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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市郊的一处大宅邸,夜晚燃起的灯火照亮四周美轮美奂的花草树木;可惜的是,这么美丽如梦中城堡般的宅邸里,住的却净是一些古怪诡异,从来不明白何谓快乐的人。
如往常一般,每回何彩芹只要和霍靖亚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要因为所见所闻太过豪华奢靡,而呈现一脸呆滞、两眼发直、嘴角下滑等等诸如此类的白痴表情。幸好她自己看不见,否则爱美如命的她,铁定会想一头撞死算了。
台湾也有这款房子呀!这种金碧辉煌的华丽别墅,感觉是那种适合夜夜笙歌、衣香鬓影,开名流派对直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停止狂欢作乐的地方。
坐在加长型轿车里的何彩芹从大宅邸一公里外就开始兴奋地直呼神奇,而当座车终于抵达霍家大门时,她的心情更是沸腾到了最高点。
“哇呼呼!哇呼呀!嘿呀嘿呀呀!呜啦啦!”嘴里克制不住地冒出一大串毫无意义的怪叫。
她奇异的举止让开车的司机不禁冷汗直流。
他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女孩,脸上的表情频频变换着,而且每个表情都十足夸张逗趣。
见过老板身边不断换上的新面孔,却从没见过这样独特新鲜的女子。
想不到冷酷的老板会喜欢上这种嫩生生的小女生,他还以为他偏好冶艳成熟的女人咧!
“好好开你的车,这后座没有路标,你不用一直拿你的眼睛来注意这里!”霍靖亚终于发出不悦的警告。
好奇心特重的司机立刻心虚地收回目光,然而脑海里却还留着何彩芹娇美的残像。他心想,她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子。
“你会说人话吧?别一直像个动物般乱叫个没完。”霍靖亚同时也对何彩芹表达不满。
他才说完,她的嘴里立刻又冒出一串:
“呜啦啦啦啦啦”
这女人是猴子吗?还是猩猩?
长得人模人样,却一直在他耳边乱叫一通,吵得他不禁恼火。
“这里是我家,不是动物园,你可以先闭上你的嘴,否则口水会弄湿我家的高贵丝绒地毯。”
车子四平八稳地停在门口,管家毕恭毕敬地上前拉开车门。
霍靖亚刚下车,又听见何彩芹在他耳畔哇拉哇拉地鬼叫,他当真被她惹毛了,咬牙问了一句:
“又是怎么了?”
只见她兴冲冲地拉开车门往入口的反方向跑去,然后蹲在盛开着缤纷花朵的玫瑰田旁,嘴里不断冒出古怪的赞叹声。
“你”说句人话来听听吧!霍靖亚已经快被她怪异的行为给搞疯了。
“这里的玫瑰花怎么开得这么漂亮?可以给我一枝吗?”
她喜欢玫瑰花,可是从来舍不得花钱去买;至于人家送的嘛,她都要他们退回去折合现金给她。
鲜花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品,放久了就会凋谢,肚子饿了又不能拿来吃,所以她才不会花钱去买它咧!但要是有免钱的可以拿,那可就另当别论。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半点都别客气。
何彩芹才将手伸出去,连娇艳花蕊的边都还没沾到,便被突然落下的玫瑰花雨给扎到。那带刺的花朵,扎在她身上可是疼痛难捱得很。
“若茵,住手!”
霍澄恩才步入大门便瞧见妹妹正对着初次见面的客人展开攻击。他连忙迈开大步奔上前,制止她失控的举动。老天!若茵居然将一堆带刺的玫瑰梗剪成小段上古脑儿地往何彩芹身上倾倒。他真不知道妹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
从前她只是将自己封闭起来,虽然举止古怪了些,却从来不会伤人,可是现在瞧她嘴边竟噙着一抹笑意。天!她显然已经病了。
“这玫瑰田的主人是她,你要碰它得先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面对若茵无礼的举动,霍靖亚只是淡淡说着。谁要她随便乱碰不属于她的东西,受了伤、吃了痛都是活该。
“若茵,你身体不好,别在外面吹风。走,我们进屋里去吧!”霍靖亚从未给过哪个女人好脸色看过,唯独对他年幼体弱的妹妹呵护有加,关爱至极。
脱下西装外套,他温柔地将它按在若茵纤细的肩膀上,然后伸出手臂环着她,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胸膛。
娇小瘦弱的霍若茵,将脸紧紧贴在她大哥温暖的胸膛,两人亲密地进屋去了。
这副画面搞得何彩芹一头雾水,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女的是谁?”该不会是他的亲密爱人吧?
