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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
张秀花一声吼,把正在玩闹的孩子们唬了一跳。怕惹火上身,个个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爬下炕。不想下炕的则是乖乖蹲下身,不让她发现自己。
有才还傻愣愣地,“咋啦?张姨?”
张秀花抖了抖手上的作业本,“你昨天的作业呢?”
刚刚她去知青房里,才知道宝林和继东的作业都交了,只有有才故态复萌,作业拖拖拉拉没写完。
有才有点心虚,弱弱道,“作业也太多了。我手好累。”
小学语文作业都以抄写为主,尤其生字,至少要抄写几十遍,他才能记住。
有才之前去舅舅家过得不愉快,回来后,他乖乖写字,但是人的惰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
他是真不爱学习。能坚持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张秀花深吸一口气,“立刻给我补!”
有才见她生气,只好接过本子,乖乖坐下来写。
“如果你今天补不完,晚上做的铁锅炖大鹅就没你的份。”
有吃的在前面吊着,有才只能捏着笔吭哧吭哧写。
张秀花吩咐完,就去了知青房间。
她有些头疼,“这孩子不好教,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教,才能改掉不爱学习的臭毛病?”
周盼娣和李小英对视一眼。如果是亲妈,其实很简单,上去揍一顿就行。这时候的教育方法信奉的还是老一套:不打不成材。
但是张秀花不同,她不是亲妈。如果她打有才,那她名声就毁了,但她也不可能不管这个孩子。
“我之前为了鼓励他,如果考前三,我就带他去国营饭店吃大餐。但是好像不管用。”
周盼娣直指核心,“因为以他的成绩,不可能考前三。你这属于空许诺。”
张秀花知错就改,“那我能不能改成积分制。只要他好好写作业,我就给他加一分。等他积满一百分,我就带他去国营饭店吃大餐。他一直想当厨师。”
周盼娣还没开口,李小英朝她翘了个大拇指,“你这后妈当得也太尽心了。”
张秀花不好意思挠挠头,看向周盼娣。她也点头,“倒是可行。”
晚饭时,张秀花翻阅有才递上来的作业,确定他已经补好后,就将这个好消息在饭桌上宣读。
当然这个受众不止有才一人,还有宝林和继东。
三个孩子双眼放光,“真的吗?”
“对!”张秀花拿了个本子,“我给你们老师记分本。如果你们写了作业,她们就会在考勤本上,加一分。如果没写,就扣一分,等你们攒到一百分,我就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随你们点餐,我说到做到。对了,期中考试第一名奖励五十分,第二名四十分,第三名三十分,第四名二十分,第五名十分。期末考试分数翻倍。”
有才很想算一笔账,但是他数学太差了,于是问,“那我天天写作业,什么时候能去国营饭店?”
“你现在上两门课,每天都有作业,那就是五十天。不到两个月就能去一次。”
有才一听,顿时更乐了,“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写作业。”
接下来几天有才作业都能好好完成,不用张秀花再盯着。继东一向不用她盯。至于宝林,性格跳脱,以前也爱贪玩,但是她也想吃肉,不用她提醒,也能主动去写作业。
记分本算是给家里立了个规矩。
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倒是村里闹开了。
因为什么呢?就是那米花棒闹的。
前几天下雪,大队长就叫了几个村民送货。送一次给工分。
冰天雪地,一百三十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个村民各自拉着板车,吭哧吭哧往前走。在路上,他们就聊起米花棒的事。
得知是两位知青帮忙推销,为了奖励她们,大队长答应给她们安排记分员的工作。
之前张秀花得了记分员的工作,大家也都知道这事。村民们倒是没有多少不满。
因为张秀花已经嫁进李家屯,那就是李家屯的人。而且她帮忙买到拖拉机,这就是大功一件,值得分配这份工作。
可是周盼娣和李小英是知青,是外人,她们只是帮忙推销了几十斤米花棒,就能得到这么好的工作,村民们不服。
回来后,这事就传开了。
于是眼红记分员工作的村民们找到大队长家,让他从村里选人。
大队长自然不能打自己的嘴,于是经过大队干部一通商议。又制定出一条奖励。如果谁可以帮忙扩展销路,只要每天大于五十斤,就给他安排十工分的轻省工作。
这话一出,村民们立刻打退堂鼓。倒不是他们不想去推销,而是天太冷了,雪那么厚。
五星公社的供销社已经推销过了,就得去别的公社推销。这路程不是一般的远,最少也得坐公交车。
这年头公交车的车票可不便宜。一个工分没挣,自己反倒要搭钱进去,哪个冤大头愿意干。
大队会计跟大队长对视一眼,两人皆露出满意之色。
他们原以为自己的计策已经打消了村民们的念想,却不想真有人头铁,要去试一试。
张秀花得知这事的时候,是许春英过来找张秀花。
张秀花多年不纳鞋底,手有点生,就让许春英帮几个孩子每人做了双棉鞋。当然她也不是让许春英白帮忙,多余的布料和棉花就送给许春英。
许春英做好后,趁着雪停,就将鞋子送过来。
张秀花自然不能让她放下鞋子就走,而是将人请进屋。
许春英进来后,发现屋里烧炕,在心里嫌弃她大白天还烧炕,钱多烧得慌。
直到看到孩子们在炕上写作业,她才按下这腹诽。
张秀花给她倒了杯热水。
许春英喝了半碗,这才聊起推销的事。
“谁啊?这么冷的天还跑去推销?”张秀花有胶鞋,都不敢跑出去。
“建信。就是我男人和你男人的隔房兄弟。别看辈分一样,却少几岁。他呀就是个懒骨头,明明大小伙子,却一直拿的是七工分,干我们女人一样的活。”
经过许春英一番介绍,张秀花听明白了。李建信是李建党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关系很近,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听说他老娘为了逼他成才,硬是将他单分出来。要知道这年头都是结婚才分出来单过,哪有把未婚儿子分出来的。
“成才了吗?”张秀花不认识李建信,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许春英拍着大腿,一脸嫌弃,“成什么才?他老娘逼他娶老婆,他怕养老婆生孩子,抢他的粮食,自己一个人住在老屋,逍遥得很!”
这也真是奇才了。张秀花觉得这人的心态有点像三十年后的人,不被世俗裹挟,永远正视自己的需求。
这样的人为了那十工分的轻省活计,还真有可能狠下心走雪地去推销。
“成了吗?”张秀花有点好奇。
许春英左手拍右手,稀奇得不得了,“还真叫他干成了。以前只觉得他满嘴歪理,没想到到了外面,他那嘴皮子也利索,居然能说动供销社买了八十斤米花棒,全村都轰动了。就你们把自己关在家,还不知道这事。”
张秀花啧啧感叹,“兴许他的天分就是口才。”
“谁说不是呢。他老子娘正在村里显摆呢。以前村里人都拿他们家老三当乐子,现在他儿子终于翻身,可不得满村宣扬。”许春英撇撇嘴。显见对这个隔房堂婶观感并不好。
张秀花却不是这么想的,“炫耀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儿子的婚事。”
许脸英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还是你猜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