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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古朴的书案上,一条被磨的澄亮的黄铜镇纸压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一行浓墨大字映入了展威的眼帘。
取舍之道是处事根本。
抬起来头,展威看着老爷子:“爸。这”“由字入心,由意入理,由理入事,由事入世。”老人家提笔刷刷刷,写下了一串小行楷。然后把那支羊豪轻轻一抛。
笔入洗缸,一团墨花在洗笔水里缓缓绽放开来。
手一背,展威的父亲展中天微微叹了口气,手指屈着,笃笃地敲了下他面前的书案,对着他的大儿子说道:“展威啊。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颜体吗?”
展威不解的摇了下头。
微微一笑老爷子的手指划过了桌面:“颜体飞扬不羁,始于大唐开元年间,正是一派泱泱天朝男儿风范!字体着重骨、气、血、肉四字,而其人啊,那颜文忠公更是忠臣良将,书法中一脉传承的是那股浩然正气。你可知道?”
看着儿子依旧不知。
展中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人知道中国的文化?”
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了,已过了不惑之年,却被人称之为年轻人,而这个人又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展威只得尴尬的一笑。不吱声。
“颜公年轻的时候,刚刚中了进士。杨国忠那时正当权。世人皆俯首,唯有颜公不畏权臣,一腔热血只为君王。后被贬为平原刺史,所以世人又称颜公为颜平原!安史之乱时,力挽狂澜。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后被封为了鲁郡开国公。所以又称他为颜鲁公。到了大唐德宗年间,李希烈叛乱了,颜公当年已经七十七高龄。老人家一心只以社稷为重,亲赴敌营,晓以大义,最后却被那乱臣贼子李希烈缢杀,唐德宗含泪诏文称赞颜公是:器质天资,公忠杰出,出入四朝,坚贞一志!”
说到激动时。展中天一拍书案,回头对着听的发呆的儿子道:“而在安史之乱的时候。颜公的堂兄颜呆卿任常山郡太守,也是只忠诚于国家,最后城破人亡,只留下千古余香!颜公字如其人,可谓满门忠烈!孩子!”
被老爷子忽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展威连忙提起神来,看向了父亲,耳中听到父亲大声说道:“取舍两个字,就看你怎么看了。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什么对家族有利什么有害。要记得取舍的东西。取决于你的眼光,要看地长久,取舍的分明,那家族才能够长盛不衰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展威恭敬的答应道。然后他疑惑的抬起了头,犹豫着问道:“父亲您全听到了?”
不置可否的一笑。老人家指着那张宣纸:“你说说看。”
“哦。”
展威看了下父亲,试探的解释道:“父亲是告诉我,取舍取决于自己的眼光和心胸。一定要慎重考虑,因为我的决定代表了家族。如果取舍错了,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而是整个家族的未来!父亲给我讲了颜公的故事,而且是用颜体写的告诫,我想父亲的意思就是说,无论怎么样。我做事的根本先是要忠诚于国,这样才能够立足。然后基于这个基础再做取舍。自然就不会被短期的利益蒙蔽了眼睛。心要放到大处!时刻谨记着这个道理,事事如此,那么在江湖上,在社会里,自然我们家族就有立足之地了!”
“好!好!好!我展中天乱世里来去,好不容易想放心休息下,但是一直挂着心,今天,我算是彻底放心了!嗯”眼睛里满是笑意的老爷子沉吟了下,对着有点不好意思地展威又告诫道:“道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要做到其实不容易!知道吗?”
“是!请父亲放心!”
“家大业大,事也多啊。明天,明天我陪着你一起看看,由你做决定,我就看看。我在桌子上,也省的老二惹事!哼。你去吧。”
点了点头,展威看到父亲的眉头忽然多了点萧索的意味,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问。
站了会,看到父亲已经低头写字了。
展威只好转身退了出去。
透过书窗的空隙,看着自己儿子矫健的身影,在竹影里一晃一晃地远去,展中天伸手把笔挂在了笔架子上。
放下了袖子,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天,喃喃自语道:“可是故人来?”
