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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石沐薰个人摄影展
倚擎天悠然自得地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欣赏过每一帧展出的照片之后,也不禁敬佩起石沐薰高超的摄影技巧。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的用心,她是用心去寻找想要拍摄的画面,用心去按下快门,用心去将她所要表达的理念呈现在照片中。
看展的人可以轻易地自照片上得知她所要传达的想法和理念。
他得承认她是一个顶尖的摄影家,善于捕捉最美、最震撼也最令人难忘的刹那间,不论任何事都会在她的镜头下忠实地呈现。
难怪大嫂他们一行人昨儿个先来看过,回去之后便赞不绝口,而且还订下十多帧照片。
算算时间,她的事情也差不多该谈完了吧!倚擎天慢条斯理地改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才走没几步便发现沐薰正迎面走来。
“谈完了?”他随口问。
“嗯!”她有些闷闷不乐的。
“怎么了?有不好的消息吗?”自然而然地,他的关切就这么出口了,连他自己也有些微诧异“这次摄影展的评价不高吗?还是”
应该说不至于吧,他觉得很好啊!
石沐薰摇了摇头。
他没再开口追问,等着她自己主动说明原因,若她不想说也不勉强。
她沉默了她一会儿“有人订下了十多帧我的摄影作品。”
有人慧眼识英雄不好吗?他有些不懂她的思考逻辑莫非她说的那个人是指大嫂吗?
“是大嫂。”他笑笑。
她很意外“你知道?”
他也不隐瞒“昨天大嫂提过,那时你好像被庭轩、庭爱缠住了,所以没有听见。”
“为什么?她不需要这么做的。”她欠倚家的人情已经够多了。
他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做什么?给你捧场订购照片的事是吗?”
“难道不是?”她质疑。
“当然不是。”他立即一口反驳她的质疑“大嫂是因为喜欢你的摄影作品才会想要收购,和私下的情谊无关,你应该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我有。”她定定地道。
“那就对了。”倚擎天掏出车钥匙,笔直地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这一个月来的生活都相当平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莫非对方是放弃了吗?石沐薰若有所思地走着,落后了倚擎天一小段距离。
倚擎天正欲低下头打开车门之际,不经意地自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有辆速度极快的车子正直直地朝石沐薰所在位置急驶而去,且速度非但没有减缓,反倒是更加快了许多,他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那辆车摆明了是要撞死她!
“沐薰,小心。”
她闻声,不解地抬起头。
倚擎天的身体犹如急射而出的箭一般,在千钧一发的刹那间抱住了石沐薰就地滚开了去。
车子“咻”地扬长而去。
“哪有人这样子开车的,真的是太危险了!”石沐薰不悦地道。
她想的太简单了。
“你真的认为这只是意外?”倚擎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瞄瞄她。
她怔了怔“难道不是?”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刚刚那辆车子可是打算要撞死你的。”碧绿色的眸子忽地精光四射,显得高深莫测。
他还以为他们的耐性有多好呢!原来也不过尔尔。
很好,开始要采取行动了。
“你是说刚刚那个开车的人要杀我?”她现在才感到寒意是不是有些后知后觉?
这么说来,他又救了她一次!他还真是她生命中的贵人,遇上他是她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但是反过来对他而言呢?
遇上她肯定是他不幸的开始。
“嗯!”倚擎天的唇畔徐徐地浮上一抹饶富兴味的笑“对方要采取行动了。”
“那我要做什么?”她也该做些什么吧!
总不能只等着别人保护她。
他看向她“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我相信。”石沐薰忙不迭地回答。
“那就好。”她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他的心中微微一动,像有些什么快速掠过他的心头一闪而逝,根本来不及捕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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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外站着一个白净斯文的男子。
佣人走上前问:“有事吗?”
“石沐薰是暂住在这里,没错吧?”男子开口问。
“石小姐”佣人怔了一下,狐疑地打量门外的男子“你找石小姐有什么事?”
“我是她的表哥,张立人。”男子主动地表明身份“可以见她一面吗?”
