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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她狐疑的目光,来回在统一说辞“追顽皮的野鹿追得失了方向”的五人间梭巡。
“真是巧啊,你们五个追野鹿追到一块儿去了。”她软软地倚在车轿中,长长的凤甲拈着西番进供的红珠葡萄,慢悠悠地吃着,似无心地问道。
皇上甜甜地乖笑着走上前,斜倚在皇祖母的身侧,伸手拿过葡萄,细心拨去外皮,将晶莹的果肉送入皇祖母口中“奶奶是不知还是忘记了,我们五个感情一向好,打猎自是形影不离。”
皇太微微一笑“我听说额森和尼楚赫格外好,打猎也打到一块儿去了。”
“呵呵呵”皇上听闻大笑“我们几个何时看到了尼楚赫?她不是一直待在车轿内,陪着皇祖母您吗?”
皇太后淡淡地瞥了眼她身后不远处的车轿。顶蓬上长长的流苏遮住了珍珠大半的身形,只依稀看到有人坐于其中。她转而向平安道:“额森,将尼楚赫格格请过来,陪我说说话吧。你也顺便见见她,别让外人说我断你们情分太过绝情。”
平安扬马过去,掀开半掩的轿帘,珍珠抬眸望向他,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子,甜甜的笑藏不住。
分别没有片刻,再度相见。只可惜众目睽睽,两人也不敢多有别的举动。平安命下人牵引珍珠的车轿到外祖母跟前,自己退于臣位。
珍珠下轿,盈盈福身,不发一语,立于皇太后眼前。
皇太后看到此景,满是皱牡的眉间皱得更厉害了。没错,确实是尼楚赫。奇怪,她明明有眼线回报,珍珠和皇儿五人在一起,莫非是下人眼花了?哼,她本打算让平安满脸尴尬地回来,借此来个下马威,怒斥他们私下相见,结果算计落空。
皇上掩嘴偷偷地笑,直言道:“皇祖母也不是事事都能掌控了。”
瞪了孙儿一眼,皇太后知道他意有所指。“你是说我老了,宫中得势的该是另一批人?”
“儿臣不敢。”皇上装乖,低头认错。
阳奉阴违。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隐忍了半晌,出声道:“我累了,提前回宫吧。尼楚赫到我这儿来吧,毕竟以后在宫内的日子还长哩,我们该好好聊聊。”
珍珠微愣,僵在原地不愿上车轿。按原定计划,至未时回宫,车马众多,皇上和皇太后的又在前列,她的车轿才能掩人耳目偷龙转风,如今如何是好?若上轿,今日计划功亏一溃,再有逃脱不知要等到何时;若不上轿,等于公然告之,她有逃跑之心?
皇上也没想到皇太后会有此一出,微微慌了神,出言道:“皇祖母又何必急于一时--”
“住口。”皇太后辅佐三代君王不是假的,关键时刻,威严必露,震得皇上惊愣“我想回宫,还需你恩准不成?”
“儿臣不敢。”皇上噤声,使个眼色,叫博穆博果尔上前。
“今日是皇族与群臣联欢的好日子,皇太后独自先行回宫,只怕群臣惶恐有何不周全之处,恼了太后圣尊。”
“不周之处倒没有。只是我老了,身子受不住。若不信,皇上不是老说我是该放手大权的时候吗?”皇太后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珍珠听着他们与皇太后暗藏的刀光剑影,再看看平安在马背上无奈的苦笑,回想到分别的那一刻,她的心口痛得差点儿站不住。
为什么为了神鬼乱弹的“尼楚赫”她就得放弃自己的爱情?她和平安相爱,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也没有妨碍任何人,为何困难重重?她不是人云亦云的尼楚赫,也不是宫中深养的娇贵格格,她是市井里长大,有着自己思想、灵魂的珍珠,她的人生,她自己决定!
不愿让哥哥他们为难,珍珠决定自救。思及此,她趁着他们还在争论,转身便向马群冲去。
“珍珠!”平安最先反应过来,在她身后大叫。珍珠想要做什么?