“你爸爸请我们吃饭?啧啧。不是想收礼物吧?”唐军摇头晃脑的咬着根没点上的香烟,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口袋,满眼是不信任。
吕操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神经病。自己的妹子已经挂到了那个家伙身上闹了起来。
旁边向华强嘿嘿一笑,拉着吕操坐到了沙发上,丢了根香烟给他,安慰道:“他这人就这样,你别在意。以后全是兄弟了,我们正常胡说八道的。兄弟在一起那么正经干什么,对不?”
也是啊。吕操点了点头。
旁边长河一挑眉毛:“兄弟,透个底,今天中午会不会是鸿门宴啊?”
“你们!全是坏蛋。”欣欣一听后面人的话,气的跳了下来叉腰大怒。一群混蛋笑得前俯后仰的:“逗你玩!嘿嘿。”
门打开了。
成砚走了进来,对着唐军点了下头:“哥,全办好了。”
“小砚子!来,和姐姐说说,什么办好了?”
小燕子?
听着这个古怪的娘们昵称,成砚连忙扶住了墙,难堪地看着欣欣:“你,你别闹。我是你哥!”
唐军转了脸对着也笑歪了的吕操说道:“操大爷。我这个兄弟也不错,我们两个做哥哥的干脆和他们凑合下如何?”
操大爷?
吕操粗着脖子瞪着唐军:“你个刀痞子!”
“凑合什么?”旁边地向华强问道。长河也八卦地看着唐军。
成砚刚刚要说话。唐军已经开了口:“欣欣和成砚啊,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吧。等他们两个发育了,就让他们进洞房,家族事业后继也有人啊。”
一群爆笑里,欣欣红了脸对着唐军就咬了起来。只有成砚站在门口嘿嘿傻笑着。长河乐地指着他:“看,傻小子那样,有戏啊,有戏!”
“你去死吧。”这下成砚脸上也挂不住了。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群兄弟。吕操心里更有底了,笑的这么阳光的一群好汉子会是套话的龌龊人?
家族的事业看来真的是遇到一个更好的发展契机了!
彻底放了心的吕操也是个会闹的人。立刻加入了媒婆行列。
半个上午,很快过去。
坐到车上。前往展家的时候,吕操发现。自己已经算是融入了这个集体。
是的。
小处见大,唐军他们其实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吕操,如果可以,多个兄弟不好吗?现在看来,起码已经算及格!
欣欣向来是谁和她说那事,那么她就立刻要去撇清自己,而撇清的方法就是拼命的折腾八卦的另外一个猪脚!上次是疯子,这次是成砚。
可惜,成砚是唐军这个痞子的嫡传弟子。不是疯子那种傻蛋粗人。
面对丫头的作弄。成砚很享受地靠在了车座背上。闭上了眼睛。轻声的飘出了一句:“打是亲。骂是爱,你想亲想爱随便你。目前我还要考虑下,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情!”
爆笑声中!
欣欣愤怒地举起了拳头,可是想到动了手就是亲了。又连忙放下。狼狈里听到唐军地嗓子:“推倒啊,成砚!推倒欣欣才是王道!吕操!我们帮他们开房间去!”
“我这里有西班牙苍蝇。男女通用的。”
长河接了向华强的话头哈哈大笑:“娘的,吕操啊,你吱声啊。”
“吱!~”吕操坏笑着吱了声,接道:“小孩子谈恋爱,我们做哥哥地不问。什么年代了,欣欣,去吧,去吧。”
吃瘪了,彻底的吃瘪了。
狠狠地看了看老神在在的成砚,还有一车的混账哥哥,欣欣憋气躲到了角落里,闷气地看向了窗户外边。
疯子眨巴的眼睛,崇拜地看着成砚,还是他强!不愧是老大看重的人,无耻的如出一个模子!
欣欣有难鸟哇!
北京郊外的一个大院子门口。
站着几个中年人。
车子下了公路,转了个弯,慢慢地停到了院子门口。一个黑衣服的年轻人,抢上来,在外边帮着把车门打开了。
唐军下了车,迎上了一双眼睛。眼睛的主人头发有了点微微地花白,但是皮肤保养的很好,一个中年人有着点花白的头发,再配上那看上去很硬朗的身板,有种特别的味道。
微微笑了下,自己算是欣欣的哥哥,是晚辈,理当主动上前去。唐军向前走了几步,那个中年人也迎了上来。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伸过来了,唐军握着他的手:“定是河北道上闻名的展爷了。晚辈幸会!”
