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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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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进展比许幼薇预测的要顺利,耿炫早就听信虾米的占卜,派人守候多时,等待他命中的女神出现,因此她才刚迈人耿家的大厅,还来不及接受众人惊艳的目光洗礼,便有人向前卑躬地告诉她。“主人想请你到雅室喝茶。”

    “喝茶?”她想,那小子请她喝的或许是“花”茶吧。

    和虾米擦身时,虾米耳语道:

    “好。”许幼薇回了个收到的眼色,看来她这身打扮不得不派上用场了。

    她仪态从容地随着仆役“转台”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对方说的雅室,恰好是她想混进去的那间金屋,美中不足是耿炫也在房内。

    “太好了。”她忍不住对耿忻说,他正护在她的旁边。

    “好个头,我不是叫你别和他碰面。”他怒颜大吼,恨不得能挖了耿炫死盯不放、快掉出来的色眼。

    “什么事太好了?”引她入座后,耿炫色迷迷地问。

    他几乎是第一眼瞧见她,魂魄就让她勾去了,此女乃天生尤物,妖媚里融合着纯真,浪荡中又含着清纯,溺溺婷婷的举手投足,将男人的野性撩得恰到好处,害他下腹恍若万蚁爬过。

    “能和你一块儿喝茶,真是太好了。”饶是她反应得快,三两下便把千金拨开。只是两男同时发言,她为了专心应付耿炫,就不能兼顾耿欣的抱怨。

    “恶心。”耿忻啐骂,接着冒火地在耿炫茶里吐口水。

    “呵呵。”她不禁掩口而笑,这一笑淋漓尽致地发挥出王佑鑫传授给她的功夫,果然是令六宫粉黛无颜‘色。

    “我还不知佳人的芳名呢?”耿炫被她这一笑给迷得浑身飘飘然,情难自禁地握住她的纤葱玉手。

    “就唤我‘宝贝’吧!”强忍反胃的酸液,她嗲声嗲气、不露痕迹地抽回柔荑,假装无邪地在他脸上轻划,顺带流转一下秋波。

    “我不准、我不准!”那厢耿忻已暴跳如雷,刮起的寒风吹翻了桌上的花瓶。

    美色当前,耿炫哪有闲暇去管一只坠地的花瓶,他仅是纳闷地瞥一眼,旋即魂又让她给拐了回去,他伸手想再抓住她,却落了空。

    但他不以为忤,反而嘿嘿嘿地淫笑不止。“好、好,

    “你喜欢就好。”许幼薇笑在嘴里,骂在心里。

    “哇我不要他叫你宝贝。”耿忻则在一旁嫉妒得抓狂,若不是顾及他的使力会耗损她的阳气,他会再拿台电视砸这渔色之徒。

    她很想告诉他这仅是作假,却又怕耿炫怀疑,只好充耳不闻,表哥说的男人在性欲勃发时会冲昏了头,此刻是下手的良机,任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笔她得打铁趁热,于是她风情万种地微倾上身,好让耿炫隐约可以欣赏到她的乳沟,佯装娇滴滴的嗓音娇瞠道:

    “气死我了,我要杀了王佑鑫,他干么教坏你?”耿忻激愤地猛用手盖住她的胸,他甚至坐上桌子挡在她和耿炫的中间。

    不过这些只有她看得见,耿炫感受到的全是寒流,他心里怀疑今晚的冷气似乎开得太强了,等会儿记得要好好训训仆人一顿,没事想把他冻死吗?不过那要等先把跟前这性感小猫“把”到手。

    “好巧,你可能不相信,在遇到你之前,才有高人指点我,说今天是我生命的转捩点,我会”他猥亵地笑着靠过来。

    “去你的转捩点,你给我滚远一点!”耿欣动怒,作势要掀桌。

    “你罗唆什么?还不快去办正事?你以为我还能撑多久?”她忍无可忍地骂出声,这笨灵魂也不想想她现在牺牲色相为的是什么,他不忙着利用时间去找身体,却在此着急地替她遮身体?

    猪脑!