可是他们的年纪看起来实在差太多了,不是说霍靖亚有多老,只是那女的了不起才念国中吧?根本还是个小女孩嘛!
难不成霍靖亚有恋童癖?所以花一亿元买下她来当他名义上的妻子,好当他与那女孩爱情的烟雾弹?
的确,如果让外界知道他和那样一名年幼的少女发生畸恋的话,对他们霍氏集团铁定是个大大的打击。
他宁可损失一亿,也不愿让霍氏蒙上不光彩的阴影。
“真是看不出来耶!”
像霍靖亚这样孤傲的男人,竟会看上那样一个柔弱绝尘的小女孩。她像一朵装在玻璃罐中永不凋谢的玫瑰花,只能观望不能触摸,仿佛只要一掀开那晶亮剔透的玻璃罩,她便会迅速枯萎似的。她看起来真的好脆弱
那女孩和她,真是云泥之别呀!
在她的命运之中,由不得她以脆弱作为不幸的借口,整天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
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如果连自己都不振作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别人可不会因为同情而给你好脸色看。
她从来只能选择坚强地活着。想想看,若是她像那名女孩一样脆弱的话,早在十年前她就夭折了,哪还能存活到现在?
“看不出来什么?”霍澄恩面对何彩芹没头没脑的问题,除了感到一头雾水外,也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
大哥实在太离谱了,竟然宠溺若茵到这种地步。每次见到若茵,便发现她变得愈来愈骄纵任性。他认为若茵会变成这样,霍靖亚应当负最大的责任。
他实在是宠坏她了!
“你大哥居然有恋童癖,现在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急着要跟我结婚的原因。”
她明白了什么?霍澄恩可是一句话也没听懂耶!
恋童癖?他大哥?不会吧?
她应该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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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华丽的长型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大家安安静静地品尝着,席间只有何彩芹一面吃一面碎碎念着:
“哇拉哇拉呜嘎咕嘎叽哩叽哩”
她如脱缰野马般的举止,惹得霍靖亚皱起眉头。
而霍澄恩则好奇询问:
“你干嘛一直吵个没停?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吗?”他们的厨子是个法国人,也许太过道地的法国料理反而教何彩芹不习惯吧?
只见何彩芹红着脸,两眼闪闪发亮地直摇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所以说不出话来了,呜啦啦”
霍澄恩笑了,原来她这样是在赞叹呀!
因为找不出适合的词汇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与赞赏,所以嘴里便难以克制地跑出一串无意义的拟声词来。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到说不出话来了。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想不到在我面前,你们还是依然故我,这样大胆地眉来眼去,要不要我回避一下,让你们能够如愿地单独相处?”
“你在说什么嘛!真的是误会,再怎样彩芹都是我大嫂,我怎么可能会跟她有什么暧昧嘛!”闻言,霍澄恩立刻喊冤。
今天会被大哥叫回家来,还不都是因为上回在机场发生一场误会,否则他才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一步呢!开玩笑,能避多远就避多远,这个地方太恐怖了,没事他是不会靠近的。
原本就有心理准备要面对大哥的刁难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挨炮轰,他还以为大哥起码会等到晚餐过后才爆发,没想到他才跟彩芹讲一句话,就立刻引来大哥的不满了。
“别乱给人家扣帽子好不好!眉来眼去!我和澄恩这样如果算是眉来眼去的话,你和若茵之间就肯定是有奸情存在了。”霍靖亚的话让何彩芹忍不住发飙。
拜托!自己做人家的兄长,一点兄长该有的样子也没有,搂着年幼妹妹的肩膀像什么话嘛!还敢去教训别人?不要脸!无耻!恶心!
