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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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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宜郡主很忙,对明妧道,“方才苏家姑娘还与我说话了,我才知道你今儿是打算看清雅轩开张的,你可要玩的高兴,不然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明妧嫣然一笑,“郡主严重了,我先去找苏家姐妹。”

    “她们在那边,一会儿胭脂领了二姑娘回来,我就让她带二姑娘去那边找你。”

    穆王府花园很大,清宜郡主说苏蔓和苏瑶在那边,可明妧一直往前,也没瞧见她们人影,许是早去别处玩了,想着胭脂会带卫明蕙过来,明妧就没到处找苏瑶,晃晃悠悠,沿着小道往前。

    那边两姑娘走过来,明妧下意识的避让,等她们走过去,明妧才带着雪雁往前,谁也没注意到她让路时,腰间戴着的荷包勾在了树上。

    曲径通幽,这会儿太阳大,葱翠浓郁的树下却是有些凉。

    雪雁伸手指着前面,脆声道,“姑娘你看,那边还有茶,穆王府考虑的真周到,这么僻静处,都还摆了茶,还是现煮的呢。”

    湖畔杨柳依依,清风徐徐,湖边摆着一打磨光滑的木墩桌子,还摆了两蒲团,桌子上温着一铜壶。

    方才茶就没喝进口,这会儿现煮的茶,明妧想着要不喝一口,这会儿返回去,再等上片刻,卫明蕙就应该换完衣服回来了。

    明妧坐下,见雪雁站着,就道,“你也坐吧。”

    “姑娘,这不合规矩。”

    明妧无奈,古人就是规矩多,“这四下除了你我,哪还有别人,让你坐你就坐。”

    做丫鬟,头一条就是要听话,雪雁左右张望,确定没人,再加上这地儿偏静,应该不会有人来,方才坐下来给明妧斟茶。

    君山毛峰,形细如针,长短大小匀称,无一断裂,茶芽呈金黄色,外层坚实的裹着一层白毫,不少人称其“金镶玉”。

    汤色嫩绿明亮,单看已是一种享受,一口清茶入口,滋味鲜浓,醇厚甘甜。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明妧看着杯中银针上下起伏,发出感慨道。

    雪雁的夸赞和惊艳就直白的多,“这茶真好喝。”

    此处风景绝佳,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嶙峋怪石从湖中拔起,气势雄浑,仿佛一战功赫赫的将军,解甲归来,静静的遥望远处湖中轻歌曼舞的粉衣姑娘。

    雪雁安静不了片刻,找话题和明妧闲聊,比起美景,她更感兴趣的是穆王世子是何模样,穆王府为了他挑世子妃,邀请了这么多大家闺秀来,也不知道最后花落谁家,又感慨,“等找回世子爷,夫人肯定也会这样找世子夫人……”

    话音未落,那边快步走过来一小厮,喝道,“谁让你们坐那……”

    明妧回头,小厮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愤怒和指人的手都默默的收了。

    雪雁连忙起了身,问道,“不能坐这里吗?”

    小厮嗓子干涩,“能,能……”

    雪雁就望着明妧,明妧把凉了的茶盏放下,而后起身,雪雁眸光一瞥,指着明妧的腰间,急道,“姑娘,你的荷包呢?”

    明妧低头,只见腰间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荷包,古代贴身之物不能随便丢,那荷包是她的,却是苏梨送她的,还是朝霞锦绣的,决不能丢,明妧回想了下道,“来的路上,还系在我腰间,应该是方才让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说着,和雪雁两快步往回走。

    等人走远了,小厮才抬头往树上看,浓密的槐树上,一男子斜靠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书,月华色的锦袍,衬托的他飘逸俊朗,犹如神祗。

    “世子爷,王妃让您赶紧去挑世子妃,现在给您机会,您不挑,赶明儿她给您选的,您不许有微词。”

    一抹浅笑,绽放在男子清俊的脸上,朦胧如水中月影。

    再说明妧,带着雪雁回到之前给人让路的地方,然而什么也没有看见。

    两人一路往前,但凡走过的路,都仔细寻找,虽然她们都心里有数,荷包可能早被人拾去了。

    东张西望之际,有声音隐隐传来,带着喜悦和紧张,急问道,“告诉我,你快告诉我,你娘胳膊上是不是有一块莲子大小的胎记?”

    带着一颗八卦的心,明妧往前走了几步,就看清楚说话的人,不由得眼睛睁圆。

    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后,一嬷嬷跪在地上,抓着一姑娘的手,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卫明蕙。

    不过,此刻的卫明蕙面带惊色,像是丛林里迷路的麋鹿。

    明妧犹豫要不要过去,那边卫明蕙已经看到她了,她想喊明妧,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朝明妧招手。

    明妧只好迈步走过去,那跪着的嬷嬷拿袖子擦掉眼角的泪花,等她起身,明妧眸光一怔,“云嬷嬷?”

    云嬷嬷拍着膝盖,掩去眸底的慌乱,故作镇定道,“方才不小心摔倒了,多亏了二姑娘扶住我。”

    卫明蕙受惊不小,云嬷嬷一松开她,她就跑明妧身后,紧紧的抓着明妧的胳膊,明妧拍着她的手,示意她别怕。

    雪雁则眼尖,看到地上一荷包,她惊喜道,“姑娘,你的荷包在那儿呢!”

    雪雁走过去,然而云嬷嬷已经弯腰将荷包捡起来,眉头微蹙,望着明妧道,“这天香锦的荷包是姑娘的?”

    天香锦?

    “嬷嬷认错了,这是朝霞锦,”明妧纠正道。

    云嬷嬷笑了一声,不论是天香锦也好,还是朝霞锦也罢,这就是她做梦都要找的那块绸缎。

    老天爷保佑,这酷似的容貌,再加上天香锦,就是她要找的人没错,就是现在要她去死,也可以瞑目了。

    看着她双眸渐渐湿润模糊,明妧越发摸不着头脑,她欲问两句,云嬷嬷却转身离开,走远了,还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满含思念,像是在看卫明蕙,却又不像是在看她。

    “四儿呢?”雪雁左右看看,没瞧见四儿,她问卫明蕙。

    卫明蕙脸色一白,快步往前,只见那边假山处,四儿晕在那里,地上还有根粗壮的木头,显然是被人打晕了。

    卫明蕙朝云嬷嬷走的方向指了两下,明妧道,“是云嬷嬷打晕四儿的?”

    卫明蕙点头如捣蒜,一脸云嬷嬷不是好人的神情。

    明妧蹲下给四儿把脉,然后掐她人中,不一会儿,四儿就徐徐转醒,醒来先是疑惑怎么倒在地上,然后又怒道,“谁打我!”

    雪雁将四儿扶起来,帮她拍掉身上的灰尘,扶着她往前走。

    四儿一边揉后脑勺,一边咕噜倒霉,雪雁则好奇的问,“四儿,二太太胳膊上有胎记吗?”

    四儿一脸古怪的看着她,“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二太太的贴身丫鬟,好端端的你怎么对二太太胳膊上有没有胎记感兴趣?”

    “没事,我就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