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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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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是我高宠的兵,既然已经在这里听到了我的训能回头。张都头善女真语,便由他带领五十骑前去诈城。”

    “是!”“出发!”高宠一声令下,两千精骑飞速离了开封,向郑州而行,一路之上却用了从山贼军中学的潜行之法,不过这是骑兵,多少会有些动静,为防止金人提前发觉,他们将行军速度加到最快。

    开封军营。

    岳飞来回踱步,半柱香之前,他就知道高宠偷领了两千骑兵离营而去,他却并没有派人去拦,反而命汤怀领一千骑兵赶去增援,当然名义上是追回高宠,实则他单独对汤怀下了暗命,令他增援高宠,但不可取下郑州,诱敌出战,劫杀之后,便即回营,旨在给金贼一个教训。

    汤怀也是个勇武之人,本以为岳飞会让他拉回高宠,不想竟让他配合高宠作战,心中自是兴奋不已,率领千骑风卷残云般冲出了开封西门,直奔郑州。

    一路之上却是按岳飞的布置,惟恐人不知,声势弄得越大越好。行了几日,到了葫芦口,汤怀令八百骑埋伏出口处接应,自己则带了两百骑冲向郑州,边奔让众兵士们高喊:“高将军,切不可攻打郑州,朝中汪大人早和他们商议好了”

    等这两百骑兵到了郑州城门三百步之外,停马不前,汤怀四处张望,并没发现高宠的人马。

    正犹疑间,忽见城头竖起宋军大旗,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那人高喊道:“汤将军,你来晚了,这郑州已是咱们地了,快进城来和我痛饮一番,以庆取城!”

    汤怀听了,骂道:“好你个高宠,违抗军令,置朝中汪大人之命不顾,该当合罪!”话一说罢,便让身边的指挥史回葫芦口。传那八百骑兵附近安营扎斋,以防金人回袭。随后便带了剩下的两百人,飞速进了城。

    高宠哈哈大笑,自是得意,迎了汤怀进了郑州城内的军营,汤怀还要在叱责,却听高宠道:“老汤。别在那装了,你是怪我没给你留点金贼来打,这才恼怒!你放心,这次我缴获了三百战马,全部送于你。你手下不是缺骑兵么!”

    汤怀听了大喜,忙道:“高兄弟说的可是真话!”

    高宠笑道:“骗你做甚,这便带你去看那些战马!”说着话,拉了汤怀去了马场。汤怀得了战马,可职责依旧在,他直言道:“岳帅让我这次来助你,却不是要取了城池。只痛杀金贼一番便既返回,不想你却夺下了郑州。虽然咱们还是要弃城而走,但我老汤确很佩服你。两千骑兵竟能攻下郑州,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高宠脸显得意之色。道:“骑兵攻城甚难,所以我只有选择诈城,本想让几个会女真语的都头率兵先诈开城门。然后在用埋伏的骑兵冲杀而入,不过我派出的探马却在路上发现了金贼的小队人马,这可不能放过,当然来了个全面通杀,跟着绑了他们地头儿,在派了与他们数量相等的兵士换上金人的兵服,轻易将城门诈开”

    高宠说得有味,汤怀也是听得精彩,忍不住拍拍高宠的肩膀道:“兄弟,想不到你智计这般厉害,若是岳率听了,可要赞赏你几句了,不过咱们已经给金贼吃了南边金军宗弼攻下了扬州”

    说到这里,汤怀便故意停了下来,高宠明白他的意思,且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下微微笑道:“走是要走,却不是这班走发”

    汤怀疑道:“莫非高兄弟又想出什么妙策?”

    高宠正色道:“妙策不敢说,不过依我之计,咱们又可再杀一番金贼!”

    汤怀听了,脸露喜色道:“如此甚好,兄弟这次可要让我汤怀多杀几个好祭祭我这杆烂银枪了。有甚法子,快些说来听听!”

    高宠回道:“这个简单,城中尚有金贼俘虏上百,我在进城之时,就没打算要长期占着此城,所以便放跑了一些人马,等他们去搬救兵去了。”

    汤怀听了,凝思片刻,忽然道:“高兄弟莫非想全军出城,在进城地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将金人的援兵痛杀一场,再行离开。”

    “哈哈哈!”高宠笑道:“我正有此意,老汤,你带你的一千骑兵到葫芦口入口扎营,派探马到河南、郑州一路时刻探询,禀报军情,若得金贼援兵将到的消息,立刻以200在营中诱敌,其余一千人埋伏两侧,击敌之后,将他们象郑州东门趋赶,我的两千骑兵分为两队,在那里候着他们!”

    “是!”汤怀应声而去,他跟随岳飞比高宠早上多年,但高宠智谋勇武都远胜于他,且立功之数也多,目前职位比他略高一点。

    高宠布置停当,派人将城中俘虏全都捆在了郑州府衙,随后带兵离去。两日之后,探马来报,金军三千精骑即将到达郑州,

    步兵,紧随其后。

    高宠听后,思索片刻,即道:“传令葫芦口汤指挥使,令他放过敌人三千骑兵,等后面步兵到时,格杀勿论!”