他只是这样冷冷地瞅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然而为何那威严气势却如此紧迫盯人,让她莫名地感到呼吸困难,心跳急速。
可怕冷酷的男人!
何彩芹撇撇唇,她昂起下巴勇敢地迎视霍靖亚。
“好了啦!都要结婚了还吵架,我真不懂你们两个究竟在想什么。”霍澄恩试着打圆场,难得回家吃个饭就吃成这种气氛,他觉得自己跟这个大宅邸真是犯冲。
虽然始终觉得这对即将步入礼堂的新人彼此之间非但没有一丝爱的火花,反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这实在太诡异了。
“眼睛瞎了才会跟这种变态去结婚!”
“大嫂,别说气话嘛!来,吃吃看这种巧克力慕斯,我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香醇浓厚,还有一点点利口酒的香气哟!”
一向深谙讨好女人之道的霍澄恩立刻双手奉上特制甜点,只求何彩芹别再开口惹他大哥生气了。天啊,她的胆子可真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和他大哥说话。在一旁观战的他,都不禁要为她的鲁莽捏一把冷汗。
“嫁给你还比嫁给那个魔鬼好多了。”
完全不理会霍靖亚山雨欲来的阴沉脸色,何彩芹一面接过霍澄恩递上的巧克力慕斯,一面堆起笑容说道:
“起码你懂得怎么让女人开心。”
一句话说得霍澄恩直冒冷汗,而何彩芹的脸上净是挑衅的笑意。
“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个会让男人开心的女人?”摇摇头,霍靖亚一句话彻底否定了何彩芹的魅力。
这个不知分寸的女人!竟然明目张胆在他面前勾引他的弟弟,他从未见过这样忝不知耻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嫌弃我哪一点,之前在床上的时候他明明快活得很,还说他一天都不能等,急着要把我娶回家呢!”何彩芹唇边扬起恶作剧的笑,她转头对霍澄恩说道:
“不过,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点头答应他,因为”她故意顿了一下。
霍澄恩立刻追问道:
“因为什么?”
“你知道的,”她扬起眉,指尖戳戳霍澄恩结实的胸膛。“我从来没得到满足。”
“嗄?”这女人在说什么呀?
唉——笨男人,这样还听不懂?干脆跟他讲明了吧!
“就是没有过高潮啦!你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吧?就是做ài时,感觉舒服到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那种感觉”何彩芹一面说明,还一面比手画脚。
“够了!”简直是一场闹剧!他当初怎么会认为她是适合担任他未来妻子角色的最佳人选呢?他的判断力真是错得离谱。
这种口没遮拦、行为放肆的女人,如果让她进了家门,等于是引狼入室。但现在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他真不敢想像后续她还要捅出什么样的楼子来。
更何况,最难缠的不只是她而已,还有一号令人头痛的人物
“你如果还想要那场婚礼的话,现在就给我乖乖闭上你的大嘴巴!”
他的话才刚说完,便听见背后响起一阵玻璃坠地破碎的声音。
“谁?”
霍澄恩立刻奔出气氛诡异的餐厅,他在长廊的转角找到了脸色苍白的霍若茵。
她浑身颤抖、气若游丝,当她被霍澄恩小心翼翼地搀扶至霍靖亚面前时,斗大的泪珠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若茵,你没事吧?”瞧她,抖得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何彩芹发誓,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对待自己的妹妹如此呵护,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一向冷酷无情的霍靖亚。当他凝视霍若茵时,原本刚毅的脸庞竟然不可思议地呈现出温柔的弧度。
这个男人与自己的妹妹之间,铁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像她说的,他们之间若没有什么的话,那才叫做见鬼了。
堆起笑容,何彩芹模仿着好大嫂的语气对霍若茵说道:
“想必方才你刚巧经过餐厅,不小心听到了吧?”
何彩芹瞟了霍靖亚一眼,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大哥都还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他或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是这样的吗?靖亚?”
