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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便利商店认识,算得上是满小说的情节。我记得古老一点的小说,那年代还没有便利商店,都写男主角为了亲近杂货店老板的女儿,每天都去买东西哩,从卫生纸买到卫生棉,跟你们的情况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呵呵。”
依苹优雅的举杯就唇,啜饮了一小口甘甜的百里香甘菊茶,浓睫下一双眼睛略带试探意味的注视向丁铃。
后者的表情哭笑不得。什么卫生纸买到卫生棉,程羲从头到尾买的都是香烟!
“话说回来,程羲那家伙每天都抽一包烟,不怕得肺癌吗?”这次她的语气更加不客气,丁铃甚至听出一抹悻悻然。
“他的烟瘾其实没那么大,只有在心情苦闷,压力大时,才会抽烟。”她轻柔的解释。
“这么说来,跟我订婚那天,是他心情最苦闷、压力最大时?才满嘴的烟臭味道,活像是把一卡车的香烟全吞进去般的臭气冲天!”依苹越讲,越是恼火。“既然心情苦闷、压力又大,干嘛害人害己!说到苦闷、压力,我就没有吗?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被出卖了,好好一个生日宴会,成了订婚宴也就算了,那家伙又存心找碴的凑过来吻我,也不想想自己的嘴有多臭,就算用一整瓶妙管家浴厕清洁剂也香不了,还敢吻我!结果,让我成了那天宴会的大笑柄,一直到现在,仍然被那群三姑六婆当成笑话讲,你说我呕不呕呀!,”
“别气,别气!”丁铃只能温柔的拍抚著她的肩安慰,脸上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表惰。
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说话这么毒,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很难相信那张圆润、可爱的樱桃小嘴,竟能一口气不喘的说出又毒又辣,又让人喷笑的一串话。
妙管家浴厕清洁剂?不知道程羲若晓得依苹建议他用浴厕清洁剂洗嘴巴,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有铃姐的安慰,我一点气都没了。”她陶醉似的顺势倒向丁铃的怀抱。“铃姐好香好软,人家好喜欢。”
“你真是孩子气。”丁铃笑道。
“哎,人家本来就没多大嘛。”她皱了皱小脸,语气幽怨。“我才二十岁耶,就跟个老头订婚。”
“老头?程羲不到三十岁。”还真是报应。记得约莫五年前,程羲说她工作的那家便利商店老板是老头,当时对方也不过是三十岁。
“大我九岁,还不能叫老头呀!人家说两岁一个代沟,我跟他是马里亚纳海沟了!铃姐,我没说你喔,我们虽差三岁,但你看起来甚至比我还小哩。”
这张嘴还真是损人不带脏字,甜死人又不偿命呀,丁铃好笑的想。
那抿嘴轻笑的唇形,像一弯新月般优美,依苹痴痴的看着。难怪程羲会为她神魂颠倒,连表弟都可以揍,换成是她,别说揍个表弟了,就算揍一打的表弟也愿意。
“刚才听你提到,程羲驾车经过,在雨中检到你,这也是很小说的情节喔。是不是他后来帮你负担你哥哥的住院费用,所以你以身相许?”见那双晶莹的美眸忽地暗沉,显然是勾起了伤心事,依苹不禁自责,连忙补救。“不对,那个恶劣的家伙会有这么好心吗?我看八成他是乘机揩油,占了你便宜,姐姐在不得已下,才委屈自己待在他身边,是不是?”
说这些话,其实是为了逗笑她,依苹并没意料到会在丁铃眼中看见像被人说中的惊疑。难道真被她猜对了?
