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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慌慌张张的向前奔跑着,慌不择路,就跑进了一个大院子,忽然瞧见前面有座小楼,四周倒是没什么人。一推窗户,是锁着的,卫小七双手向前一用力,就她那劲头,只听嘎巴一声窗棂子就碎了,接着她滋溜就钻了进去。
公子易见她进到楼里面,气得在后面直骂:“这个笨蛋,还不赶紧往府外跑,进什么楼啊。”不过她已经进去了,没奈何,几人只得跟了进去。
小楼的厅里点着几只婴儿臂粗细的大红蜡烛,照得屋里红通通一片。往四周一看,各种各样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古玩字画、大金锭子、小金锭子,摆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而且每个箱子上都贴着大红的喜字。
这不会是郡主的嫁妆吧!武成王真是有钱啊。卫小七看的两眼发直,口水直流,忽然问几人道:“自古不义之财可取之,这武成王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卢子玉道:“小七,你不会是想。”话没说完,卫小七已经对着码放整齐的大小金锭子上下其手了。抓一把,往怀里塞一把,嘴里还一个劲小声嘀咕着:“云中山盖房子全靠这个了,不能拿也得拿了。”
公子易的观念一向是意外之财不发白不发,所以他微微一笑,顺手抄起了两幅古画揣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扭头对卓敬和卢子玉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卓敬和卢子玉立刻会意,都纷纷迅速挑选价值高又携带方便的身外之物。
看来贪财的不是我一个人啊,卫小七独自感概一声,伸手向放在桌上的一首饰盒子抓去,劲用的太大,抄起盒子时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一支大蜡烛,蜡油滴在旁边的一匹布上,顿时烧了起来。
这一场景与云中宫那一幕好相似啊,卫小七怕火着了起来再烧坏了这一屋子的宝贝,怪可惜了的。慌忙之下,拿起桌旁平铺放着的一件衣服就向那匹布上打去,由于火势的覆盖面积很小,再加上抢救比较及时,没打了几下火就灭了。
卫小七瞧了瞧手里拿的那件衣服,大红的颜色,上绣五彩凤凰,真是精巧绝伦、惟妙惟肖的,而且用的是金丝金线。总觉得这衣服有点眼熟,再仔细瞧了瞧,不由一惊,心道,这不会是郡主明天立后大典时穿的礼服吧。脑中立时浮现出立后大典上的一幕,大金的国母皇娘身上穿着被烧了几个巴掌大窟窿的大典礼服,巍巍然一脸雍容走在满朝文武和外国使臣眼前。这也太滑稽、太好笑了,忙甩甩头,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想象,不由嘿嘿傻笑了两声
正在她幻想的时候,外面不远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有人边跑边道:“看着点多宝阁,别让小贼进去偷了东西。”不幸一语言中,几个正专心偷东西的小贼闻听都是一惊,相互打了个眼色,貌似都很老道的从窗户里钻了出去。
外面有人骂道:“奶奶的,这里的守卫都死哪去了。”
“别是又跑去喝猫尿去了吧。”又一人道。
有眼尖的,一眼就瞧见了几个蹑手蹑脚正准备开溜的小贼,不由大叫:“在那里,贼在那里。”
原来是打算偷人的这下改成了偷东西,这声小贼叫得一点也不冤,当先的一个小贼卫小七大喊一声:“弟兄们跟我来。”非常豪气的以标准的山大王姿势带头跑了出去。
几人跑的是气喘吁吁,后边的追的是步步紧逼,七扭八拐的一阵狂奔,忽然发现前边已没有路了。左右瞧瞧,到处都是牲口棚和装鸡鸭等家禽的大笼子,这要往哪边走啊。
公子易一瞧,憋闷的很,大吼:“卫小七,瞧你带的好路。”
卫小七吓得一缩脖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小声嘟囔道:“我记性不太好。”
记性不好带个什么路,还让我们跟你走,几人都是一脸的黑线,睁圆了两只眼恨不得从她身上瞪出几个窟窿。后边追来的人越来越近,几人毕竟不是真的盗贼,真要在武成王府大开杀戒,那就算惹了塌天大祸了,到时只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此刻他们都有些着急。
公子易一指眼前的牛棚道;“我们藏在牛腹底下,他们肯定找不到。”
几人一听,都觉办法甚好。卫小七问道:“那卓敬怎么办,他不会武功。”卓敬不会武功,双手扒着牛肚子一定不能藏很长时间,会很快被发现的。
公子易道:“这有何难。”只见他奸笑了几声,一把揪起卓敬的后脖梗子,打开前门不远处的鸡笼门,硬生生就把他给塞了进去,然后顺手就把门给锁了。这下好了,卓敬想出来都出不来了,只能眼泪啪嚓的望着卫小七和卢子玉。
卫小七有些不忍,道:“这样不太好吧,给他换个地方吧。”
公子易冷笑道:“你现在有发言权吗?要不你也进去。”
吓!开玩笑,那地方谁想去啊,卫小七忙摆了摆手,用嘴形告诉卓敬她惹不起公子易,让他自求多福了。
卢子玉见两人还在说话,有些着急,他是名门之后,当朝公主的长公子,若被逮到,脸足够丢到姥姥家了,所以忙催促公子易和卫小七道:“快点啊,他们来了。”卫小七和公子易点点头直奔牛棚而去了。