“龙五兄弟客气了,客气了,欢迎来做客。”展威心里对唐军的第一眼很满意,气质是伪装不起来的。
毕竟带过兵,杀过人,居高位,平时处的俱又是人杰。唐军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这个样子出去骗妞骗钱。一骗一个准!
展威地嗓子有点金石之声,很有感染力。俗话说。很有磁性。唐军刚刚想开口胡说八道,忽然想起来是第一次见面。只得闷在了心里。自然脸上就有了点古怪。旁边的展强奇怪地了看了下他。唐军连忙向着他点了点头:“三叔好啊。呵呵。展大叔,别叫我兄弟,我可不敢做欣丫头的长辈。你不是害我吗?”
一句话惹起了笑声一片。气氛也融洽多了。转身他有介绍了下向华强,和赖长河,还有成砚。疯子毕恭毕敬的对着展威一个标准的作揖,愣着嗓子嚷嚷道:“大叔好。我是疯子。”
展强苦忍着笑
唐军满脸通红的回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你耍宝呢?谁教你的?”
一眼就看到欣欣,从疯子背后闪了出来,咯咯笑着。捏起了手指,疯子也伸手到背后揉起了腰。
展威爱怜的瞪了下女儿一眼:“你呀。这么大的人了,别调皮了,将来谁敢要你?”
“没事,有人,有人要。”唐军龇牙咧嘴地看向了急地直翻眼睛的成砚。
展威愣了下。关心则乱,连忙看向了成砚。成砚吓得手足无措的,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那副实在样子倒是看的展威心里舒服。旁边欣欣已经羞红了脸,死死地锤着唐军:“要你胡说,要你胡说。”
展强最疼这个侄女,但是男人哪里明白女人事?他还当唐军说的是真的。又看欣欣那副害羞的样子。于是走了上来。打量了下成砚,居然也看舒服了,还点了点头,刚刚要说话。欣欣大急:“不是。不是。”
吕操乐的笑翻了,连忙先为她解围。上前插话道:“大舅,三叔,我们先请客人进去吧。”
“啪!”对着自己一脑门,展威抱歉地看着唐军和向华强他们:“你看我这。呵呵,请,请进诸位。”
哈哈一笑,唐军很上道地陪着展威向里走去。后面有意无意地,展强已经走到了成砚的身边,欣欣的撒娇声又起来了。
长河看着唐军的背影,这还是什么黑帮大佬聚会吗?整个一个相亲会了,这个刀痞子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事情不像个事情了?
还真服了他了。
向华强却现在冷着个脸,不是他不上道,因为他旁边走地是展家老二,欣欣叽叽咕咕的,早就倒竹筒一样地把展风的德行全说过了,吕操心里不舒服这个二叔,也不拦着。你说向华强能够有什么好脸给他?老子是三合会的当家人,鸟你个不入流的家伙?不是看欣欣爸爸不错,我最多只给你鼻孔看!
展风心里尴尬暗恨,知道是两个小的捣鬼的。可是又拿向华强没办法。人家什么人物?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些人是假的。可是他自己现在也不相信了。人物是人物,装的起来吗?看看自己,比较了下。走在同样身高的向华强旁边,怎么我就他娘的这个
在他自觉的自我鄙视之时。所有人已经走进了院子。
大院子很清爽,几个石凳,两棵树。中间一条石板路,正对着三块青石垒起的台阶。上去就是几扇阁门,大开着。明亮的大堂里,一张加大的八仙桌,一面可以做下四个人。十六把刷着桐油的木椅子放着。
桌子上的菜全扣着瓷盆。
青花的酒盅很雅致,配上旁边搁在架子上的象牙筷子。
很不错。
抬头细看。
一副中堂,是山水。上联,幽居依翠觉春深,下联:速瀑凝烟听壑静。
整个展家给唐军的感觉,书香门第甚于黑道豪族。但是,非常的有味道。绝对是骨子里的那种儒雅,浑然天成的感觉,没有一丝的做作!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爽?
