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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海走的时候,林大海亲自送出门口,所有菜品和酒水打八折,这还是陆山民第一次看见林大海主如此大方,要是在平时,顾客少给一毛钱都会蹦得老高。
林大海心情很好,一巴掌拍在陆山民后脑勺,“嘿嘿,臭小子不错嘛,能让大虎哥亲自敬酒。”
陆山民呵呵傻笑,“那是海叔教得好”。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比当初刚进店的时候进步了不少。”。
陆山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海叔,有件事儿?”
“有屁快放”。
陆山民尴尬的摸了头,“我上班也有一个月了,你看工资、、、、、”。
林大海脸上笑容立刻凝固,一巴掌拍在陆山民后脑勺,“臭小子,才夸你几句,你就顺杆子往上爬”。
林大海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数了一千五百块钱,满脸心疼的拍在陆山民手里,“手脚麻利点儿,再磨磨蹭蹭扣你工资”。
把钱装进裤兜,陆山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谢谢海叔”。
凌晨两点,客人渐渐散去,但这时却迎来了一位陆山民不想看见的客人。
曾雅倩缓缓走进店里,脸上带着一丝愤怒和痛楚。陆山民皱了皱眉头,缓缓走了过去。
“不是说好了,不找我麻烦”?
曾雅倩抬头看着陆山民,明亮的眼神带着些许感伤:“先上两瓶啤酒”。
拿了两瓶啤酒放到桌子上,“不吃点什么”?
“吃不下”。
“借酒浇愁”?
“算是吧”。
“这次不关我的事儿吧”?
“我自己的事儿”。
陆山民哦了一声,轻松的出了口气,他还真怕这刁蛮小姐出尔反尔又来找自己麻烦。
沉默了几秒钟,陆山民皱着眉头问道:“那天跟你一起的男生没事吧”?
曾雅倩眯着眼睛看了眼陆山民,伸出三根手指,“断了三跟肋骨。”
陆山民深吸一口凉气,显得有些紧张。“医药费应该很贵吧?”
曾雅倩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这还是那晚那个凶猛的猎人吗?淡淡一笑:“不贵,也就五六千块钱。”
陆山民一听,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锁。
曾雅倩被陆山民的表情逗得哭笑不得,喝了一口酒,:“放心吧,他不会向你讨要医药费,他还丢不起那个脸。”
陆山民顿时浑身轻松,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他的脸还真贵。”
看着陆山民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本来心情欠佳的曾雅倩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看不出你还挺幽默。”
曾雅倩一饮而尽,“你很缺钱?”
陆山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曾雅倩呵呵一笑“男人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生怕丢了半点脸面,你倒是坦然得很”。
陆山民看着曾雅倩,真的很漂亮,可惜的是漂亮的脸蛋上隐隐透着愁苦,连此刻的笑容都带着点苦味儿,要是她脸上是甜甜的笑容,那又该是怎样的一副美景。
陆山民有些不解的问道:“没钱会很丢人吗”?
曾雅倩淡淡的看着陆山民,从小到大,见过太多各种各样的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但陆山民却是个例外,甚至冲击到了她固有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想了半天,曾雅倩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陆山民这个问题,如果按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没钱当然是件丢人的事情,但陆山民是正常人吗?
曾雅倩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到这里烤烧烤难道不是为了挣钱吗”?
陆山民点了点头:“当然是”。
“那为什么那天我让你喝一杯酒一千块你不要”。
陆山民毫不犹豫的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不要,是不能白要”。
曾雅倩怔怔的看着陆山民,“陆山民,你老实的告诉我,你真是小学毕业”?