鸡笼子再大,毕竟不是装人用的,里面的空间必很狭小,只能蜷缩着扒着笼子边待着,十只鸡一看有入侵者,抄着终极锋利武器就冲卓敬啄了过去,可怜的卓敬啊,想叫又不敢,想哭又不能哭,只得用手紧紧捂着嘴,强忍着疼痛和臭气,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了。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问候公子易的十八代祖宗。
只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王府的侍卫家丁举着火把就搜到这边来,此时卫小七三人都紧紧地抓住牛肚子,双腿翻上,勾住牛后腿,缩着头,大气也不敢出。阵阵恶臭的牛粪味袭来,也只得拿鼻子和嘴巴硬生生的接着。
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往这边一照,瞧见四周静无一人。一个家丁道:“明明看见他们往这个方向来了,怎么没人呢。”
另一个道:“是啊,这里只有明天宴会上用的家禽兽类,那几个小贼不会躲在这里吧,怪脏的,打死我都不会躲在这里。”说着一脸嫌恶的瞥了瞥不远处的鸡笼和牛棚。
这话说的,让几位贵族公子们顿时羞愧难当,连死的心都有了,都忍不住心想,莫非我们都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家丁品味高吗?几人中只有卫小七对此没什么感觉,牛棚她都经常睡,扒个牛肚子算什么丢人的事啊。在云中宫时,由于她总有办法惹恼师傅,被罚打扫牛棚、马厩,乃至打扫茅房都是经常事。
十几个家丁侍卫在周围草草的搜查了一遍就匆匆收队了。武成王那么有钱,又那么权势熏天,日常生活却是极抠门的,经常很阴险的想法子克扣家人的月钱。所以府里的家人干活都不肯怎么卖力气,能省事就省事,能偷懒就偷懒。不过这可便宜了卫小七等几个人,毕竟搜查的太过仔细很可能会暴露目标的。
等那十几个人一走,卫小七、公子易和卢子玉三人才一身大汗的从牛肚子底下爬出来。卢子玉揉着自己酸痛的腰道:“这一晚上折腾得,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苦。”这话似是埋怨,也似在邀功,说完拿眼睛瞅着卫小七。
卫小七此刻正忙着察看自己身上揣的金锭子有没有掉出来,哪有功夫顾虑他那哀怨的眼神。
三人喘了口气便准备遛出墙外去,刚走了几步,还是卢子玉细心些,忽然道:“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此时才想起卓敬还被关在鸡笼子。忙过去打开门,七手八脚的把卓敬从鸡笼里给拽了出来。此时的卓敬已有些趋于半昏迷状态,最大的可能是被鸡粪味给熏的,只见他满脸是血,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更是脏臭无比。一出来就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拿手指着公子易,呜呜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怜的卓敬啊,他此刻的形象确实很有些狼狈,那滑稽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笑,此时公子易和卢子玉已经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只是身在险地不敢笑的太大声,只得用手捂着嘴,双肩颤抖着发出低低的闷笑声。
卫小七其实也很想笑,只是一向善良的他总觉得当面嘲笑卓敬会让他很没面子,所以只好强忍着,只是忍得有些辛苦而已。卫小七出门从来不会像女人一样带块手帕的,只好跟卢子玉要了块手帕给他擦着脸上的血。伤口并不大,可能是被鸡啄的,只是皮肉之伤,稍微上点药就好。
把手帕还给卢子玉时,卢子玉摇了摇头,并不接,一脸险恶的表情,他一向是有些洁癖的。你不要,我要,上好的江南丝绸呢。卫小七毫不犹豫地把手帕揣进了怀里。
卫小七一人驾着卓敬,四人施展轻功从王府里出来。卢子玉本来想帮忙扶着卓敬的,可他身上的鸡粪实在无法忍受,几次伸手都又忍不住缩了回来。
今日原本几人并不需要受这么大的罪的,但卫小七的一意孤行,非要救李阳,几人也不好反驳,只得跟着她冒险。对此,卫小七是非常感激地,几次哽噎的想说声谢谢,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尤其是卓敬,此次还负了轻伤,更是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洗了个热水澡,换好了衣服,找人给卓敬上了上等的伤药,几人开始盘点今日的赃物。
公子易不愧是有双慧眼,只取了两幅前代名家吴道子的真迹,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卓敬拿了一块上古的暖玉,也是个稀罕物。
卢子玉拿了一套九龙玉露杯,说这曾是吴国进贡的宝物。
四人之中只有卫小七最没眼光,只管往真金白银上招呼着,一共拿了大小金锭子二十几个,折合白银也有近一万两。她也不嫌拿着沉,几人对卫小七的品味都嗤之以鼻,但她对此却是很满意,再加上上次捉采花贼的钱,终于差不多凑够了重建云霞宫的挑费,大喜事啊。
忽然卫小七问道:“咱们进武成王府时从几个家丁手里劫的大红礼盒好像弄丢了?”谁记得那玩意啊,看卫小七一脸的惋惜,好像丢了致命的东西一样。几人都忍不住哀叹一声,这个财迷,莫非真把自己当成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