没等唐军感慨出来,旁边的展威已经举了手:“请!”
上座?得了吧。
唐军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旁边去,看着目瞪口呆的展威嘴巴一张:“大叔,我们就这么坐。小强和长河我,我们三个一边。疯子成砚欣欣一边。你们三个上座!别烦了。”
展威没接触过唐军。被他这样子折腾的愣在了那里,世界上哪里有请客的人自己坐那里,把客人丢下边的?
再说了
堂后一个笑声响了起来:“展威啊,小友如此洒脱,你又何必呢,今天桌子上无大小。来。大家坐。”
展中天转了出来,微笑着看着满屋子的人。唐军吃惊地看着他,不为别的,屋子里后面有人,他居然感觉不到?同样吃惊的还有欣欣和吕操。他们没有想到爷爷居然出来了。父亲没说啊。至于展风?看到他老子他就哆嗦。他正哆嗦着呢。
听了展威的介绍。唐军恭敬的对着白发入雪的老爷子鞠躬道:“爷爷好!”向华强他们自然也只是按着欣欣的辈分问起了好。小强一边问好,一边难堪地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展威。心里破口大骂唐军个孙子。忒不上道。拉自己做孙子!我日!
唐军没空看他,他忙着和老爷子对上了眼睛。半天,他闷出了句:“老爷子,好功夫!”
展威大惊失色。外人会看出老爷子的功夫?他怀疑地看着欣欣。欣欣摇了下头,示意自己没说。
展中天已经大笑了起来:“来,第一杯酒,我先敬那转战南美,扬我国威的军刀小友一杯!干。”
唐军也不做作,举杯就饮胜。老爷子看了欢喜。第二杯起来对着向华强:“久仰向大佬威名。老头子我先干为敬!”
向华强连忙站了起来,连说不敢。下面是长河了。然后是成砚。一桌子古怪的眼神,还有欣欣羞急的样子,心中有点“了然”的老爷子。居然调皮的又和他干了一杯。成砚好险没被第二杯酒呛死了。
看着一口京片子的疯子,老爷子刚刚要举杯。疯子已经嚷嚷起来了:“我敬老爷子!干。”
血盆大口只要那酒杯也吃了。不过瘾似的,疯子擦了下嘴巴,转头看着展威:“大叔,整个碗给我吧。”
桌子上的人给这个大傻逗的全笑了。
宾主双方好不容易收了笑声,坐好了位置。瓷盆翻开,香气扑鼻,全是汉子也不客气了。你来我往的筷子翻飞起来。
老爷子今天特别舒坦,本来酒量不小,又是一口好牙,练武之人身体强健,吃起东西来也是大口大口地。唐军上了兴致,夹起了条大肉:“老爷子,来。这玩意好,您别客气。”
谁家谁家啊?展威和展强兄弟无奈地看着这个自来熟,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很,这样子性子的人,是汉子。
酒桌不谈事。
疯子对着展风就干上了,两人手套手的,疯子一碗他一杯,不喝?不喝我就对着你看,看死你!
众人同欢,一人
烈酒,大肉,飞禽走兽,北方菜口味又重,舒服地唐军龇牙咧嘴的,拍桌子大叫:“老爷子,干!”
欣欣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看着这个活宝哥哥,只看桌子上的情况,就知道自己绝对没介绍错了人,爷爷可从不这样的。眼神扫过,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和爸爸还有三叔喝上了?啧啧,看不出来,他也很能够喝啊。
仿佛感觉到了丫头的目光,成砚转了下头,一双恶狠狠的大眼睛瞪了过来,然后化成一对卫生球。成砚苦笑了下,臭丫头,又不是我惹你的。有本事你找老大出气去啊!
再回头,展威和展强两个人正对着他笑。笑的那个慈祥哦!成砚手一哆嗦,酒水顺着桌子,滴答滴答的,裤子上一片狼藉。偏偏昨晚洗澡抓破了皮。只腌的成砚龇牙咧嘴。
耳边传来一声:“哼,吃饭邋遢,丢死人。”
你这个臭娘们。老子虽然是书生,但是也有血性的!妈的,老子不把你有一天在我胯下婉转呻吟。我就不是人!
