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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鸷不愿被盛又骊洞悉自己的心事,于是撇开头看向窗外。
他思忖着,每次跟深泽浦介碰面就想跟他吵架,可是两三天没见又满脑子想着他。
昨天他本来是不想跟深泽浦介吵架的,但是一见到他的脸,就不知哪根盘不对,忍不住的就想要拉开嗓门跟他大吵一架。
其实,深泽浦介的脸在男人之中算是可爱型的娃娃脸对!就是他那张俏丽的脸令他讨厌。
为什么他要顶着一张标致、魅惑人的脸到处招摇?他最好是戴面具或用头套套住,不要让人看见。
“想什么?”盛又骊推推他。
“没有!你不要吵我。”盛又鸷极力否认,即使想什么也不会告诉他,他只是想不知何故一直想着假日赶快来,然后痛快地跟深泽浦介吵上一架。
“我真想掐死你。”省得看到一张相同的脸。盛又骊气得咬牙切齿的。
有人说双胞胎有心电感应,他的感应能力比较强烈,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盛又鸷的心情起伏,有时候会因为他的心情恶劣而变得急躁。
盛又鸷也同样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只是盛又鸷的个性比较活跃好动,没有空暇的时间去感受他的心灵世界。
“真烦耶!”
睡眠受到打扰,盛又鸷不耐的抓起书包站起来。
“快上课了你要去哪里?”盛又骊紧张地问。
“反正你是好学生,你就乖乖的在教室上课,我是不良份子,我就做不良份子该做的事。”
“你要做什么?”盛又骊慌张起来,他又要去干什么坏事?
“翘课。”
这是身为不良份子唯一的好处,随时可以翘头,别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不可以!你不怕我跟小叔说。”盛又骊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爱说就去说,我不怕。”盛又鸷甩开盛又骊的手,怒瞪他一眼。
他最讨厌盛又骊每次都用小叔来压他,越是如此压制他,他心里越是不爽,就越想反抗。而且现在他的心绪乱成一团,根本无法顾及其他,他要去做一件事来平衡一下情绪。
不顾盛又骊的担扰,他背上书包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盛又骊忧心地看着和前来上课的老师擦身而过的叛逆弟弟的背影。
“班长,这是怎么回事?”老师看一眼态度恶劣、离去也没打声招呼的盛又鸷,质问盛又骊。
“他他身体不舒服想提早回去。”盛又骊为难地解释。
从小时候不!应该是从出生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分开过,甚至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同一个班级,他都得忍受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样、却处处惹祸还得帮他圆谎的家伙。
真是气人!上大学一定要跟他读不同的学校。
盛又鸷和盛又骊虽然长相、身材、声音都像是同公司出品的,不过,可能是生日差一天的关系,个性上却截然不同。
盛又骊温文儒雅,盛又鸷暴戾凶猛,同学私底下都戏称他们是天使骊与魔鬼鸷。
然而大家不用猜也知道,态度差的一定是魔鬼鸷,所以老师会认为恶意离去的是盛又鸷并不奇怪。
他们在学校也算是名人,不只是双胞胎引人注目外,他们一百八十公分高硕的身材配上俊挺的外貌,更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盛又骊像一匹俊逸的黑巴,成熟稳重头脑清晰,有管理天分,从小在班级上都居于领导的地位。
目前他就是班长。
而盛又鸷就不同,脾气凶悍得像一只不受约束的鸷鸟;除了他小叔盛克珑可以压制他之外,没有人能驯服得了他,经常会看见他在校区内见人不顺眼就练起拳头。
他是个令学校头痛不已的人物,而这些不良的记过事件,好在被他以参加比赛所获得的奖章将功折罪。
不过,上高中后他渐渐地把凶猛一面的个性,淋漓尽致地发挥在运动场上。
他在运动方面是十项全能,有几项还是记录保持者。
离开了学校,盛又鸷穿着淡蓝色的长袖制服,背着深蓝色的书包,在刚入冬微寒的街头上游荡。
再两个月就要放寒假了。
放寒假不用上学,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他却感到心慌、不知所措。
他在偷听到深泽浦介对柏威说放寒假要回日本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种慌乱的感觉。
一听到深泽浦介要回日本,他的心里突然发慌,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甚至有股想要阻止他回去的冲动。
深泽浦介回日本不是比较好,这样他就不会跟他吵架,但是为什么他会感到慌张不安呢?
