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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袍老祖本是决绝落之人,如今落入了窘境,只要是留住性命又有什么不能放弃呢?不用多想便道:“小辈有何主意直说便是,老祖我也不是那放不下之人。”
易玉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刚才老祖与那西方野魔所说,破解九子母元阳针之法虽然非虚,想必也非完全吧!”
绿袍老祖一听,大笑问道:“小辈所言不错,取那母针之法我如何会轻易告人?就如你说我辈之人便是对天盟誓亦不作准,老祖我怎能将自己性命托于那番僧的良心?何况那西方野魔也不是善良之辈,那时我二人皆是心中另有算计,只是老祖我先下手为强而已。”
易玉悠然道:“绿袍老祖不愧是南方魔教开山之主,就是如此为人不齿之事说起来也理直气壮,晚辈从心佩服。只是希望老祖不要与我背信才好,那西方野魔不先言明所图,妄想以那九子母元阳针控制您老人家,死不足惜,不过咱们可是明码标价,您若不舍那宝珠,我也不强求。”
那绿袍老祖被人怀疑也是不怒,笑道:“这小辈,既然被你知晓我也不满,实对你说这九子母元阳针非常厉害,我虽早知破针之法,却依然被其所制,此针子母不能相见,子针在我体内,我若亲取母针,便要元阳爆裂与这元阳针同归于尽。适才那番僧举棋不定,我自然怕他另生异心,那时若传真法早晚必为所害。所以我只传他取母针之法,想使他先用母针将我子针取出,九针相撞,自然同时消灭,无须我再有烦恼,可惜你杀了那番僧功亏一篑。”
“呵呵,老祖莫怒,那番僧虽死了,不还有我助您脱困嘛,不过您需教我那真正的取针之法,而且这九子母元阳针我要了。”
绿袍老祖一听沉吟道:“这个我如何信你?”
“老祖勿疑,我对这修炼第二元神也有所了解,知您这第二元神之术神妙非常,我将老祖带出此地,寻一处隐秘所在将您隐藏其中”
绿袍老祖立时怒道:“哼,好贼子莫要说的好听,你也是要和那孽障同样迫害于我?!”
“老祖听我说完,隐藏之后我在帮您寻一个资质非常的肉身,老祖将元神寄托其上,换了身子自然那九子母元阳针之困便解,当然之后就将您这残身赐予在下,这不正是两全其美之法,您得了新身保住性命,而我得宝珠和元阳针,不知老祖一下如何?”
绿袍老祖沉吟片刻,叹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那孽障今日必回,我们须快些离开,待那孽障回来就难走了。”
“既然如此,请老祖速速教我取针之法。”此时已不比刚才,耽搁了许多时间,已是时近正午,那绿袍老祖也不敢再耽搁时间,若辛辰子回来,易玉自可逃走,他却难逃。片刻之后易玉便记牢了口诀,小心念出,却紧盯着绿袍老祖的行动。只要发现他有异动,立刻遁走,莫要大意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
绿袍老祖见易玉紧张戒备却也无甚动作,只是他心中自有合计:“这少年人虽然本领不错,行事也算小心,但是比之那辛辰子孽障还是要好对付的多。既然他垂涎我那玄牝宝珠,离此以后,再找机会破那元阳针也是不难。”
不消半刻,易玉念完了咒语,那九子母元阳针的母针自动飞到了身旁。前有西方野魔前车之鉴,易玉自然不敢用手接,一抬定秦剑,接住了那不过四五寸的黄色小针,那元阳针却也老实,无半分异动。
那绿袍老祖哈哈大笑,道:“小辈,你也是太小心了,却没有你师父朱梅那胆量。”
易玉微微一笑,心道:“这老魔居然拿话挤兑我,就凭你那狠毒性子,如何能信?今日与虎谋皮,虽然大感刺激,但若不小心早晚为你所害。”只是此话只能心想,却不能说出来,易玉笑道:“老祖纵横天下自是见多识广不惧万物,小子我初出茅庐如何能比,若是再不小心从事,于我是小,误了老祖大事却要后悔莫及了。”
如今失了元阳针压制,只要易玉不念动咒法,那绿袍老祖已经算是脱困了。只见那半截身子上下翻飞,兴奋异常。此时离那慈云寺之战也有数月,这绿袍老祖想来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脱困而出,自然兴奋,便见一团绿光闪耀,将他包围,立刻飞身下了高峰,绿光过处竟有风雷之声。
