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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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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球场、坐上计程车后,童沁欢才惊觉所有战利品都留在贵宾室的沙发上,忘了带出来。

    懊恼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忍痛放弃,她可不想再回球场,那个对她而言一点都不串运的地方。

    最后实在是无处可去,童沁欢只好回到别墅。

    司机小陈一见到她,显得相当高兴,立刻迎上前去。“小姐,你回来了。”

    “陈叔,你在家呀。”她的声调有些无精打采。

    “是啊,少爷要我在家休息。”小陈斟了杯冰茶给她,接续道:“少爷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听到他的赞美,童沁欢翻了翻白眼。“是吗?”她不以为然的应了声。

    那男人根本是个虚伪的假面人,温文儒雅那一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私底下的他却以欺负人为乐。

    “当然!”小陈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看我有感冒症状,要我多休息几天,还吩咐我一定要去看医生,别乱吃成药。”想到少爷亲切的叮咛,让他备感窝心及感动,有种被尊重的感觉。

    “喔。”她不置可不口。

    “少爷也很关心小姐的。”小陈笑着肯定道。

    闻言,童沁欢拧起眉,悻悻然道:“怎么可能,我看他巴不得我消失吧。”

    “怎么会?!”小陈立刻反驳。“小姐别胡思乱想。”

    她噘起红唇,举例证明。“我住院时,他连看都没去看过我一回。”这算哪门子关心?

    “少爷那几天都很忙,去到医院已经半夜十二点多,小姐都已经睡了。”小陈据实以告。“少爷总是坐在床边,看着你好一阵子后才离开。”

    他的一番话,深深震撼她的心,让她无法忽略心口的激荡。

    见她没反应,小陈迳自继续爆料。“昨晚小姐打电话给我,少爷得知是你,问了我地点后就马上亲自开车去接你。”

    悬宕在心中的疑云终于解开,在在都出乎意料之外,童沁欢不禁悸动莫名,但嘴里还是低喃著:“怎么可能”

    “少爷刚刚才差人把小姐的东西送回来。”小陈指向置于沙发的各式纸袋,再度证实主子的用心。

    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遗落在球场贵宾室的东西,居然比她还早回到家。

    “少爷真的很关心你。”小陈下结论。

    “才怪。”她垂下眼,嘴硬的否认,但心中对元炯谅的深浓敌意,在无形中已消弭泰半。

    “还有、还有,小姐出院那天,少爷一开完会,连午餐都没吃,就直接赶到医院去接你。”顿了下,小陈仿佛聊上了瘾,继续滔滔不绝的说。

    闻言,童沁欢心口一抽,愕然不已。

    “可是,你却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上了对方的车。”小陈皱了皱眉。“少爷好像很失望”这是他感觉出来的。

    她的脑袋像被狠狠撞击了下,一阵晕眩且一团混乱,这些事若陈叔不讲,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吧。

    “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此时她的思绪像纠结的毛线,鸵鸟心态的想拒绝再接收有关他的任何讯息。

    没心思关照“失而复得”的战利品,她迅速回房,几乎是落荒而逃。

    躺在床上睁大眼瞪著天花板,陈叔刚说的话还在她脑子里回荡,无法忘怀。

    “讨厌”心如擂鼓,让她难以喘息。她翻身,将脸埋进软绵绵的枕头里,闷闷不乐的咕哝。

    她干嘛没事一直惦记著他,这些搞不好是陈叔信口胡认,用来骗她的。毕竟,陈叔领的是他的薪水,当然会替他说话**br />

    她不会因为他做了那几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对他改观她反覆的自我催眠著。

    童沁欢不断告诉自己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但越想忘、就越深植脑海,原本尘封于心房一角的感情,不知何时又悄悄冒出芽。

    “哇啊——”她孩子气摇头晃脑,蒙著枕头乱吼,藉以排解内心澎湃矛盾的情绪。

    赶快想想那个伪君子的缺点吧——爱欺负她、占她便宜、吃她豆腐,还有还有冷淡、虚伪。

    瞧!这男人缺点多的数不完。

    比起元炯谅那个臭男人,尹克祺优秀多了,至少他没惹她生气,而他的温柔体贴,让她觉得自己备受重视。

    童沁欢虽然思路极度紊乱,但因走了一天的路,体力已不堪负荷,在身体放松的情况下,眼皮渐感沉重。

    打了个呵欠,她还来不及将元炯谅的脸孔摒除在脑海之外,便逐渐失去意识。而梦境中,他的影像犹然存在,不曾消失

    *  *  *  *  *  *  *  *

    蒙蒙胧胧中,童沁欢自睡梦中醒来,眨眨惺忪睡眼,待适应周遭光线后,才慢慢回过神,梦里那张似笑非笑的男性脸庞,仿佛还残留在脑中。

    她轻声吁叹,拍拍脸颊让自己更清醒些,伸长手臂熟稔的抓起闹钟一看。“三点半”她沙哑的低喃,发现喉咙乾涩,亟需补充水分,也才想起似乎没吃什么东西,难怪肚子快饿扁了。

    懒洋洋的翻身下床,就著微弱的昏黄小夜灯,童沁欢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步下楼阶。