其实假日回家跟吵架,他也很辛苦,要在星期五怂恿盛又骊提早回家,因为说不定深泽浦介星期六一早就来,没有提早回去会错过跟他相遇
然而回家也挺麻烦的,要坐火车到台北车站,再换两班公车才能回到家;当然平时是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叫小叔派人来接他们就可以。
但是,为了不让小叔知道他们回家,通常会先联络在家的盛又麒确定小叔不在,他们才悄悄的回去、再悄悄的走。
不是因为怕小叔才如此做,这种事他是不会承认的,只是小叔稍微比别人唠唠叨叨一点,让他很受不了,不想跟小叔相处太长的时间。
他最怕的就是有人在耳边碎碎念个不停,为了让听了五天课的耳朵能得到休息,他只好出此下策。
然而,自从认识深泽浦介之后,他不再顾虑这些,一放假想回家的心情近乎成了病态,对于他归心似箭的勤快回家,次数多得连盛又骊都显得不耐烦。
而他为什么频繁的想回家,只是因为一个愚蠢的念头——跟深泽浦介吵架。
还有一个困扰他的念头,他越来越强烈的感受到深泽浦介美丽的外貌是一种危险。
别人长得危不危险,根本不关他的事;但是,他感到害怕,又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
“柏威,昨天我有去找你,你不在。”
深泽浦介拉着柏威的手臂,愉快的一起走出校园。
“喔!我跟叔叔出去。”
在深泽浦介的面前称自己的爱人是叔叔,柏威感到别扭,而他感到最别扭的是,深泽浦介人前人后都要挽着他的手。
他表现得那么自然,教他不忍心拒绝他。
“你们去哪里?”深泽浦介嘟起嘴问,好似在质问为什么没带他一起去。
“也没去哪里,只是去餐厅吃饭,还有去看电影。”忙碌的盛克珑难得有空可以陪他。
“好好喔!”
可以跟心爱的人约会,令深泽浦介嫉妒得快发疯,但表面上又要表现心平气和,内心却在暗暗诅咒他们赶快对对方腻了,自己才有机会。
“下次可不可以带我去?”深泽浦介扁起嘴,像孩子向大人撒娇似的提出要求。
“不不太好吧!”柏威露出困扰的表情,心想带他去做什么!当电灯泡呀?况且,即使他可怜他答应带他去,盛克珑也未必会同意。
盛克珑对深泽浦介老是缠着他已经很感冒了,怎么可以带他去?好在深泽浦介对他表现的是单纯无邪念的喜欢,盛克珑最近才没有再说什么。
深泽浦介看柏威面有难色,讨好的说:“没关系,我在旁边会很安静,不会打扰你们。”他只是去监视喔!不,是去看他们的恋情有没有降温,他是很君子的,不会横刀夺爱,他会慢慢的等待。
问题不是这个吧!柏威为难地嘴角抖动着。
“我再跟叔叔说。”柏威客气的先敷衍他,其实根本不用说,盛克珑一定不会答应的。
“柏威,我以后可能不会再去你家找你了。”深泽浦介神情哀怨的说。
“啊!为什么?”柏威有点惊讶又有点失望,心里难免挣扎一下。
“因为我每次去你家,都会遇到又鸷,他对我好凶。”深泽浦介说得好不委屈。
他又没有惹到盛又鸷,可他都故意要找他麻烦,是不是不欢迎他去?既然不欢迎他,他就不去了,这样才不会被人讨厌了而不自知。
“你不要介意,我跟小鸷说”柏威看看娇小可爱的深泽浦介,别看他个头小小的好像很好欺负,其实凶起来气势也是不输人的。
他不但没有被凶悍的盛又鸷吓咆,反而有时候还比盛又鸷更凶悍。
“不要!”如果柏威去对盛又鸷说,到时候盛又鸷可能会怪他爱告状,又要凶他一顿。
哦!柏威惊讶于深泽浦介为什么如此激动。
他们是碰在一起就吵架,不过他们吵得有点像小孩子在斗嘴;况且他们碰面就吵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不是“习惯”如此相处吗?