“程羲那家伙真的这样下作?他挟恩要胁你?色狼、色胚、淫虫、嫖虫、采花大盗”
见她越骂越顺口,丁铃急忙道:“你别这么说他。”
不晓得她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之前她只简单的述说她与程羲交往的经过,并没有透露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私密情事。依苹竟然天才的猜测出部分实情,甚至气愤的咒骂程羲,令她哭笑不得。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他没那样坏。”她叹息的说“他是用了些手段,但我也不能算是被强迫”
她越说,声音越低,依苹瞧她脸上一片红潮,恍然大悟。
“那么是半推半就?”她试探的问。
丁铃苦笑,她为什么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心头的猜疑再度浮上,反映在晶莹澄澈的瞳眸上。
依苹收敛起笑意,闲扯了这么多,总算要进入正题了。
“你”粉嫩粉柔粉水的两片形状优美的唇瓣,几次蠕动著,却始终没发出更多声音,令人等得心焦呀。
依苹索性自力救济。
“铃姐是想问我,今天究竟是来干嘛的?你不愿相信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来拜访?你怀疑我是别有用心?”她边说,边偷观丁铃的表情,见她羞愧的低下头,更卖力的演出,故意吸了吸鼻子。
“也许是因为连续剧、小说都是这么演、这么写——男主角的未婚妻找上门,是为了要逼退女主角,你才这么想我?因为程羲心里只有你,为了要独占他,我故意对你示好,再乘机说一些譬如,我才是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你什么都不是之类,美其名叫晓以大义的话,好让你自惭形秽的离开程羲。你认为我会这样对你?认为我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你可小看我了!”她故意嘟起嘴,神情显得悲愤。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丁铃表情黯然。依苹说得没错,就连程羲也认为依苹是他能否主控家族企业的踏脚石,自己的存在却只能让他开心,什么忙都帮不上。
“铃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瞧你难过的样子。”依苹小心的观察她。
“没有,你说的都对。我对程羲没有好处,只有你能帮他。”
天哪,她还真是说错话了!
“铃姐,你千万不能这么说。”依苹脸色一整,那双向来淘气、爱笑的眼眸,难得地正经起来。“没有我,程羲充其量得多费周章,才能如愿的掌控百代,失去你,他就失去心了。你千万不可以离开他。”
丁铃越听越糊涂,也越发觉得眼前娇美、慧黠的少女莫测高深了。
“我不明白,难道你不想独占程羲,愿意跟另个女子分享丈夫吗?”
就算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依苹也没表现出来,笑道:“铃姐,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不明白。”她困惑的说。
“你听我说完就明白了。”依苹乘势握住她软绵、好摸的玉掌,笑吟吟的解释。“先说第一点,婚姻对我们这种家庭来讲,不过是两个财团为了利益结合的方便,所采取的便利手段。爱情不是这种便利婚姻的条件,既然双方当事人之间没有爱,也就不在意是不是对方的惟一了。第二点,哪个工商界的大佬不是三妻四妾的?拿程羲的父亲来讲,在程羲的母亲为他生下长女后,他就在外头搞了个二房,程羲的母亲怀第二个女儿时,二房已经为程家诞下长子。这也是程羲现在会这么辛苦的原因,虽然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但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不是省油的灯,他想接掌百代集团还有得拼呢。回归正题,当年程羲的母亲为了巩固由自己的地位,又怀了程羲,在生产时把身体搞坏了,最后魂归离恨天,便宜了二房,因为程父后来扶正了她。但你可不要以为程父就守著二房到地老天荒,他早不知换了几任情妇,只是这二房精明得很,说服了程父去结扎,省得冒出一堆私生子女来抢遗产。第三点嘛”
这次她停下来喝茶,好滋润使用过度的发声器官,却让听出兴味的丁铃空悬著一颗好奇的心等待。
“第三点是什么?”
依苹笑咪咪的重新握住她的手“反正程羲不可能对我忠实,就算没有你,还是会有别人。而我又正好喜欢你,不如让你留住程羲的人和心,免得将来弄出一堆女人,让我没面子。我们这种富家千金,贵妇人,把面子看得比里子重要一百倍。只要老公不做得太过分,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就只担心一件事,怕突然有人宣称是老公在外头的私生子女,来争教养费、继承权什么的,到时候不但削了面子,连里子都吃亏喔。”
说到这里,她忽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起丁铃来,还啧啧有声的摇头晃脑。
“怎么了?”丁铃上心下心的问。
“我只是在纳闷,”她做出沉思状“你跟程羲这么久了,为什么没为他怀过小孩?如果你们有孩子,”那她就不用这么辛苦,可以早些把程羲给踢下未婚夫的宝座!“那一定漂亮、可爱得紧,呵呵,我一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这样好了,以后就由你负责生程羲的孩子!”
丁铃听得脸红耳热,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呀?
“铃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孩子哩!”依苹不肯放弃的问。
“那个”在她坚持的眼光逼视下,丁铃只好硬著头皮解释,二开始反正没怀孕。后来程羲会用保险套,我也有吃避孕药”
“避孕药?”她皱眉,大大的不妙呀。“现在还有吃吗?”
“嗯。”她转了转眸子,兴奋的说:“真的呀,我都没看过避孕药,可不可以借我看?”