    “啊,那你要多小心。”这一喝,不啻是当头棒喝,他总算想起现下的要紧任务,遂万般无奈地离开,临去前,犹放心不下的双眼,仍关注的投在她的身上。

    “唉。”她瞅着他消失的那面墙,期望他能有所获,她可不愿未来残存的日子,仍须天天来此地受罪。

    想着、盼着,一时竟忘了腹背受敌,直待腰肢突然让人圈住,她猝不及防被甩到旁侧的大床,紧接着压上来的浓郁古龙水,才使她霍地惊觉自身的境况。

    “嘎!你在干什么?”她慌张地伸长手臂,抵住雹炫的逼近。

    “你不是催我不要浪费时间,赶紧办‘正事’吗?”耿炫垂涎的口水就差没滴下来,满腔心髓早让她搔得又酥又麻。

    “你误会了,我刚刚不是对你说”她用掌捂在他拚命靠近的嘴。可恶,这只才真的是猪。

    “别害羞嘛!”他荡笑抢白,道她是欲擒故纵。

    “你你”危急之际,她又不能和他撕破脸,灵机一动,她指着他头上的纱布说:

    “这个啊,这是昨晚有小偷闯入我房间,我和他缠斗时弄伤的。”他说得漫不经心,一双毛手并未停止探过来。

    “好可怕哟”她忙不迭抓住他乱来的魔爪,装出一脸崇拜的模样。

    “是啊!”被当成英雄的膨胀心理,马上让他抖了起来,不过想吻她的动作依然未停。

    “讨厌,猴急什么?人家早晚是你的人嘛。”呕她狐媚地推开他。

    他被迷汤灌得醉醺醺,于是大言不惭地说:

    “天哪!不会吧?”她掩口尖叫,表面上看似诧叹又佩服,实际上,她是在遮掩憋不住的笑意。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身材是属于又粗又壮的凶恶型。

    “真的,你看我头、肩、背上的伤。”他翻开衣领继续吹嘘。“幸亏我身手矫健,练过一点中国功夫,否则脖子差点就让他用刀给砍断了。”

    “砍得好!”她禁不住击掌,后悔昨晚怎只让他受这点伤,应该拿对面那个酒柜丢他的。

    “哦?”他错愕地瞪着她。

    “人家的意思是”她妩笑地将话峰一转,心里头直胝喃耿欣究竟在摸什么,为何还不快出现?“要不是小偷砍伤了你,你今晚一定是在大厅中活跃。”

    ∶揉造作地作出哀怨的娇容,她长叹。“像你如此英勇俊俏的男人,必是在场女性仰慕的对象,别说是喝茶,就连要和你见个面哪轮得到我这种平凡的女子

    “宝贝,我怎么可能会忽略你这位大美人呢?”他得意忘形地仰面大笑,伸出手,抱住她。“来,让我亲亲。”

    “不要那么迫切嘛,人家喜欢有情调地慢慢来。”她额头沁着冷汗,耿欣若是再不回来,她怕是玩不下去了。

    “好,慢慢来、慢慢来。”话虽如此,他却急如星火地褪去衣裤。

    “呃”这一惊非比寻常,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但躯体已不由自主地频频后退,刚翻身要逃,他即快手地捉住她的脚踝,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到他的身下压着。

    “别跑嘛,好戏才要开始呢t”他因欲火烧红的眼,正赤裸裸地表明了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不要,放开我!”许幼薇在这方面毕竟是生手,何况她没料到对方的力气居然会这么大,她连挣扎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分神去思量该如何化解危机。

    她的抗拒让他觉得熟悉,他抽空一问:

    “没有,我们从没见过。”她摇头否认。现下的情景,一定是令他想起昨晚那个“小偷”是她了。

    “无所谓,让我们好好享受吧,哈哈!”他轻薄狂笑地忙着上下其手,根本没心情去探究那些。

    “不要!”许幼薇死命抵御,眼见他的狼吻就要追来,她终于害怕地哭叫出来“耿忻!救我”

    那股强劲的拉力,是由卧房内的大床对角的那面镜墙传出,耿忻穿越镜墙来到另一端,藉着镜缝透进的灯光,他赫然发现原来镜子的背后,衔接了一条狭隘的楼梯。

    看来真的有密室。”他弹指大乐。

    顺着楼梯往下走,尽头是扇窄门,厚厚的门板依稀可嗅得出它想隐藏什么,呼唤他的声音和引力则越来越炽烈。

    “不会错的,必定就是这儿”他欣喜若狂到身子都激动地抖着。

    或许是因为担忧她的意念压过了那分澎湃,在接近此处之后,便呈真空状态的感应力,总算再次复苏,他骤然“听到”许幼薇数落他的嘀咕声,和她七上八下的心跳。“糟糕,她出事了!”