“我不去你家,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在外面碰面?”
深泽浦介说着,笑得好开心,因为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他跟柏威单独约会,浪漫地在街上甜蜜的散步。
喝!就说嘛!哪有这样轻易就摆脱他,原来他在打这种如意算盘。柏威暗自冷汗涔涔。
“浦介,我叔叔来了,我先走了,拜拜!”
柏威远远的看见盛克珑的车子来了,正好结束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他赶紧挣脱深泽浦介的手,像逃难似的逃走。
“拜拜——”
唉!深泽浦介哀怨的看着柏威离去的背影。
他哀声叹气的想着,柏威到底要让他等多久,才可以爱他呢?
“啊!”吓死我了!
深泽浦介惊吓的拍拍胸膛,在望着柏威的背影出神时,一辆机车出其不意的停在他旁边,还差点撞到他,着实吓了他一跳;待他定睛一瞧,他叫得更大声。
“啊——又鸷!”
“闭嘴!”
在校门口等他三个钟头,看见他跟柏威亲密的挽着手,气愤得已经塞了一肚子的炸药,他一开口又叫他“幼稚”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叫这么大声,万一被小叔听到怎么办。
“唔”被盛又鸷怒声的一吼,深泽浦介顿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上车!”盛又鸷充满怒气且粗鲁地为深泽浦介戴上安全帽并命令他。
“为什么啊!”“罗唆!”
深泽浦介还没问完,盛又鸷便强拉他上车,待他回过神,他们已经飞驰在街道上。
“你在带我去哪里?”深泽浦介惊慌的问,心里更是疑惑着,盛又鸷到底要做什么?他不是在中部上课吗?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盛又鸷一脸的怒容没有回答他,把机车骑得飞快,因为他还在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生气着。
他为什么骑这么快,他要赶着去哪里?深泽浦介害怕的抓紧前面车头,骑快也就算了,为什么
“喂,为什么我要坐在前面!”深泽浦介转头大声地抗议着。
“我怕你摔下车。”盛又鸷冷冷的说。
他怎么跟女人一样罗唆,坐前面有什么关系,这样这样他才看得到他,这个道理都不懂!
“我又不是女孩子,我要下车。”
“啊!一样啦!而且我怕你一时想不开跳车,我还可以救你。”
“你你神经病!停车!我不要坐前面。”要坐也要坐后面,这样好像被他包围住,很不舒服,他才不要跟一个讨厌的人这么亲密。
“你安静一点好不好!很吵耶!”一直吵闹不休的深泽浦介令盛又鸷不悦起来。
他吵?是谁造成的?“嫌我吵就放我下来!”深泽浦介怒声尖叫。
“你真的很吵耶!我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接你,不但没有感谢我,还对我鬼吼鬼叫的,你有没有良心呀!”
“又没有人要你来。”深泽浦介小声的嘀咕着。
“你吵死了!”
两人在疾驶的机车上,不客气的对着对方大吼大叫。
“啊——”深泽浦介故意转身对盛又鸷大叫。吵!我就吵死你。
盛又鸷气愤的把车停在路边,突然一手抱住他的细腰,一手有力的扳起他的下巴,用吻封住他的口。
“啊!”深泽浦介惊愕迅速地推开他,紧接着用手背猛擦嘴巴,并用恨死他的目光瞪他。
深泽浦介终于安静,不过他是趴在车头上哭了。
“喂,干嘛?”盛又鸷恶声恶气的叫他,他也刚从惊讶中清醒,讶异自己怎么会亲吻他?
不过他也太夸张了,又不是强暴他,他哭个什么劲!
“哭什么?”烦耶!盛又鸷不知所措的摇晃深泽浦介的肩膀,他没有碰过被他亲吻而哭泣的人。
深泽浦介抖动肩膀甩开他的手,不理会他。
“不要哭了。”在大马路上哭难看死了,况且有多少女人要他的吻他还不屑给,他竟然为这种事在哭。
“笨蛋!人家的初吻是要留给柏威的。”深泽浦介哭得梨花带泪的斥责他。
初吻?哈!这是他的初吻!没想到这是他的初吻。
不过,为什么他的初吻要给柏威?难道他在喜欢柏威?