“请等一下,我进去问问。”佣人立即旋身回屋里去求证。
张立人等了好半晌之后,终于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出来。
他唤道:“沐薰。”
“表哥,你怎么知道我暂时住在这里?”
石沐薰相当讶异。“薇琳呢?”
“她没来。”张立人仔仔细细地审视她两回,确定她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你突然间失去踪影,我都快急死了,如果不是问了孟兰,你是不是要永远瞒着我?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这么无法让你信任吗?”他的语调中有抹痛心。
“不是那样的,你自己的事都已经够烦心的了,我没有必要再增加你的烦恼。”石沐薰淡淡地解释“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这里是”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人家,肯定大有来头,沐薰是如何认识这家人的?
张立人环视了四周一眼,思忖道。
“我救命恩人的家。”她回答。
“不应该再给别人添麻烦了,和我回去吧!”张立人伸出手。
虽然他极力压抑着,她仍旧在他的眸底瞧见了抑制不住的猛烈情感,那令她心生畏惧。
她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我”
蓦地,一抹低沉的嗓音插入“怎么不请你的客人进屋去?”
一听到倚擎天的声音,石沐薰紧绷的神经立即松驰下来,莫名地感到心安。
倚擎天悠闲地踱了过来。“这位是?”
石沐薰赶紧替他们介绍“擎天,他是我的表哥张立人;表哥,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倚擎天。”
他微微颔首“你好。”
“谢谢你救了我表妹。”张立人向他道谢。
“不客气。”他总觉得这个张立人看她的眼神不像表哥看表妹。
是他过敏吗?
“叨扰了这么长的一段时日真不好意思,我是来带她回去的。”张立人说出来意,而后话锋一转“沐薰,别再麻烦人家了。”
“呃”她不想和表哥回去,却又害怕擎天认为她是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倚擎天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在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她待在这里比较安全。”这是客观评论下的结果。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可以保护她。”
张立人婉拒了倚擎天的提议,炽热的目光投注在石沐薰的脸上,放柔了语调“和我回去吧!”
“不,我要留在这儿。”石沐薰别开视线,拒绝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张立人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苦涩地道:“那好吧!你就留在这儿,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嗯!”她没有看他,心中五味杂陈。
张立人朝倚擎天点了点头,又看了石沐薰一眼,才驾车离去。
他再确定不过了,张立人对沐薰有亲情友情以外的情感,那是属于男女之间的喜欢。
这一个发现挑起了他的不悦,那抹不悦慢慢地在他心底泛开来。
张立人显然是爱惨了她。
那她呢?
倚擎天突然察觉自己竟然十分在意石沐薰是不是也爱张立人的这个问题。
啊!他受到相当大地震憾,从什么时候起,他竟开始在意起她来了?莫非
为什么他自己一直都毫无所觉,直到此刻才猛然察觉这个事实?
“你不问吗?”她已恢复平静。
“若是你不想回答,问了也是白搭。”倚擎天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沉默了好一会儿,石沐薰才幽幽地开口道:“我很喜欢他。”
她也喜欢他?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倚擎天的心冷了半截,方才发现自己在乎她的事实,这会儿却又听见她说喜欢张立人,真是
“我一直把他当成像亲哥哥一样看待,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跟我说他爱我,他想娶我为妻,即使不生育下一代也无妨,只要两人能长相厮守就好,我是喜欢他,但那只是亲情,兄妹之情而已。”不论再过多久,他再如何痴情,她仍旧是无法接受他。
她的伦理观念是根深蒂固的,他是她的表哥,就永远都是表哥。
他无法让她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无法回应他的爱。
倚擎天原本冷了半截的心慢慢回复了温暖,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的情绪仍处于惊诧的状态下,不过有件事他却无比地确定,他不想看见她喜欢上其他男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爱上他。
而且,他保护她似乎已成习惯,只要一见到她有危险,他的身体就会反射性地采取行动,所以他并不介意就此保护她一辈子。
“你想令他死心吗?”倚擎天轻描淡写地问出石沐薰心中所困扰的问题,他长睫毛掀了掀,而后适时地垂下掩去眼中大炽的绿光。
“你有办法?”她惊喜地问,漂亮脸蛋上的阴霾忽地驱散,露出阳光。
“只要你交了男友,他自然就会死心了。”他献出计谋。真是天助他也!
