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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大,摔进洒水管线埋设工程的洞里头,只有脚扭伤,只是,却赔上了一支手机,因为被她压坏了。
"以恩,比较不痛了吧?要不是他学过推拿,我看你的脚可能毁了。"梁思凤说。
几个小时前,天暗了下来,却不见那个说要四处走走的粱以恩回来,要不是她的男人忽然想到园里有工程进行,要不然这个丫头可能还要趴在洞里好久。
"没那么严重吧,不过是扭到。"梁以恩看着自己包扎着传统草葯的右脚躁。
"起码要两三天,不过要全部没感觉可能要超过一个星期,不好好照顾它,以后会有后遗症,像风湿什么的。"男人说。
"啥?两三天?那我"
那她来这里不就白来的!该不会要她待在屋子里"休养"吧?梁以恩瞪大眼睛。
"嗯,照你这么说,那她还是多休息比较好。"梁思凤道。
"是啊。"
"那你说去那里的路好不好走!"忽然转变话题。
"有点坡度。"男人只能顺着问题答。
"这样不是很勉强?而且还要帮忙背一些有的没的,唔,好重!"梁思风调了调那背在身侧的小冰箱。
"东西可以全部让我背,不过她的脚"
听到这里,粱以恩已然受不了了!他们两个是在唱双簧是吧?要走不走,杵在她面前拼命说风凉话!
"你们要去就快去。"一个背冰箱,一个拿钓杆,说是要去看萤火虫兼钓溪虾,结果在她面前磨了也有三十分钟了!
"真的吗?你不会生气哦?"梁思凤顿时露出狐狸般的奸笑。
"你觉得呢?"嘴角抽搐。
"我觉得你当然不会生气,因为生气的人是猪头。走了走了!"转身挽住男人,推着他迫不及待地就要出门,倒是男人忽然停下脚步,并对着粱以恩说。
"如果无聊,可以看电视,不过没有有线频道,要不然我的笔记型电脑可以上网,手机gprs上网你会操作吧?就是"
男人开始钜细靡遣地交代着手机上网的步骤,若非某个没义气的人一直在旁边跳呀跳地,搞不好他还会直接开机来个现场教学。
"唔,谢谢,我大概懂了,你们可以走了。"再不给个结尾,今天晚上和某人同床睡觉,肯定会被偷捏。梁以恩自忖。
"走喽走喽!"
对梁以恩眨了眨眼,梁思凤挽着她的男人出了门。而随着他们愈来愈遥远的笑语,屋外传来的虫声是愈来愈明显。
那声音唧唧唧地,听得人愈来愈觉冷清寂寞。
寂寞?
唉,怎么会让这两个字找上你呢?梁以恩。以前一个人不都过得好好的,才半天不见他,你就
想着想着,居然就拿起桌上的手机,习惯性地按按键,只是按完之后没拨号反应,这才发现手机早就坏了。
"可恶!"想打给他,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将坏掉的手机扔到一边,她站起来半走半跳地移动到那放着笔记型电脑的办公桌旁。
拿来男人大概只用来上网的笔记型电脑,而后摸了老半天,终于连上线。
很巧,电脑里有着她惯用的对话软体,于是她开了软体,然而等对话框出现,她瞧见有个人挂在上头。
是纯情,那个和她聊过区区两次,加这次第三次的男人。
"有人在家吗?有的话请回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传讯息,只是运气似乎没那么好,因为对方没有回应。
也许在忙吧。不知怎地,梁以恩居然有点失落感,因为不管是谁,现在的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十分钟过去,对方仍是毫无动静,原本打算放弃,不过就在她想关掉对话框去浏览其它网页的同时,纯情回传了讯息。
"对不起,我在忙。"他说。
"忙?那方便聊天吗?"有点好笑,看见他回讯息,她竟然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就好像迷途的人找到出路一般。
停顿一下,他回覆:"你有很多心事对吧!"