看见霍若茵愈来愈苍白的脸色,颤抖得更加厉害的纤细身型,何彩芹扬起眉说得更是起劲。
“你们你和我大哥”霍若茵的声音小得大概只有蚊子才听得见,就连她眼泪落下的声音都比她说话来得清楚大声。
“对呀,我们决定要结婚了!”
她想伸手勾住霍靖亚的手臂做出状似亲昵的举动,可惜被他冷冷地闪开了。
瞧霍若茵苍白如雪般的脸色,还有抖瑟如落叶般的身子,就算她立刻摊软昏倒在他们脚边,何彩芹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好惊讶的。
只不过在她昏厥之前,彩芹发现她眼底盛满了与她本人一点都不相衬的恨意。
没错,霍若茵恨她。
关于这一点,何彩芹丝毫不感讶异。
看着霍家两兄弟因体弱的妹妹突然昏厥,而陷入一阵人仰马翻的慌乱,她只是懒懒地起身走到厨房,吩咐厨师给她下两碗阳春面加卤蛋,最好再切一盘豆干和海带。
真是的!没事装什么派头,花那么多钱请个金发厨师回来,煮一堆看起来漂亮却一点也填不饱肚子的法国菜,存心饿死她嘛!
搞不懂霍家这两个大男人怎么不觉得饿呢?
不顾霍靖亚投射在自己身上那道几乎要杀死人的凌厉目光,何彩芹只觉得肚子饿得慌,随手捉起桌上那罐小小瓶的罐头,拿汤匙一把挖空整罐内容物,然后贪婪地送进嘴里。
“呸!真难吃。什么玩意嘛?”咸不啦叽的!一粒粒小小黑溜溜的东西,怪恶心的!
她马上就将嘴里的东西全数吐在自己的空盘子上。
才要起身到厨房去看看她的面不知道弄得怎么样了,却听见女佣杀猪般的尖叫声。
“怎么了?”她很好心地凑上前询问。
“谁把这罐黑海进口的高级鱼子酱弄成这样!完蛋了啦!我会被扣薪水的”女佣已是泣不成声。
嗟!大惊小怪。这么小小的一罐,要多少钱,了不起赔给她就是了。
“那玩意太难吃了,你说它叫什么来着?”
“鱼子酱”
“嗯!我最讨厌吃海鲜了,还好没把它吃下去。难吃透了,简直难以下咽好啦,你不要一副快死掉的样子嘛!这一罐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多少?三百够不够?”
菜市场一条普通鱼也不过百来块,这小小的鱼罐头尽管是进口的,也不会差太多吧?
只见女佣瞠大眼,摇摇头地比出一个二的数目。
何彩芹于是干脆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才两百块你就哭成这样,真是的,你差点吓死我。”
女佣一听,眼泪流得更厉害,头也猛摇着,她抵死不肯接过何彩芹递上的两百块钱。
“难不成是两千块?那么难吃的玩意要两千块?有钱没地方花吗?花两千块买这种东西?简直有病”嘴里碎碎念着,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皮夹。
两千元钞票递到女佣涕零纵横的鼻尖前,她哽咽说道:
“不是两千,是”
“到底是多少啦?”何彩芹开始不耐烦了。
“两万。”这几乎等于她一个月的薪水了,教她怎么能够不紧张呢?
“两万?!”这下子换成她要昏倒了。
有钱人都是疯子!这是她今天一顿饭吃下来得到的最大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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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大失败,居然平白搞砸了上亿元的交易,何彩芹只要一想起自己犯下的过失,她就克制不住的再给自己斟上满满的酒。
“大嫂,你喝太多了。”霍澄恩一把夺下何形芹手上的高脚杯。
“干嘛那么小器,你们家的酒柜已经满到塞都塞不下了,我帮你们解决掉一些库存不好吗?”夺回酒杯,她将杯中物豪爽地一饮而尽。
交易做不成,起码名酒可以喝个饱,那也算不枉费来这里走上一遭。
“我知道你心情很差,因为大哥说要取消婚礼。可是你借酒浇愁也没啥意义,你应该试着去挽回大哥的心才是嘛!”