一想到他的初吻竟然是要留给柏威的,盛又鹜一把怒火在心中点燃,他残酷地对他吼叫:
“不准哭!他的嘴巴早就被我小叔吻烂了,你在意什么!”
“我在不在意关你什么事!你懂什么,大笨蛋!初吻当然是要给喜欢的人。”深泽浦介反驳的怒斥他。
他是个小鬼,他根本不懂,跟他说也是白说。
“你还是趁早死心,他不会喜欢你的。”
“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要你管!”深泽浦介哭喊着。
当深泽浦介口口声声说喜欢柏威,盛又鸷不由得火冒三丈,他不要他喜欢别人,甚至看别人一眼。
就在盛又鸷怒火高涨时,深泽浦介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打。
盛又鸷抢走他手机。“你打电话给谁?”
他是不是要打电话给柏威,不准!
深泽浦介生气的抢回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刚,叫他不用来接我啦!”他到底要发神经到什么时候,更是莫名其妙!
“你你有想要去哪里吗?”盛又鸷用含着道歉的口吻问。
深泽浦介打完电话把手机放进包包里时,盛又鸷吞吞吐吐的质问他,既然他已跟桥本报备过,应该就不用急着回去。
他想到再两个月他就要回日本,而有一个月的时间无法碰面,他就很不是滋味;想要多跟他相处,但是问出口又有点怪,感觉好像是在要求约会。
“哪里都不去!送我回去。”深泽浦介故意在他耳际叫嚷。
要回去赶快洗嘴巴,不仅要把他的味道,还有感觉统统都洗掉,说不定没洗干净嘴巴会烂掉。
“我特地翘课来接你耶!”
“谁要你来接啊!”深泽浦介怒气冲冲的道。
“你不要一碰面就跟我吵架!”盛又鸷恼怒不已。
已经决定要好好跟他相处了,他怎么这么不识相?而且刚才自己已经很低声下气了,他还想怎么样。
“是你喜欢跟我吵啊!”盛又鸷气结的不愿多说,发动车子上路。
回去就回去,不知好歹的家伙,不理他了!以后求他他也不理他,真是气死他了!
盛又鸷气呼呼的把摩托车骑得像飞艇一样快,很快的便来到深泽浦介居住有cctv监控系统的高级公寓。
深泽浦介迅速跳下车,脱下安全帽赌气的仍还他,懒得跟他道再见,气冲冲的拿出磁卡打开门。
在深泽浦介要进门前,盛又鸷伸手拉住他的手。
“干嘛!”深泽浦介气愤的甩开他的手,没给他好脸色看。
“星期六要不要来我家?”说不理人,盛又鸷又忍不住的问。
“干什么?”去也不会找你,真是讨厌!深泽浦介怒瞪他。
“我我来接你。”盛又鸷露出难得的腼腆表情。
“不用了,我跟柏感讲过了,我不会再去你家让你讨厌。”
“我哪有讨厌你。”盛又鸷粗声东的抗辩。
“每次对我这么凶,我又没欠你。”深泽浦介嘟嘴抗议。
“我哪有对你凶!”被莫名的控拆,盛又鸷不自觉的嗓门大了起来。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这么凶。”深泽浦介白他一眼,骄傲的说:“反正我不会再去你家,我要跟柏威在外面约会,再也不要看到你。”
“你跟柏威在外面约会?”
“对!没错。”
“你不怕被我小叔打死。”小叔不发脾气还好,一发可是让人无法抵挡,何况他这个小不点承受得了。
“才不会,我会在旁边很安静,不会吵他们。”深泽浦介睁大圆眸,脸红脖子粗的争辩。
他会在旁边很安静,不会吵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盛又鸷听得一头雾水。
“人家约会你跟去做什么?”
“哼!要你管。”深泽浦介不理会他,迳自进入大门。
“星期六我来接你。”盛又鸷不死心地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哼!谁希罕。深泽浦介怒瞪他一眼,来个相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