"你又知道你"
"有种人,平常不会主动,只有在碰上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才会主动找人。要聊什么,聊吧。"
这男人唉,真是敏锐到极点。既然他都这么直接了,那她再装下去也就役意义了,反正他俩没有利害关系,可以很单纯、很单纯地聊聊。于是她噼哩啪啦地敲上:
"雨果说:人会诞生两次,一次是呱呱坠地的时候,另一次是爱情来临的时候。我以前根本不信这种文诌诌的屁话。"
"那么现在呢?"
"还是不信,我只承认我是改了一点点。"
"))"是个微笑符号。
"笑什么?"
"你和她很像,都是死鸭子。"
"谁?"
"某人。"
"你的爱人就爱人,什么某人!难道承认爱一个人有那么难吗?"她吱道。
"你不也是?"
她不也是?"哈!是啊,我确实是,如果我还有机会,也许我会改掉这个习惯。"改掉死鸭子嘴硬的习惯。
"如果还有机会?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某个男人伤了你的心?"
咻!一箭穿心!莫名地,梁以恩隐隐有点心痛的感觉;而那感觉并非源自于被人猜中心事,而是因为他讲的正是事实。
"还要聊吗?我不勉强你。"因为屏幕上久久没有下文,所以他问。
"是我找你聊的,没有什么勉强不魁强。我其实是有点伤心,但是我并不能确定,这伤心是不是自己找来的。"
"怎么说?"
"我看见他和别的女人一起。"
"他和别人上床?"
"上床?没没有,我没看见,我只看到他们同处一室。"随着对话,那早上的画面又浮现眼前,她的心不禁又揪紧了。
"那你有当场把情况弄清楚吗?"
"没有,那时我情绪太激动。"
"那他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不,是她根本还没给他机会说。
"是什么也没说,还是你根本没给他机会说?"
纯情以相当快的速度打上这排字,而那也看得梁以恩额上一把汗、背上一阵凉。
"我"
"跟他谈。"
"什么?"
"也许只是个误会,跟他谈。我在线上,有什么问题问我,我决不偏袒男人。"
他是说,要让她线上谘询吗?"可是"
"你应该不是个会怯懦的女人。"
啥?这是在激她吗?"不是啦,我的手机坏了,没办法打。"
"借口,难道没有室内电话吗?"
哇,还说不偏袒男人,连口气都变了。"你那么凶作什么?我欠你喔!"皱着眉头用力敲键盘,就好像对方人就在她面前似的。
沉默一会儿,他道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你是比我还激动,要不是我不认识你,我会以为你根本和康睿有挂勾!"
"谁?"
纯情这么一问,粱以思才知道自己打字打得太快,泄了底。"没什么,只是某个大扁的家伙。"她说。
***
某个欠扁的家伙?
网路对边,康睿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敲不动下一个字。
原本"甜心"和他提起她遇到的状况时,他还觉得跟自己遇上的情况相同,进而不知不觉将自己的情绪置入谈话之中,但是
"哈!"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康睿先是不太能够置信,但是等回过神,便忍不住大笑出来,并频频用力拍着大腿。
天下居然有那么巧的事!甜心就是以恩?呵,那他们不就老早就遇上了?在他在街上"捞"起那个正因为气喘发作而昏迷的她之前?
"你现在人在哪里?"他很急地打上。
自从她从他住的地方跑出去之后,他回头穿了衣服,也就找到她家去,但是没想到却扑了空。于是他抓起手机就猛打,哪知道她死都不接电话,到最后更变成了关机状态。
这分明是想气死他!
"干么?"
"告诉我,在哪里?"他又重复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也是。现在他的身份是个和她仅聊过三次天的网友,而非那个板欠扁的男人,如果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可恶!不过只是几个小时没见到她,他的心就像铁板上的牛肉一样,被翻来覆去、煎来炸去,都通红通熟了!
顿时,那个冷静的康睿巳然消失无踪,眼前这个人,只是个接近抓狂边缘的男人。
他想见她,想马上见到她,因为话只有当面讲才讲得清楚了!