    “是!”传令官飞速离去。高宠临时改变了主意,金人出动五千兵力已超出他所预料,即便伏击能胜,也要损失惨重,抢来地三百匹战马虽已经让汤怀派兵士趋回了开封,但如果此番与敌硬撼,那将会损失更多骑兵的生命,真是得不偿失。

    汤怀与高宠所想一样,等高宠命令传下,他也深意为然。凛冽的冬风如刀一般割在脸上,虽然晴空万里,但丝毫感受不到日光的温度。兵士们伏在草丛之中,强自忍住身体的冰冷。不让他哆嗦颤抖。

    很快,隆隆地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震撼着每一名兵士的心脏,他们很想起来上马与敌人撕杀,可军命不允,只能静静等待。

    —

    这些兵士在岳飞手下,已经征战连年,比起朝廷其他地军队,却要悍勇许多,同时又军纪严明。丝毫不会惧怕金人的铁骑,在这战前的一刻,每个人眼里都露出冷静却又嗜杀地光芒。

    金人的三千精骑狂奔而过,带起漫天地烟尘,埋伏在两侧,掩藏好马匹的汤怀的宋骑丝毫不为所动。在等一会,远处一条长龙般绵延而来。出现了金人地步兵,和探马所查完全一致,两千人左右,其中最前的一队,大约五百人。他们赶着重车和各式攻城武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

    汤怀见状,不由暗叹金人行军极为聪明,若是想毁他攻城器械,则就不能全歼其后的一千五百名轻重步兵混合队,若要全歼步兵,则必须先放过走在最前的攻城部队。

    汤怀当机立断,决定在等。就放过了前面五百运送攻城器械的步兵队,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守城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五百人后的金军步兵开始放慢了步伐。等那五百人完全走远之后,开始由长龙之阵逐渐靠拢。似乎要形成方阵。

    汤怀心中疑惑,瞬间忽然明白,忙道:“不妙。传令官,下令上马突击,休要让敌人结阵!”

    “遵命!”号令一下,全军所有将士迅疾得知,这些岳飞地军士,训练纯熟,又身经数战,不片刻,所有人在集结完毕,以锥形阵冲杀了出去。

    刚与金军步兵队撞上,锥子阵的锥尖汤怀便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与他一同的有奔在最前的使几名骑兵也陷入了包围。

    后面的骑兵反应迅速,立即由副指挥使郑明带领,变阵侧绕,迂回扰袭。概因为金军步兵已经完全结成了一个大地方阵,四面长枪林立,专门对付骑兵,方阵的中心则是混在重步兵中的普通刀兵。

    “大哥,怎么办!”汤怀身边的一位身长臂长的骑兵一刀将一名金兵的头颅砍飞的同时,高声问向汤怀。

    “废话,张显,你何日便得这般婆妈了,跟着我杀,你我兄弟合曾怕了这种包围,咱们就靠这十几人,也要冲他个来回!”汤怀却是越战越兴起,烂银枪舞动得如漫天地雪花,不过这雪花却是片片利器,片刻间翻了四、五名金兵。

    那张显脸色一红,大刀挥起,将一名金兵连腰斩断,却不防身后一矛刺向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以为自己性命不保,却感觉脖颈间被溅了些粘稠的液体,不用摸也知道是人血,忙回身一看,正是汤怀一枪将那金兵刺穿了喉咙,救了自己一命。

    张显正要道谢,却见汤怀侧翼刺过一把长矛,忙纵马上前,大刀横劈,那矛立断,却听张显吼道:“大哥,这个该归我了!”说话的同时,又是一刀,便将那断矛之兵砍成两段。

    这两人朝一个方向连砍连杀,身手十几名骑兵紧随其后,很快将包围自己地金兵打得散开了些,汤怀精神更震,率兵要继续突进,忽听隆隆马声,方才冲过去的金兵三千精骑复又回来,那马上之人却是懂得汉语,高声嚷道:“汤怀,你已中计,还不速速受降,被指望高宠那厮来救你,怕是这会他自己也难自保!”

    汤怀身边五步之内,无金兵敢近,他乘此机会一边休息一边喊道:“你既是汉人,为何投降金贼!”

    那人哈哈大笑:“汉人不假,可却非你宋人,我自幼北边长大,与你宋朝却毫无干系!”

    汤怀怒道:“无耻小儿,这点人马就想困住你汤爷爷么!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那人高声回道:“我乃四王子帐下韩常!”

    张显听了,忙对汤怀耳边道:“大哥,韩常应该和完颜宗弼在扬州附近,怎会到了这里!”