冲到马群前,推开傻愣住的牵马的小太监,她抱着马脖子,也不怕摔下,翻身便骑上。也许是运气好,或者这匹马没反应过来,珍珠竟没摔下去。当她乱踢马肚子,马儿竟撒腿向太后的反方向跑去。
“珍珠!”平安的声音已近慌乱,身下的马儿通主人的心性,冲着珍珠跑去。博穆博果尔等人见情况不对劲,也急急地追上。
风驰电掣!珍珠被迎面的狂风打得睁不开眼,只得抱紧马脖子。她的脑中已无法多想,只凭着直觉向着来时的路冲去。
只要逃出围场便是城外,先偷偷藏起来再联络平安,她和他一样可以逃到南方,隐姓埋名地过一生。不愿平安再担心,也不要他为难,为爱负出的代价,她要承担一半。
让她困在宫中坐等半个月,已是极限,她再也无法忍受。
“珍珠!”平安的呼唤声远远地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马蹄声。
不会骑马的珍珠,傻傻地挺直了身子向他张望。当看到平安身后跟着自己的哥哥一串人马时,惊得僵住了身子。就是不愿连累他们她才跑掉,现在追上来做什么?
“抱紧马脖子,不要坐起来!”平安看到她危险的姿势,吓得大叫。
什么?珍珠没等明白是什么意思,便天旋地转,身子轻飘飘地向空中飞去,蓝天、绿草、白马、平安惊恐的表情,像刚才马背上快速流动的画面,从她眼中滑过。
她这是--摔下马背了?!
“我要打破你的屁股!”一声怒吼,平常听来好好笑的话,不搭边地凑在一块,听来却如此安心。
珍珠在空中翻滚的身子,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起,眼前的景致再变换数下,她对上的,是平安惊惧未定的眼。
“我--”平安深深地喘气,不知是急还是气,一句话说不全“我一定要打破你的屁股,罚得你三天下不了床。”收紧,将失而复得的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策马前奔。
“平安”困在他怀里,终于明白自己是在鬼门关里闯了一遭。珍珠双手牢牢地搂住平安的腰,小脸在他胸前磨擦,一遍一遍确定是平安的味道。
“叫一万次也没用。我一定要好好罚你!”平安气得连连吼她“不会骑马就不要乱骑,你知不知道摔下去不死也重伤?不要因为我们为难就自责自己。你是我的人,该由我来保护,天经地义!”
他懂她的心思,即使短短地一瞬间,他也懂她千思百转地想了什么。贴心的人,懂她的人,她绝对不要放手的人珍珠抱着平安,活着的幸福,被骂的快乐,被担心的满足,让她鼻头一酸,放声“哇哇哇”地大哭。
温柔的手,摸上她的发顶,缓缓而来的温暖,纾解浑身紧绷的紧张“别哭,别哭,我最怕你哭了。”平安的声音好软,好柔和。
“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公开挑衅。”不知何时追上的皇上,无奈地瞧了瞧紧紧搂在一起的恋人,长叹一声。
“你和皇太后的账,也是算的时候了。”鄂勒哲苦笑。他心里直嘀咕,珍珠这么烈的性子是遗传自瓜尔佳族吗?
“只当计划提前吧。”博穆博果尔照顾跟上的乌兰巴尔红,抽空插嘴“照原定路线进发,送你们下江南。”
蓝天碧野,五马六人,渐渐从皇太后的视线中消失。她捏紧了车轿扶手,干涩地下令:“以慈安堂的孩子作人质,逼尼楚赫--”
“禀告皇太后,安亲王的手下已带着所有孩子逃离。”
“啪!”皇太后怒拍扶手。自己人的失算,便是自己的失策。良久,她长长地一叹,难道真如皇孙所说,她真的老了吗?宫中的实际掌权人该换人了吗?