绿袍老祖一动那辛辰子留下禁制自然启动,百十条水火白龙一齐拥来。只是此时那绿袍老祖却是不惧,仍是那两道绿色魔光,以二敌百不退反进,上下穿飞。那水火巨龙本是水火之精聚成,乃是辛辰子的一件得意宝物,为防绿袍老祖逃逸放在此处。如今却被那绿色魔光绞杀,天上地下尽是飞溅水滴火星,不消片刻那百十条水火巨龙竟然化为漫天败麟残甲。
显是很久未曾如此扬眉吐气了,绿袍老祖眉开眼笑的落下,却如孩童一般手舞足蹈,虽然他现在已经没有足了,但也足以见这老魔此时的兴奋之情。笑罢多时,绿袍老祖道:“那孽障的禁术法宝俱已被我破去,他性子急暴,比我还甚,回来知我逃走,不知如何忿恨害怕。可惜暂时不能报仇,总有一天将他生生嚼碎,连骨渣子也咽了下去,才可消心头之恨!”几句话说得阴风森森,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易玉道:“老祖可有至交好友可以托付,若是没有就由在下寻一处所在,暂时安置老祖如何。”
那绿袍老祖一听,心中合计“平素里自己狠毒嚣张,今日落难竟真是没有一个可以信任之人,那些平日里恭顺的弟子也不能信任,难保不会有一个如那辛辰子一般狼子野心的。”便道:“既然你我合作,你答应助我脱困,就由你做主,在附近选一处地方便是。”
“既然如此,我看此地就是不错,这山中高峰多有千年积雪,我在那挖个雪洞,你便藏身其中,待到你那弟子回来见你逃了,必然大凡雷霆,老祖也可听听音,解解气。想必那辛辰子不会想到您老脱困之后却不远遁,仍藏在此处。”
“如此甚好,你需尽快寻得一个资质不错的肉身供我夺舍,记住一定要是童身!”绿袍老祖叮嘱道。易玉也不多留,随便寻了一处积雪厚处,挥了几剑,便有一个雪洞,转身离去。看那绿袍老祖拖着半残的身子进了那雪洞,易玉心中感慨颇多。想那绿袍老祖何等凶威,如今却是落得如此下场,竟无亲友弟子一人可托,却要将性命托于一萍水相逢之人。
易玉不多做停留,他不见了这么久,也不知有几人要着急了。而就在此时易玉却忽听呼呼风响,那东方来了一阵漫天黄沙,初时尚不见得多快,只是片刻之后竟到了近处。只见乌云黑雾,滚滚狂风,其中更有风雷鹰啸之音。在那潭中小峰上已落下一个断了一只臂膊的怪人,打扮得不僧不道,手上拿着一把小刀,闪闪发出暗红光亮。面貌狰狞,生得十分凶恶,想必此人便是那绿袍老祖的恶徒辛辰子。
那辛辰子未等落地就知有异,自己的禁制法宝皆已毁了又哪能不知?仰天长啸了一声,声如枭嗥,震动林岳,极为难听。随即绕着那潭中小峰上下翻飞,似乎是在找绿袍老祖的踪迹,希望他还没逃走,虽然那辛辰子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易玉见来人了,亦不急着走了,静观其变。素闻那独臂韦陀辛辰子法力不在其师傅绿袍老祖之下,只是法宝上略微有些欠缺。如今见这凶人竟然到了此处,易玉竟有些跃跃欲试,想与他战上一场。也不知今日为何战意如此之浓,先前与那西方野魔,之后的绿袍老祖,如今的独臂韦陀。
易玉努力的压制住了现在就冲出去的想法,他的理智告诉他,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和这成名多年的凶人一战并不是明智之举。就在易玉踌躇之际,有两件事情让他下了决心,此时就定要和那辛辰子过上几招。
只见那独臂韦陀辛辰子不知如何方法,竟似发现了绿袍老祖藏身之所,径直向着那老魔藏身的雪洞方向飞了过去。再者便是易玉心中竟然感应到了唐婉的传信,齐灵云朱文等人见易玉去了多时未归,已经动身寻过来了。有唐婉在方向自然不会错,相信用不多时必能找过来。若是和那辛辰子交手,不用担心法力耗尽,只要尽情发挥撑过一些时候,待到援兵一到,那时人多宝众,自然没有性命之忧。
此时那雪洞中的绿袍老祖却是焦急万分,心恨自己疏忽,竟没有扫掉尾巴,让那孽徒循着气味找了过来。绿袍老祖只道又将落入魔掌,心如死灰,此次若是再落入那孽徒手中必是难以善终。绿袍老祖根本没想到此时易玉会挺身而出,当他听到外面一声清呵,叫住辛辰子时,那双百年没有流过泪水的眼睛竟然韵起了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