然而就在康睿瞪着屏幕,全然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对边的梁以思打了。
"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而且说了你也不知道在哪里。"
"不一定。"
"真的还假的?"
"说?才知道。"
"某某乡。"
"然后呢?"
"某某山上。"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就住在那附近。"他胡诌。
"不会吧,你骗谁!"
当然是骗她这个抛弃亲夫的傻蛋!"没骗你,我就住在某某国小敖近。"某某乡总会设有某某国小。他赌运气地乱朦。
咦?她在来这里的路上,的确看见了那个国小,就在不远的地方,走路可以到。"你真的住在这附近哦?天哪,哪有那么巧的事!"
yes!居然让他朦中。"就是这么巧。然后呢?"
"什么然后?"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不如见个面吧。"
不会吧,见网友?她连想都没想过。"不太好吧。"
"只是见个面,如果你害怕,也可以带人来,看你方便。"如果是她,他猜她会单独赴约。
停顿一会儿,她说:"为什么我就一定得见你?"
"你可以拒绝,只是,不过就是见个面有那么难吗?莫非"就因为她是女人?呵,别傻了,他了解她,她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他。
的确,对边的梁以恩脑子里也同时闪过这个问题。就因为她是女的?所以会有危险?哈,当她什么角色啊?虽然说随便应允确实有危险的可能,但只要地点时间方法选择得对,那么就很安全。
"好,不过时间地点我决定,而且我会找我几个朋友一起过去。"这样说,即使他真想玩什么把戏,也不敢了吧?
"没问题,想要怎么样,说吧。"出现在屏幕上的文字是平静的,可实际上康睿却高兴得几乎要叫出来。
他握拳再握拳,而脑子里想的都是见着粱以恩之后,该怎么"惩罚"她的画面。
***
她没想到纯情居然答应得那么干脆,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答应他见面。
隔天早上七点,国小校门前,脚伤稍缓但仍会痛的梁以恩,半站半倚着墙壁地等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
她看着穿着上白下蓝制服的小学生鱼贯走入学校大门,还有几个老师辅导着那些稚龄儿童过马路、过天桥。
这时间、地点够热闹吧,想为非作歹都有点难。
昨天,她跟纯情约好了几个要点,如果他没按照她的要求做,她马上就走人。
她要他一个人赴约,超过十分钟不见人她就当爽约,见面之后不去其它地方,也不作其它活动,就只是单纯的见面!
这么苛刻的要求也答应?勉强算他有诚意吧。
不过,她倒好奇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样的言谈态度背后,会是个怎样长相的人?
她没跟纯情形容自己的长相,而他也没跟她提起他的长相,所以说,他们两个要擦肩而过是很容易的。
就比如现在,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丁九分钟五十秒。
看下手表,粱以恩摇头笑了笑。看来他是爽约了,准备走人吧!
"哗"
马路对边,老师吹起哨声,两根长长的竹竿与斑马线平行地降了下来,隔开了车辆和一群准备过马路的小学生。
梁以恩跛着腿,慢慢地来到路边,并走到斑马线,然而正当她与那群小孩子擦身而过的同时,她的手臂却忽然被人捉住。
猛然抬头一看,她不禁被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间还没到,你想放我鸽子吗?"刚刚一路跑过来的康睿狂喘着说。
昨晚和她对了表,现在离"纯情"出局的时间还有一秒钟,他算是及时达阵。
为了不让"甜心"落跑,他可是一整夜没睡,天才微微亮,就从市区开了车往这里来的!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来这里?"梁以恩搞不清楚状况,只是频频问。
"你说呢?"看着她,很用力地看着她,视线完全没移开。
"我说?我怎么知道?要问你啊!"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心里的感觉,况且她也非常意外,居然约了网友,来的却是康睿!