成砚大怒!老子不要脸了!我一定要和你嘿咻!
酒足饭饱后。
几个兄弟们面前放上了一杯浓茶。那张八仙桌已经撤下了。通风很好,整个堂屋中很快就散了酒气。掀开了杯盖。几枚新绿在水中翻滚着,扑鼻的清香直沁人心脾,转眼就让人神清气爽。
“虽然我不懂茶,但是真是好茶,上的时候也好!”唐军衷心的赞叹着,喝了一口。虽然说地不伦不类的,但是更显赤子之心。
展威和父亲互相看了下,呵呵一笑。展威开了口,提到了正事:“龙五兄弟,我昨天听了欣欣和她表哥回来一说。只是孩子转话呢。说地不算清楚,今天还想请你给我们”
恩了声。放下了茶杯,唐军点了点头:“今天既然这么投缘,嘿嘿,尤其是老爷子。”
转头还抽空对着展中天龇了下牙,在大家一片低笑声里,唐军继续道:“欣欣也是我结拜妹子,就算一家人了,何况爷爷在这里,我也就不瞒大家了。日本山口组和黑龙会的毒品。走私等。已经全部被我拿下了。合同在这里,我现在空口无法证明这个是真是假,只有看各位长辈自己的想法了。请。”
成砚接过了唐军掏出来的合同,恭敬的放到了展中天的面前。两张薄纸。无数的富贵!虽轻实重。饶是展中天久历风雨,也被唐军的话吓了一跳。旁边的废物展风低声的惊呼了下。展威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转手推给了自己的大儿子,展中天对着唐军笑道:“我相信。太让人吃惊了,但是我相信。”
“恩。我知道你会相信我的。”
唐军倒是大言不惭,继续道:“东南亚的市场我们也将垄断。加拿大那里,我们要等段时间,远交近攻嘛,哈哈。所有我们要很大的毒品货源,云南香港已经定了大概,四川这里,不知道河北道上,展叔能不能够出份力气?当然了,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一旦谈妥了,我今天就把你们说的数的百分之三十的订金划账过来。”
说的很坦白。唐军实实在在的丢出了展家目前可以知道的底子。并且保证了立刻给订金。展家本来就不怀疑他们了,现在更是放心了。
只是有点事情还要问地。展威索性放下了面子,直接问道:“那就先谈生意,我想知道龙五兄弟的条件,全部的条件。”
“条件,我和欣欣还有吕操说了的。如果做这个事情,必须停了你们势力范围内的全部毒品生意,并且帮着打击这些家伙。而且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和我们联合起来,在各地作战。全力剿灭这些贩毒团伙。”
欣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丫头前俯后仰的指着唐军:“你就是个大贩子!咯咯。”
本来严肃的事情被小丫头这么一搅,房间里全是古怪的笑声,唐军抓了抓头:“我说的是真的。”
展中天开了口:“龙五小友,能够把你的想法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说吗?”
老人家问,当然说了。
不问,也要说的。
本来来的时候,还想敲打敲打的,现在这个气氛没必要了。唐军点了下头:“想法很简单。我只想国内无毒品,国家打击是没办法全部禁止的,但是如果黑白两道一起,那就好办多了。我不是矫情什么。嫖,嫖死也是自己的事情。赌,总有没钱的时候,毒,却是害人害己,想停也停不住。回想当年鸦片战争等等事情。毒之害人不浅。而且沾手难丢,实在是祸害。虽然来钱,但是这钱来的太不地道了。”
低头喝了口茶,润了下嘴唇,唐军继续道:“所以我们想了个办法,说真的缺德了点。但是无所谓。反正不是搞我们自己人。那就是祸水东引,决战境外!妈的。谁害过我们的,我们就把毒丢到他们那里去。”
疯子急了:“那你要我去俄罗斯干什么?害我的祖国?”
