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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三函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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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凌浑全力出手的攻击何其凶悍,毒龙尊者和许飞娘虽然修为不凡,但是如何一面分心控阵,一面抵挡凌浑的袭击。此时为了自家性命也只能放下魔阵操纵,全力抵挡凌浑的进攻。此时朱文操纵天遁镜立时感到压力一松,哪能放过机会,发力一摧,宝镜神光再震,竟是穿破了魔阵的五行之力。而那紫铃的弥尘幡也是随之而动,顶住了破开的口子。

    起初那青螺宫众人见凌浑二次现身,毒龙尊者和许飞娘二人倚仗魔阵不甚着慌。那毒龙尊者将手指咬破,含了一口鲜血,再施魔法。只见那百十丈软红砂,登时如火山爆发,化成百十丈长一股烈焰,那魔阵威力再加,欲先将阵中众人炼化,再回头对付凌浑那花子。

    凌浑一见烈焰飞出,知道魔法狠毒,那容得毒龙尊者从容施法。连忙射出剑光直取控阵的二人,打乱了其阵脚,这才有朱文宝镜绞破魔阵。那毒龙尊者一见魔阵要破,赶紧喷出魔火,抵住凌浑,唤那许飞娘去压住阵脚,保住魔阵。不过此时已经积重难返,下面众人力合一处,纷纷祭出法宝飞剑,打在那缺口之处。许飞娘也是无力回天,见那峨眉众人就要冲出阵来,知道今日事已不可为,发出了撤退信号,也不管他人,独自飞遁而去。

    毒龙尊者本就不敌怪花穷神凌浑,如今忽然听见许飞娘一走,更是心如死灰,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再看下面,自己的弟子党羽非死即伤,哀之莫大,已是生出了玉碎之心。只见他手中拿出一面小幡,抬掌自向胸口没命的捶了数次啊,狂喷数升鲜血。那小幡血色大振不住招展,所指之处尽是一溜五色火光,不分敌我皆是非死即伤。

    凌浑见这毒龙尊者困兽犹斗,已是拼了老命了,哪能容他再多猖狂,手中法印连变,高声喝道:“毒龙孽障,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说罢,手一张,便照出一道紫色光华,速度极快,直朝毒龙尊者卷去。

    毒龙尊者知道厉害,但是冲动之下心中只要和青螺宫共存亡,也不逃遁,反而是以那五色火光迎向了凌浑的紫光。怪花穷神凌浑修为高过毒龙非是一点半点,只是毒龙尊者也真是凶戾,见要不敌,竟再次喷出三口精血,引动那血幡威力,一时间也不露颓色。只是他终有几口精血可喷,最终也逃不过身死命陨的下场。

    许飞娘回头见那毒龙尊者终于喷尽了最后一口精血,气尽而亡,也不再犹豫,施展秘法隐遁千里之外。凌浑也不与那婆娘为难,原是怕那崔五姑说他骚扰人家俏寡妇。如今胜了毒龙尊者,青螺魔宫已经为凌浑所占,这青螺山之役也算够一段落了。可叹毒龙尊者一代的滇西魔教教祖,竟是因为门下的一点小事,而身死命陨,失了这百千年的基业。

    再说今日之事的起始魁首,那毒龙尊者的徒弟八魔却全是有见机得快的,不等正道众人杀来各自逃遁。那大魔黄骕,六魔厉吼跑的最快,已经先行进了魔宫。喘了口气,大魔黄骕对厉吼道:“六兄弟,想不到今日竟会如此惨败。如今我们兄弟死散不知,想来今日之战难以善了。若师傅同那许仙姑有别的妙法挽救残局尚可保得性命,如果他二人不能支持,敌人追来,非但此地基业必不守,你我性命更是堪忧。”

    “大哥有何计较只管吩咐,小弟全听你的就是。”厉吼平时表现的憨厚直楞,其实最是奸猾,今日已经如此,那大魔说出此话自然明了。他更知道若是不允,恐怕现在就是难以活命。

    大魔一听甚是满意,道:“我想起石洞中藏的那部天书”大魔话说半句,小心的看着厉吼的反应,若是有异动,他也下了决心,斩断多年的兄弟之情,也要痛下杀手。

    厉吼一听心中一寒,他当然知道那天书的意义,想不到这黄骕居然打的是它的主意。只是此时形势不容他多想,那大魔黄骕修为强他很多,况且厉吼新失了飞剑,是万难敌过。倒不如就顺了他意,得了天书,以后再作打算。

    原来这青螺宫中的天书共分上中下三函,另外还有一册副卷。除副卷为当下的汉字,普通修道者皆能看懂。其他三函皆是有蝌蚪文攥成,只上函有前辈高人的注释,得之方能修习。此处藏的乃是下函和那一本副卷,中函早年被嵩山二老得了去,上函失落多年,现在却为那怪花穷神凌浑所得。