交了男友?她秀气的眉宇轻蹙起“男友哪能说交就交,还得要有缘分才行。”
“我指的是冒牌男友,只要能取信于你表哥即可。”他又道。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找谁呢?我此刻命在旦夕,谁肯陪我玩命啊?”石沐薰指出现实与想象中的差距。
“就我,你看怎么样?”他毛遂自荐。“反正,我也已经习惯替你解决问题了。”
“你?”她一愕。
虽然只是冒牌男友,但她的心跳还是稍稍被他的笑容乱了序。
他好笑地扬起眉“不够格吗?”
“不、不、不,你很好,只是我有些意外。”
她老实地回答。
“为什么意外?”他想知道原因。
“我以为你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轻易把麻烦事情揽上身。”除了最初地救她一命以外,其余都是狄霏硬要他做的事,如陪她回家一趟,去美术馆洽淡事务,保护她的安全等等。
倚擎天在心底绽开一抹笑,他的确是,不过,现在开始不同了,因为他对她的感觉不一样了,她不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
她是他在意的女人。
他瞅着她“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她的脸泛起淡淡的红晕“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抹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在倚擎天的俊脸上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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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
整栋宅子里都是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似乎所有的人都进入梦中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某个房间的阳台上有三名黑衣男子正在努力想要进到房间内。
倏地他们打开了落地窗,顺利地潜入了房间里面,借着月光淡淡的光线确认床上的确有个人在睡觉后,三人立即抽出亮晃晃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走近床边,正准备使劲刺下去之际,灯光忽地亮了起来。
三名男子大惊失色,陡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他们的眼睛睁不开。
“欢迎光临。”倚擎天笑盈盈地道。
他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所以早把沐薰换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房间内除了倚擎天外,还有倚敬辰、纪左司和凑热闹的狄霏。
把落地窗关上的是倚仲君。
倚擎天认出上次捅了他一刀的那个男子“你还欠我一刀,记得吗?”
倚仲君亮出医疗专用的手术刀,吐气如丝地道:“别跟他们说那么多,直接把他们支解喂狗比较省事。”锋利的手术刀比普通匕首锐利许多倍。
纪右司亦冷冷地道:“不然,从这里丢到楼下去电可以。”
“咻、咻、咻。”狄霏还未开口便先示威似的射出三把飞刀,分别在三名黑衣男子脸上各留下一道口子,鲜血徐徐地淌了下来。
“真是大开眼界了,啧啧啧”倚擎天叹为观止地啧声连连“以后我会记得不要惹大嫂生气,免得自讨苦吃。”
“知道就好。”狄霏哼了哼。
“叩、叩。”敲门声倏地响起。
“一定是沐薰。”狄霏立即道。
门打开来,石沐薰探头进来瞧了瞧“是他们?那天晚上要杀我的那三个人?”
倚擎天回以一笑“没错,就是他们,进来吧!谜底就要揭晓了。”
石沐薰心中的感觉有些复杂、矛盾,一方面她很想弄清楚究竟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一方面却又害怕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熟悉的人名。
“说吧!”倚擎天淡然地道,温和的声音不容置否“是谁雇用你们来杀她的?”
石沐薰屏息以待。
好半晌,他们三人仍旧没有开口。
“不说是吗?”倚擎天的语调温和得近乎诡异“二哥,那就麻烦你,鼻子或耳朵都可以。我们就一样一样地切除,直到他们说出来。”
倚仲君笑盈盈地走近,晃着手中的手术刀“你们谁要自告奋勇先来?”绿眸中的冷然光芒明明白白地显示出他不会手下留情。
“我说、我说。”一名男子瞪着近在咫尺的锋利手术刀,吞了口唾液,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个不小心脖子或脸立即会出现伤口。
“嗯?”倚仲君还在等着。
“黄薇琳。”男子说出。
石沐薰无法置信地低叫“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男子又道:“就是她,她出钱雇用我们,不论用何种方法,只要把你杀掉就有钱可拿。”
“为什么、为什么”石沐薰喃喃地道,神情里有掩不住的悲哀。
她一直以为薇琳和她是好朋友,万万没想到薇琳竟会雇人来杀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恨她至此,非要她死不可?