* * * * * * * *
皇太后的势力遍不容小觑。六人当日远离围场欲至金湖码头上船时,城里城外已严加看守。他们颇费了番工夫才有惊无险地登上了船。
船皮上,慈安堂的孩子们和远遥,以及安亲王布下的护卫,翘首以待,等候了多时。
“珍珠姐姐!”清脆的声音像玉珠子一样,一颗颗蹦出,柳儿跳到珍珠腿边要抱。
“柳儿,想姐姐吗?”抱住她软绵绵的身子使劲亲亲,珍珠感动地问。回头看看围成一圈的孩子们,她激动地和大家搂成一团,享受分离许久后重聚的温馨。
“平安哥哥,我们要去哪儿?”柳儿指着向后退的两岸,问着不出声的平安。接着转过头,她大大的蓝眼睛,好奇地盯着平安身后几个高高的男人。
“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愿意蚂?”平安牵着柳儿的小手,蹲下与她平视。
“和他们一起吗?”她怯生生地问,身子直往平安怀里藏。这几个哥哥好象不开心,她有点儿怕怕。
“怕哥哥吗?”乌兰巴尔红从柳儿天蓝色的眼睛中回过神,也蹲下,拉拉她的小辫儿。柳儿嘟起小嘴跑开,撞在鄂勒哲的腿边。
“你就是柳儿?”安亲王将她抱起,盯着她的蓝眼睛问“远遥你--”
“喜欢的就是这个娃娃”话还未完,柳儿被抢到远遥手中。如此藐视他这个主子的举动,破天荒头一遭。
安亲王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远遥的的脸颊被逼得潮红,羞得他躲得远远的,不再理坏心眼的主子。
“比起逃命,我们更像出来游玩。”看此情景,博穆博果尔苦笑自嘲。
“是啊。”皇上指着大船身后“如果没有后面碍眼极了的追兵,我倒很期待这次江南之行。”
平安向船后紧咬不放的追兵望去“这样凶猛的气势,很像背水一战的阵势啊。太后大概被咬急了。”他的眼,斜瞄向皇上。
皇上轻哼:“一次决个胜负,倒免了麻烦。”
“你如意了,可我们的江南之行就遥遥无期了。”安亲王怨道。
“喂喂喂,怪我吗?”皇上不乐意地道。
“都怪我。”珍珠低头将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
“怪我怪我,谁叫我要对你好奇,结果还喜欢上你,硬要你做我娘子呢?”平安赶忙跳出来澄清。
“怪我啦,对平安漏嘴说了珍珠的事。”博穆博果尔又来插一脚。
“有完没完?”乌兰巴尔红不雅地翻着白眼“要争着认错,找个千风清月圆夜,围着小桌吃着糕点,你们争个通宵我都没意见。问题是,先得把身后这堆麻烦处理完了吧?”
皇太后的船,已逼近到三十丈开外,被追上,也是转眼间的事。
皇上笑道:“行动好快啊。”没想到费尽心力逃上船来,最后仍被捉。他扬起手,唤道:“停船。”
船身滑行了十几丈,方稳稳停住。水兵忙着你锚固船,忙碌中,皇太后的船已然追上,同样并齐停下。
偌大的金湖,两艘豪华的大船停在中央,气势相当,景象颇为状观。
在皇上的授意下,两船搭起舢板,皇太后等不及般,竟不顾舢板摇晃不稳,匆匆赶到平安的船上,身后紧跟朝廷大员十余名,与平安他们各据一方,冷傲对峙。
“皇上,将尼楚赫交还给裁,今天的事,我过往不究。”皇太后一派稳操胜券的模样。
“皇祖母不会以为我赤手空拳和您斗吧?”皇上颇有意味地一笑,身后一声长哨声响起,金湖各个入湖口,不知何时涌现战船数十艘,那样的昂扬斗志,不用说,是皇上的亲兵。
平安搂着珍珠相依相偎,明白今日在船上的对决,不仅仅关系到他们爱情的命运,也意味着大清江山皇权的更迭。
“平安。”珍珠扯扯他的衣袖“只是我和你的婚事,为何扯这么多麻烦事。”用她单纯的脑袋想了半天,也理不清所以然。
“因为我们都不是普通人啊--”臭屁的话才讲到一半,平安的耳朵便被拎住,少珍珠吊起大眼睛瞪着他。
“正经点儿。”她和他明明是凡夫俗子。
“我很正经嘛。”平安扁扁嘴,扬声道:“索诺木讷木结和尼楚赫是神男神女,必须保持纯洁至终老。偏偏好奇的索诺木讷木结爱上了可爱的尼楚赫,于是央求皇太后成全。开国初睿亲王霸权,皇权险些旁落,皇太后独子痛失爱妃,皈依佛门,不得已扶幼孙掌朝,众议颇多。太后经历了太多的风波,早巳草木皆兵,怎敢不拿萨满法师的话当真?所以我们的婚事,遭到皇太后反对,我说得对吗,皇上?”