    扭头想走,一丝迅如雷射的光束倏地将他吸住。

    “咦?怎么回事?”他才察觉不对,人已被急骤猛逮地扯过窄门,然后被牢牢地牵制在半空。

    匆忙中,他扫视阴森漆黑的周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狭小的陋室,而缠住他的光束来自他下方泛着荧光、平躺着的躯体,他没有时间确定那是不是他寻觅良久的身体,逐渐加倍的光束,令他难受得浑身抽搐,好似遭到几百万安培的电流劈击。

    “啊”他惨然大叫,不断痉挛的四肢疼到耳呜,大量涌入的磁威使他承受不住,他觉得心脏和头骨就要炸裂。

    也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光圈咻地消失,他登时摔了下来。

    “哎唷”他筋疲力尽地蜷缩在地上呻吟.半天不能动弹,眼前又恢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他什么也瞧不清,一下装回太多东西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令他想吐。

    “不要,放开我!”许幼薇求救的哭声,隐隐约约地飘入他的耳里。

    “不好,我得赶紧,薇薇有危险”他忍着痛苦,吸着气,急急地飞回去。

    罢穿出镜墙,入眼即是耿炫意图轻薄的行为,而泪痕斑斑的心上人正挣扎地叫着。

    “放开她!”耿忻岂敢耽搁,顾不得自身的衰惫不堪,忙将一本又一本的书从书架上击往耿炫的方位。

    “哎呀!”耿炫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加速度打得滚下床,络绎不绝的飞书擂得他愣愣不已。

    不过真正让他吃惊的是她喊的名字,他苍白地指着她。

    “耿忻呜”许幼薇才不理睬他呢,她只想快快钻到耿忻的羽翼下躲起来。

    “你说,说!”耿炫面孔狰狞地扑到她的身上,两手掐住她的颈子,他不能冒任何一点消息走漏的险。

    “我叫你放开她!”一旁的耿忻愤懑地咆哮。

    一波波的怒涛,毫不保留地向耿炫侵凌,他脸色大变地左右张望。“谁?谁在说话?”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耿忻叫道。

    “谁?究竟是谁?”恶人无胆,耿炫惊惧地摔坐在地,他发誓他真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

    许幼薇趁势挣开耿炫的钳制,迅速爬到离他最远的一角。

    “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不容我的存在,竟然设计毒杀我,见我尚有一息,又异想天开地将我囚禁在密室中,因为他明白自尊心超强的我,若是晓得自己过的是连大小便都要人服侍的生活,将会比死更难受。”耿忻继续说着,阴冷的风,随着他的怨恋飒飒狂号。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是谁?”耿炫望着莫名吹起的厉风,和乒乒丘益、被风刮倒的饰物、家具,闪躲藏匿之余,不禁毛发悚然。

    “他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还不忘抽空到密室嘲笑我的样子,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听到这里,他已经尿湿裤子了,因为对方讲的那些话,他仅对耿忻那具与死无异的“尸首”说过,其他人是万万不会知悉的。

    而且他一直认为他的计划周详得没有漏洞,公司上下包括老爸,全被他唬得团团转.即使有怀疑,也因找不到证据,只好当耿欣确实是压抑太久,故才会有出人意表的失踪放逐。

    “你是谁?”耿炫目瞪口呆地瞅着前方,那儿恍惚有着人形的烟雾。

    “这份恨意支持我虽身中剧毒,却也能光靠着点滴苟延残喘,我等待的就是今天!”耿忻疾言厉色地吼着。“炫‘弟’,你还猜不出我是谁吗?”怨、恨、怒,使忻欣忽地集中一股庞大力量,他如同走在火里的模样,连耿炫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耿炫猛吞唾液,发颤的躯体随着耿忻的逼近而后退。

    “我晓得你一直看我不顺眼,然而在你要害我的时候,我依然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耿忻笑得凄苦。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他被我锁在很隐密的地方植物人根本不可能动他不可能”耿炫骇白了脸,喀喀响的牙齿互碰声,使他本就哆嗦的声音益发显得模糊。

    凡人遇到此种情况恐怕也难以承担,更遑论耿炫作贼心虚,问心有愧。

    他失心疯地又哭又笑,颠来倒去反覆着同样的话。“哈哈哈不可能植物人不可能动哈哈不可能”忽然他身体一软,两手发颤,双腿猛抽,跟着就口吐白沫,目翻眼白,不久便失去了意识。