“啊?”药就是药,有什么好看?她不是应该对保险套比较好奇吗?丁铃纳闷。“你真的想看?”
“想看,想看!”她以点头如捣蒜来强调自己有多想看。
“好吧。”
“铃姐真好呢!”她感动的吸了吸鼻子,让丁铃顿时陷入一头雾水。
她是答应给她看避孕药,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灵药,依苹为何这样感动?
“从妈妈死后,铃姐是对我最好的人。比起爸爸和哥哥的薄情寡义,更像是我的亲人。”她暗暗吐舌头,不是故意诽谤老爸老哥,实在是他们罪有应得!
“他们对你不好?”丁铃迟疑的问。
“嗯。”她好可怜的说:“拿我这次跟程羲订婚的事件来说,事前爸爸连知会我一声都没有,就宣我跟程羲订婚。亏他还在我过世的母亲床前,承诺要好好照顾我,结果就为了讨好程羲的阿姨,连说一声都没有,便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让人生气!”
这么可怜呀!丁铃美玉般的瞳人里,流露出强烈的同情。
“令尊真的这样对你?没有事先问你意见,就决定了这件事?”
“嗯,可恶的还有我哥哥!他平常嘴里说有多疼我,遇到这种事,还不是帮著自己的哥儿们,两个人都没问过我是否喜欢程羲,就擅自决定。程羲更可恶,他连追都没追过我。”
“那你喜不喜欢他呢?”丁铃犹豫的问,心情莫名的感到烦躁。
“那不是重点。”她故意不给答案,涎著笑脸,抱住丁铃。“其实我喜欢的人是铃姐,至于程羲他还好啦,不过让我选的话,我当然是选铃姐!”
讲那么暧昧!对她似认真,又像是开玩笑的话,丁铃只能苦笑。
“对了!”那双精灵的美目再度转动,只要她做出这个表情,就会有令人难以招架的问题出现,丁铃的头隐隐作痛。
“你刚才是不是有提到令兄叫了宁?铃姐,你知道吗?我一听到你们兄妹的名字,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尤其是连在一块,很自然就会想到我好喜欢的一对作者和封面画家哩!铃姐看爱情小说吧,丁宁写的书可棒极了,浓情处感人深刻,缠绵处让人热血沸腾。而丁铃绘的封面,更是美极了,她还有画漫画喔,铃姐看过吗?”
“这”为什么她的眼光那么锐利,仿佛已经知道答案,在向她求证?
“铃——姐,我又不是外人,说嘛!”她一副了然于胸,就等著她招供。“再装就不像了。”
“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她叹息的回答。
“我猜的果然没错!”依苹得意的叫道“可是你哥哥明明就过世了,怎么现在还一直持续出书呢?”
“最初是完成哥哥没写完的稿子,所以用他的名字发表,后来”
“是为了纪念他。”从她哀戚的表情,依苹看得出来她对兄长的感情很深。
“嗯。”“太棒了,人家有铃姐的书呢,下次带来给你签名,好不好?”不想她陷在想念兄长的哀愁里,依苹故意撒娇道。
她能说不好吗?丁铃莞尔。“好呀。”
“对了,程羲知道你写小说、画漫画的事吗?”
在她探究的眼光下,丁铃摇头。
“原来如此。”这倒有趣了,依苹觉得手上可以玩的筹码又多了好几个。
“啊,都快六点了。”忽然注意到客厅的挂钟,丁铃叫道。
“没想到这么晚了,跟铃姐聊天,就是能让人忘了时问。”
“对不起,我该做饭了,程羲说他七点会回来。”
“铃姐要做饭?”下午茶的美味点心仍在口齿间留香,想到丁铃做的饭菜,依苹的嘴巴里就充满口水,两眼晶亮的问:“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晚饭?”
“啊?”不晓得该怎么拒绝,丁铃只好点头“好呀。”
太棒了!依苹露出狡计得逞的笑意。真想立刻看到程羲发现她在这里的表情!
***
在商场上厮杀了一天,憧憬著情人温柔抚慰的男人,进门看见一脸不怀好意迎过来的未婚妻,情绪几近崩溃的叫道:“你怎会在这里?!”