    那嵩山二老虽然修为精深,见识不俗,青城派也是发源极早,但是此时尚未发现殷墟,传世的甲骨文少之又少,他们如何认得。多亏峨嵋鼻祖长眉真人,不知何处得了一知半解,指点他们修习了一些法术,却难理解其真正的精髓。而毒龙尊者只精通那本副卷,业己魔道称尊,半世无敌,可见这天书的珍贵。

    只说二魔达成了协议,依照秘法打开了禁制,准备取那天书。只是二人却是不知,此时在暗处凌浑安排的二人已经盯上了他们。凌浑对那青螺宫的天书窥视也不是一两日了,数年准备,自然早就安培妥当。允中、魏青二人均是凌浑的挂名弟子,早就潜入魔宫之中。他们有凌浑传授的隐身法宝,藏在暗处,跟踪而行。此时高手皆已外出迎战,无人能查觉。二人均照凌浑叮嘱,只待二魔打开禁止,手已触到那玉匣之时,一齐杀出。

    那二魔以为好事已成,心中狂喜却忘了戒备,被人家杀了个措手不及,白白丢了性命。二人得了玉匣宝物,不敢善动,怕其中另有玄机,也不出去,只待凌浑得胜破了众邪魔,自会来此处理。

    却说那易玉,和怪花穷神凌浑话胡了半天,领了这么个工作。易玉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郑八姑,夺了雪魂珠,再导演一出,‘尚和阳玄冰谷逞凶伤人命,郑八姑临终托孤赠宝珠’的戏码。不过思虑多时,易玉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此处正邪云集,怕是有上百人,谁知道什么地方就有个把高手,若是被人发现了就糟了。若是还像上次那样,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寒萼妹妹那么好对付的。

    易玉终于努力的压下了把郑八姑宰了,推给尚和阳的念头,准备好好完成任务,等着那老叫花子的天书。不消多时,易玉到了玄冰谷,却只见寒风冰雪,未见有人。他知道此时非常时期,郑八姑必是隐藏起来了,高声道:“青城派易玉到此,凌浑师伯命我来此护持,道友莫要误会。”

    不多时,只见显出两人,一男一女,皆是不识,易玉把男子自动过滤,只看女子。那女子却是个绝妙的人物,但见艳容无双,姿色撩人,只是那妩媚之身却是藏在一袭缁衣僧袍中,肩上也不见一缕秀发,原是个出家的比丘尼。

    那女尼虽然艳媚,但神色肃穆,眼中带着戒备之色,手上已掐住剑诀。易玉尚是初次见到这样美丽的比丘尼,不免要多看几眼,只是却未拿她当作出家人,眼中尽是欣赏美女之色。那女尼虽然有些着恼,却没有说话,但那旁边的男弟子却是不忿,喝道:“我不管你是何人,此处有我和文琪师妹自然无事,哪来哪去,莫要再说,免得伤了和气。”说罢还显示一般,一道宝光一闪而逝,一只七八寸长的小剑已经萦绕在手旁,似乎随时要出手。

    直到此时易玉方才仔细打量这男子,一副皮囊尚是不错,世俗的公子打扮还算英挺,只是眼神阴历,内藏狠毒,不似好人。其实易玉看每个长的不错的男子的评价基本上尽是如此。闻听对方说话无理,易于自然不会为了什么同道之宜,忍气吞声,手已经是摸向了定秦的剑柄。

    易玉的动作很慢,当他的手握实了剑柄之时,定秦尚未出鞘,却有一股强大的剑意锁定了那张狂的男子。便是旁边的吴文琪只受余威,也是暗自心惊,想不到这易玉居然这么厉害。她本是朱文和轻云的师姐,上次朱文回到黄山之后,自然讲述了除蛇妖的经历。其中不乏易玉的描述,吴文琪虽是出家人,也不难看出师妹提到此人时的异样表现,早就想见一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把她那心高气傲的师妹弄得魂不守舍的。

    那被易玉剑意锁定的狂傲公子此刻已经是汗流雨下,后悔刚才为何多嘴,惹上这强大之人。那怪花穷神凌浑是什么人物,他弄来的人能是好惹的吗!只是此时后悔,为时已晚,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不断的催动法力抵挡,若是不停,最后只能是力竭而死。

    看那只会说大话的废物,易玉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杀了。三人皆是来此护持郑八姑的同道,如今起了冲突,她自然不会坐视,必要说和,自然有台阶下。果然,郑八姑开言了,一个挺好听的声音道:“易玉道友手下留情!诸位皆是为我这半残之人而来,莫要伤了自家人和气。”在那一片山石之中发出的声音,想必是用了什么幻型的法术,隐藏了起来。

    易玉一抱拳,道:“既然道友出言,在下自然不敢放肆。”那公子刚才吃了亏,此时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更加阴历,似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