    而缩在墙角的许幼薇早就晕死过去。

    许幼薇从梦魇中喊着醒来。“忻,救我”

    “幼薇,你没事吧?你昏迷了快二天,可把我急坏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阻止你去冒险。”虾米坐在床边,不断地自责。

    “薇薇!”耿忻也说。

    “忻?虾米?我”许幼薇茫然地巡视周围陌生的环境,她惊慌的抓着虾米问:

    “你先冷静下来,一切都没事了,这里是佑鑫表哥朋友的私人医疗室。”虾米握紧她的手。

    “表哥?我表哥也在这儿?”她脑子好乱。

    “对,他现在去帮我处理一些善后的事,我灵魂出窍的事,虾米全跟他说了。”耿忻好想亲亲她或抱抱她。

    “善后?什么善后?”她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多。

    “他代我去警局告诉警方,有关耿炫谋害我的事。”他空洞地盯着远方,并未因事情了结而高兴。

    “忻”她看得好心疼,换成是她,她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来来来。这细节可精采.让我来说给你听。”虾米抢话。“我当时见你久久不出来,担心你可能出事,本来想溜过去瞧瞧,又怕不保险,万一那色鬼耿炫真发了色情狂,你我铁定不是对手,况且我听说他那间变态的卧室是堕晶,在里头叫死大概都不会有人理,正愁不知该如何时,佑鑫表哥恰巧出现。”

    喝了一口水,虾米继续说:

    “那耿炫呢?我记得你那时好生气,你浑身是火,而他天呀,你该不会把他给杀了吧?”回想那一刻,她心有余悸地问耿欣。

    “要不是他们来,我或许真会这么做。”耿忻哀伤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好似上面沾满了血腥。

    “哇喔,你都不晓得耿忻的法力有多强,屋内的东西全被他吹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俨如龙卷风过境,还有我和表哥破门时的场面有多帅,可惜你那会儿已经昏过去了,白白错失了看好戏的机会。”虾米比手画脚讲得津津有味。

    “所以说,你并没有杀他?”她显然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没有。”耿忻摇头。

    “哎唷,哪还需要动手啊,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耿炫那兔息子八成是惊吓过度,我到的时候,他早就四肢痉挛,大小便失禁,仿佛得了癫痫症,送到医院急救至今仍未醒咧,搞不好会成为植物人。”虾米口沫横飞地模仿耿炫打摆子的嘴脸。

    “植物人?”她没料到事情的变化是如此之大。

    “嗯,植物人,算是因果循环吧!”耿忻幽幽叹道。

    “我却觉得那叫恶有恶报,大快人心。”虾米鼓掌称庆。

    “那个”她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的身体找到了,在这里的无菌室内,医生正在为我治疗。”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问不出口,因为她怕听到的是坏消息。

    “耿炫那家伙真的有够变态,他还特别在房里弄间恐怖的密室,身体就是关在那儿,若非耿忻带路,我们大概要翻到明年。”虾米补述。

    “真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为他高兴,但随即又忖及“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回去’?”

    “我也不晓得。”他耸肩。

    她揪住虾米的衣襟问:

    “你把我问倒喽”虾米颓丧着脸。

    “你不是算命的吗?”她问。

    “没错,我是算命的,但我‘只’是个算命的,并不是灵媒或道士呀!”虾米哇哇叫。

    “那么你真的一点方法都没有喽?”她萎靡地垂下头。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问我?表哥是、耿忻是,现在连你也是!”虾米抓狂地跺着脚。

    “你师父呢?你不是说他是灵异专家吗?”

    “你当我白痴没想过啊,问题是我师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根本没法联络到他人嘛!”虾米无精打采。

    “我们该怎么办?”想想,她急着下床。

    “不要看!”他连忙叫道.他知道她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看?我好想看看真正的你,我好想用手摸摸实际的你,我好想”她激动地吼着,泪水在眼中打转,沸腾的情绪在此瞬间全释放了出来。

    “因为”他面有难色,那样的“他”他不愿她见着。

    “幼薇,我也认为你暂时不要看的好。”虾米搔搔颊,她能体会耿忻之所以拒绝的原因。

    “为什么?”她不懂。

    雹忻凄凉的身影淡掉了,虾米伤脑筋地抓抓头。

    “因为不大好看。”