“呵呵,当然是来吃饭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运?有温柔美丽的情人,和可爱大方的未婚妻一块陪你,高兴得快飞上天了吧?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
哎,他哪里是不好意思承认,看他的表情是快气炸了。丁铃迎过来,体贴的接过程羲手上的万宝龙公文箱,心中了然。
这对未婚夫妻看起来并不怎么和睦,依苹是只要提到程羲,总要连损带骂,即使面对面,脸上也是调皮、像要捉弄人的笑意;至于程羲,反应就更大了,简直是咬牙切齿。
“饿了吧。”看出他随时都可能怒气发作,丁铃安抚地推他进房间“洗个手,可以开饭了。”
她以为让两人冷静一下,情况会好得多,谁知餐桌上的气氛更糟。
“嗯,好吃。”依苹吃得两眼像少女漫画里的角色发出星星般的光芒,即使满嘴都是食物,还要发出赞叹声“铃姐,你怎么知道人家最喜欢吃意大利面?这盘鸡胸野菇宽面,比我尝过的任何意大利面料理都要棒呢,铃姐好手艺。”丁铃淡淡一笑,是时间太晚,她怕程羲回来会饿著!索性做了简便的意大利面,不是因为依苹。
“唉,不晓得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尝到铃姐的好厨艺呢!”
她可怜兮兮的语气,让丁铃不由得安慰道:“你要是喜欢的话,随时欢迎。”
“铃姐,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她放下叉子,一把抱住她。“要是能天天尝到你的料理,我准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有这么夸张吗?丁铃怯怯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他鼻翼翕张,眼中冒著怒火,紧握著刀叉的手背青筋浮起,显然正在努力控制著脾气。
他在气什么?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却暗暗为依苹捏了把冷汗,因为程羲眼中的怒气是针对靠在她肩窝的依苹而来,偏偏她像是不晓得自己惹恼一只暴龙,娇憨的抬起头,冲著火气闷烧的男子一笑。
“程羲,以后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有铃姐烧饭给我吃,她还会生好几个可爱的小婴儿,那会让我爱不释手的。想到怀里抱著跟铃姐一样美丽的可爱娃娃,呵呵,真是幸福呀。”
“你们慢用!”像一根绷紧的弦再也承受不住拉力而断裂,程羲愤然丢下餐具,头也不回的离开餐桌。
丁铃顿时怔在当场,倒是依苹仍是一副陶醉的模样,与程羲的愤怒形成强烈对比。
稍晚,她送走依苹,准备好点心送进书房给程羲。
这间书房与她用来兼做画室的书房风格不同,充满男性阳刚的气息,与其说是像书房,倒不如说是办公室。她不知道程羲的办公室是何模样,但猜想,应该跟这里的感觉相差不多。
她将点心放在桃花心木书桌上,注意到通往阳台的拱形玻璃门是打开的,猜想程羲在那里。
呛人的烟味传来,她站在门口,微微的屏住呼吸。
“那个疯女人走了吗?”程羲背对著她,掸著烟灰。
“你别这么说依苹,她又没惹你。”虽然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他只有在心烦时才会抽烟,她仍忍不住为依苹说话。
“她没惹我?”程羲忽然旋身面对她,眼中的熊熊怒火随著手上挥舞的香烟朝她逼来。“她该死的惹到我了!是谁让她来的?不是要你别理她吗?”
“程羲!”她感到眼眶发热,阵阵委屈翻涌上来。“她是你的未婚妻,我能拒绝她吗?依苹没有找我麻烦,反而愿意跟我做朋友,我感动都来不及了,能将她挡在门外吗?我不懂,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依苹是那么好的女孩,她”“她有哪点好?”他脸色铁青。
“她当然好啦,她愿意接纳我,我们三个人”
“哼,是你跟她两个人,不是三个人!你没听见她说的吗?有你烧饭给她吃,生孩子给她玩,她就幸福。这里可有我吗?”
“这只是一种说法,你也知道依苹孩子气,为何要挑她语病?再说,如果没有你,那孩子”说到这里,她感到脸颊发烫,急忙转开脸躲避他炽热的凝视。
“反正我不喜欢她缠著你,还把头靠在你这里!”他走过来,焚烧的不再是怒气的眼眸热烈的盯著她胸前。
“她只是孩子气”他投来的视线,热气沸沸的烫著她的肌肤,一种动人心魄的灼烈在体内深处升起。
“或许,但我不管!”一把抓住她,将她搂在胸前,湛黑的目光直视向她“你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碰你。”
“程羲”目光如星子,坠进他如宇宙般湛深的眼瞳里,她感到目眩、神茫上阵夹杂著淡淡烟味的灼热气息随著他俯近的脸扑来,眼皮倦了似的合起,等待著每次都是那么热烈、醉人的深吻降临。
“我先去洗个澡,刷刷牙。”
意料中的吻不但没降临,她还被推开,惊愕的瞪视错身而过的男人。
“不先吃点心吗?”