怪了,之前明明自己吵着说不要结婚的,现在却又对婚礼取消一事感到如此沮丧,他更不明白何彩芹究竟在想些什么。
虽然这女人一向让他摸不清头绪,甚至被她耍得团团转,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讨厌她。
更是太诡异了,他实在一点也不讨厌她。
“挽回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他抱着你那虚弱的妹妹进去她房里,从刚刚饭吃到一半到现在,已经足足两个多小时了。”
“有这么久吗?”
他只觉得他和这个未来大嫂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挺有趣的,一点也没感觉到时间居然这样就流逝了。
“就算是妹妹好了,孤男寡女在同一个房间里那么久,你不觉得有鬼吗?”何彩芹喝了点酒,说话也就更加口没遮拦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若茵是我们的亲妹妹耶!”这女人的想像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那又怎样?她长得很漂亮呀!”
“不可能好不好,你别再胡思乱想了。”真是被她打败耶!
“那你说嘛,他没事跟她待在房里那么久干嘛?”
“这也许是大哥刚从国外洽商回来,他们很久没见面,有许多话要讲。”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他那娇弱的妹妹一向寡言,唯有在面对大哥时,才会绽放笑颜,有时甚至会笑眯了一对漂亮的大眼,美丽极了。
“盖棉被纯聊天吗?”拜托!当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呀?要她相信他们关在房里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才没那么笨咧!
“你要我强调几次嘛!他们是亲兄妹,而且大哥就要跟你结婚了,她怎么可能会对若茵有什么蹄距的念头呢?”这女人脑袋里装的是酱糊,还是洋芋泥?怎么讲都讲不通呢?
别提结婚了!一想到自己居然让上亿元的银子平白飞走了,何彩芹实在是心痛呀。
随手扔掉空酒瓶,她很自动地走到豪华酒柜前,闭着眼挑走了其中陈列的一瓶陈年好酒。
管家在一旁看了直冒冷汗,小声请示霍澄恩:
“这一瓶是老爷特地到法国带回来珍藏,有梦幻葡萄酒之称的‘romance-congi’”
斜瞟一眼老管家脸上露出的凝重神情,何彩芹嘴里咬着开瓶器,摇晃着手中那瓶世界上最顶级的葡萄酒,蹙眉问霍澄恩:
“不能喝吗?”瞧那个老管家一张大便脸,真是令人不爽。
干嘛呀,只不过再开一瓶酒罢了,犯得着露出那种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吗?
“没事,你尽管喝。”霍澄恩无所谓地耸耸肩。
“少爷啊!”老管家发出高分贝的叫声。
他真不敢相信,这个粗鲁野蛮的女客人手脚居然这么快,霍澄恩才允许她开瓶不到一分钟,她竟然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那瓶梦幻珍品,而且斟了满满一大杯,极为奢侈地一口饮尽。
“他干嘛?人家喝个酒他在旁边哇哇叫,很吵耶!”
“没什么,只是因为你刚喝掉一瓶价值上百万的葡萄酒,如此而已。”
他的话让她忍不住将满嘴的红酒喷在他脸上,这下子换她叫了:
“这玩意要上百万?!”
有没有搞错呀?她是不是到了什么异次元空间了?
只不过吃了一个小鱼蛋罐头就害她得付出两万元代价,现在随便捉瓶酒来开,竟然要价上百万?
天啊!这种地方她再也不敢来了。
多来个几次就能轻易将她辛苦攒下的存款全都消耗掉,太恐怖了,她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了。
这什么烂地方嘛!下人竟然比客人还凶!
除了眼前这个势利眼老管家以外,刚才那个金发碧眼的厨师没把她吩咐的阳春面煮好也就算了,还唠唠叨叨讲了一大串外文,她当然一句也没听懂,不过看得出来他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嗟!他有什么资格敢在她面前发脾气?连个阳春面都不会煮的家伙,还敢说是厨师?笑话!