“你去死吧你”唐军眼睛一瞪:“俄罗斯黑帮在欧洲的关系你不知道?你通过他们接了路,我们供货走俄罗斯发欧洲就是。”
“这样啊。哦。”疯子愣头愣脑的干笑了起来。
老爷子忽然站了起来,一只手拍到了唐军的肩膀上:“想法不简单!不简单!好啊。江湖后辈里有这样的好男儿才是福气!就该这样,和敌人我们讲什么仁义?搞,一定要搞,哈哈。”
唐军大喜:“嘿,知音啊!老爷子,就这道理。别人害了我,我就去偷他老婆。烧他房子!客气什么客气?”
周围立刻一片哄堂大笑。
展强站了起来分了下香烟,走到唐军面前的时候问道:“就是我们自己去搞那些境内贩毒的?”
问的巧妙,问的好!
看着对方的人全竖起了耳朵,唐军却打量起了展强来,展强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了,唐军忽然来了句:“怪不得欣欣说,说她三叔是个军师,厉害的不得了呢。”
你夸我呢,损我呢?
展强居然给他说红了脸。也是啊。谈事的时候这是必须的。但是你反了来说,不是让人难堪吗?
丫头脆生生的笑声里,唐军一耸肩:“等我明天和老爷子商量下,看看杨家将行不行?”
展家人听了他这话。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还是齐齐变了色。卫戎区警戒司令部?北方赫赫有名地杨家将?其他百姓也许不知道。展家在官场军界还是有点朋友的,自然有所耳闻。
唐军要和哪个老爷子商量?居然能够调动这样的人马?联想到他那个外号,中国军刀。再想到许世友上将军是他的爷爷,还有
展强聪明的不再问了,事已至此,何必多说,总有天该知道的!
展风却贼头贼脑地看着唐军:“谁,谁啊?”
唐军厌恶地看了下他,看他手里居然死死地还捏着自己的那两张合同,转了头。果然,展中天已经吼了起来:“来啊!给我把他拿到后面去!丢人现眼的东西!恩?你把人家合同还拿着?放下!混账!”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被抓到后面去了,但是堂上地气氛也有了点冷。唐军眼睛转了转:“老爷子,说个实在话,如果是容易坏事的人,千万别参与这样的事情,我多个嘴,把他养着吧。”
“是啊。想扶扶不上墙。哎!”重重地叹了口气,展中天知道这个事情不是儿戏,必须消息绝密。他有点觉得丢人地站了起来,对着唐军这边拱手道:“龙五兄弟,向大佬,还有长河兄弟,诸位,见笑了。”
唐军连忙站了起来,摸着鼻子又不知道怎么劝告,欣欣看了爷爷伤心,连忙走了过来,撒娇道:“爷爷,龙五哥是我结拜的哥哥,他们又不是外人。”
成砚觉得这个老爷子很不错,尤其是那种儒雅之气,很对他这个书生出身地痞子胃口,连忙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不是外人。呃。”
话刚出口,欣欣已经涨红了脸抢白道:“要你说!”
再看看周围所有人的眼神,成砚大窘:“我。我不是那意思,我”
一片大笑声里,欣欣气的上去拖住他:“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个油嘴滑舌的坏蛋!”
“妹子,你咋知道我弟弟油嘴滑舌呢?”唐军大惊失色,转头看向了展威:“大叔,这个事情我也管不了啊。”
外边已经是一阵鬼哭狼嚎,半晌,成砚忽然人品爆发了:“老子真怕你?大爷我今天不让你唱征服,我就不是龙六!”
龙六?这个混账家伙,还龙虾呢!人家老子还在呢,你不要乱来啊!
唐军一头大汗
北方人也没那么多规矩,何况是黑道出身的人家,成砚小子的确不错,展威也懒得问了。
老子都不问,其他人问什么?
也没人去管外边两个孩子在干什么了。
就在成砚时不时的鬼叫里,展中天忽然对着唐军开了口:“我想问你个事情。”
看到唐军收了笑容,点了头,老爷子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你师傅是不是高进?”
“是的。”向华强替代唐军答道。
老爷子又问道:“高进的父亲可是香港当年的五亿探长雷诺先生?也是南洪门三合会的大当家?”
向华强大惊,不由得站了起来:“老人家如何知道南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