    一出回旋梯转角,可以看清楚客厅的一切,即使灯光昏暗,沙发上一抹微微晃动的人影,仍然清晰可辨。

    她眯起眼,静静观看着,没有出声。

    甫回到家的元炯谅,独自瘫坐在沙发上,闭著眼难受的喘息。

    他连日来为公事四处奔波忙禄,加上南部炎热乾燥的气候,原本健康无碍的身体竟产生些微不适。

    他不晓得自己哪来的意志力,硬是撑著疲乏的病体开了将近一个钟头的车程,终于安全返家。

    只记得沿途他迷迷糊糊的闯了好几个红灯,甚至一度差点酿成车祸。

    此刻的他已全身发烫,连动手脱下外套的余力都没有,室内空调运转著,他滚烫的身子却冷得发抖。

    天晓得他有多痛恨这种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感觉,孩提时病佩佩、只能躺在床上任时光一分一秒流逝的无助与寂寞,仿佛又重新侵袭他的四肢百骸。

    不同的是,当时总有人陪在他身边,不论是奶奶或是后来经常背地里欺负他的小女孩

    沁欢他无声的唤著。

    那张圆滚滚的可爱脸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甜蜜腻人的笑颜,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为他孤寂的心注入一丝丝温暖。

    沉重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意识陷入恍惚,完全没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人。

    童沁欢蹙起眉,对他的行为感到奇怪,本欲上前一窥究竟,但最后在距离他一步之遥前打消念头,转身至厨房找东西果腹。

    冰箱里有数道以保鲜膜封存的精致餐点,只要微波几分钟后,就有热腾腾的美食可以享用。

    “好香喔”空气中飘浮著诱人的气味,童沁欢迫不及待的想品尝。

    她公式化的咀嚼著食物,心思却悬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身上,无法收回。

    囫囵的扒了几口菜后,她突然失去胃口,抓起一大杯柳橙汁猛灌,企图冲淡堵塞在胸口的烦闷感。

    他喜欢在沙发上睡觉,那是他的自由,跟她无关。管太多,说不定他还嫌她鸡婆呢。

    把菜肴收进冰箱后,她加快脚步上楼回房,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样都静不下心来。

    还是拿条毯子替他盖上好了,免得他不小心著凉感冒,否则奶奶若是怪罪下来的话,她可惨了。

    她一边找出毛毯,一边为自己失控的行为找理由。

    才来到楼梯口,她就听到一阵玻璃掉落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牵引著她的神经。

    她微微一惊,赶紧循著音源,疾步跑到厨房。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著她,宽阔的双肩剧烈起伏著,感觉上他呼吸十分急促、凌乱。

    童沁欢眉心紧蹙,犹豫了一会,伸手打开电源开关,幽暗的空间顿时如白昼般明亮。

    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元炯谅眯起迷蒙双眸,愣了一下才徐缓回身。

    映入她晶莹瞳眸中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孔,向来神采奕奕的黑眸此刻竟黯淡无神,著实令她吃惊,心口蓦地紧抽了下。

    “你你怎么了?”她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的眸中闪过诧异,继而狼狈转身。“三更半夜不睡觉,起来干什么?”音调暗哑低沉,透著些许责备。

    “我我口渴”莫名地,她竟害怕有些深沉的他,随意找藉口搪塞。

    他没有搭腔,仅是默默让开,肉体上的不舒服,让他的专注力大大下降,所以并没发现到她手中的毯子。

    “是吗?”他无所谓的撇唇轻笑。“我以为我们心有灵犀”

    “你喝醉了?”明明告诫自己别多管闲事,但一旦站在他身边,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关切。

    不对,没闻到呛鼻的酒精味,童沁欢推翻直觉性的猜测。再抬眼打量他,恰巧迎上他蒙著一层灰雾、没有焦距的空虚瞳仁,俊逸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读不出任何情绪。

    那种孤单排拒的眼神,和她初来元家,乍见到卧病在床的男孩一样。

    于是,她恍然大悟,急切的询问:“你不舒服吗?”她本想调侃他的,岂料,脱口而出的话泄露出浓烈的紧张,远超乎自己想像。

    简单的一句话,却狠狠敲进他空寂的心坎里,扼住他的心脏,一时教他无法言语。他暗下眼瞳,不发一语地将她拥进怀中。

    童沁欢怔然屏住呼息,神经如拉紧的弦一般,动弹不得,当感受到他炙人的体温时,她的心口猛然紧缩、近乎疼痛。

    她冰凉的雪肤紧贴着他,犹如久旱逢甘霖般令人兴奋,竟让他升起一股想渴盼占有眼前人儿的欲望。

    纤细的娇躯僵固在他怀里,两颗心在静谧的空间中,狂烈律动著。

    元炯谅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柔嫩细致肌肤上游移,贪婪而积极,她平滑的柔肤因他的触摸,爬满了小疙瘩。

