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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担心自己的伤势会牵扯到周蕊儿的身上,如果自己全身挂彩带着周蕊儿回去,那必定会引起家人的怀疑。
为此少年揉了揉脑袋道:“我受伤的事情千万别传到府里,你也知道老爷的脾气,若是深究起来恐怕对蕊儿不利。”试想想谁会收留一个让自己子弟受伤的女孩,光解释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这些都让周皓幡然想起,若不是阿若提及,他恐怕早就忘到哪边天了。
而阿若听到自然会意了:“是啊,少爷,你也要加把劲啊!我前日已经收到老爷的急信,说要你早日回府。”原来阿若比他还急,早早就收到了周府的催回信,而那时的少年还昏迷不醒,只好由周师傅代为回复。
虽然敷衍了一阵,但是日子一长,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所以阿若说出了那话,就是要少年早作打算。
但少年听来也未免太过仓促,因为一方寺的事情还没有做到真正的收尾,还有周蕊儿的想法,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自己暂住周家,如果她不愿意,那又有何打算?
诸如种种都要经过人的深思熟虑,如果那一环做不好,都会给人留下遗憾,而少年又最忌讳缺憾,事事都要完美无瑕,当然不会落下一分一毫了。
“阿若,你现在就去问问恒姨,问问蕊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都想好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可少年的话才出口,立刻就遭到了阿若的反对:“不行啊,少爷,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好歹要恢复原样,否者老爷那我可担待不了。”一想到周父,阿若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连连吐舌。
而少年见到也险些笑出了声来:“你呀你,不就是个回复吗,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不希望蕊儿住在府上吗?”突然间,少年想起了没有征求过情如兄弟的书童的意见,反问了起来。
哪知这一问,阿若却脸红了:“说什么啊,少爷,你也知道我跟她意气不和,只要呆在一起就会吵架,我还担心这个丫头到了府里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呢?”想想周蕊儿那个刚烈的脾气,处处不饶人,包不准会得罪一朝的人。
所以少年听到也沉吟了,但思索了片刻又道:“你说的那些我怎么都没有遇到呢?”因为他听着奇怪,阿若说了一通周蕊儿的不好,但在他看来都是小孩子的任性,过了两天还不是和好如初了,因此阿若的话不能偶同。
见少年执迷不悟,阿若也只好努了努嘴道:“你不听我的也没法,但愿这祖宗别把府里的人都得罪了,那我就烧高香了。”
“去,我不许你这样说!”见阿若口不择言,少年还真的恼了,可就在他们商讨之时,周师傅离开了房间,他见少年倾心于周蕊儿,是时候探探这个女孩的心思了。
所以周师傅走了出来,正遇上端着汤药而来的周蕊儿。
一见周蕊儿,周师傅立刻就向她招手道:“蕊儿,我有些话要问问你。”“周师傅,你找我吗?”周蕊儿见周师傅再向她打招呼,自然高兴的应道。
可等坐下来,周师傅却是这样说的:“蕊儿,你呆在一方寺已经一段时间了,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原来,周师傅问的是这个,即使他不问,周蕊儿的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方寺这里毕竟是她的伤心之地,等父亲的葬礼过后,也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因此周蕊儿就说道:“周师傅,我等父亲的葬礼完毕,自然会离开一方寺的。”“那你有何去处呢?”周师傅见周蕊儿欲言又止,只怕是徒弟的事情。
果真,听周师傅说起,周蕊儿就怯怯道:“之前哥哥跟恒姨提过此事,说我要没了去处,就暂住在他的家里。”
“这样也好,我担心你要是没了去处,就往我那西京郊外的宅子去,虽然算不上富贵,起码有个栖身之地。”原来周师傅早就思量过,一旦周蕊儿不愿跟随少年,那他就将她收为义女。
可现在周蕊儿如是说了,就说明人家心里有了打算,但即使这样,周师傅还是振振道:“蕊儿,周府不等同于平常人家,周家世代为官,都为边关武将之职,你要是进了这样的人家,必当要节制自己。”
原来,周师傅担心周蕊儿与爱徒之间的小儿女情事,一旦不能节制必定会遭到周父的责备,所以事先提个醒,就是要周蕊儿懂得自重。
可周蕊儿听到反而不明白了:“周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她听来,周师傅好像认为她是死皮赖脸的缠着少年,否者怎么会说出这么拗口的话来?
节制,节制什么?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为什么要人节制?
想到这里,周蕊儿的心上蒙上了一层阴影,‘难道是?’忽然间,周蕊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也变了:“周师傅,您的教诲蕊儿记下了。”说着,周蕊儿端着汤药走进了房中。
而少年正愁着如何开口,见周蕊儿来了,只得笑道:“蕊儿,你来了。”可周蕊儿听到却不冷不热道:“哥哥,蕊儿给你送汤药了,只愿哥哥能早日恢复,早点回家。”说完,周蕊儿放下食盒,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周蕊儿爱耍小孩子脾气,但这情景也着实让少年和阿若都吃了一惊:‘她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是哪又惹她生气了?’想到这,少年赶紧的挥手让阿若追去:“快去看看,蕊儿肯定又有心事了!”
真是心知肚明,阿若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对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要周蕊儿一个神色,少年就知道她要干嘛了。
所以阿若也追了出去,无非最后就是拌拌嘴,吵吵架了,但当他追上周蕊儿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蹲在水池边暗暗抽泣。
见如此,阿若就跑了过去:“小姐,你躲在这里哭什么?”可周蕊儿却边擦眼泪边别过了脸去:“我没哭,是你看错了。”这一回,她没有跟他斗嘴,但看情景心里的确有事。
于是阿若就近前道:“你还说呢,脸上是藏不住事情的!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出来,我替你出头去!”头一回,阿若握手言和,还心平气和的想为她出头。
可周蕊儿听到就越发了伤心了:“这个你做不了主的,是师傅说的,要我节制,我不知道哪一点不合你师傅的意,让他老人家如此的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