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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个村子就组建了销售队，开始去各大供销社推销。
大队长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另外两个养鸡场一直派人盯着他们动作。
见他们往外卖鸡，他们也开始往外卖。
许春英和张秀花正在院子里忙活。王二婶喂完鸡，到隔壁唠嗑。
“我刚刚看到杏花爸回来了？”许春英好奇问，“卖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王二婶一副“你别提”的表情。
“怎么了？”张秀花也被她勾起好奇心。难道供销社不打算收洋鸡？！
“他们去推销鸡，那些人把他们认成周家村的人。让他们赔医药费！这不是扯嘛，周家村卖的病鸡，凭什么让我们李家屯出医药费！”王二婶嫌弃得不行。
“是啊！”许春英附和，“凭什么！后来呢？”
“拉扯好半天！供销社主任才下来拉架。后来那鸡卖了，但是县城人心惶惶，不敢再吃肉鸡！”王二婶心疼得不行，“听说只要了二十只。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掉呢。”
两个月前，供销社每天能卖两百只鸡，现在只要二十只，这缩水也缩得太快了。就算市民真的吓怕，也不至于这样。恐怕是那些市民道听途说，但是销售员也不乐意解释，所以才造成大家越来越恐慌。
张秀花有点担心，“大队长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呢，我家男人刚回来，还没吃饭呢，就被叫过去开会。”王二婶投了不少钱，她以为第二次有了经验，大家应该不会再犯前面的错误，没想到第二次处境更糟糕！
也不知等了多久，王二叔终于回来了，还没回家，就被王二婶叫过来，“怎么样？大队长怎么说？”
“大队长让我们明天去隔壁县卖。那边应该还没听到风声。”
这倒是真的。趁现在还没传开，没有引起恐慌，早点把鸡卖掉。要不然后面会越来越难卖。
王二叔说完，就回家吃饭了，王二婶心疼丈夫，跟回家做饭。
许春英和张秀花嘀咕，“你说村里这次养的鸡能赚到钱吗？”
“很难说。保本肯定没问题。但是赚钱恐怕够呛。除非他们把设备和厂房卖了。”张秀花觉得以村里人谨小慎微的态度，很有可能不想再养。
她说者无心，许春英却打起了小算盘。厂房不值什么钱，建在自家村子的土地不需要土地承包费，设备是五万多。如果她手头有钱，完全可以把养鸡场承包下来。
可是五万不是一笔小钱。她家现在连两千都不到。看来她这主意是落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秀花还躺在炕上睡得迷糊时，就听到外面拖拉机的声响从自家门前经过。
等到中午，去隔壁县的人都回来了。
王二叔从家门口经过，被张秀花叫住，“鸡卖出去了吗？”
“卖出去了！少了周家村这个竞争对手，卖得挺快。”王二叔眼里总算有了点笑意。
王二婶从自家门口出来，听到老头子的话，也松了口气。她现在也不指望赚钱了，只要不亏本就好。
一连半个月过去，七月初，无论王二婶怎么精心养，养鸡场的鸡还是死了。
这些被热死的鸡被便宜卖给村民。
有好几家因此开了回荤。
不年不节就吃肉，得了甜头的孩子别提多高兴了。
珠珠找小伙伴们玩，听到有的小孩子家里吃了鸡肉，吵着闹着也想吃鸡。
小孩子馋肉了，没什么错，张秀花就杀了自家的鸡给珠珠吃。
其他孩子都不在家，一盆鸡肉三个人吃，两顿都没吃完。
偏偏天气热，鸡没办法留到第二天，张秀花怕浪费，就让孩子们多吃些。
两个孩子实在吃不下去了，“太饱了！妈，我不想吃了！”
张秀花就拿到空间，回头给自己当零嘴。
因为吃得太多，两个孩子好几天没闹着吃肉。
珠珠还偷偷跟张秀花说，“花花家买了养鸡场的鸡，她吃了一次没吃够，还想让她妈买，她妈不肯，她就偷偷诅咒养鸡场再热死鸡。”
张秀花被逗笑了，“没有了。养鸡场的鸡昨天已经卖完了。”
最近两天王二婶很忙，没有过来唠嗑，因为她要将养鸡场的架子全部刷洗干净。
大队干部最近都在盘账，另外两个村子的大队干部也来了。
社员们也都在等候结果。他们最近干活都心不在焉。
许春英却一直在关注其他村子的养鸡场。
周家村的鸡早先死光了，听说还赔了那些生病的人不少钱。
另外两个村子的鸡跟他们村是前后脚卖完的。在本县卖得不多。因为城里人吓住了，再加上这年头的销售员对顾客爱搭不理，压根不会热心推销，跟客人解释，所以销量一直上不去。他们的鸡大多数都是运到隔壁县卖掉的。
这几天大家都在盘账。
终于在一周后，大队干部算完账了。总共盈余5012元。
投了五万多，盈余5012，社员们集体炸开了锅。
“亏本了？！”
“去年赚了那么多，今年为什么会亏本？！”
“怎么会亏钱呢？是不是你们贪了？！”
这次还真的冤枉大队干部们。三个生产队合开养鸡场，而且还是第一次，虽然有许多不合规的地方，但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家谁也不敢贪污。
大队长伸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冷静一些，“其实算上设备和厂房，我们还是盈余的。只要再养一年，这些钱都会回来！”
听到还要继续养，有些社员当即不干了，“你把钱退给我们，我们不养了！我早就了跟你们这些干部合养不划算。”
“就是！我看之前让秀花一个人养，我们每个人都能分不少钱。换成你们养，处处都是亏空！”
“你们就是不靠谱！”
社员们不听大队干部们说难处，他们只看结果。
投了一千，只能拿回一百。这个结果换谁都不乐意。
大队长还想再养一年，想啥美事呢！社员们头摇头拨浪鼓，“不行！我要退股，任你们说得天花乱坠，我不想投了。我要退股！你把钱退给我！”
不仅他们不干，就连另外两个生产队也不干了，他们被社员们指着鼻子骂，然后灰头土脸找上门，要求退股。
大队干部很为难，只能暂停会议，劝服这两家顶住压力，千万不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