“我要回去了。”
心情糟透了,这种地方果然不适合她,她才来这里吃一顿饭就耗掉那么多钱,天啊!她的胃开始痛起来了。
“你不等大哥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
奇怪,她又没有喝得太多,怎么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一定是因为那吓死人的价码所致。
上百万耶!要是她早知道这瓶酒价值连城的话,她铁定会把它带回家,才不会贪杯地将它打开。
头好晕喔,浑身无力的她跟路了下,酒瓶便从她手里往下掉。
“小心!”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由身后接住她,教她顺势滑入健壮温暖的胸膛,而离手的酒瓶则在坠地之前,被身手敏捷的老管家给惊险地接住了。
“我才离开没多久,你就让她喝成这副德性?”
刚进入大厅便瞧见这副景象的霍靖亚,语气愠怒地将矛头指向霍澄恩。
“搞清楚,我可不是那个害女人喝闷酒的坏男人哟!”霍澄恩不甘示弱地回道。
霍靖亚将何彩芹摊软如泥的身子拉离开他的胸怀,只用一手持住她,让她身子保持平衡。
“喝闷酒?”霍靖亚狐疑地抬起眉。
这女人品行真差,第一次到别人家中作客,竟然就喝得半醉!她真是他见过最没教养的女人了。
“谁教你把人家抛下,自己一进去若茵房间就不晓得要出来。”霍澄恩笑眯眯说道。
拿过老管家手上的高贵葡萄酒,霍澄恩为自己斟上一杯,也递给何彩芹一杯,然后全然不顾大哥怒气勃发的神情,他举杯邀何彩芹共饮。
“若茵昏倒了,你不问她身体好不好,反而在这里跟这个疯女人一起瞎起哄?”
被霍靖亚这么一说,霍澄恩立刻问道:
“若茵她怎么样了?”
“她的身子向来虚弱,再加上最近受了风寒,才会昏倒。医生说多休息就会没事。”比较麻烦的其实不是她的健康状况,而是霍靖亚在心底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么妹安然无事之后,霍澄恩立刻又将炮口对准了霍靖亚。
“话又说回来,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几个小时前才说要跟人家结婚,现在却又说人家是疯女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连霍澄恩也都能轻易看出霍靖亚对何彩芹实在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这令他不禁好奇他口口声声说要娶她的目的何在?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对呀,你干嘛明明不喜欢我,却又要娶我呢?”有点醉的何彩芹,一面放肆地搭上霍靖亚宽阔的臂膀,一面朝他脸上吐露酒香。
“你”他嫌恶地拉开她勾搭上来的两条玉臂。
“是呀,你不是说过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走进婚姻的坟墓?不要受限于一个女人吗!”霍澄恩在一旁兴致高昂地敲边鼓。
“咦?他真的这样说过吗?好自私的男人哟! 什么 嘛!那是你现在年轻,face长得还可以,身上又有几个臭钱,才会有女人要理你。哼!你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嚣张下去吗?等你老了,肚子凸了,头也秃了,到时我告诉你,要是再有女人会理你的话,百分百是为了你口袋里的几个钱,再也不可能只是单纯地喜欢你这个人,你懂不懂呀?”
人家说女人怕老,其实男人何尝不怕,尤其是有钱多金的男人更是怕,岁数一大把了,却找不到能够真心相守到老的伴侣,身旁的莺莺燕燕虽多,却没有一个能够真正解得了寂寞。可怜呀!
“是呀,男人不要怕被婚姻、被一个女人绑住,真正的幸福跟一个人分享就够了,组一个美好完整的家庭,才是人生的正途。”霍澄恩语气兴奋地说。
听了霍澄恩的肺腑之言,何彩芹忍不住高声叫好,她豪爽地拍拍他的背,嚷道:
“说得好!弟弟,你真是个成熟有责任的好青年呀!”
他们不断斟酒,每看见霍靖亚的脸色又更暗沉几分,他们兴致便愈高涨,才一下子那瓶高级葡萄酒便要见底了。
“所以我才说我要娶你呀,亲爱的,我真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
霍靖亚说完,唇边含着胜利的微笑。不顾霍澄恩与何彩芹满脸的错愕,他取走霍澄恩手里酒杯送至嘴边,然后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