    她几乎以为他是清醒的,一如往常,只是存心想戏弄她。于是她亟欲推开他沉重的身子,想看真切他的表情。

    然而,生理失衡的折腾,导致他在情感上显得脆弱敏感。“沁欢”他情难自控的唤她的名,犹如梦中的呓语。

    她蜷伏在他灼烫的胸膛,如遭电击,感到浑身酥麻,心海掀起一阵狂涛巨浪,久久难以平复。

    他揽著她往后退了几步,背脊抵著墙支撑欲振乏力的身体,免得往后倾倒。

    “?e”童沁欢慌张的询问。“你怎么样?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一连串的问句,透露出她过度急切的心情,真情自在言中。

    元炯谅仰头吁叹一口长气,她迫切的关心填补了他空寂的心房,激起他想拥有她的冲动。

    见他迟迟没回应,童沁欢益加无措。“元炯谅,你”话未竟,他已俯身攫获她微启的红唇,恣意品尝著软绵香甜的唇瓣。

    她呆若木鸡的承接一如他体温般滚烫炽热的吻,莫大的冲击与诧异向她席卷而来,让她忘了该如何呼吸。

    他吸吮著她的芳唇,汲取口中的蜜津,大掌覆上她坚挺的俏臀,压向自己。

    童沁欢猛然一震,理智上,她应该狠狠推开他,然后甩他两巴掌,并且骂他下流无耻,但为何潜意识里一点都不排斥他的触碰,甚至还感到兴奋愉悦?

    在他绵密热切的吻下,她感到一阵昏沉,双脚虚软的几乎无法站立,只能反射性的攀住他的颈子,怯怯的回应。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实,暧昧的情愫在彼此体内流窜,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激情火花。

    他继续撬开她的玫瑰唇瓣,掠夺她的甜美。

    从未经历过如此强悍而浓烈的吻,此刻童沁欢只能闭上眼,晕陶陶的耽溺在他的气息中,无法自拔。

    元炯谅的鼻息急促,微微松开她的唇,目不转睛的瞅著她嫣红的脸蛋,即使现在他的视线因身体不适,已变得有些模糊。

    他粗砺修长的指饱含爱怜的拂过她的眉、唇及粉腮,尤其是那对散发著钻石般耀眼光芒的黑眸。眼前的她,和往日那活泼开朗、鬼灵精怪的小女孩影像,渐渐重叠。

    他爱极了那对灵活的美丽大眼睛,里头似乎永远蕴藏著千奇百怪的点子,还能尽情观赏外头的风景,让儿时卧病在床的他既嫉妒又羡慕。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她身上那股活跃的生命力给深深吸引,他的双眼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追随著她。

    这看似复杂实则单纯的心思,原来从未消失,但在相隔两地的情况下,也只能任滋生的情意,悄悄在心底深处沉淀。

    她的甜美、逗趣可爱的表情、眼中偶尔流露出不服输的倔傲神采、对每个人都亲切有礼的态度,正在吸引住他的目光。

    “沁欢”

    这名字,占去他生命中绝大部分时间,当他想认真检视时,赫然惊觉她已在心中占有不小份量。

    他呢喃式的嗓音,如同春风吹拂过心田,令她感到悸动不已。

    她迷蒙的双眼痴迷的望着他,越想抽离,偏偏越是胶著,只能任凭复杂的感情在血液里奔流。

    她无法确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抱持何种心态亲吻她是否喜欢她?还是纯粹因一时兴起、需要慰藉,而她只是代替品?

    而她对他,究竟是真的喜欢,或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冰凉的空气中,弥漫著诡谲的缄默,传递著纠缠不清的暧昧情丝,交织成一张网,将两人紧紧包围。

    “少爷、小姐?”蓦地,小陈的声音煞风景的响起,硬生生的破坏了美好的情境。

    “发生什么事了?”他憨憨的问道。

    童沁欢赶忙调整好紊乱的思绪,尽量以平淡的口气回答:“少爷他身体不太舒服”螓首低垂显得心虚。“陈叔,交给你了,我好困。”说完,就掉头离开。

    闻言,小陈立刻趋前。“少爷,我先扶你回房。”

    元炯谅垂下眸,婉拒了他的好意。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话毕,迳自踩著虚浮的步伐回房。

    只留下一脸困惑的小陈,觉得自己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