“谁是薇琳?”倚擎天关切地询问。
“我们我们是好朋友啊!”他温和的嗓音给了她力量,让她有勇气去面对。“是那种无所不谈、情同姐妹的好朋友”
可这会儿却雇人来杀她?那么多年的友情竟然也禁不起考验,她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石沐薰的眸子黯然,声音中有浓浓的疲惫。
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伤人的答案.那么她或许永远不要知道还会比较好过一些。
狄霏示意倚敬辰、倚廷洛和纪左司押着那三名男子离开房间,只留下倚擎天和石沐薰。
倚擎天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和他面对面“你可以相信我。”
郑重的音调一字一字地敲入石沐薰的心中,然后扎了根、开始萌芽“可以吗?”她不确定。
“当然可以。”她斩钉截铁地道。
他的手改抓为搂,将她圈人怀中,希望就此把伤害隔绝在他的怀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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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黄薇琳的住处门外,石沐薰始终下不了决心去按电铃。
“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吗?”倚擎天问道,她已经在门前来来回回走了数十趟了,不累吗?
她停下步伐“要是不想弄清楚就不会来了。”深吸一口气,她按下门铃等候着。
不一会儿,门开了,出现一个留着微卷的短发,精明干练的都会型女子,只是她的神情略带憔悴。
看到门外的石沐薰,她一点也不讶异。
“进来吧!”她旋身朝里面走去。
如今重临旧地,心中感触良多,对于这里的一切摆设,她都再熟悉不过了,薇琳这里的感觉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家,只是这次回来,她们之间的情谊大概荡然无存了,她心头有股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
“坐。”黄薇琳倒了两杯茶给他们“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在等你。”
“为什么?”她十分艰难地吐出。
黄薇琳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想问我为什么雇人杀你,对不对?”她不讳言。
石沐薰无语地望着她。
“因为我恨你的居中介绍让我认识了立人,恨你的撮合让我陷入此刻的痛苦深渊中,恨你的存在让我得不到幸福,立人他自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个人,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我的存在。”黄薇琳平板的语调一度兴起了一丝波动,却是稍纵即逝。
“我们是表兄妹,不可能的,更何况我始终都把他当成像亲哥哥一样看待。”
“但是他没有,他爱着你,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期望长相厮守、共组家庭,他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只要有你在,他就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消失。”她知这样子做很自私也很无情,但是当时她真的已经别无他法了。
因此,她雇了人要杀沐薰。
其实杀人交易成立之初,她就已经后悔了,没有终止交易是因为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她的感情始终都战胜了理智,所以。杀人交易一直都存在着。
倚擎天谴责地道:“这根本就与沐薰无关,你竟责怪她,还雇人去杀她,这是哪门子的好朋友?莫怪有句话说,最毒妇人心。”
“擎天,不要说了。”石沐薰忙着抚平倚擎天的怒气。关于薇琳雇人杀她的事,她并不怪薇琳,毕竟薇琳是因为太爱表哥才会做出这种事。
“他是”
倚擎天探手将石沐薰搂近“我是沐薰的男友,这一次的事看在沐薰毫发无伤的份上,我也就不予计较,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他碧绿色的眸子里有抹令人畏惧的寒光若隐若现。
石沐薰倾上前去握住了黄薇琳的手“这一回我表哥他非死心不可了,如果你还是爱着他,那么我会衷心地祝福你们的。”
“沐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因为立人无法接受我的感情,所以就把一切都怪罪到你头上,还让你遭遇了危险,对不起,请你原谅我”黄薇琳忏悔到一半,终于放声大哭。
石沐薰坐到她的身边去,轻拍她的背“嘘!别哭了,一切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