"哗"
随着交通号志的变换,哨声又响起,而两只长竿子举了起来,眼看两侧的车辆就要开始开动,并有人开始急躁地按喇叭催促挡在路中间的他俩。
"先过马路。"康睿拉着粱以恩,但她脚痛,所以颤了一下,并差点跌倒。
见状,康睿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喂,放我下来啦!"当着一群路人的面,被人抱着,粱以恩不由得抗议。
"嘘,再吵的话,我要吻你了!"他在她耳边要挟。
闻言,粱以恩不得已住嘴,但是火气却抑制不住地提了上来。她鼓着一张脸,进到康睿将她抱到他的车边,并将她放下。
"不想理你,我约了人了!"梁以恩脚才下地,头一撇,就准备离开,但被康睿拉了回来。
"不准你不理我。"他干脆将她压在车边,不让她蠢动。
"喂!这里是路边耶。"瞪着他,却意外发现他一脸胡渣未刮,且两眼血丝满满。
"那到车子里。"他说,并替她打开车门。而虽然粱以恩又在原地僵持了好久,最后只好半妥协地坐进车子里。康睿也进了车子,两人安静半晌,最后他吐了一口长气,并冷静地说:"昨天的事,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她是该听他解释,但是一看到他,就是忍不住想发脾气,因为她真的觉得委屈。
"因为那根本是误会。"转过脸,看着她,不知怎地,现在光只是看着她,他的心情就已得到安抚。"蓝欣和我什么都没有。"
也偏过脸来看着康潜,粱以恩看着他专注且一点也不闪烁的双眼,似是想从那里头直接看出端倪来。
"昨天她只是到我那里休息,但是我没想到她的老习惯居然没改。"他接着说。
穿着男人的衬衫在客厅里闲晃?那这女人还真是奇葩。梁以恩只是冷着脸,想着这几句话。
"你不用怀疑,穿着我的衣服到处乱跑的确是她的习惯,她从小就这样,坏只坏在长这么大了,坏习惯还是没改掉。"
是喔,那他还跟她真麻吉,东西都随便人家动的!粱以恩皱眉,仍是不说话。
"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我妈去世,我爸娶了现在的妈,现在的妈很喜欢这个没事喜欢过来我家串门子、嘴巴又很甜的小女生,所以就收了她当干女儿,之后她就更常来我家,而那个习惯也就愈来愈严重。"
那很好啊,两家其乐融融!梁以恩咬着下唇,忍住反驳的冲动,因为只要说出口,他一定会发觉她在吃醋。
盯着她咬下辱的动作,康睿却抑不住笑了。
"笑什么?"再按捺不住,梁以恩生气地问。
"你在诱惑我,知道吗?"看着她那被咬得发红的唇瓣。
"我哪有?"五官几乎皱在一起了!
"当然有。"因为他的心好痒啊。最后,嘴巴更耐不住地就贴上他想了一整晚的嘴唇。他吻住她,不管她的抗议,就是将她的嘤咛全数收藏尽了他的唇舌之间。
而面对这个激烈的吻,粱以恩又是措手不及,虽然她老早就该适应这个男人喜欢突袭的习惯,但到最后她总是不敌他那潜藏在冷静表情下的热情,终至像颗糖果般,融了、化了。
好久好久,康睿终于舍得放开她,他偎着她的颊说:
"我不知道我对一个女人,会同时有着心灵和身体上的饥渴,你是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说罢,又略带游戏的表情,趋前舔了下她还微启着的嘴。
只是粱以恩现在没空往意他恶搞的表情,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说的这几句话。
她是他的头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丢了?"
"什么?"
"我的牙刷,你为什么把它丢了?"
这事情可小可大。小,或许可以想成那是被某人不小心弄进了垃圾桶里,被包了起来,大,却可以代表她在那栋房子里的存在意义已经改变。
"我就知道你会为这个生气,昨天蓝欣也告诉我,你抢了她垃圾袋里面的牙刷。"
"我哪里抢了?我不过是捡"捡?多可怜的用词。"我不过是拿回来!"