    汤怀微微点头,随即回道:“管你是谁,老子照杀不误!”话音刚落,纵马而前,烂银枪如闪电划长空,狠狠地从手中蹿出,五步之外的一名金兵当即折命当场。

    “儿郎们,区区几个宋猪。咱们怕他做甚,长枪兵围圆了,死死抵住,后退

    ”韩常高呼立即起了作用,汤怀等人好容易打开地缺堵上了,外围地一千骑兵冲杀不进来,又被敌人近一千五百精骑对上,汤怀、张显却是危急万分。

    汤怀四望一周,打起精神喊道:“兄弟们。大不了就是一死,多杀一个赚一个,这帮金贼都是狗娘养的,给我杀!”话音随着银枪飞射而出,忽悠之间,又刺死了一名金兵。

    汤怀却感精神一泄,原来那枪满拟能杀得两人。却不了中途一滞,数根长枪将他的枪势阻了一阻,只杀了一人。

    好比用尽全力,却是一下脱力,心头郁闷。劲力也微微一松。此等关头,万不可停歇,否则脑袋也就没了,命在自己手里,汤怀随岳飞征战多年,对战场之变化早已熟悉,片刻间就调好了心态。

    可是那十余骑却和他不能相比。转瞬间就有五人被多根长矛刺了无数个窟窿,殒命西去。

    汤怀可以看透自己的生死,但兄弟的死却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他心中悲愤,虎目几欲挣裂。手中长枪舞成了一团花,口中狂吼:“他娘的,都给我听着。把命留在这里,也要给兄弟们报仇!”

    “报仇!”张显一刀下去,直接拍裂一名金兵的脑袋,其他十骑也都杀红了眼,或刀或枪,纷纷想金兵喉咙招呼。拥上来的虽说是重步兵,这种包围下,骑兵丝毫找不到便宜,还随时有生命危险,但这十二人犹如饿虎出山,凶猛异常,一时间金兵尸体越堆越多,十二匹战马踏尸而进,金兵也是一层层围上,几有杀之不尽之势。

    再杀了片刻,十二骑只剩六骑,人人带伤,汤怀渐感体力不支,忽听东面葫芦口处铁蹄声响起,杀来一支彪军,为首的骑一匹雪亮地白马,手提沥泉长枪,身穿白铠,端的是英武异常,那人一路狂奔,口中长啸,声震四方:“汤兄弟,张兄弟,岳飞来了,再支撑片刻!”

    话音才落,他便从金军步兵阵的后面杀了进来,身后骑兵紧跟着两骑,也向里猛冲,其余大队稍稍落后。

    岳飞与那二骑真是如蛟龙出海,将金军步兵阵硬穿出一条路来,沥泉枪到之处,金兵无不到地。

    他身后的黑脸将军手拿长柄大刀,所到之处,犹如切西瓜一般,将金人的头颅砍了下来,弹向空中。

    另一员红脸将军拿的是狼牙棒,沿路金兵的脑袋都被砸得稀烂,红白之物留了一地。

    汤怀见岳飞竟似从天而降,不由精神大震,力从心起,烂银枪舞得更紧。张显也是兴奋起来,那条伤了地手臂早已断裂,他却犹似不觉,单手拿刀,狂砍狂杀。

    金步兵首尾遇敌,慌乱不已,汤怀等六骑越杀越勇,那边韩常见了不妙,忙招呼所有步兵骑兵向郑州而退。

    因为他看见岳飞所带来的骑兵足有五千之多,实是无法抵御,但同时他心中又想开封定然空虚,忙传令亲兵飞速赶往已经悄然占领许州的完颜宗翰处报讯,或能突袭开封,再次将这宋人的都城攻下。

    这完颜宗翰可谓计谋极深,数次吃了山贼军的亏,此次出战,早派人打听了灵宝、青龙二山地动静,发觉山贼军只剩数人,似是消失一般,他怕是计,便徉攻如州,实则行到一半,便派了一万人马迅速绕道许州,而另一万人马缓慢行军,随时扎营,以吸引汝州官兵和山贼军的注意。

    直到攻下许州之后,那一万人马,便迅速绕道,去了许州。这董立和张节以为他们不战自退,正庆功之时,才听得许州失陷,不由深感这宗翰却非浪得虚名,以前有林轩在,只以为宗翰不过如此,今番才知他的实力。

    高宠伏在郑州东门等了许久,也不见敌军前来,便遣探马去探,不想连派三名探马都是有去无回,直到第四名探马才回来禀报说,汤将军遭敌重兵围击。

    高宠听了,大吃一惊,随即率兵救援,这才走到一半,便被金人数千围住了,两千骑兵苦战不出,高宠勇武,但却不愿丢下兄弟,直到杀得剩下了百人才冲出了包围,可惜刚冲了出来,又遇见韩常退回的三千骑兵和千余步兵,眨眼间,这百名骑兵也被杀得光了,高宠只能单骑杀出,见到汤怀之后,大感惭愧,低头不语。

    “高宠!”正自无奈间,忽听到岳飞之声响起,抬头一看,但见岳帅就在眼前,忙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岳帅,高宠折了两千骑兵,按罪当斩!”

    岳飞不怒自威,道:“斩是要斩,不过这之前,你还要给我将这帮金人收拾了!”

    “高宠领命!”说罢翻身上马,跟在岳飞身手,汤怀那一千骑兵还剩七百,与岳飞带来的五千骑兵合兵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