陆山民不解的看着曾雅倩,一本正经的说道:“马嘴村小学毕业,我还有毕业证”。
“是吗?那你还真是我见过最有文化的小学生”。
陆山民摸了摸头,“我上小学的时候,确实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
“嘟嘟嘟嘟嘟”,这时,曾雅倩的手机响起。
曾雅倩一把抓起手机,迫不及待的接听,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曾雅倩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到后面整张漂亮的脸蛋儿变得有几分狰狞。
挂断电话,曾雅倩面色冰冷的说道:“今天我给你一万块钱,不是白给,你帮我做一件事”。
不等陆山民回答,曾雅倩豁然起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跟我走”。说完就朝店外走去。
烧烤店本已临近打烊,陆山民给林大海打了声招呼,就跟了出去。留下林大海在那里羡慕嫉妒恨,‘这臭小子到底哪里好了’。
旁边正收拾碗筷的王大姐随口接道,:“活儿好呗,老板你每天呆到这么晚回家,还不是因为活儿不好,害怕回去交不上老板娘的公粮”。
林大海气得一跺脚,“我活儿好不好你个老娘们儿知道个屁”。
走出民生西路,高楼大厦,灯火辉煌,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路边停了一辆造型奇怪的红色小车,车头标志是一头俯身猛冲的公牛。这一个月里,陆山民凭着猎人的本能,对所能接触到的一切都留心观察,曾经在烧烤店听客人提起过这样标志的车,听说叫兰博基尼,是一种连一般富人都开不起的豪车。虽然早已猜到曾雅倩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但真还没想到是如此程度的有钱人,她还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能开上这样的车,家里该多有钱啊。
“上车”,曾雅倩打开驾驶室,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怒吼。
陆山民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污迹,生怕弄脏了这传说中豪车。
“轰”,兰博基尼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一头砸进大厦林立的钢铁森林。
“能告诉我什么事儿吗”?
见曾雅倩半天没说话,陆山民转头看去,曾雅倩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跟前几次见面那种骄横跋扈完全判若两人。
陆山民递过一张餐巾纸,平静的说道:“过得很辛苦吧,爷爷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看开些”。
曾雅倩结果餐巾纸胡乱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陆山民愣在当场,自己又没惹她,这下连自己都一起骂了进去。陆山民本就不太会劝人,更何况是要劝一个女人,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静静的看着公路两旁飞驰而去的高楼大厦,金碧辉煌。
兰博基尼风驰电掣般驶入一个豪华的洋房小区,虽然是晚上,看不清全景,陆山民还是被这些漂亮的房子震惊得不轻,与民生西路的房子相比,这里堪比天堂,心想,这就是那些人口中值几百上千万的房子吧。
兰博基尼停在一座六层楼高的洋房前,曾雅倩冷冷的说道:“你不是很能打吗?三楼,你上去把那女人的脸刮花,把那男人的腿打断”。
陆山民愣了一下,第一次见曾雅倩,言语中似乎听到过对她父亲的不满。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上面那男人应该是她爸,那女人应该就是山里人所说的姘头。
“你爸”?
“重要吗”?
没有犹豫,陆山民下了车,周围四处转了一下,在花台下找到一块砖头,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就径直往上走去。
曾雅倩脸上还挂着泪痕,目送陆山民一步一步走进洋房。
没过多久就听见砖头敲打铁门的砰砰声。曾雅倩不由自主的下了车,朝洋房入口走去,随着距离靠近,砰砰声越来越响,每一次响声都震撼着她的心灵,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那男人被打断双腿躺在地上痛苦嚎叫的画面。脚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的加快,到后面几乎是跑到了三楼。楼梯口,两个头破血流的保镖躺在地上呻吟。砖头已经断成了两截,陆山民正拿着剩下的半截疯狂的砸着防盗门。
曾雅倩面色铁青,大吼一声,:“够了。”
陆山民转头看了看曾雅倩,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扔下手里的砖头。
曾雅倩缓缓的走到门前,对着防盗门哽咽的喊道:“爸,回家吧,妈妈做好饭菜等着你”。
门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仿佛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
曾雅倩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哪里还有初见时那股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
陆山民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曾雅倩低声的哭泣,也许让她把心里的委屈化作眼泪发泄出来,不见得是件坏事。
一直哭了大约半个小时,房门依然没有打开,曾雅倩估计也是发泄得差不多。陆山民递过去一张餐巾纸,曾雅倩随手接过,缓缓的朝楼下走去。
大半夜,一个正处于极度伤心状态的女孩儿,陆山民有些担心。
“我送你回去吧”?
曾雅倩摇了摇头,“陪我去江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