
虽然达奚齐德有些恼怒部下的无能,不过这一趟,他自认总算没有白来。
这样一望,让他一眼便瞧清了那家伙的矫捷身手,一刀一划,虎虎生风,漂亮极了。除了王兄以外,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要同人好好较劲一番的冲动了。
现在,他只想着要怎么击败那家伙,享受一下追求胜利的乐趣。不过
达奚齐德眉头逐渐聚拢,指着前方道:
“还有那些人是谁?没有挂上家族旗号,故意蒙着面又着黑衣,是谁派来的?我已经说过要亲自劫人,谁还敢自作主张抢在我前头动手?”
注意力总算放在那群抢先他们一步,乘机偷袭公主的奇怪黑衣人身上,达奚齐德一瞬间兴起的玩心顿时消失殆尽。
“不,那不是咱们的人马。”部下回应道。
“这可有趣,明知天朝公主要嫁咱们狼主,还有人敢大胆冒犯和亲行列?”达奚齐德突然对这位公主涌起强烈好奇心。
公主身边有名神勇护卫,甚至引起他人觊觎。“难不成这位公主的美貌当真如此惊人?”或是这位公主除了美貌外,还带了什么足以让人垂涎的宝藏?
不论如何,他若再不动手,现在就算公主没让别人抢走,等会他再出面抢亲,大概也遇不上什么抵抗就能轻松获胜了。
“这样就算能顺利抢来新娘,可一点也不威风哪。罢了,先救人再说。”
跃上马,达奚齐德一蹬马腹,扬鞭冲下沙丘。
“搞什么,一批还没结束,又来一批呀!”注意到自不远处沙丘上又出现另一票人马时,元凤栖不免惊讶过头,反而开始恼火。
“要我真能当上皇后,我一定要让狼王把这儿的盗贼给扫得干干净净,前面盗贼都还没走光,后面一票贼人是凑什么热闹?起码也要按照顺序排队来抢呀!”
她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呜,早知道她就不逞强了啦。
但就算改变王意想逃也来不及。
现在不管新来的是谁,反正谁挡在她前头碍眼,她全部抓来打一顿就对了!
三方人马,随便厮杀,一场乱战,管他敌我。
愈演愈烈,沙尘扬天,视线蒙?,行动愈来愈不便:最后,元凤栖总算察觉到周遭已不再有任何杀气逼近时,她停下了动作。
须灾,飞沙走石告息,喧闹攻伐不再,所有人都冷静下来。
尘埃尽散,徒留大家面面相觑,好一时间没人开口。现在这场面到底又是什么情况?
“啊?你--想做什么?”元凤栖连忙向后跳开一大步。
自己面前怎么无声无息的凭空蹦出一个人?这个跟自己大眼瞪小眼,还摆出一脸穷极无聊的俊朗青年是谁?
“你们是来自天朝的晨星公主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