"好吧,就算是你'拿'回去的,不过我只是要告诉你,牙刷不只是拿来看,还要注意使用期限。你的那支刷毛都瘪了。"就不晓得她为什么那么偏爱柯南?说着说着,他一只手摸进了自己的后裤袋,只是"怪了,明明放在口袋里,该不会掉了吧?"
缩回手,他并没有摸到那支他跑了好多店才找的全新柯南牙刷,那天将她旧的那支丢掉之后,不过是忘了将新的那支摆上去而已。
于是他开始在车子里四下找着,他翻了又翻,最后更里向车外。
"可恶!居然掉在那里了!"一定是刚刚抱她的时候掉的!
终于,他在来来往往的车阵轮胎底,看见一根被辗来辗去的牙刷。
低咒完,康睿在梁以恩还未弄清楚状况下,立即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而左右观望,心急的他没等交通号志转红,只等几部车驶过,就也跑到了马路中间捡起那支牙刷。
捡到牙刷,他端详一下,随即转过身就对那正跨出车子外的梁以恩亮亮手上的东西。
"没坏!"他在路中间笑着喊。
"什么啦!"低骂一声,看不清楚他拿着什么,粱以恩只是等着他走过来。
岂知,就在康睿开心地往回走之际,一辆高速疾驶的小客车居然对着他就撞了过去。
"啊"见状,梁以恩反应地尖叫出声,而等小客车紧急煞车停在远处之后,她看见那原本朝她跑来的康睿居然倒在地上!
登时,她的心脏宛若被几万伏特的高压电电击一般,瞬间麻痹,而呼吸更在眨眼之间,变得急促轻喘。
"咳,怎怎么会这样?"感觉到呼吸困难的她,绕过车子,步伐蹒跚地往康睿走去,最后干脆开步跑。
只是她万万料不到,自己才跑了个几步,跟前就飞来一片黑
***
再醒来,粱以恩人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
"你醒了?"刚好梁思凤进了病房,她手里提着一只包包,那是梁以恩带到山上去的。
"这是哪里?"她急着问,且又要拔点滴。
"喂,不可以!这次要不是路人救得快,我看你命都没了。"赶忙抓住粱以思,不让她乱来。"这里是山下的医院,医生说你这次发作得不轻,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起"
山下的医院?"康睿人呢?他人在哪里?"
昏倒前的影像又在她脑子里浮现,梁以恩一激动,就又开始喘,她抚着紧迫的胸。
"你不要急,急也设用。"梁思风说。
"为什么急也没用?是不是他"
"他在楼下的外科病房,这个时间,大概开完刀了。"
"开开刀?"天哪,那他不就伤得很重?康睿倒在地上的画面再次冲击着她的记忆,这下梁以恩又更急了,等不及,她下了床,并拿下挂在挂勾上的点滴,"在几号房?"
"你不可以下床啦!"
"几号房?"仍是问。
"答应我不急才告诉你。"她快要被她这个妹子气死了,要是再发作怎么办?
"好好,几号房?"
不得已,梁思凤报了个号码。
听了,梁以恩马上转头出病房,而久候不着电梯,所以她找到安全门,开了门就要步行下去。只是才走了几步,楼下安全门就被人打开,并传来话声。
"你刚开完刀,是要跑去哪里?"话声落,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后同一人又接着说:"刚刚我去看过那小姑娘了,她还在睡,你等一等都不行吗?要不然等一下电梯"
"不行,我要知道她怎么样了。"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喘气声,似乎是压抑痛觉而产生的。
和康父说完,康睿马上拖着他那条刚动完手术的腿,扶着楼梯手把一阶阶往上爬。
然而他费尽力气也只爬了四五阶,就见到跟前出现两条没穿鞋的腿。他抬眼看。
"以恩?"
梁以恩低着头,看住那腿上裹着石膏的康睿。她看他虽然受了伤,但还蹦蹦跳跳,甚至还能爬楼梯,那颗悬在半空的心,和屏在鼻间的气,终于能缓缓松去。
忽地,她朝他绽出一笑,跟着就软了腿,往前扑去。
"以恩!"