    “什么意思不大好看?”她更不懂了。

    虾米咬着指甲考虑该如何措词,耿忻再度出现,他对虾米说:

    “好。”虾米乐于把烫手山芋丢还给他。

    澎湃的心潮似浪涛般翻腾,许幼薇试着以深呼吸平息因两人的沉默而冷凝的压力,她静静地瞅着耿忻,等待他进一步的说明。

    “对不起。”耿忻总算开口了。

    “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何道歉。

    “当我看到耿炫要对你我一时控制不了,所以才会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耗掉你的能源和生命力,我也没想到这次会吸走你那么多的精力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拖入这镗浑水,是我害你经常晕倒,请你原谅我。”他一脸愁容和懊悔。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没有错,是我自己不听你的话,硬要贸然行动才惹祸的。”他要说的,不该只有这些吧。她轻轻靠拢他的面,想像抚着他的触觉。

    “其实我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我奸诈、狡猾、卑鄙、下流、无耻、龌龊,我根本不配你为我做这些牺牲。”他唾弃地侮蔑着,宛若骂的是不相干的人。

    “你在说啥呀?”她被他一长串的损词给弄糊涂了。

    “我为什么不就那么的死掉?为什么?”他愁怆地揪着头发,仰天嘶吼。“耿忻?”她不要他死。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比耿炫还不如,不,我连禽兽都不如,就连我的亲生母亲都不想要我,你知道我曾被她掐昏过三次吗?”耿忻咬牙切齿地吐出多年来不为人知的心声。

    “不,你不是”他忿恙阴郁的神情,搅得她意乱如麻。

    “是,我是。”他阻止她为他辩护。

    他悲涩地抡着拳,暴出臂上一条条的青筋。

    “你”许幼薇热泪盈眶地瞪大双瞳。

    “这一切皆是为了报复,我要他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凄然地看着她,黯淡的眸子闪着对人性彻底失望的泪光。

    “喔,耿忻”她哽咽。

    “因为我是这样的人,所以或许我不是真的失去记忆,而是蓄意选择要将它遗忘,算眼前所经历的痛苦,均是为了惩罚我的罪恶。”他心力交瘁地吁着气。

    “忻,原来你是这么地不快乐,怪不得你的眼里总是孤寂和冷漠。”一颗颗由疼惜与爱怜交织而成的泪珠,顺着她的苹果颊滑落,她伸出手想慰藉他。

    “不要对我好。”他凄凉地飘远她。“像我这般猥琐的小人,不值得你付出任何同情。”

    “我不是同情你,我爱你”她不自觉地喊出。眨眨眼,她倏地明白,她根本不在乎他是灵魂或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伎使者,她对他的牵挂、对他的欣笑嗔怒、对他的异常关怀,全源起于对他积累的爱,他早不知在何时便已注满她的心。

    “你说什么?你爱我?你”他又惊又喜了。

    自幼到大,没有人对他说过“爱,就算有,也是那些看上他外貌和家世姜爪的追求者,她们的眼底没有真诚,有的只是虚荣,不像她,她的爱温暖地填补他空洞的心灵。

    “是呀,我爱你,我好爱你!”她破涕为笑。

    “我也爱哎呀哇啊”耿忻骤然痛苦地大叫。

    “你怎么啦?”她看到他的下肢霍地化成一缕烟,烟的尾端似乎被某种劲道猛地拖住。

    “怎么回事?”他惊异地低头望着身体蹊跷的变化,又慌遽地抬头凝娣她,莫非是他的时候到了?

    不,他尚有许多话未对她说,他还没告诉她爱她,不!

    紧接着他感到自己失去动力,浑身如同竺台马力十足的吸尘器吸住,他顽抗,却仍不能自主。

    “薇薇”他甚至来不及和她说再见,便刷地被抽离她身边,而事故从发生到结束不过是在一瞬间。

    “耿忻她没发觉自己在尖叫,抓空的双手目子会疼地拍打在他消失的墙面,好似这么做就能把他敲出来。

    罢办完事回来的王佑鑫闻声赶至。

    苞在他身后的是一名陌生的老者。

    “哗你从哪冒出来的?”王佑鑫被冷不防的笑声吓巡三大步。

    “怎么啦哎唷!”踉跄追撞上来的虾米,则趴在被她撞歪的老人身上,瞠目结舌了半晌,才指着老人惊呼。“你你师父!”