皇上点头,从容一笑,接道:“可是皇祖母,开国至今虽波澜四起,但凭您和群臣合力,不是一样治理得国泰民安吗?您怎么能忘记治国是靠人为,而非天治呢?索诺木讷木结和尼楚赫,都是传说而已,无凭无据,太后怎么当真了?”
皇太后被皇孙前一番硬道理讲得无言以对。
“而且我听说,皇祖母最近正在研究汉人的佛学,您胸口的内襟里,还挂着檀木佛珠。可有此事,珠儿?”皇逮挑起眉微笑着伺太后身侧的侍女。
皇太后大惊,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被皇上掌握了?
“既然已经信了佛教,满族萨满法师的话,应该是您的幌子才对。所以儿臣大胆推测,您其实想借平安和珍珠一事,试试我这个孙儿有无能力推翻您掌控的局面。那么,我做得如何呢,皇祖母?”
很明显,新的权力中心已产生,皇太后身后的一派旧臣子识时务地齐齐跪下,叩首高唤:“吾皇万岁”
事至此,皇太后长叹一声,明白大势已去。
“按宫里的规矩,王孙之子的婚事,由太后指配。”平安拉着珍珠,在皇太后面前跪下“外祖母独自在深宫过了数十年,您由知青春正好却空守孤窗有多寂寞。平安身为索诺木讷木结,独自在隐苑虚度二十三年光阴,遇见珍珠,才知道过往苍白得可笑。平安对珍珠,真心真情,只求皇太后成全。”语中,眼底已有水光。
“这个时候你才唤我一声外祖母。”皇太后终于被感动,泪水涟涟。来回看着手牵手不愿分离的孩子,想着他们被迫、被刺杀、被穷困逼迫,仍坚持相守,不由得开口道:“罢了罢了,别说我皇太后棒打鸳鸯,落人口实,想娶想嫁,由你们自己吧。”
珍珠转眸,望向平安,呜咽着扑入他的怀里。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安亲王等人放心地在心里低语着。
柳儿挂在远遥怀中,细细地看着哥哥望着姐姐的眼神,忽然奶声奶气地问远遥道:“你像平安哥哥这样望我时,接下去不是玩亲亲了吗?为什么哥哥还不亲姐姐呢?我等得眼睛都酸掉了。”
全场忽然悄然无声。
远遥脸一红,抱着柳儿大叫“大事不好”飞腿欲逃,反应过来的珍珠魔音在后紧迫不放:“远遥!回了慈安堂看我不剥你一层色皮!”
水浪声、追逐声、笑声化成一团,其乐融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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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索诺木纳木结嘛”珍珠面有不甘,抬头盯着屋顶,小声咕哝。
“每个人都相信我是有福之人,你怀疑?”平安抱胸,抬头盯着屋顶,小声咕哝。
“可你害惨了我。”珍珠鼓着双颊,气呼呼地道:“添你一个挑嘴的人,慈安堂差点儿断粮。为了逃脱皇太后的追兵躲进哥哥的府里,没机会照顾他们,害得我心里好难过。夜里遇刺客,第一次被打晕。被你亲也亲够了,摸也摸够了,却差点儿成不了你的娘子,天下有我这么倒霉的人吗?你的福气我怎么没染到?”