康睿不顾自己脚下不稳,立即张开双臂,并像张网一般,把她稳稳地接住。
而搂住她之后,他控制不住坠势往后倒,若非康父及时在后面来个"万佛朝宗"撑住,他们两个可能会摔伤。
只是踉跄几下,三人不免跌倒在地,而那可怜的老人家则在最后面当了肉垫,他呻吟着。
可一会儿,当他看到那压在他身上的两个人,正含情脉脉地深情对望时,他那呻吟不禁又吞回了喉咙里。
呵呵!看好戏,他最爱看的就是这种浪漫爱情戏。他捂着嘴窃笑。
不过好戏也才上演不到一分钟,就有人开了安全门打断了好戏。
"喂喂喂!这是在做什么?"随后过来的康母看到这情况,不禁问,她身后还跟了个蓝欣。
"啊?"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康父不得已,努力从人堆中爬起,他抓住康母,"唉呀,没做什么,我们先进去好了,走走走!让他们自己解决。"
"不是啊,他们"
虽然康母频频发表意见,但最后还是被康父给推进了门,而蓝欣呢,则只是会心地一笑,便也跟着进了门。
众人离去后,剩下的只有阒静,还有两个经过小惊吓、小误会而让心更紧密牵系的恋人。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低着头沉默好久,梁以恩虚弱地说。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没看到车子过来。"他瞧见她的眼眶里有着一点湿润,于是替她擦去,并顺势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知道这次她肯定被吓着了,而那让他心疼。"喂。"
"我有名字。"
"以恩,你呀,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望进他的眸子里,她看到的是温柔。
"以后要是对我有误会或不了解,千万不要掉头就跑,听我解释不会很麻烦的,如果哪回又像这次这样,那我们不就要做死"
"好啦好啦!"捂住他的乌鸦嘴,她随便答。
"好啦好啦?很不情愿的样子耶。"他眯眼腕她。
不得已,只好改口:"我知道了。"
"这样才像样,拿去。"把手里一直抓着东西,递到粱以恩面前。
而接过那支勉强维持完好的柯南牙刷,梁以恩抑不住胸坎间的一股感动,眼泪又流了出来,笑容也同时绽开。
尾声
笔事就这么结束了吗?当然还没,用膝盖想都知道!
六个月后。
"老头,我怎么看怎么不顾跟,为什么就不能找个像女孩子一点的?她看来看去就是像男人!"
"嗯但是我觉得以恩很可爱啊,哪里像男人?"
"你又在为她说话了,哼!"
"没有啊,我怎么会惹我心爱的小蜜糖生气呢?"拿来眼前的一朵香水百合,递到妇人面前。
"知道就好!"拿过花,虽然安静了一下子,可不久又忍不住开始嘟囔:"好啦好啦,虽然她真的没我说的那样像男人,可是如果能留长头发多穿裙子不是很好?你看今天不就很漂亮!"
"是是是是是"连声应着。
唉!有这样的婆婆,还真是麻烦;不过,有他这个公公在,她也就不用操心了。因为只要他儿子喜欢,那他们这些"爱情的局外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呢?何况这个未来的媳妇又那么得他的缘。
呵呵呵呵,他就从没见过能跟他这刀子子诠腐心的小心肝那么旗鼓相当的人!
看了眼自己的牵手,又看住苞前那正在进行订婚仪式的两个人,康父不禁笑了。
而这头的康睿跟粱以恩
"喂,你还是没发现,其实我们老早就遇上了,在你昏倒在路边,而我救了你那一次之前?"将戒指套进穿着鱼尾礼服的梁以恩手指上,康睿俯下脸在她耳边低声说。
"什么东西在那之前?"粱以恩不解。
"纯情。"
"纯"顿时,她让口水给呛到,而正当她惊讶地想问康睿为何会知道之际,她看见康睿脸上的一抹笑,那笑极富深意,就好像:"不会吧?你是说”
她无法置信地张大嘴,而康睿则低下头,吻了她,并说:
“你说呢?我的甜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