“搁著,等我洗澡刷牙后再来吃。”绷紧的语音从他齿缝间挤出,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
洗澡?有必要那么急切吗?他晚上没吃多少呀。刷牙?不应该是吃完东西后再刷牙吗?
直到他一身清爽的回来,热情的抱住她索吻,丁铃才明白。
清新的口气里没有烟味,看来,依苹给他的教训,还真是深刻呀。
***
“铃姐,铃姐”叫了半天都没人理,依苹纳闷身边的美人儿走神到哪了。
“什么?”丁铃回过神来。
“人家刚才喊了你半天。”幽怨的语气,代表受伤的心正刺痛著,速速道歉吧!
“对不起。”那粉嫩粉水的颊肤一下子粉红了起来“我在想”
“程羲!”她不满的接口,眼角余光带著强烈的不满。“铃姐,拜托一下,有我这么可爱、贴心的妹妹陪你,就别想那个家伙了,会让我吃味耶!”
她莞尔,像是觉得她的话有趣。“好,不想他。你刚才喊我做什么?”
“我是要问你觉得这部跑车怎么样。这可是爸爸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不仅外形够亲,性能更是没话讲。”她敲著方向盘,飞扬的眉眼间有著掩饰不住的得意。
车子正从市中心往北投开去,沿路的街景以稳定的速率倒退,丁铃听见她这么说,一抹狐疑从澄澈的眼里飞溅而出。
不是说她父亲待她不好,怎么还送她这种昂贵的跑车?
“这部莲花,不便宜吧?”她试探的问。
“我可不管,反正付钱的不是我。”她甜甜一笑,接著说:“你是头一个被我邀请上车的贵宾哩。在你之前,只有那个送车来的车厂经理有幸陪我试车。”
“你技术不错,开车很久了吧?”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丁铃索性转移话题。她对机械方面的事一向没辙,最羡慕会开车、擅长操作机械的女性了。
“我十八岁就考上驾照,但爸爸和哥哥规定,除非有人跟我一块,否则不准我开车。”
“有人跟你一块?”这是什么原因?她纳闷著。
“嗯,他们根本瞧不起我的驾驶能力,说什么得有个经验丰富的驾驶在我身边,才放心让我开。”她忿忿不平的说。
“啊!”恍然大悟的同时,丁铃额上冒出冷汗来。“我不会开车。”
“那又怎样?”她好笑的睨她。“安啦,你刚才不还说我技术不错吗?其实他们虽然这么规定,我可没那么乖的当圣旨奉行,早不知道瞒著他们开过几回了。有一次还偷偷开著方书纶的车,载著书雅、孟琳和晓君到北海岸一游呢。我去接你时,也是一个人开车,还不是平安到达,现在也载著你安安稳稳的往我家唱!”
丁铃吁出口气,暗笑自己太过胆小。“对了,书雅、孟琳和晓君,不用你去接她们吗?”
“她们呀,到我家就像走自家厨房似的,不用我接了。”依苹夸张的道“再说,方书纶晚点会载她们过来。”
方书纶?程羲的表弟,为了她,程羲还揍了他,这件事依苹跟她提过。丁铃顿觉得不妥当。
“你是说除了我们外,还有方书纶?这样不好吧,依苹。我没跟程羲说要去你家,而且还”
“铃姐,你干嘛每件事都跟他报备?他也没告诉你,他今天要去哪里吧。”
“是这样没错,但”
“干嘛?你又不是王宝钏,还苦守寒窑。他自个儿可以找乐子,就不准你玩吗?”依苹嗤之以鼻。
“不是那回事。我本来以为就我们几个,便听你的话,带了那件泳衣,现在有别人”
“哈!这点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方书纶要是敢多看你一眼,自有人打得他满地找牙。”
“什么?”她不懂。
“安啦。”依苹狡黠的笑意里暗藏著玄机。“好好享受这趟温泉之旅吧。我家的温泉游泳池很棒喔,位于五楼的空中花园,可以俯瞰附近的风景。”
听她这么说,丁铃好奇起来。游泳池与空中花园,她的确应该好好看看,也许可以用在作品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