“谁说没有?”平安细细数来“我好运挖到银子,你们第一次吃到荷叶包鸡。我被骗进安亲王府,你多了哥哥弟弟。我的行踪被发现,你被皇太后认了尼楚赫,赐封号为贵天郡主。最最重要的是,你有了我这个万能的亲亲相公,从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生活无忧。”
沉默,思考,珍珠以眼比比屋顶“哪,我说万能的亲亲相公,这漏雨的屋顶就交给你摆平吧。我很期待今晚睡在柔软、蓬松、干燥的被榻上。”
“唔”被踩到了死穴,平安盘算着他这身单薄的身子骨,真要像猴一样,望着屋外的连绵大雨,爬到屋顶修理吗?“我头晕,我眼花,我四肢无力”
“骗谁?”珍珠才不信“皇太后费尽心力找来的南国名医,下了三个方子二十一副药,让你面色红润,身强力壮。装病鬼,两个月前我还信,现在你骗谁?”
平安被顶撞得嘴开了合,合了开,最后才道:“谁叫你急急地从宫里赶回来住,”说什么放不下慈安堂,想早日做回小当家,外祖母留都留不住。这份罪,你自找的。”
“听你的口气,不甘不愿。”珍珠气得翘高小嘴,别过头不理身边人“好啊,你回去过你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好了,我珍珠就要留在慈安堂,做一辈子小当家,哼。”“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我想退还也没机会啊”平安的语气,让人听来好不懊恼。珍珠越想越难过。甜言蜜语,果然是为哄她才说的。如今他将她娶到手了,成亲才两个月,就嫌东嫌西,往后岂不是三妻四妾,高唱凯歌?
“珍珠?”听她久久不言语,平安搂过她的肩头,轻轻地唤。玩笑的话,她不会当真吧?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才在一起,他当然会好好珍惜她,爱护她过一生啊。
珍珠哪里听懂他呼唤中的柔情,脑中只想象到他美人左拥右抱、享受珍果玉琼的画面,不由得顺手抓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大叫一声:“臭平安!你和远遥蛇鼠一窝,都是色胚子、大坏蛋,吃到口的就不香了!呜呜鸣我要休了你!我要进宫找皇太后做主!”
平安没料到小美人如此火爆。他险险闪过迎面飞来的茶杯,反手一摔,茶杯飞到屋顶的一角。他赶忙跳至珍珠身边,将她挣扎的身子如往日恩爱般地搂在怀里,奇怪地问:“柳儿还是小娃娃啊,远遥何时饥不择食吃掉她了?难道他有恋童癖?”
“我什么时候说他吃了柳儿了?想娶我家柳儿,再过十年再说吧!”
“明明是你刚才说的嘛。”平安在珍珠的瞪视下,越说越小声。
“这么笨的人,怎么可能是索诺木讷木结?”
“索诺木讷木结和聪明与否又没关系,它是指有福气啦,跟着我会有好运气啦!”
“谁信?我又没遇到!”就在两人吵吵闹闹时“铛”的一声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顿时噤了声。
“铛铛铛”一连串落地的声音。接下去,
“铛铛铛铛哗啦啦”流水一般的落地声。
珍珠和平安傻在原地,目光从屋顶到地上,再从地上到屋顶。
“平安,刚才那个茶杯是你挥上去的吗?”珍珠愣愣地问。
“没错。”平安恢复了洋洋得意的笑着,左手叉腰,右手搂着亲亲娘子,骄傲地问:“现在还怀疑我不是索诺木讷木结吗?”
在屋顶上茶杯撞到的某个机关里,藏在瓦片间不知多少年的宝藏--罐装的铜钱碎银,像下雨一样,落得满地都是。
“一点儿也不。”珍珠感动地双手揪住平安的衣领,开心地命令道:“平安,既然你是上天保佑的有福之人,这慈安堂平日里的开销就由你去寻找了。”
喂喂喂,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平安翻着白眼一副快晕倒的样子“那我要吃福记楼独家特卖的蛋黄酥。”超爱美食的他趁机要求。
“不行,太贵了。”珍珠精打细算地拒绝。
“只买一斤。”平安央求。
“半斤。”
“八两。”
“二两。”
“好嘛,半斤就半斤”
笑闹声渐渐飘出屋外,传啊传啊,不可能传到皇宫、安亲王府、承泽亲王府才对,他们这些没事做的无聊男人们,却似听到有情人的恩爱话语般,笑得好不开心。
谁说“索诺木讷木结”是传说?名不虚传不是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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